路吉川點頭,歎息道:“正是,掌門對淺離莘可謂是用心良苦了,不知道他能不能達到目的。”


    擂台石上,淺離莘變得無比嚴肅,行禮道:“謝過掌門叔叔。”


    尚遠至呼出一口氣,從容道:“不過我已經是伐毛境,且我雖然不曾傳授過你什麽東西,但畢竟有師生之名。所以我也不會和你平等交手。三招,三招內如果我不能擊敗你,就算你贏了。”


    淺離莘搖搖頭,道:“三招太少了,十招吧!”


    尚遠至笑了,道:“莘莘,你對我們之間巨大的差距似乎並不清楚,我會讓你知道,上三境之後,每一境界間的巨大差距,還有,你最大的弱點!”


    淺離莘點頭道:“好,那就先試試我能不能堅持三招。”


    尚遠至騰空而起,緩緩飛至擂台石上,在距離淺離莘一丈遠的地方落下,道:“開始吧!”


    主持長老覺得恍恍惚惚地,懷疑自己一定是在做夢,宗門大比中,掌門竟然要出手和弟子切磋,直到尚遠至又催了一遍,方才大聲道:“淺離莘挑戰尚掌門,比試開始!”


    他的話音剛落,隻聽轟的一聲,淺離莘渾身冒著電光,已經衝了出去,正對尚遠至的胸口!


    “霸王步,急進!”


    “天拳,雷閃擊!”


    擂台石下的弟子本來就已經很多了,甚至有些之前沒有過來觀戰的弟子聽到這個消息後,也跑了過來,當看到淺離莘竟然沒有準備防守的時候,瞬間爆發了!


    “她搶攻,淺離莘搶攻!”


    “麵對掌門,聖女竟然還敢搶攻!”


    “天啊,是我瘋了嗎?淺離莘真的是什麽事都敢做啊!”


    擂台石上,淺離殤卻是露出一絲欣然的微笑,“莘莘的判斷不錯,對莘莘而言,無論對手是誰,她擅長的隻有進攻而已,如果防守,將喪失莘莘最大的優勢,那就是,她遠超同境界修者的速度!”


    “天拳爆,摧山拳!”


    淺離莘並沒有大意,她自然知道尚遠至可能是自己目前遇到的最強大的對手,但即便是兩個人之間的差距猶如天和地一般的遠,淺離莘,依然不願放棄自己進攻的主動權,對淺離莘來說,戰鬥,永遠是進攻的節奏!


    一股龐大的氣息瞬間籠罩了尚遠至,尚遠至和淺離莘之間的空間裏,空氣扭曲著,隨著淺離莘的拳力一起向尚遠至襲來。


    尚遠至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道:“我的血脈,叫做‘明察秋毫’!”


    他的衣袖輕描淡寫地一擺,淺離莘隻覺得一股無法抵禦的巨大力量猛地向自己襲來。隻聽轟的一聲巨響,淺離莘整個人飛出去數丈,嘴角邊也沁出血絲來。


    擂台石上的主持長老大聲宣布道:“第一招!”雖然說這一招是淺離莘搶攻,但尚遠至連打帶消的一拂,嚴格說也是一招了,全宗弟子麵前,宗門掌門對宗門聖女,


    自然掌門不能顯得太小氣。


    尚遠至淡淡道:“我的明察秋毫雖然比不上你的天眼,但是卻可以迅速看破對手的所有攻勢,所以,你速度再快,也瞞不過我的眼睛。現在,輪到我攻擊了。”


    尚遠至的左眼中,突然留下一行血淚,


    “明察秋毫,鎮鬼神!”


    主持長老瞪大了眼睛,有些意外尚遠至竟會使用這招,但依舊大聲宣布道:“第二招!”


    主席台上石不轉猛地站起來,“鎮鬼神?這不是他的絕招嗎?掌門這麽認真幹嘛?”


    李俎滿眼的鬥誌,盯著淺離莘,緩緩道:“因為,他發現,不出絕招的話,淺離莘真的可能扛過他的三招!”


    易守樽驚道:“怎麽可能?這可是伐毛境對真靈境啊,整整三個大境界啊!”


    羅梵像一臉嚴肅,道:“不奇怪,我可以肯定淺離莘的祖神血脈肯定是某種法則血脈,而且...”


    他的聲音裏充滿了敬畏,“是某種極高等級的法則血脈。”


    白易喜張大了嘴巴,顫抖著聲音道:“你是說傳說中的...”


    羅梵像點頭,一字一句道:“金色法則祖神血脈!”


    石不轉大聲道:“這不可能!”旋即看到其它幾人認真的眼神,倒吸了一口涼氣,失神般地重重坐下,道:“也就是說...”


    羅梵像道:“過不了多久,恐怕那個地方就會來人帶走淺離莘。”


    李俎眼中滿是恐懼,自語道:“那個地方那個人。”隻說出了那個人這三個字,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戰,仿佛這三個字一出口,就會發生什麽不得了的禍事一樣,幾人都不再說話,隻是看著淺離莘的目光充滿了憐惜和不甘。


    此時擂台石上,尚遠至一步一步緩緩走向淺離莘,淺離莘隻覺得渾身上下如同陷入一個可怕的泥淖之中,緊緊地黏著著她渾身上下,她想掙紮離開,卻怎麽也動彈不得。


    尚遠至左眼血淚已凝結,他一邊緩緩走著,一邊給淺離莘解釋道:“狀態血脈,‘明察秋毫’,可以勘破你的心神,並且加以威懾,同等境界下,或者隻能讓對手動作稍微遲緩,但是當遠高於對手境界的時候,對手的心神因為受到威懾,導致渾身神經失去作用,宛如癱瘓一般。”


    他走到淺離莘麵前,淺離莘依然一動不能動,但她眼中的目光,卻充滿了不甘和倔強。


    “現在...”尚遠至手掌高高舉起,重重拍下,


    “掌破河山!”


    淺離莘咬著嘴唇,心中大叫,“動啊,快動啊!”


    然而,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尚遠至的手掌落下。“轟”的一聲巨響,淺離莘在最後時刻,竟然真的掙脫開尚遠至功法的束縛,但已不及閃躲,隻能雙臂舉起,硬接下尚遠至的這一招。


    在尚遠至那浩瀚的掌力下,淺離莘一身是血,整個身子竟


    然矮了三尺,竟是被尚遠至的一掌硬生生砸入擂台石下三尺!


    此時主持長老的聲音響起,“第三招!”


    擂台石上,如靜止般,淺離莘困在石中喘著粗氣,渾身上下,已是一片血肉模糊,唯有眼神依舊清明。


    尚遠至負手站在淺離莘的前麵,滿臉的驚異之色,深深看了看淺離莘,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擂台石上下頓時議論紛紛,


    “怎麽回事?”


    “三招了啊。”


    “掌門看的那一眼也算一招啊?”


    “當然了,身為掌門,自然磊落大方了。”


    “那現在這情況,到底算是誰贏了?淺離莘這個樣子算是接住了三招嗎?”


    擂台石上的主持長老也是不知道怎麽才好,他望向尚遠至,希望他回個頭,給自己一個指示,誰知道尚遠至理都沒有理他,而是自顧自地緩緩走回了主席台。


    主持長老鬱悶了,算輸算贏,你倒是暗示一下啊,是體現出你的實力高超,還是展示你的寬宏大量、心底無私,你倒是給個眼色啊,現在我該怎麽宣布啊?


    這時候,淺離莘從石頭中跳了出來,道:“是我輸了,最後一掌,掌門叔叔留力了,不然,我就被拍成小蟲子了。”


    她歇了一會,緩了一口氣,向著主席台行禮道:“多謝掌門叔叔,是我輸了,不過...”


    淺離莘用手抹了抹臉上的血汙,露出兩顆小虎牙,燦爛的笑了起來,道:“再過三年,我一定能打敗你的!”


    主席台上,白易喜怒,“這個傻丫頭,三年?再過十年,你也不是掌門的對手。”


    卻聽尚遠至淡淡道:“不,恐怕無須三年,最多兩年,我便無法再戰勝她。”


    李俎、石不轉、易守樽、羅梵像、白易喜聽到這話,都是吃了一驚。


    尚遠至深吸一口氣,平緩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道:“今天和聖女交手我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妖孽。隻要那個地方能再晚幾年出手招納她,我們紫鶴門就能因為她成為這天驕大陸第一宗門!”


    擂台石上,淺離莘隻休息了片刻,就蹦跳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經過淺離殤座位的時候,皺起小臉道:“哥,我輸了。”


    淺離殤道:“難過嗎?”


    淺離莘笑了起來,搖搖頭道:“一點也不,輸了就是輸了,沒有什麽了不起,總有一天,我會比掌門叔叔他們還要厲害!”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清澈見底,絲毫沒有因為戰敗而留下陰影,就好像她剛才不是在挑戰宗門的掌門,隻不過去外麵散個步,走了一圈一樣平常。


    淺離殤原本因為受挫導致她心情不好的擔憂一下子蕩然無存,自己也開心的笑了起來。是啊,勝如何,敗又如何?輸了就更加努力的修煉,所有的強敵、障礙,都隻不過是一路上的風景而已,這才是淺離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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