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聲終於微微勾起唇角,“你要不要換個職業?”


    聲音低低的,平淡沒有起伏,聽起來倒是不冷。


    蘇曜終於拿走了他的煙,“若不是夜七,我也懶得管這些閑事。……你走吧,她等很久了,這兒有我。”


    男人西褲包裹下的長腿微微挪動,反而倚在了扶欄上,“你都去過了,我就不用了吧?”


    依舊聽不出情緒的厚重嗓音。


    但蘇曜聽出了微微諷刺。


    扔了煙頭,他才回身,“沐寒聲,別喝了幾杯就跟我耍酒瘋,我和夜七什麽感情你很清楚,我愛她護她,但絕不會讓她為難,不介入你們的關係,頂多至此,我若能不管她就不是蘇曜了。”


    沐寒聲自顧低眉,莫名的笑了笑。


    “倒也是。”他低啞的嗓音,道:“你能為了她把親生母親送進監獄裏,我卻為了認不回來的母親為難她。”


    原來是采姨的事?


    蘇曜抿了抿唇,他有親生母親,但有些感情他沒法體會,因為他的母親大概世上“獨一無二”。


    “既然知道,那就下去找她。”蘇曜說。


    沐寒聲這才看了他,“可我的母親和蘇夫人終歸不一樣。”


    蘇曜沒說話,半晌才皺眉,“采姨和夜七哪裏矛盾?”


    沐寒聲搖了搖食指,不想多談,頷首示意回包廂去。


    蘇曜沒挪步,終是緊了眉心,“沐寒聲,一個已婚男人,在外還租著固定酒店像話嗎?”


    出差在外就算了,禦閣園、玫瑰園、傅宅,總有一個距離工作地近的,有什麽必要?


    這話讓沐寒聲頓了頓腳步,側首微低眉看了蘇曜,眸色微微有些冷。


    “蘇總這是忙裏偷閑,調查我了?”片刻,男人喉結微動,輕飄飄的一句。


    蘇曜抿著唇。


    才聽沐寒聲繼續道:“那麽,蘇總是看到我帶禦宴庭的嬋娟,還是帶夜未央的佼麗回去了?”


    聲線低平的,又似乎帶了幾不可聞的、輕諷的笑意。


    蘇曜還是沒忍住揮了一圈,極少的憤怒,“你也有如此混蛋的時候!”


    沐寒聲歪了身子,又扶住了走廊的扶欄,側首看向蘇曜竟然還略微彎了嘴角。


    壓抑過多,被打了也是一種釋放。


    隻是他的笑意沒超過三秒,直直的望著走廊那頭的身影。


    她在那兒站了好一會兒,他們的對話都聽到了,表情始終沒變,不,是沒有。


    看著許南和一同赴局的人慌忙從包廂出來,她才緩緩走了過去。


    有人見了沐寒聲被蘇曜打了一拳,頓時慌了,“這、這怎麽回事……蘇總?”


    蘇曜沒說話。


    別人眼裏,這兩人基本沒有敵對的時候,除了沐寒聲娶了的嬌妻……


    一轉眼,就看到了腦子裏想的人。


    許南遞了一張紙巾,沐寒聲理都沒理許南,一直盯著她走到跟前。


    所有人都以為她會心疼他被打,溫柔的說兩句,然後帶著回家。


    哪知夜七仰臉看了他兩秒,隻一句:“我是來告訴你,你不在,司玥晚上有些鬧……”


    她實在是想不出別的理由了。


    然後在他定定的視線下無力笑了笑,“沒事,你忙你的,傭人也能哄好。”


    轉頭看了蘇曜,“我先走了。”


    自始至終,沐寒聲視線就沒從她臉上挪開,直到她轉身,眸底映出她一頭柔順長發。


    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身形卻定在原地。


    “夜七!”蘇曜見她就這麽走,喊完又沒了後話,轉頭盯著沐寒聲,擰眉:愣著幹什麽?


    許南也看了看,“沐先生?”


    夜七已經轉過彎往電梯而去。


    一抹身影終於急促走往她的方向。


    她站在電梯裏,在關上之際見了一抹黑影,隨即挪開視線。


    走出禦宴庭時,一陣風差點迷了眼,她抬手擋了擋,一邊往泊車處走。


    都是男人,有些事誰也不能避免麽?嬋娟?佼麗?


    她竟然還笑了笑,沐寒聲挺懂行,知道這些,大概也是玩過、鬧過了。


    坐上車,看著跳動的時間,馬上就十一點了,到家該淩晨了,夜七閉了閉眼,酒駕又疲勞駕駛麽?


    禦宴庭門口無人追來,她看了一眼,緩緩啟動車子。


    拐過彎,沐戀的電話打進來,捂著話筒小心翼翼:“七嫂嫂?你怎麽還沒回來?跟寒聲哥吵架了嗎?”


    夜七戴了藍牙,本想說沒事。


    哪知沐戀道:“七嫂嫂你不用騙我,趙霖說有人見你們吵架了,是因為……蘇曜?不對呀,你和蘇曜又沒事……”


    沐戀說著說著就幾乎自言自語了。


    夜七卻皺了眉,不過前後幾分鍾,消息傳得是真快。


    “奶奶正生氣呢,給寒聲哥打電話沒打通,差點把電話給摔得爛碎。”沐戀小心翼翼的聲音。


    夜七擰眉,“奶奶知道了?……我一會兒就到了,告訴奶奶隻是誤會。”


    現在再罵沐寒聲,他隻會更壓抑。


    回到家裏,果然奶奶還在客廳等著。


    “人呢?”看到隻有她回來,老太太板了臉。


    夜七抿了抿唇,“他還……”


    “你也不用說了。”老太太擺擺手,“虧我還覺得說話重了,這件事寒聲就是處理不當。”


    說罷,老太太從沙發起身,經脈遍布的手背因為握著權杖的力道而越發顯眼。


    洛敏趕忙扶了她,“老太太息息怒,人無完人,少爺這是壓抑久了,讓他一個人靜一靜就好。”


    老太太深呼吸擺手,走到夜七麵前才拍了拍她的手背,“去睡吧啊,不用理他,不信他還能十天半個月不見你!”


    略微的賭氣,讓夜七無奈的笑了笑。


    然而,這話還成真了。


    第三天就是蜜月出發時間。


    沐寒聲不曾找過她,她也一個電話都沒打,想要打電話時,沐司暔就板著小臉拿了電話:“不準主動給老沐打!媽咪你要有骨氣。”


    她很無奈。


    好吧,她是心有鬱結,不打就不打。


    出發前一晚,辛溪笑著打電話來,“七姐,機票訂了嗎?”


    那時候已經十點多了,沐寒聲依舊不歸。


    回轉視線,她微微皺著眉,淡淡的一句:“照常出發。”


    辛溪倒是愣了一下,因為稍微知道他們之間鬧別扭的事,這才一拍掌:“好樣的!”


    機票是早晨七點多的,六點四十,她就到達了機場,反正也睡不著,坐在長椅上等著趙霖和沐戀。


    沐戀過來時,略微詫異,“寒聲哥呢?”


    夜七隻是淺淡一笑,起身,“走吧。”


    趙霖和沐戀對視了一眼,前兩晚,他們倆沒住玫瑰園,總不會,寒聲哥竟然一直沒低頭?


    這骨氣……代價得多大?


    三個人進入安檢口時,玫瑰園的沐司暔已經急得跺腳,一遍遍的給沐寒聲打電話,半點沒有在他媽媽麵前冷酷的不讓她打電話的樣兒。


    終於打通的時候,小家夥直接從床上蹦了下來,“tod!老沐你終於接電話了,媳婦都快飛了你還在睡嗎?”


    沐寒聲的嗓音在清晨十分總是不疾不徐的慵懶,這幾天還帶著頹啞。


    “你在說什麽。”他低平的一句,不甚在意。


    沐司暔幾乎是吼出來:“小姑他們都去度蜜月啦!”


    倏地,沐寒聲縮了眼角,抬起腕表掃過日期,心口驟然被重擊,出發了?


    他已然忘了時間。


    “你知道目的地?”他擰著眉問電話那頭的大兒子。


    沐司暔仰天無語,“老沐,要度蜜月的是你,不是我,我哪知道?”


    可這些計劃都是沐戀和辛溪在弄,頂多和她說,是沒有跟沐寒聲說過的。


    三人在候機室坐了會兒。


    夜七的手機急促震動。


    她拿出來看了一眼,盯著來電顯示,臉色不太好。


    耳邊響起了登機提示。


    沐戀順手替她拉了小行李箱:“七嫂嫂,走啊!”


    轉手,將手機扔回包裏,落下的時間,也關機了。


    沐寒聲在房間幾度徘徊,單手插進褲兜,聽著手機一遍遍的盲音,冷硬的下巴也繃得越來越緊。


    直到盲音變成“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提示,冷鬱的五官徹底黑了。


    薄唇冷然削動,低咒一聲後給沐欽、給趙霖打電話,的來同樣的關機提示。


    …。


    他們的第一站是巴黎,沐戀和辛溪非常喜歡這個浪漫之都,夜七雖然來過,依舊喜歡。


    這時候辛溪高速度、高效率的作風得到最好的體現。


    下了車就有酒店的車等著,直接入住皇後亭。


    奢華、愜意、賓至如歸,一路勞累頓時消了大半。


    誰也沒提缺了沐寒聲的時,夜七也不覺得尷尬。


    鑒於辛溪有孕,隻能被大哥捧在手心裏,沐戀笑嘻嘻的到了她七嫂嫂跟前,拖著行李直接送回房間。


    沒一會兒,沐欽帶著辛溪,還有趙霖卻都到了夜七房間門口。


    “怎麽了?”她從那頭直起腰,看著幾個人。


    辛溪神秘的笑了笑,拿過沐欽和趙霖的手機往裏走,趙霖的給了沐戀,吧沐欽的放到夜七麵前晃了晃。


    屏幕上滿滿的都是沐寒聲的未接來電。


    夜七皺了一下眉。


    辛溪卻眯起眼笑,“七姐,你放心,我們一致、默契、統一!絕對不接沐寒聲電話。”


    沐戀也笑著,“所以,寒聲哥最後隻能給七嫂嫂打,再不肯低頭就玩完了。”


    夜七張了張嘴,“不用……”


    “就這麽定了!”辛溪一揚漂亮的眉毛,“男人千萬不能慣著。”


    可她轉過身,給沐欽換手機卻瞬間一臉嬌柔,看沐欽接過手機時淡淡的表情,還湊過去啵了一下,挽著他手臂回房間去了。


    沐戀在後邊笑得彎腰,轉頭頗有以為的看趙霖。


    趙霖自己走過去將手機撚了過來,微微勾了她的腰,對著另一邊的夜七,“我們先回房了。”


    夜七笑了笑,目送。


    出了房間門口,順手帶上門,趙霖才側首低眉看著盯著自己的人兒。


    “你會不會哪天一生氣,也把我扔了呀?”沐戀眨著眼癟癟嘴。


    趙霖低頭溫和的笑,無奈笑意裏,帶了淡淡的寵溺,“你聽話就好了。”俯首吻了一下她額頭,“餓麽?”


    沐戀轉瞬笑了,搖頭:“飽了!”


    …。


    房間裏,夜七也沒收拾東西了,去試了試水,隻想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她轉過身去浴室,床褥裏的手機一遍遍的震動,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孜孜不倦。


    她選擇快速淋浴,浴室裏水聲“嘩嘩”的響著,臥室一片安靜,隻有電話震動的聲音。


    但夜七出來時,來電顯示的是“莊岩”。


    側著腦袋擦著頭發,她還是接了。


    “莊岩?”她將電話放在了一側,開了免提。


    那邊傳來莊岩鬆了一口氣的聲音,“那個,嫂子,您不在家?”


    並沒多少考量,她順勢回答:“不在,出來旅遊。找我有事?”


    她看不到莊岩這頭幾度抿唇的猶豫,“咳,其實,我是看大哥找您找得焦頭爛額,怕出什麽事,所以問問。”


    焦頭爛額?


    “他應該悠然自在應酬才對。”她轉頭看了一眼手機,淡淡的一句:“莊岩,我有點累,先不說了。”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他要是真的想找我,就不會是讓你給我打……”


    “我若是能打通你的電話,還用找莊岩麽?”她的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傳來沐寒聲冷鬱的嗓音,很是壓抑。


    夜七愣了一下,指尖都放在了掛機鍵上,這會兒頓住了。


    莊岩的手機被沐寒聲奪了過去,獨自走到床邊,“你在哪?”


    夜七收回手,也停了擦頭發的動作,並非在考慮他的問題,而是……


    “你又在哪?”她輕輕淡淡的問。


    電話背景有一些些聲音,非要說得精確,那該是女人的嫵媚嬌嗔,莊岩依舊好這口麽?


    沐寒聲不說話了,回頭,冷冰冰的目光從在場的人臉色掠過。


    一眾人算是安靜了。


    夜七微蹙眉,“你忙你的吧,那麽多事等著你去處理,這麽多天不想見,再多兩天也無妨,正好讓你靜一靜,我掛了。”


    她說掛就掛,幾乎沒有讓沐寒聲反應的時間。


    心理有些堵,雖然知道他不一定就碰,但作為妻子,知道丈夫去‘玩’,誰也舒坦不了。


    另一邊,沐寒聲揚手就扔了莊岩的手機,拋出綿長的弧度後孤零零的砸進沙發縫裏,嚇得女人一陣驚叫。


    莊岩皺了眉,替自己的手機感到委屈。


    然而更委屈的是沐寒聲,從窗戶邊走過來,看了這氣氛,繃著臉一句話沒說又走了。


    “真是來去一陣風。”莊岩鬆了一口氣,回神才看了包廂裏的女人們:“繼續練啊,莊夫人不是一般人,練不到火候,一眼看穿你們,到時候我可不付款。”


    說罷,也起身朝門口走去。


    …。


    夜七扔下電話沒多會兒,被辛溪幾人拉著出去吃東西,然後好好睡一覺,明天去塞納河。


    巴黎的夜色沒得超出預想,饒是再有心事也被洗滌了。


    沐戀提議走出酒店,到外邊覓食,所以每見一個喜歡的食物總是興致勃勃。


    “七嫂嫂,這個好吃嗎?”


    “這個呢?你是不是都吃膩了?”


    “嗯~這個不錯!”


    ……一直是沐戀的興奮。


    趙霖隻在一旁溫溫和和的淺笑,一直牽著她的手,偶爾沉聲“慢點”、“看路”


    沐戀之前在倫敦留學,可以說除了榮京和倫敦,她就真沒去過別的地方了,這的確不像沐家千金,她自我調侃:“沒辦法,那時候太愛學習,哪也沒去!”


    夜七轉過頭,正好見了辛溪吃完東西偷偷往沐欽衣袖上擦嘴,一副做賊的模樣,臉上笑意盎然。


    無聲一歎,這麽看,她還真顯得形單影隻,但願下一站能改變現狀,小小的解氣一下就好,全程不讓沐寒聲找過來,這蜜月就沒意義了。


    意外的是,回到酒店房間,沐寒聲竟沒再打過電話。


    直到第二天早晨、中午、下午,手機都沒有動靜。


    輕裝上陣,他們在下午一點左右去往塞納河。


    沐戀說,整個巴黎能告訴你什麽是‘浪漫’,聖母院告訴你什麽是‘美麗’,那麽塞納河一定能完美詮釋什麽是‘愛情’,所以蜜月必須先到這一站。


    在路上,夜七卻淡笑,微仰臉,似乎能感受到巴黎空氣中悠揚的葡萄酒和香水芬芳,她一個人去領略愛情,也不差!


    人多了總是熱鬧的,不過一眼看去,她就單下了。


    “七嫂嫂,肯定有人跟你搭訕,信不信?”沐戀神秘兮兮的笑著。


    那麽美的一個人兒,讓人想忽視都不行。


    這成了樂趣,辛溪湊到她耳邊說:“七姐,十點鍾方向宗發男一會兒肯定搭訕,信麽?”


    夜七隻是淡笑。


    “你別說,長得有棱有角,西方男人輪廓迷人沒得說。”辛溪繼續笑。


    原本夜七不在意,哪知道但凡辛溪點到的,幾乎一個不落,竟真的都和她打招呼、攀談。


    辛溪一揚眉毛,“怎麽樣,厲害吧?”說罷拍了拍她的肩,“反正是出來玩的,開心最重要,我絕對支持你。”


    但西方紳士的攀談,不會讓人感覺煩,反而很自在,尤其驚訝於她的流利法語,越是相談不止。


    也不知是第幾個與她搭訕時,頭一個與她閑聊的男人帶了一杯七彩冰激淩返回,淡笑著直接放進她手裏,嘴上紳士的邀請:“nuba是塞納河乃至世界最好的relub,能否有幸共進晚餐?”


    夜七微抿唇,本想客氣的拒絕,男人開了口:“如果你的朋友願意,我們一起。”


    辛溪、沐戀兩對這會兒早不在跟前,雙雙去參加什麽小活動,她隻得無奈一笑,沒點頭,也沒拒絕,“等我朋友回來再說。”


    “okay!”男人很體諒。


    但這四個人玩得興起,根本忘了時間。


    夕陽西下的塞納河,美得攝人心魄,遊船變得一葉葉渺小,沐浴在夕陽下,劃出一波波漣漪。


    返回的人群擁擠起來,她回頭看了看,想等人群鬆了再走,原本隻是並肩而立的anley挪了步子,正好把她護在懷裏,等她發覺已經走不出來。


    莫名的想到了“誤人子弟”一詞,她沒忍住笑了。


    “anley先生,你不好奇我為什麽一個人麽?”仰臉,試著說出自己已婚,而又不顯得唐突。


    正巧,男人垂下視線,夕陽被他遮了一小半,她那張精致的臉微仰,看得很清楚。


    anley彎起嘴角笑,他說她很美。


    答非所問。


    夜七張了張嘴,又笑了笑,聽到了男人在頭頂問了一句,她愣了一下。


    不待她回應,一個紳士的柔吻已經落到額頭上。


    剛才他問的很直接:“eequejepeuxvousbaiser?”


    ‘我能吻你嗎?’這樣直接的話,也不是誰都能問得儒雅、紳士。


    夜七忍不住就笑了,“n這樣的遊戲,絕不上當的。”


    “哈哈……”anley先是一愣,而後爽朗笑起來,轉過身倚在扶欄邊麵對著她,笑意不止,深海藍的眼底滿是喜歡。


    辛溪使壞,偷偷溜了,把她扔給了anley,最後的晚餐,便隻有他們兩人。


    一杯窖藏悠久的葡萄酒結束晚餐,走出俱樂部時,anley依舊淺笑,冷不丁一句:“我從來不玩fon。”


    雖然淺笑,但他說得很認真。


    夜七心頭一跳,知道自己闖禍了。


    “其實……”她想幹脆一言講明。


    anley卻笑,“晚安!明天見。”語畢,俯下將近一米九的個子,自然而禮節的吻別。


    她還愣著,anley卻往不遠處看去,微微一笑,“那也是你朋友?盯著你看了很久。”


    夜七聞言轉過頭。


    夜色裏捕捉到那一抹深冷的偉岸時,胸口一滯。


    天色旖旎而昏暗,沐寒聲的臉比天色更黑,鋪了一層陰霾。


    ------題外話------


    美人光環,到哪兒都在發光……老沐連一口水都沒喝上就來“捉奸”了哈哈


    是不是好久沒活動了?文快完結啦,所以九想,頭銜舉人以上的妞,排個規律給乃們獎勵?ps:乃們看文時我在旅途顛簸,有木有在成都的小夥伴?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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