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極樂繼續道:“秦樓就是聖骨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們兄妹,遲早也會前往秦樓。”


    淺離殤沒有說話,他能看出隱藏在武極樂眼神中那深深的畏懼。


    武極樂深吸一口氣,道:“總之秦樓的事情,對你們現在來說還太早了,文老頭確實去的是秦樓,他有他需要做的事情,你們有你們需要做的事情,所以好好的做自己吧。”


    他轉身剛欲離開,卻聽淺離殤大聲道:“他去是為了我們對嗎?”


    武極樂一動不動,淺離殤卻敏銳地察覺到他的後背似乎稍微聳動了一下,武極樂突然道:“認真打好預選賽。現在的你們,連秦樓的名字都沒資格知道。”


    他本來還在淺離殤麵前,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人卻已經在數裏之外的山腰了。而他的聲音,卻好像一直就在淺離殤的耳邊。


    “秦樓嗎?”淺離殤的眼睛無比的明亮,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突然笑了,“這個世界,我知道的還真是少的可憐。”


    暴秦域隻不過是右江脈的一小部分,而右江脈,在浩瀚的輪回古道裏又隻不過是極小的一塊疆域。


    這個宇宙中,到底還有多少淺離殤現在連想象都想象不到的高手,又有多少匪夷所思的風景,淺離殤感覺到自己內心深處的那一種惶恐和期待。


    不過,淺離殤知道,自己修煉的越快,距離那個世界就越近。他沉思片刻,休息了片刻,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練習。


    三天的時間轉眼就到了,第三天子時,白易喜就拖著還在打瞌睡的淺離莘和淺離殤出發了。


    為了配合他們的出發,尚遠至故意發了一個公告,意思是一個月後天驕大賽中山國的預選賽就要開始了,擬定於半個月後召開誓師大會,為參加預選賽的弟子們鼓勁加油,下麵還附列著五大參賽弟子的名單,淺離莘、顏水瞳、淺離殤、金天風、司空妙。


    他大張旗鼓地宣揚此事,甚至連幾百裏外的紫鶴城都已知曉此事,另一邊卻又偷偷地將白易喜、淺氏兄妹送下了山。


    即便是紫鶴門中有皇室的奸細,也大多會以為淺氏兄妹還在山上,隻不過是閉關修煉了而已。等到半個月後召開大會的時候,他兄妹和白易喜應該早就辦好了事情。


    尚遠至很得意地對白易喜道:“師弟啊,這一招瞞天過海可是師兄專門為了你的安全布置的,你可不要辜負了師兄和全宗上下的期待啊。”


    白易喜很想甩他一臉,帥氣地來個“滾”字。不過最後隻是很沒骨氣地諾諾道:“是,還是師兄高瞻遠矚、深謀遠慮,師弟拜服。”


    原本尚遠至的意思就是他們幾個偷偷下山,誰知道武極樂那個沒出息的弟子控,皺著一張老臉眼淚汪汪地也要來送淺離莘,偏偏他輩分高,


    實力強,尚遠至在他麵前連個屁都不敢放,隻能看著武極樂一個上千歲數的老怪物,鼻涕眼淚縱橫地去送淺離莘。


    最後還是淺離莘一句,“哎呀,胖爺爺,我不就是出趟遠門嘛?有哥哥在,沒事的,你就回去吧。”好說歹說,這才把武極樂趕了回去。


    留下白易喜翻著白眼,怎麽著?我堂堂紫鶴門的金牌長老,現在連算人頭都算不上了嗎?難道說自己現在落魄到連弟子們都瞧不上自己的實力了嗎?


    白易喜很想掀一張桌子顯示自己的存在感,不過第一沒有桌子在身邊,第二又想了想淺離莘那蠻狠的小個性,又慫了下去。“算了吧,瞧不上就瞧不上吧,反正又少不了一塊肉。”


    三人來到紫鶴山下,從山下找了一輛笑鳥車,向紫鶴城馳去。


    中山國,國內多山,西有西秦為伴,東與東齊接壤,北邊古燕雄踞,南方南楚橫行,可以說是四邊都是強國,若不是五十年前前趙為西秦所滅使得東齊、古燕、南楚等強國提高了警惕,在中山國形成了詭異的均衡的話,中山國怕不早就被其它國家所吞並了。


    一路上,白易喜反複交待,出門在外,不可以實名示人,他嘴上是跟兩個人一起說的,眼睛瞟的卻全是淺離莘。淺離莘不耐煩的擺手道:“知道啦,知道啦,白長老就是囉嗦。”


    白易喜卻是有些不敢放心淺離莘,好在有淺離殤在,想必也不會出什麽大漏子。交待完事宜之後,白易喜、淺離殤便一言不發,想著心事,淺離莘忙著擼毛團玩,隻不過偶爾會突然發發呆,然後不知不覺地手中閃過一縷電光,在毛團淒慘的叫聲中猛然醒悟。


    雖然已經成為雷電之體,但畢竟是盲人摸象,淺離莘對雷電的掌控能力似乎已進入了一個瓶頸,從毛團身上那斑斑駁駁的毛發來看,最近一段時間,大概淺離莘都在琢磨雷電之力的控製。


    笑鳥車就在三個人的沉默中緩緩地駛入紫鶴城,白易喜找了一家客棧,對淺離殤道:“淺離殤啊,我去傳送驛站看看,能不能買到明天去中山城的票,你和莘莘在這裏不要亂跑。”


    他急匆匆地往門外走去,突然想起一事,又轉頭道:“今晚我們就住在這裏吧,你去訂下三間客房。”


    淺離殤忙應了一聲。眼見著白易喜急匆匆地離去,隻聽淺離莘嘟著嘴道:“哥,我餓了。”


    淺離殤已經是上三境的辟穀境了,食物對他來說已經不是那麽重要了,而淺離莘的境界還在真靈境的入微境,趕了一天的路,自然會感覺到餓。


    淺離殤點頭,道:“哥這就去安排。”


    他急匆匆地向前台走去。淺離莘抱著肚子找了一個沒人的桌子旁坐了下來,嘟囔著嘴道:“好餓啊,毛團你餓了沒有?”伸手去擼毛團身上的毛。


    毛團嚇得喵喵直叫,生怕淺離莘一個不注意,又電它一下。


    就在這時候,淺離莘看到了唐九十九。


    事實上,在客棧攢動的人群中,想不注意到唐九十九是件很困難的事情。因為一個光著腳,披散著頭發,渾身上下衣衫襤褸,描述著淒慘二字的唐九十九怎麽看都像是混進來討飯的叫花子。


    偏偏他背上的那一柄巨大的重劍和沉重的腳步聲,都描述著他的不平凡。更何況,唐九十九渾身的淩厲氣勢又讓人有一種此人不可欺侮的感覺。


    這樣一個落魄又出色的唐九十九突然出現,淺離莘就多看了一眼。於是,唐九十九也就注意到了淺離莘。


    淺離莘也是那種不管走到哪裏都自帶光環的人,稚嫩的年齡、出色的外表,加上她豪爽的舉止,都顯得那樣的卓爾不群、與眾不同。


    唐九十九看著淺離莘一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把一隻腳翹起來搭在凳子上,怎麽看都不和諧,於是也多看了一眼。


    淺離莘原本也沒有那麽矯情,不知道為什麽,唐九十九的眼光讓她感到一種危險和不安,忍不住問道,“你瞅我幹啥?”


    唐九十九自然也不甘示弱,“我就瞅你了,咋地?”


    淺離莘怒,“想打架?”


    唐九十九道:“好啊,走啊。”


    於是,在整個客棧一堆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兩個人站了起來,向門口走去。


    有人忍不住問道:“他們幹啥了,怎麽好端端的突然就擺出架勢要打架?”


    “誰知道呢,現在的年輕人啊。戾氣太重,一言不合就開打。”


    “走,看看熱鬧去。”


    於是,一大堆人跟著淺離莘和唐九十九走出了客棧。


    唐九十九看著這個充滿鬥誌的小女孩,突然覺得有些淩亂,吸了一口氣,道:“你還小,確定要打嗎?”


    淺離莘不屑地撇撇嘴,道:“怎麽,你怕了?”


    唐九十九笑了,道:“年紀不大,倒是蠻囂張,我怕別人笑話我欺負小孩子,我就出一招,你若是接住了,就算我輸。”


    淺離莘哼道:“沒必要,要打就打,少在那裏裝大度。”


    唐九十九頓時吃癟,剛才忍不住接受了淺離莘的挑戰,現在出來一看,對方又是個女孩子,年齡又那麽小,怎麽看自己都有欺負人的嫌疑,不由地遲疑起來。


    淺離莘道:“你打不打?不打就道歉。”


    唐九十九忍不住道:“我幹嘛了,就要道歉啊?”


    淺離莘也沒想明白他到底幹嘛了,兩個人就鬧到要出手的地步,想了想這打架架勢都擺出來了,看熱鬧的人也就位了,不打好像不大好,便道:“反正都出來了,出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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