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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寒聲幽潭般的深眸,許久沒有這麽凝視她,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勉強一笑,想錯開他往前走。


    手腕被他輕輕一握,“自己的感情還一塌糊塗,心這麽寬?”


    嫌她管得多麽?


    還是不信她的話?


    傅夜七閉了閉眼,人太精了就是不好,就像沐寒聲,想瞞一件事太難了。


    不過她反而一笑,“我的感情一片空白,挺好呢,”


    說到這裏,她仰起臉半開玩笑,“你我現在都是自由身,為什麽還住在一起?你應該多去會所、酒,我該是多出去逛逛,這樣才對。”


    假裝自己隻是二十出頭?沐寒聲低眉,看著她興致盎然的模樣。


    女人都渴望自然、熾熱的愛情,他知道。


    良久,他終於說了一句:“因為你我是不一樣的上下屬,我身體有恙,你不該照顧?”


    窗外淅淅瀝瀝的雨還在下,她忽然想起什麽皺了眉,目光看向他睡袍下的腿,“疼了?”


    腿上開過一個大口子,骨頭都快露出來,想必天氣一陰濕,就會難受。


    他身上但凡一個傷都跟她有關,急忙挽了他慢慢上樓,略微責備,“怎麽不早說呢?”


    沐寒聲低眉淡淡的一笑,任由她挽著。


    “你坐下。”她把他扶到床邊,自己順勢往床邊蹲下了。


    這一蹲讓沐寒聲驀然眯了眼,腿部肌肉略僵。


    她伸手輕輕捏了捏,察覺了他繃著身子,在忍痛?


    抬手輕輕捏著,“這麽硬?……很疼?”她仰臉問。


    男人臉色微暗,一雙眸子盛著幾不可聞的*。


    他坐在床邊,她就蹲在他兩腿間,一雙柔若無骨的手,專心捏著他敏感的大腿內側,絲毫沒有察覺什麽。


    “醫生沒給你相關的藥物麽?”她抬頭蹙著眉,清淺的問著。


    “沒有。”


    那出奇暗醇又沙啞的嗓音,過分性感,傅夜七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想一想,他腿上能下地到現在,也就是一個多月,會疼是很正常的,但她這些天竟然忘了這回事,一直讓他跟著到處跑。


    “明天你就別出門了,好好休息一天。”從去意大利開始,沒睡過一天好覺,回來又種種事情在忙,這馬上又要走了。


    輕輕按捏的手忽然被他握住,往前一拉。


    原本蹲著的傅夜七驟然被扯了過去,雙膝直接跪在了昂貴的地毯上,臉距離他的那兒不過幾厘米。


    倏然反應過來,她‘騰’的臉頰發熱,想推他往外挪,伸手卻不知道能按哪兒。


    他一直握著她的手,把兩人貼得更緊。


    他身上的睡袍下擺劃開來,若隱若現的男士底褲。


    她愣愣的僵了。


    片刻驟然側了臉,清雅的臉染了紅暈,“那個……我,你先放開。”


    身體忽然再次被王前扯,她直接撲在了那兒。


    像被燙了似的驟然撐著他結實的小腹,脫離那兒。


    這個姿勢,猶如一個王,一個奴……,她滿臉慍氣的仰臉瞪他。


    男人麵色很溫,也很沉,眉目間盡是濃鬱的情,見了她的眼神,卻薄唇微微勾了一下,俯身下來望著她,“都說了我日後要認真追求你,瞧今晚這樣,似乎可以節省些氣力,你都跪這兒。”說著還拍了拍床畔,“就差一步了。”


    那眼底染著邪惡和自信的樣子,讓她忽然清醒過來,一錘打在他堅實的小腹上,順勢站了起來,“你想得美!”


    沐寒聲坐在那兒,雙手往後悠閑撐在床邊,揚起分明的棱角,眸底點點笑意。


    她瞥了一眼……又瞥了第二眼。


    看著他淡淡的邪惡,忽然也恢複清婉,柔唇一勾,令人驚豔的弧度,纖腰一彎低下頭。


    輕吐幽蘭:“我看它也就那樣,要實在對我不感興趣,不妨出去追個小姑娘試試,萬一人家是膩歪我了呢,以後可別委屈了你!”


    她每說一句,沐寒聲那張臉就‘騰’的黑一度,直到她說完,男人已經繃著下顎,“傅夜七!”


    她已經直起腰,清淺一笑,“你看!良言逆耳。”往後退了退,她淡笑,“換句話說,就算你看上我了,那我還得挑挑揀揀,也要得空出去看看我悶頭工作了這些年,有沒有什麽比較養眼的男人,是不是?”


    “你敢!”他動床邊站起來,臉上蒙了一層薄怒盯著她。


    她知道他現在尷尬多於慍怒,剛剛那麽戲弄她,現在怒了?


    她挑眉,一抬手攤開白皙的掌心阻止他往前走,“對想追的女人這麽霸道這麽凶?”


    說完話,她轉過身,又回首,“我怕睡不著,去熱一杯牛奶,你要麽?”


    男人黑眸盯著她,薄唇不動。


    她笑了笑,轉身走了。


    冰箱裏隻有純牛奶,說實話,她不太愛喝。


    低頭翻了會兒,翻出一盒草莓,挑了挑眉,有了主意。


    ……沐寒聲還站在臥室裏,沒好氣的扯一把暴露底褲的睡袍,垂眸掃了一眼毫無異樣的身體,最終閉了閉眼。


    許久,平複的他給許南打了電話。


    “藍修那邊出什麽事了?”很低,很平緩的嗓音。


    許南略微皺眉,板著臉,“沒有,很平靜。”


    平靜,是肉眼可見的。


    她剛才捏著電話心不在焉也假不了。


    沐寒聲良久未出聲,藍修位居三省之首,底下還有一批藍軍,從升任到現在,絲毫差池都沒有,能做到如此,自然不是一般人,許南看不出什麽也不足為奇。


    最終他把電話掛了,若有所思的把玩著手機。


    她敲了一下門的時候,沐寒聲側過臉,一瞬間就換上了沒由來的憋悶。


    傅夜七手裏端著牛奶,攪拌碾壓成的草莓往裏混著,還加了點糖,喝起來非常不錯。


    “喝麽?”她淡淡的看著他,自己抿了一口,柔眉盡是享受。


    沐寒聲沒說話。


    她挑眉,自己喝。


    他就那麽看著她,喝了牛奶,混了草莓,奶汁成了粉紅色,粘在她櫻紅的唇畔竟還是遜色了。


    兩滴奶汁差點底下,她才伸出舌尖自然的舔了一下,走過去隨手拿了筆記本似乎要去陽台。


    ‘嗒’筆記本忽然落回原處。


    是沐寒聲伸過來的手把它打掉了,然後垂眸盯著她柔潤嫣然的唇。


    “喝麽?”她表情雖然淡,但已經很友好。


    他略微俯身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口,純屬受不了她那樣的享受,可牛奶剛到舌尖,英眉立刻擰了起來。


    傅夜七看著他極其勉強的箍著嘴唇,含著牛奶擰眉不滿,“你把糖的祖宗淹死在裏邊麽?”


    她愣了一下,看著她極其隱忍的樣子,知道他不喜歡吃甜的,有這麽嚴重?


    柔唇微弄,“不愛喝就吐了。”


    說罷剛要端起杯子自己再喝一口,下巴卻忽然被他鉗住,力道不輕不重讓她仰了臉。


    薄唇壓下來,舌尖已然嫻熟的鑽了進去,緊接著一股子溫熱的甜蜜往嘴裏灌。她反射的就要退,卻被他勾住腰往懷裏按,就不讓她掙脫。


    牛奶她喝下去了,可他自始至終沒有離開她的唇,“這才叫熱牛奶。”


    薄唇一動,嗓音低鳴,唇畔在她皮膚上來回摩挲,激起點點熱浪,熏得人眼瞼微闔。


    看著她揚起臉,不自覺闔眼,呼吸間帶著淡淡的草莓味,原本不曾離開的唇再次覆下,從一次次的試探熱烈起來,大掌環著她的腰,一手插進發絲扣著後腦。


    舌尖攻城略池,那樣的攫取透著一股子欣喜和熱切,呼吸在輾轉間熱烈起來,她甚至不知道哪一點撩撥了他突如其來的*。


    手上的杯子被他拿走放在一旁,纏綿的吻熱烈延續,粗重的呼吸蟄伏在安靜的臥室,撩入耳廓卷著熱血。


    “嗯……”雙手不知何時勾了他的脖子,此刻縮下來抵在他胸口,忽然離開他的唇。


    “電話……”她的聲音帶了柔柔的低吟,褐眸在電話震動中逐漸清明,眼見他沒動靜,抿了抿淡淡的草莓味,忍不住抬眸睨著他,“這就是你追求的方式?”


    沐寒聲還沒開口,她已經退了出去,把電話遞到他麵前,又回去把牛奶端過來,徑直去了陽台。


    忽然被中斷的感覺很憋屈。沐寒聲定定的站在那兒,掃了手機屏幕一眼。


    “說。”開口之際,一個字也擋不住別樣的沙啞。


    這回來電的不是許南,而是魯旌,恭恭敬敬的聲音,以為打攪了他的睡眠,但也低低的一句:“第七署電網忽然出了點問題,目前沒發現異常,技術部已經全力恢複了。”


    魯旌這麽說,隻是想看看他要不要過來了解情況。


    畢竟趙維和唐尹芝都在裏邊,如果是他們的外援想做怪,不得不防。


    沐寒聲原本閑散行至窗邊的腳步頓了頓,良久才一句:“既然沒什麽異常,我就不過去了,明天再說。”


    魯旌點著頭,“好。”


    傅夜七在陽台,也在接電話,宋沫的。


    她微微皺眉,聽著宋沫說完,“什麽時候的事?”


    “就剛剛,幸好我設了防護網。”宋沫半夢半醒的樣子,慶幸的拍了拍胸脯。


    傅氏財務係統牆被攻擊,還是海外ip?


    傅夜七開著電腦,半天沒動靜,傅孟孟是回來了,但她還不至於這麽魯莽,那就是她最近的項目引起別人注意了?


    看來明天勢必去一趟公司。


    “辛苦了,快睡!”她對著打哈欠的宋沫溫和的說了一句。


    馬上就歐訪,怎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呢?


    開了電腦什麽也沒幹,牛奶倒是不知不覺喝完了,然後開始犯困。


    沐寒聲到了陽台上,見的就是她半夢半醒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抽走電腦把她抱到床上。


    其實她沒睡熟,但不想動了,這麽些天,她也睡不好。


    ……


    最近的傅氏總是會在太陽升起時開始熱鬧起來。


    她主張進軍日化,因為並購過來的邵氏有資源,讓趙霖挑了一個廠子,從配方到生產到發售全部由傅氏解決,第三方若願意合作就讓他們主動找過來。


    傅氏沒落了這麽多年,但有一點好,便是盛名曆史悠久,哪怕企業本身再衰,從來不會為難手下職員,當年的傅天元負巨額的債務,寧願變賣傅氏分部,都沒有拖欠工資。


    所以,即便傅氏起起伏伏,這方麵口碑是極好,傅氏忽然進軍日化業,掌舵人又是傅夜七,想必日後收益會非常可觀,自然不少人想分一杯羹。


    她到的時候,趙霖已經等著了。


    “公司有異常麽?”因為宋沫的電話,她略微擔心。


    趙霖搖頭,“沒有……新配方開始進入試產階段,瑞英國際發來一封函書,想承接分售。”


    “這麽快?”她轉過頭,幾不可聞的笑意。


    趙霖手裏還拿了一份文件,都是關於這個案子的,不過進門時,他低低的一句:“中午的商談會議,還開?”


    她進了辦公室,略微側首,“當然。”


    不過她還真想不到,沒回來月餘,公司裏的董事這麽關心她,就最新的日化產品案,一個個都爭著想要監督權。


    “我記得最初,各位是不讚同我走這條路的!”她坐在首位,清婉微涼的臉,嘴角淡淡的嚴厲。


    現在都可以張嘴就來‘我們眼光狹隘’‘我們濁眼無光’等等自貶了。


    的確,她接手之後,一切有目共睹,尤其和迪雅君爭的那個項目,她還是攬了過來,甚至這個日化產品,從研究配方,到申請投產的種種曲折,基本在別人不知覺間完成。


    這一切都要比上兩任總裁來得有效益。


    左右不見她鬆口,有人頭皮一硬,道:“傅董,您芳齡也不小了,親自進行公司項目監督是費事又費神,在座都是叔叔伯伯,不敢說心疼你,那也得為你的日後考慮呀,先前的傅總所有心力都在公司上,結果個人問題一片空白,如今隻能淒寂的躲著,傅氏是百年大計,您總不能奮鬥半生拱手留給別人?”


    她手裏握著鋼筆,聽了這話,微微一笑輕輕敲著桌麵。


    “明白了,我該出去尋一段情,生個一兒半女?”她清清淡淡的笑,半認真半嚴肅,忽然想到了沐寒聲誰追求她的樣子。


    轉頭看向趙霖,她忽然起身,“散會。”


    啊?一眾人絲毫沒反應過來。


    她已經出了辦公室,趙霖後腳跟了過去。


    後邊隱約的議論:“趙霖跟她難道真是……?”


    “找也該找個足夠英俊的養著,趙霖隻是湊合。”


    ……


    傅夜七進了辦公室忍不住笑,竟然以為她養著趙霖?


    趙霖站在那兒,麵色溫和不改,像沒聽見那些傳言。


    “一個日化而已,你看看誰合適?”她放下文件,指尖動了動,“對了,財務係統被人動過,但從我來到現在,沒一個人跟我提,你去查查是哪個董事的手腳。”


    趙霖輕輕蹙眉,“找到之後,開了?”


    她一笑,“嗯,開了,開你查出來那人的對手。”


    趙霖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傅夜七知道他理解了,今天也算沒白來,若不是一群人想方設法奪監督權,她還以為昨晚的事是傅孟孟做的。


    “篤篤!”有人敲門。


    她手都捏了包,聲音清淡,“進來。”


    “傅董,是我!”進來的是徐米,麵色有些怪。


    “有事?”她把包拿過來,看了一眼時間。


    徐米點頭,“幾位董事說知道您馬上要參與歐訪,這對傅氏也是一項榮耀,他們希望給您踐行,地方都訂好了!”


    她挑眉,略驚訝,“午餐?”


    徐米點頭。


    趙霖麵色不改,不過這並不意外,從她上任做出效益後,公司上下誰都不想放過任何討好的機會,哪怕能在公司多呆一天,那都是估不清的價值。


    她笑了笑,“好。”


    路上她給沐寒聲發了短訊,下午不知道還能不能去醫院,讓他在家裏多歇會兒。


    但此刻沐寒聲並不在家裏,低首看了手機,英眉幾不可聞的蹙了一下,敲了兩個字:“去哪?”


    傅夜七低頭看了手機,還以為他不會回複。


    一時起了心思,淡淡的一笑,“有人請客,約我出去吃飯。”


    很快那邊又是兩個字。


    【地點。】


    這回她沒有回複,笑著把手機收了起來。


    手機一直沒有響動,沐寒聲幾次低首,最後伏起眉峰,薄唇抿著。


    魯旌在他身側,以為自己說錯了話,看了他陰暗的五官,也皺了皺眉,“沐先生,情況就是這樣,到現在沒查到來曆。”


    沐寒聲回頭看了魯旌一眼,手腕一翻將手機溜進外衣內兜,‘嗯’了一句,道:“唐尹芝看過了?”


    魯旌搖頭,“還沒有。”


    沐寒聲才攤開修長的手指,“東西給我。”


    魯旌趕忙朝身後的人伸手,那人地上一封略微發黃的信封,沾了一些汙黑,還被折疊過多次而不成型了,到現在找不到匿名投遞者,監控還在查。


    打開來,沐寒聲看到那歪歪斜斜的字體時皺了眉,又盯著那個古舊的內存卡,古舊到好似上個世紀留下來的。


    捏著信封,他第一次踏進探望唐尹芝的隔離室。


    唐尹芝看到就笑了,“我就知道你會來。”


    可沐寒聲神色溫冷,拿了內存卡,將信封裏那張紙遞了過去。


    從紙張被唐尹芝拿在手裏開始,沐寒聲鷹隼般的視線就沒離開過她的臉,犀利無比。


    初看到開頭的字體,唐尹芝是沒任何反應的,可是越到後邊,她忽然睜大瞳孔,指尖越來越緊,“不可能!”


    她忽然抬頭看向沐寒聲,“你哪來的?!”


    沐寒聲骨感的指尖挾著那個內存卡在她眼前晃了晃,看著她驚恐的眼神,嘴角勾了勾,很冷。


    “這根本就是讓人捏造的是不是?!”唐尹芝已經坐不住了,猛然從椅子上站起來,椅子一腳劃過地板,聲音十分刺耳。


    男人偉岸的身影也立了起來,淡淡的一句:“看來都是真的。”


    原本,他隻是當做有人關注這個案件到正義爆發,隨後捏造的匿名信。


    沐寒聲剛伸手要把信紙拿過來,可唐尹芝猛然抓了過去,死死捏在手裏。


    沐寒聲淡然一句:“這隻是備份,你若喜歡,就拿著。”


    說罷,他真的起了身,實則,那就是原件,起先他不當回事,並無備份。


    唐尹芝聽了他的話,看著他要走,忽然抓著窗戶,“沐寒聲!你爸已經死了,他的所有朋友都沒了,這都是假的!”


    他停下腳步,略微側首,看到了被她扔下的紙團,竟是彎下高貴的身軀把它撿了起來。


    沐寒聲臉色的神色那麽淡然,哪怕提到了他逝去的父親也沒變一下。


    他的確是不在乎的,逝者已矣,時光太久遠,早已忘了那些感觸,他隻略微抬起黑眸,“證據齊全,其餘的是法官的工作。”


    “等等!”唐尹芝又尖聲一句:“難道你不想知道你母親怎麽死的嗎?”


    沐寒聲終於眯起眼,昂貴的皮鞋緩下來,邁出去的步子收回,轉頭看她。


    如果知道了,她能回來麽?


    不能。


    所以他不必知道,不該去打攪那個人。


    唐尹芝睜大眼,就那麽看著沐寒聲轉身走了出去,如此淡然,他真的這麽無情?麵對自己母親死亡真相都無動於衷,世界上有如此冷血之人?


    心一截一截的涼下去,她要怎麽辦?


    ……


    傅夜七被眾人的熱情拖住,而且他們定的地方不是什麽飯店,而是會所,吃喝玩樂一應俱全,真是操心她的終身大事。


    坐在角落看著董事們請來助興的服務,她有些無奈,又覺得好笑,她像是急需男人撫慰麽?還是很像嫁不出去的人?


    “傅董?”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人到了她跟前敬酒。


    她收了隨性放著的腿,略微側身看去。


    好一張英俊到妖孽的臉!


    “你是?”她微微眯起眼,她沒喝多,但看到這麽一張臉,難免眼前一亮。


    “您好!”他好看的唇一動,態度很恭敬,但沒有被人當小白臉送到她麵前的那種低微。


    大概是他太好看,傅夜七多看了兩眼,隻聽到他說了是誰的侄子,然後聽他說:“聽說傅董時常投資電影,我也喜歡電影,但演戲不是專業……”


    所以一直沒辦法接主角的戲。


    她抿了一口手裏的紅酒,“所以……你來這兒是兼職?”


    男人趕忙擺手,“不不,您別誤會,我有朋友在這兒……”


    “我……”思路清晰,把話接了過來,“你替他的。”


    男人尷尬的笑了笑。


    她也笑了,看著他如此英俊的臉,“你就不怕萬一我把你挑中了?”


    男人愣了一下,呆呆的看著她笑得清淡而驚豔的臉,一雙褐眸在包廂的昏暗裏極其迷人。


    看他愣住,傅夜七覺得好玩,拍了拍他的肩,“我每天都能看到世界上最英峻的臉。”


    所以,他在英俊,頂多眼前一亮,還不至於真的跟禁欲多年的老女人一樣把他啃了。


    “對了你叫什麽?”她問。


    男人皺了一下眉,又介紹一遍:“東裏智子。”


    傅夜七愣了一下,原來不是誰的侄子,是姓東裏?眨了眨眼,她轉眼,“天衢人?”


    天衢曆史比榮京古老,名門大家曆史悠久,在那個水邊城市沉靜而淵源流傳。


    東裏智子沒想到她知道,抿了抿唇,點頭。


    “這麽說,你應該認識一個叫宮池奕的?”她隨口一問。


    沒想到東裏智子臉色瞬間變了,變得很煩躁,又很憤怒,偏偏沒辦法的樣子。


    這是怎麽了?她不明所以,卻覺得有意思,遇到一個不喜歡宮池奕的家夥,她要是真把東裏智子介紹給衛子謙發展,萬一火了,宮池奕一生氣會不會跑沐寒聲那告她狀去?沐寒聲會管麽?


    雖然很忙,但她不介意找點事做,也算一個潛力股。


    周遭的人看著東裏智子跟她聊了好一會兒,都會聲會意的陸續離開。


    所以,傅夜七和東裏智子從裏邊出來時,看到了等了許久的沐寒聲,靠在車門邊,一支煙剛要點,一眼掃到了她和那張妖孽的臉,瞬時眯了眼。


    煙頭揚手直接彈進垃圾桶,長腿邁向她的方向,穩健得帶起一絲風。


    他可是等了整整兩小時!


    加上她不肯回複地址,怎麽也兩個半,所以她竟然在這裏跟這個不知哪冒出來的男人幽會?


    沐寒聲一到跟前,直接伸了手去握她的手腕。


    東裏智子幾乎沒想忽然擋在她麵前,敵意的盯著沐寒聲,“你幹什麽?”


    嗬!


    沐寒聲冷唇一勾,目光打向東裏智子身後的她,幾小時不見,培養了一個忠實小白臉,魅力足夠!


    她出來那會兒才提到了衛子謙,東裏滿是興趣和興奮,多少也知道她和衛子謙關係好,前途有望,對她自然多了幾分不一樣。


    “讓開。”沐寒聲隻低低的吐了兩個字,黑眸冷淩。


    東裏不過二十出頭,氣質不及縱橫捭擱的沐寒聲萬分之一,雖然還擋著,也不禁訕訕。


    傅夜七輕輕咳了一下,“東裏,你先走。”


    “那不行!”東裏智子轉過頭,“他找你麻煩怎麽辦?”說著忽然轉身把她拉到一側,“我知道這裏的大老板叫沐寒聲,以您的身份,可以搬出來嚇嚇他。”


    傅夜七笑了一下,忽然忍不住笑著,“要不你跟他說?”


    沒想到這個涉世不深的英俊小子居然真的站到了沐寒聲跟前,她沒聽清東裏智子說了什麽,隻看到沐寒聲臉都黑了。


    接到沐寒聲鋒利的視線,她終於卸下笑意走過去,一手握了東裏手臂,“好了,你先走,有空我再找你,有車麽?”


    東裏看了看她,又看沒了動靜的男人,以為真的被‘沐寒聲’大名嚇住了,這才回了一句:“我就住附近。”


    她略微挑眉,意味深重的一句:“哦……那以後找你就方便了!”


    “那您怎麽回去?”東裏問。


    她轉過頭,看了沐寒聲的車,抬手一指。


    東裏識貨,看了一眼那車,略微形穢,“那,我先走了?”


    她點頭,笑著。


    等東裏走遠了,她轉頭看向板著臉的男人,明知故問:“怎麽了?”


    “光天化日在這兒找個削臉的男人玩?”沐寒聲冷硬著下巴,薄唇一層冰。


    削臉?


    “東裏應該是純天然的英俊。”她避重就輕。


    沐寒聲嘴角一抽,“試過?”


    傅夜七忍住幾不可聞的笑,仰臉,“你這麽凶,是不會追到心儀女性的。”


    沐寒聲那張臉黑得不像樣,看著她抬手撥了長發,擺著纖腰往前走,一手放在車門上回首要他開鎖。


    他不開,隻是走了過去,幾乎將她壓在車門上,黑眸盡是危險,“以後方便找他?”


    這是她剛剛給東裏說的話。


    她往後退了退,貼著車門,柔唇微勾,“咱倆現在是自由身呢,你看他那麽英俊,又溫柔,而你這麽凶……”


    沐寒聲牙都快咬碎了,忽然開了車門,一手攬著她直接滾進了車裏,反手把門一關,壓著她,“繼續,我這麽凶,你想如何?”


    她低眉看了看他的下身,畢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能來,就像上次在電梯忽然強硬起來。


    所以,抿了抿唇,清絕的臉溫淡,“不如何,就是提醒你,對女士,尤其是揚言要追的女人,得溫柔。”


    “溫柔的把你送到小白臉手裏?”沐寒聲眯起黑眸。


    她動了動,不接話,卻是鼻尖嗅了嗅,忽然看他,“車裏有人坐過?”


    有陌生香味,不用想,必然是哪個女人的香水味。


    沐寒聲垂眸不言,幽潭深淵定定的看著她的反應。


    沒大會兒,她蹙了娥眉,推著他紋絲不動的軀體,“你下去!”


    他不但不配合,反而把座椅放平了,姿勢越是曖昧。


    沐寒聲臉上明明沒了適才的薄怒,卻將微涼薄唇俯下,擦過她的鼻尖,“正好檢驗一下。”


    檢驗什麽?


    他滾燙的手已經往裙擺處探去。


    傅夜七猛然反應過來,抬手推他的肩,“你下去,不許!”


    隔著薄薄的一層布料,她在敏感的輕顫,沐寒聲勾了勾嘴角,這麽敏感,答案已然明了。


    原本他還想逗逗她,忽然發現她視線直直的盯著車後方。


    循著視線看去,他才挑眉把手從下邊收了回來。


    “送我的?”傅夜七在他身下,伸手就去那後方的花。


    沐寒聲一擰眉,把花塞回去,順勢將她按進懷裏翻了個身,冷著聲:“不是,路邊撿的。”


    她側頭,笑。


    難怪車裏這麽香,不是香水味。


    看他一臉冷沉,她倒是不介意,還點點頭,“雖然我不喜歡花,但你能給追求的女孩送花,這方法是對的。”


    男人勾著幽暗的視線掃過去,瞧她清淡傲嬌的小臉,他沐寒聲這是栽哪兒了?


    “腿拿下去。”他忽然低低的一句,沉眸壓抑。


    她回眸,看了一眼自己白皙的長腿搭在他身上,身子還趴著欣賞那束花,鬱金香裏夾了幾朵嬌滴滴的虞美人,很怪的搭配,但她很喜歡。


    倒是配合的把腿挪開了,問:“還去醫院麽?”


    沐寒聲目光勉強從她腿上一回來,掃了一眼時間,“嗯。”


    這是比較沉重的話題,所以她沒有多提,隻是抽了一束花輕輕嗅著。


    沐寒聲忽然問:“姓東裏?”


    她反應了片刻,然後嫣然一笑,“對啊,很好聽的名字。”


    “離他遠點。”沐寒聲又是冷冷的一句。


    她略微歪過頭,優雅的坐姿,清淡的笑意,“你是怕哪天我把東裏捧起來,池公子找我算賬麽?”


    沐寒聲略微蹙眉,“你知道?”


    她挑眉,“知道東裏和池公子關係不好。”


    “東裏家和顧小姐頗有淵源,得罪過顧小姐的,池公子見了都必須咬一口。”沐寒聲不冷不淡的一句。


    咬一口?又不是某種動物。傅夜七皺了眉。


    不過宮池奕那人能柔能狠,張弛有度,瘋狂起來比某種動物令人膽顫。


    ------題外話------


    忽然更新好早好早……老沐不會追女人啊,可真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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