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成覺得這位古玩周刊的主編郭愛家很有意思,今天留下來參加答謝會的人,大都跟富比有著密切的關係,而他作為富比的死對頭,會場內的人大都對他都是唯恐避之不及,生怕讓富比的人產生誤會,唯獨這個郭愛家,不僅跟他聊,而且還聊了很多富比和行內的八卦和內幕,似乎並不擔心被人誤會,而且從談話間,李大成覺得對方好像在有意向他示好,拉近彼此之間的關係。


    李大成進入這個圈子才半年,在圈內並不是什麽重量級的人物,問題人物倒是真的,他在拍賣圈裏麵的名聲特別的臭,仇家也有很多,跟他親近通常是需要很大勇氣的,不然很容易被圈內人,特別是被富比同盟排斥。


    不過對於這樣的情況,李大成還是打心眼裏高興的,這說明自己在這個行業內已經打出了名堂,即使有富比這樣的強敵在,依然有人看好他。


    所謂患難見真情,一個人得勢的時候,身邊的朋友不叫朋友,而當一個人處在劣勢的時候,會跟你親近的人才是真朋友。


    於凱東,齊夢瑤,郭愛家……還有那些在會場外擁他進來的人,也許這些人不能算是真朋友,但是,李大成卻發現自己的影響力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大了起來,雖然還沒到跟富比有一拚的地步,但是,已經被許多人看好了。


    “李老板,聽說你們懷古即將搬遷到京城來?好啊,京城以後會變的更加熱鬧了。”郭愛家笑著對李大成說道,“開張的時候,一定要通知我呦,到時候我一定送上兩個大花籃。”


    “哈哈,一定一定。”李大成說道,到時候他一定會請很多的媒體到場,借著機會繼續擴大懷古在圈內的影響,成為國內頂尖的拍賣行。


    一流?在他看來,懷古現在已經是一流的拍賣行了。


    “李老板,有件事,不知道當問不當問。”郭愛家一副話在心中口難開的樣子。


    “但說無妨。”李大成心情不錯,要不是郭愛家,今天這答謝宴還真就沒人搭理他了。


    “你們懷古的第二次古玩訂製申請已經開始,而我記的你曾經說過,古玩訂製申請隻會在拍賣會之前開通,那麽這是不是就預示著,貴公司的下一場拍賣會已經定好時間了呢?”


    “不錯。”李大成點了點頭,果然是幹媒體的,腦袋瓜子轉的就是快。


    “冒昧的問一句,是在什麽時候?”


    “年底,至於以什麽名義,還得到時候再說。”李大成回答道,初步打算是以總公司開業為名頭舉辦一場拍賣會,不過還是要看公司大樓的建造進度,如果年底能夠投入使用,當然沒問題,如果不能,那麽隻能用其他名義了,例如冬季拍賣,或者新年拍賣之類的,由頭還不多的是?


    “李老板,這次訂製古玩在確定之後,還會公布嗎?”郭愛家問道。雖然他現在是主編,但過去也是記者,問題自然非常多。


    “當然。”


    “那麽,咳咳,我有一個不情之請,能不能在古玩訂製名單宣布之前,提早告訴我呢?哪怕幾件也行。”郭愛家期待的看著李大成,古玩世界報已經成為圈內第一大報紙,就因為曝光了許多訂製古玩的照片,誰都知道,這些照片除了李老板,其他人不會有,所以這一次,郭愛家要抓住機會。


    “這個……”李大成猶豫了起來,他跟於凱東早有交情,而且古玩世界報是懷古的舌喉,如果告訴其他報刊……


    鈴鈴鈴……


    這個時候,李大成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葉瑾打來的電話,及時雨呀及時雨,李大成此時恨不得抱著葉瑾狠狠的親一口,他跟身邊的郭愛家道了句不好意思,然後走出了會場。


    “喂,葉子,什麽事啊?我正在參加富比拍賣行的答謝會呢,拍賣會上的古玩很垃圾,不過這答謝會上的吃的倒是還不錯。”李大成一邊走一邊說,似乎沒有在意站在門兩邊的富比工作人員。


    那兩個富比工作人員也很尷尬,明知道對方在說富比壞話,卻又什麽都不敢說,誰讓對方是惹不起的懷古老板呢?懷古藝術品拍賣公司的李大成李老板,已經成為整個拍賣圈裏麵認知度最高的老板,沒有之一。


    “錢大富和錢程沒有把你打出去嗎?”電話裏葉瑾笑著問道,事實上,在參加拍賣會之前,第二輪古玩訂製的事情李大成就對她說過,不過當時沒有把事情定死,所以對於懷古官微上的內容,她並沒有感到意外,恰恰相反,她覺得很正常,要不然就不是世外高人了。


    “錢大富和錢程?他倆都沒在,估計是看到拍賣會結果慘淡,躲到哪個犄角旮旯透著哭了。”李大成說道,沒看到錢大富,這是他回到富比之後,唯一感到遺憾的一件事,他還想問候一下錢大富呢。


    一旁的工作人員都無語了,心想:你能不能走遠點?別在我們麵前侮辱我們老板好不好?


    “哭?哭都找不到地方。”


    “恩,你比我狠。”


    “不跟你貧了,說正事,閻叔剛才給我打老電話,問我古玩訂製的事。”


    “哦?他也準備申請嗎?”李大成微微一怔,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閻濤的身影,想不到那個黑麵閻王也會對古玩感興趣。


    恩,也沒準兒,一旦對方喜歡冷兵器呢?像什麽刀槍劍戟斧鉞鉤叉之類的,兵器在古玩拍賣中雖然是冷門,但也不是沒有。


    “不,閻叔沒準備申請,不過他卻跟我說起爺爺的事,古玩訂製的事情又傳到了爺爺的耳朵裏,爺爺似乎又打算申請了。”葉瑾說的時候有些吞吞吐吐,大概是不好意思。


    “哦?老爺子想申請?他想要什麽?還有他得不到的東西?”李大成好奇的問道,葉老爺子那可是一尊大神啊,想要什麽,別人還不爭著雙手奉上?


    “武夷大紅袍!”


    李大成聽見後一愣,突然用手狠狠的拍了一下腦門,“哎呀!”李大成皺著眉頭,擠著眼睛,咬著牙齒,無關都快要湊到了一起,一副懊悔的樣子,“瞧我這記性,怎麽把這事給忘了。上次說好了逗逗老爺子,拍賣會上跟他爭,拍賣會後給他送去,這麽大的事情竟然給忘了,瞧瞧我這記性。”


    這段時間太忙了,不是砸場子,就是忙著新公司的事,竟然把老爺子給忽略了,不知道一件武夷大紅袍都沒拍下的葉老爺子,是不是一直在鬱悶呢,可別氣出什麽病來,那他的罪過可就大了,畢竟,他隻是想開個玩笑。


    “你在哪兒?我這就給你把茶送去。”李大成說道,他覺得葉瑾應該沒忘這件事,估計是設計到她的爺爺,所以一不好意思提。


    這件事確實是他疏忽了。


    “我在家。”葉瑾回頭看了一下身後的二層小樓,說道,“其實不急的,爺爺現在不在家……”


    “別,你在大院外麵等我,我這就給你送去,要是再不給老爺子,我怕老爺子找我拚命啊。”李大成說道,上次來京城,老爺子不請自來,出現在他的房間裏,幸好那是白天,若是晚上,正睡著的時候,突然出現在他的床邊,那還不被嚇出個好歹來?


    “那好吧,我在大院外等你。”


    李大成放下手機,回頭又走進了會場,兩個工作人員再次愣住了,不是說走嗎?不是有急事嗎?怎麽又進去了啊?不會又要搞事情吧?


    李大成回到會場,在大廳裏麵張望了一下,然後向其中一個人群走了過去。


    “謝廣廈!”李大成突然一嗓子,把周圍的人嚇了一跳,同時也吸引了會場內所有人的目光。


    李大成?懷古的老板?


    他叫謝廣廈幹什麽?


    口氣聽起來那麽衝,怎麽好像要打架呢?


    眾人頓時緊張起來,也興奮起來,眼珠子瞪的溜圓溜圓的,光聽說過懷古的李老板砸場子,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對方打人,難道這次升級了?


    謝廣廈也愣住了,雖然他是富比的副總,但是卻從來沒有跟眼前這個看起來氣勢洶洶的李老板打過交道,因為對方砸場子的時候好像是刻意針對錢家父子,每次都是錢家父子在,不是錢大富,就是錢程,根本沒他這個副總出場的機會,可是現在……他要幹什麽?打架嗎?


    周圍人紛紛把路讓開,原本在謝廣廈身邊聚在一起聊天的人們,自動在中間讓出一條路,那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就好像看到了瘟神一樣。


    也對,在他們的心中,這個喜歡砸場子的人就是一個瘟神。


    “幹,幹什麽?”謝廣夏強作鎮定的看著李大成,眼睛死死的盯著對方的雙手,緊張的聲音都開始顫動起來。


    李大成蹭蹭蹭快步的走了過去,待離謝廣廈還有兩三米的時候,突然把兩隻手抬了起來……


    “啊!”謝廣廈不自覺的叫了一聲,雙臂高高的抬了起來,護住腦袋,頭也別了過去,不敢直視。


    就在眾人以為這個煞神真要打人的時候,卻見對方緊緊的抓住謝廣夏抬起的手,用力的上下搖晃著,一邊搖一邊說道,“聽人說你是富比拍賣行的副總是吧?以前都是跟錢大富和錢程他們打交道,沒想到答謝會這麽大的事,他們兩個竟然沒出現,害的我許多要跟他們說的話都說不成了,既然你是副總,那就幫我給他們帶個好,順便恭喜拍賣會圓滿落幕,另外,我們懷古的公司地址已經選好了,離你們富比不遠,以後咱們就是鄰居了,沒事的時候我會時常過來串門的……”


    現場的富比工作人員全是一頭的冷汗,鄰居?串門?不,還讓不讓人活了?兩家公司隔著千裏他們都受不了了,這要是變成鄰居,那還不出人命?


    謝廣夏的汗也是嘩嘩的往外流,後背都已經完全濕透了。


    帶個好?


    有你在,能好嗎?


    恭喜圓滿落幕?


    你自己幹的好事,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嗎?


    時常過來串門?


    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在家呆著吧。


    “……我走了,告訴錢程錢老弟,以後有什麽活動盡管通知我,無論身處天涯海角,我也一定會到場給他捧場呢。”說完,李大成就轉身往外走。


    會場內的人卻都已經無語了,這哪裏是告別啊,分明是威脅嘛。到場捧場?砸場子還差不多。還無論身處天涯海角,你跟富比這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就連走到天涯海角了也不準備放過富比?


    砰!


    大門關上,李大成的身影消失了,眾人也把目光從大門處收了回來,紛紛頭像謝廣廈,他們實在不敢相信,剛才那些話,若是傳到了錢大富和錢程的耳朵裏麵,兩人會是什麽樣的反應,是憤怒,還是找個地方哭。


    “李老板就是李老板,到了富比的地盤竟然還敢這麽狂,佩服,真令人佩服啊。”眾人小聲的議論了起來。


    輕輕的人走了,卻留下了話題,誰讓對方是圈內最具話題性的人物呢?


    “這份膽量和有氣,放眼整個圈子,也隻有李老板幹這麽做了,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底氣。”


    “雖然我也不清楚,不過看到第一次古玩訂製的結果,我就知道李老板不僅有底氣,而且底氣很足,要不然,怎麽會一下次拿出那麽多的絕世珍品呢?”


    “是呀,以後懷古就要搬到京城來了,還在富比的附近,看來咱們京城的圈子裏麵,以後有熱鬧瞧了。”


    “也不知道錢大富會怎麽應對。”


    “誰知道呢,不過到目前為止,封殺好像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而且剛才在拍賣會上,雲翠的齊夢瑤似乎是李老板的情人,可雲翠的齊老板不是跟錢大富是老友嗎?這關係,實在是太複雜了。”


    心情最複雜的還是謝廣廈,剛才閃躲時的醜態相信全會場的人都已經看到了,而那個男人所說的話,無疑是對富比的一種挑釁和蔑視,關鍵是對方讓他轉告給老板的那些話,簡直就是一顆炸彈,如果告訴了老板,老板非炸了不可,而自己說不定會被連累,成為出氣筒,可是如果不說,會場這麽多人,早晚會被老板知道的。


    唉,難怪連老板和小老板都拿這個人沒轍,果真是一個麻煩的人物。


    謝廣夏在心中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本來就興致不高的他,此時變的更加的鬱悶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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