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通親密的拉著李大成來到自己的辦公室，又是端茶又是遞水，伺候的那叫一個無微不至，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真是感情深厚的親姐弟呢。
其實隻有鄭通自己清楚，她現在麵對的是一顆定時炸彈，與其讓對方在大廳那種公共場合爆炸，不如限製在她的辦公室，將影響降到最低。
姐弟？她可不認為兩人的關係有表麵上那麽好。
“弟弟的魄力當真令人佩服，一棟幾十層的高樓說蓋起來就蓋起來，在經濟不景氣的今天，大家都在收緊開支，也隻有弟弟敢這麽不顧一切、大刀闊斧的去投入。”鄭通在李大成的麵前感慨道，巧的是，從她辦公室這個角度正好能夠看到遠處的懷古大廈。
“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我到京城是為了成為最好，小打小鬧我就不來了。”李大成聽見後說道，這也是他不顧一切投入的原因。
“成為最好？弟弟的野心不小，那姐姐我就祝弟弟你早日達成願望。”鄭通微笑的說道，心中雖有幾分不適，卻被她隱藏的很好，所謂同行是冤家，對方想要成為最好，那麽在這個過程中，勢必會踩著其他同行的屍體走過，她可不想被人踩。“姐姐比弟弟你早進入這一行幾年，有什麽事兒盡管跟姐姐說，能幫上的一定幫，不能幫上的姐姐也會幫你加油助威。”
“真是巧了，我今天來姐姐這裏，還真有一件事想找姐姐幫忙。”李大成笑眯眯的說道，本來他還尋思怎麽下套的，誰想到對方竟然主動開口了，那他就不客氣了。
鄭通怔了怔，剛才說的隻不過是客套話而已，為的就是避免對方砸場子，可誰想到對方竟然真的有事，這不符合對方的性格啊，這個男人一直以來不都是無所不能的嗎？當然，內心的想法不會表現在臉上，於是鄭通好奇的問道，“不知道弟弟今天前來，所為何事？”
“是這樣的，相信姐姐也知道，我那邊剛開張，缺人，所以今天來這裏，沒別的事，就是想向姐姐借幾個人。”
借人？
同行向同行借人？
這事還真新鮮。
鄭通不自覺的笑了，心裏也暗自鬆了一口氣，還以為對方又要借機發飆，原來是來借人的，這對她來說並不算什麽難事，哪家公司裏麵還沒幾個混吃等死的閑人呢？
隻是，同行與同行，公司與公司之間，應該是競爭的關係，對方上她這裏來借人，難道就不怕她派去幾個人臥底嗎？要知道，拍賣公司的客戶，向來是每家公司的機密，一旦被其他公司知道，就有失去這位客戶的風險。
“不知道弟弟想借哪方麵的人？”鄭通問道。
“隨便哪方麵，行政、市場、業務都行。”
“好，我現在就為你安排，以解弟弟燃眉之急”鄭通作勢就要打電話，不過卻被李大成先一步伸手攔住了。“其實，我的心裏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李大成說道。
鄭通聽見後直接愣住了，有合適的人選？對方什麽時候對她的公司了解到這種程度了呢？莫非對方已經在私底下與自己公司的員工進行了接觸？也不對，既然是要挖人，又何必來找她呢？說到底，兩人終究是對手，兩家公司也是競爭關係。
“能被弟弟看中，想來這人有不凡的能力，不知道弟弟看中的是誰？”鄭通假裝鎮定的問道，心裏卻已經開始合計，公司裏麵的這些高層和骨幹，誰有可能背叛。
“我看中的這個人可不得了，不僅多才多藝，而且在姐姐你的公司裏麵還身兼多職，剛才說的那些她一個人都能幹。”
“哦？公司裏麵還有這樣的能人？姐姐怎麽不知道呢？”身兼多職？這是一個很好的提示，鄭通心中的目標圈再次縮小。
李大成這時卻故意賣起了關子，看著鄭通微笑不語。
鄭通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李大成開口，好奇心更加重了，這算什麽？不好意思說嗎？以對方的厚臉皮，應該不會。
“弟弟，你……看什麽？”鄭通被李大成看的渾身不自在，不會是在戲耍她吧？
李大成看見鄭通的反應後笑了笑，開口說道，“其實弟弟中意的人，就是姐姐你。”
“我？”鄭通用手指了指自己，一臉的呆萌。
“是的。”
“弟弟，你不會是在姐姐開玩笑吧？”鄭通盯著李大成看了好一會兒，說道，“姐姐我可是總經理，而且你要明白一點，我不是職業經理人，這家公司是我家的。”
“這個我當然知道，我還見過你父親呢。”
“那你剛才的話……”
“其實，我是來挽救你的。”李大成再次說出了之前對齊夢瑤說過的話，“姐姐啊，你知道嗎？在離開的這段日子裏，弟弟我可不僅僅是去尋找古玩訂製上的寶貝，同時也是研究國內的拍賣市場，以及各家拍賣公司，其中就包括姐姐的萬通。經過我多日的研究和推算，我發現姐姐的萬通拍賣公司時日已經不多了，而且從今以後將會走上一條下坡路，我不忍心看到姐姐為此而困擾，於是前來邀請姐姐加入我們懷古，隻要你一點頭，副總經理就是你的。”
研究？推算？
鄭通無語了，若不是知道對麵坐著的是誰，他還以為誰街邊的算命先生呢。
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怎麽說起話來這麽不靠譜呢？簡直就是在胡言亂語，果然是來戲耍她消遣她的。
“弟弟啊，首先謝謝你看得起姐姐，不過，以弟弟的能力，入拍賣這一行實在是太屈才了，你不應該來幹拍賣，而是應該去算命，去道觀和寺廟旁邊，或者去醫院附近，肯定能賺到大錢。”鄭通皮笑肉不笑的對李大成說道。
“姐姐啊，難道你不相信弟弟剛才所說的話嗎？弟弟可是為你好啊。”李大成大聲的說道，臉上也露出了關切的表情。
“那能不能告訴姐姐，你是怎麽研究和推算的？手相還是麵相？”
“都不是，我研究的是星象，手相和麵相隻能算是本人，而星象看到的是整個行業。”李大成十分認真的說道。
鄭通嘴角連連抽動，雖然她相信算命，但也不能隨便在她麵前胡說八道吧？再說，星象怎麽能看出整個行業的未來呢？星象明明看的是風水好嗎？
“弟弟，你知道嗎？姐姐就喜歡你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樣子，真可愛。”鄭通看著李大成，臉上又露出了笑容，“今天上午，姐姐去拜訪了一位藏家，對方同意將幾枚市麵上非常罕見的錢幣放到我們萬通拍賣公司進行拍賣，每一枚都能夠達到五百萬上下，你知道錢幣類的古玩達到五百萬意味著什麽嗎？”
“意味著連訂製古玩的零頭都不到。”李大成淡淡的說道。
“……”鄭通用手摸了摸有些頭痛的腦門兒，她差點兒忘記對方是誰了，剛才那話對拍賣界的其他同行說或許有些作用，但是對眼前這個男人來說，根本沒用。
“咱們搞拍賣行的，說到底賺的是傭金，就算寶貝再稀奇，隻要它成交價低就是垃圾，傭金少，賺不到錢，公司就無法維持，我說的沒錯吧？”李大成看著鄭通說道，投身拍賣圈小一年，他對拍賣這一行已經非常了解了。
鄭通一時語塞，雖然很不願意，但也不得不承認對方所說的話都是現實。拍賣行是公司，不是公益機構，是公司就以賺錢為目的，賺不到錢還開個球啊？
“你們萬通以各種錢幣古玩而聞名與古玩圈和拍賣圈，國內收藏錢幣的藏家裏麵，十個有八個會把你們萬通作為交易首選，但是，這也限製了你們萬通在其他古玩上麵的發展，而錢幣類古玩的價值又不像字畫、珠寶以及瓷器那麽之前，所以你們萬通最終一定會走向一個死胡同。”李大成毫不客氣的說道。
“沒想到弟弟對姐姐的公司這麽了解，你說很對，其實姐姐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並且正在想盡辦法進行轉型，讓古玩圈的人知道，我們萬通不僅有錢幣，也有其他的古玩。”鄭通說道。
從去年開始，公司的業績增長就開始放緩，而今年則變的更加的明顯，每個月都有下滑，甚至相比同期出現了大滑坡，她就這件事在公司內開了不少會，回家也沒少跟父親說，大家也一直認為其他古玩的成績不佳影響到了萬通的整體業績。
隻是萬通長久以來給古玩圈留下的印象太深，開一場拍賣會，參加的人裏麵，十有八九都是衝著那些錢幣拍品來了，至於其他的拍品，往往並沒有受到多大的關注度，流拍也變成了常有的是，想要在短時間內改變，根本不可能，萬通把錢幣特色做到現在，用了二十多年，所以想要改變大家的印象，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晚了！”李大成突然說道。
“晚了？什麽意思？”鄭通回過神來不解的問道。
“嗬嗬，你覺得，有我在，你們萬通有機會嗎？”李大成深深的看了鄭通一眼，臉上露出了舍我取誰的自信。
鄭通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僵硬住了，現在圈內流行一句話：訂製一出，誰與爭鋒！
就是說，隻要懷古的訂製古玩業務開始，就沒有人能夠爭得過，也沒有人會去關心其他拍賣行！
上次古玩訂製之後發生的事情還記憶猶新，雖然是第一次古玩訂製，但在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裏，拍賣圈集體出現了大蕭條的情況，拍賣行方麵沒有人敢宣傳自己的寶貝，因為寶貝再好也好不過訂製古玩，隻會自取其辱，也沒有拍賣行敢開拍賣會，因為擔心與懷古做比較會死的很難看，其實最重要的是，古玩市場上大量的資金都流入到了懷古的口袋裏，其他拍賣行再想靠拍賣賺錢，根本拍不出好價錢。
是的，主流的古玩已經沒有人是懷古的對手了，而想要從懷古手中搶飯吃，顯然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雖然會有一些剩菜剩飯剩湯，可是剩下的這些東西又怎麽能養活的了整個拍賣圈的拍賣行呢？所以在這個過程中，必然會有一些拍賣會關門倒閉，事實上，已經有小的拍賣行承受不住租金的巨大壓力，關門歇業了。
懷古確實再次掀起了古玩熱，也讓拍賣更被人熟知，可與此同時，也淘汰了許多的同行。
“其實，在事情還沒開始變壞的情況下選擇退出，並不是一件丟人的事，也許用不上幾年，大家在談起這件事情的時候，都會一致認為你的選擇是正確的。”看到鄭通發呆，李大成繼續給對方洗腦。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以為好勸的齊夢瑤沒有同意，反而是以為沒有希望的鄭通竟然在認真的思考。
“好好想想吧！”李大成站了起來，拍了拍齊夢瑤的肩膀說道，“是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敵人，還是做共同戰鬥的戰友，這對你這個聰明人來說，應該不是一件很難選擇的事，盡快給我答複。”說完，李大成離開了齊夢瑤的辦公室。
齊夢瑤看著李大成的背影，沒有把對方送出去，她站在原地，秀眉緊蹙，腦袋裏麵一片混亂，就好像裝了一團漿糊似的。
亂了，她被李大成說的心亂了，本來最近她就一直在為公司未來發展的事情發愁，現在不僅愁，但擔心，擔心父親一生創立的公司會毀在她的手上。
試想一下，懷古在a省的時候，就已經把整個拍賣圈攪的不得安寧，現在把總部搬到了競爭，對方肯定想著大幹一場，而拍賣圈在經過了一年的動蕩不安之後，明年或許會變的更加舉步維艱。
在這樣的情況下，到底該何去何從，不僅是對她，對拍賣這一行的所有人，都是一個非常嚴肅又不可避免的問題。
一個人，竟然能夠影響到整個拍賣行業，這在以前是絕無僅有的，她做不到，錢大富做不到，而剛剛離開的這個男人卻做到了。
可怕！
……
其實隻有鄭通自己清楚，她現在麵對的是一顆定時炸彈，與其讓對方在大廳那種公共場合爆炸，不如限製在她的辦公室，將影響降到最低。
姐弟？她可不認為兩人的關係有表麵上那麽好。
“弟弟的魄力當真令人佩服，一棟幾十層的高樓說蓋起來就蓋起來，在經濟不景氣的今天，大家都在收緊開支，也隻有弟弟敢這麽不顧一切、大刀闊斧的去投入。”鄭通在李大成的麵前感慨道，巧的是，從她辦公室這個角度正好能夠看到遠處的懷古大廈。
“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我到京城是為了成為最好，小打小鬧我就不來了。”李大成聽見後說道，這也是他不顧一切投入的原因。
“成為最好？弟弟的野心不小，那姐姐我就祝弟弟你早日達成願望。”鄭通微笑的說道，心中雖有幾分不適，卻被她隱藏的很好，所謂同行是冤家，對方想要成為最好，那麽在這個過程中，勢必會踩著其他同行的屍體走過，她可不想被人踩。“姐姐比弟弟你早進入這一行幾年，有什麽事兒盡管跟姐姐說，能幫上的一定幫，不能幫上的姐姐也會幫你加油助威。”
“真是巧了，我今天來姐姐這裏，還真有一件事想找姐姐幫忙。”李大成笑眯眯的說道，本來他還尋思怎麽下套的，誰想到對方竟然主動開口了，那他就不客氣了。
鄭通怔了怔，剛才說的隻不過是客套話而已，為的就是避免對方砸場子，可誰想到對方竟然真的有事，這不符合對方的性格啊，這個男人一直以來不都是無所不能的嗎？當然，內心的想法不會表現在臉上，於是鄭通好奇的問道，“不知道弟弟今天前來，所為何事？”
“是這樣的，相信姐姐也知道，我那邊剛開張，缺人，所以今天來這裏，沒別的事，就是想向姐姐借幾個人。”
借人？
同行向同行借人？
這事還真新鮮。
鄭通不自覺的笑了，心裏也暗自鬆了一口氣，還以為對方又要借機發飆，原來是來借人的，這對她來說並不算什麽難事，哪家公司裏麵還沒幾個混吃等死的閑人呢？
隻是，同行與同行，公司與公司之間，應該是競爭的關係，對方上她這裏來借人，難道就不怕她派去幾個人臥底嗎？要知道，拍賣公司的客戶，向來是每家公司的機密，一旦被其他公司知道，就有失去這位客戶的風險。
“不知道弟弟想借哪方麵的人？”鄭通問道。
“隨便哪方麵，行政、市場、業務都行。”
“好，我現在就為你安排，以解弟弟燃眉之急”鄭通作勢就要打電話，不過卻被李大成先一步伸手攔住了。“其實，我的心裏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李大成說道。
鄭通聽見後直接愣住了，有合適的人選？對方什麽時候對她的公司了解到這種程度了呢？莫非對方已經在私底下與自己公司的員工進行了接觸？也不對，既然是要挖人，又何必來找她呢？說到底，兩人終究是對手，兩家公司也是競爭關係。
“能被弟弟看中，想來這人有不凡的能力，不知道弟弟看中的是誰？”鄭通假裝鎮定的問道，心裏卻已經開始合計，公司裏麵的這些高層和骨幹，誰有可能背叛。
“我看中的這個人可不得了，不僅多才多藝，而且在姐姐你的公司裏麵還身兼多職，剛才說的那些她一個人都能幹。”
“哦？公司裏麵還有這樣的能人？姐姐怎麽不知道呢？”身兼多職？這是一個很好的提示，鄭通心中的目標圈再次縮小。
李大成這時卻故意賣起了關子，看著鄭通微笑不語。
鄭通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李大成開口，好奇心更加重了，這算什麽？不好意思說嗎？以對方的厚臉皮，應該不會。
“弟弟，你……看什麽？”鄭通被李大成看的渾身不自在，不會是在戲耍她吧？
李大成看見鄭通的反應後笑了笑，開口說道，“其實弟弟中意的人，就是姐姐你。”
“我？”鄭通用手指了指自己，一臉的呆萌。
“是的。”
“弟弟，你不會是在姐姐開玩笑吧？”鄭通盯著李大成看了好一會兒，說道，“姐姐我可是總經理，而且你要明白一點，我不是職業經理人，這家公司是我家的。”
“這個我當然知道，我還見過你父親呢。”
“那你剛才的話……”
“其實，我是來挽救你的。”李大成再次說出了之前對齊夢瑤說過的話，“姐姐啊，你知道嗎？在離開的這段日子裏，弟弟我可不僅僅是去尋找古玩訂製上的寶貝，同時也是研究國內的拍賣市場，以及各家拍賣公司，其中就包括姐姐的萬通。經過我多日的研究和推算，我發現姐姐的萬通拍賣公司時日已經不多了，而且從今以後將會走上一條下坡路，我不忍心看到姐姐為此而困擾，於是前來邀請姐姐加入我們懷古，隻要你一點頭，副總經理就是你的。”
研究？推算？
鄭通無語了，若不是知道對麵坐著的是誰，他還以為誰街邊的算命先生呢。
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怎麽說起話來這麽不靠譜呢？簡直就是在胡言亂語，果然是來戲耍她消遣她的。
“弟弟啊，首先謝謝你看得起姐姐，不過，以弟弟的能力，入拍賣這一行實在是太屈才了，你不應該來幹拍賣，而是應該去算命，去道觀和寺廟旁邊，或者去醫院附近，肯定能賺到大錢。”鄭通皮笑肉不笑的對李大成說道。
“姐姐啊，難道你不相信弟弟剛才所說的話嗎？弟弟可是為你好啊。”李大成大聲的說道，臉上也露出了關切的表情。
“那能不能告訴姐姐，你是怎麽研究和推算的？手相還是麵相？”
“都不是，我研究的是星象，手相和麵相隻能算是本人，而星象看到的是整個行業。”李大成十分認真的說道。
鄭通嘴角連連抽動，雖然她相信算命，但也不能隨便在她麵前胡說八道吧？再說，星象怎麽能看出整個行業的未來呢？星象明明看的是風水好嗎？
“弟弟，你知道嗎？姐姐就喜歡你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樣子，真可愛。”鄭通看著李大成，臉上又露出了笑容，“今天上午，姐姐去拜訪了一位藏家，對方同意將幾枚市麵上非常罕見的錢幣放到我們萬通拍賣公司進行拍賣，每一枚都能夠達到五百萬上下，你知道錢幣類的古玩達到五百萬意味著什麽嗎？”
“意味著連訂製古玩的零頭都不到。”李大成淡淡的說道。
“……”鄭通用手摸了摸有些頭痛的腦門兒，她差點兒忘記對方是誰了，剛才那話對拍賣界的其他同行說或許有些作用，但是對眼前這個男人來說，根本沒用。
“咱們搞拍賣行的，說到底賺的是傭金，就算寶貝再稀奇，隻要它成交價低就是垃圾，傭金少，賺不到錢，公司就無法維持，我說的沒錯吧？”李大成看著鄭通說道，投身拍賣圈小一年，他對拍賣這一行已經非常了解了。
鄭通一時語塞，雖然很不願意，但也不得不承認對方所說的話都是現實。拍賣行是公司，不是公益機構，是公司就以賺錢為目的，賺不到錢還開個球啊？
“你們萬通以各種錢幣古玩而聞名與古玩圈和拍賣圈，國內收藏錢幣的藏家裏麵，十個有八個會把你們萬通作為交易首選，但是，這也限製了你們萬通在其他古玩上麵的發展，而錢幣類古玩的價值又不像字畫、珠寶以及瓷器那麽之前，所以你們萬通最終一定會走向一個死胡同。”李大成毫不客氣的說道。
“沒想到弟弟對姐姐的公司這麽了解，你說很對，其實姐姐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並且正在想盡辦法進行轉型，讓古玩圈的人知道，我們萬通不僅有錢幣，也有其他的古玩。”鄭通說道。
從去年開始，公司的業績增長就開始放緩，而今年則變的更加的明顯，每個月都有下滑，甚至相比同期出現了大滑坡，她就這件事在公司內開了不少會，回家也沒少跟父親說，大家也一直認為其他古玩的成績不佳影響到了萬通的整體業績。
隻是萬通長久以來給古玩圈留下的印象太深，開一場拍賣會，參加的人裏麵，十有八九都是衝著那些錢幣拍品來了，至於其他的拍品，往往並沒有受到多大的關注度，流拍也變成了常有的是，想要在短時間內改變，根本不可能，萬通把錢幣特色做到現在，用了二十多年，所以想要改變大家的印象，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晚了！”李大成突然說道。
“晚了？什麽意思？”鄭通回過神來不解的問道。
“嗬嗬，你覺得，有我在，你們萬通有機會嗎？”李大成深深的看了鄭通一眼，臉上露出了舍我取誰的自信。
鄭通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僵硬住了，現在圈內流行一句話：訂製一出，誰與爭鋒！
就是說，隻要懷古的訂製古玩業務開始，就沒有人能夠爭得過，也沒有人會去關心其他拍賣行！
上次古玩訂製之後發生的事情還記憶猶新，雖然是第一次古玩訂製，但在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裏，拍賣圈集體出現了大蕭條的情況，拍賣行方麵沒有人敢宣傳自己的寶貝，因為寶貝再好也好不過訂製古玩，隻會自取其辱，也沒有拍賣行敢開拍賣會，因為擔心與懷古做比較會死的很難看，其實最重要的是，古玩市場上大量的資金都流入到了懷古的口袋裏，其他拍賣行再想靠拍賣賺錢，根本拍不出好價錢。
是的，主流的古玩已經沒有人是懷古的對手了，而想要從懷古手中搶飯吃，顯然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雖然會有一些剩菜剩飯剩湯，可是剩下的這些東西又怎麽能養活的了整個拍賣圈的拍賣行呢？所以在這個過程中，必然會有一些拍賣會關門倒閉，事實上，已經有小的拍賣行承受不住租金的巨大壓力，關門歇業了。
懷古確實再次掀起了古玩熱，也讓拍賣更被人熟知，可與此同時，也淘汰了許多的同行。
“其實，在事情還沒開始變壞的情況下選擇退出，並不是一件丟人的事，也許用不上幾年，大家在談起這件事情的時候，都會一致認為你的選擇是正確的。”看到鄭通發呆，李大成繼續給對方洗腦。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以為好勸的齊夢瑤沒有同意，反而是以為沒有希望的鄭通竟然在認真的思考。
“好好想想吧！”李大成站了起來，拍了拍齊夢瑤的肩膀說道，“是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敵人，還是做共同戰鬥的戰友，這對你這個聰明人來說，應該不是一件很難選擇的事，盡快給我答複。”說完，李大成離開了齊夢瑤的辦公室。
齊夢瑤看著李大成的背影，沒有把對方送出去，她站在原地，秀眉緊蹙，腦袋裏麵一片混亂，就好像裝了一團漿糊似的。
亂了，她被李大成說的心亂了，本來最近她就一直在為公司未來發展的事情發愁，現在不僅愁，但擔心，擔心父親一生創立的公司會毀在她的手上。
試想一下，懷古在a省的時候，就已經把整個拍賣圈攪的不得安寧，現在把總部搬到了競爭，對方肯定想著大幹一場，而拍賣圈在經過了一年的動蕩不安之後，明年或許會變的更加舉步維艱。
在這樣的情況下，到底該何去何從，不僅是對她，對拍賣這一行的所有人，都是一個非常嚴肅又不可避免的問題。
一個人，竟然能夠影響到整個拍賣行業，這在以前是絕無僅有的，她做不到，錢大富做不到，而剛剛離開的這個男人卻做到了。
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