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人會把自己結婚的日子都忘了的?


    她就是。


    記不得時間了,但是記得那天沒有陽光,有些悶熱,尉雙妍被提前送回了婚房的。


    逐漸散去的結婚晚宴,話題卻在黑暗中升溫。


    “所以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陸婉華那麽精明的女人,居然讓自己最看重的兒子娶個野雞?嘖嘖!”


    “小點聲!”有人適時的提醒,一邊拉著同伴往馬路邊走,逐漸遠去。


    隻是再出來的人挑了眉,“看來是真的啊?原來大家心裏都清楚。”


    難為了今天那麽多賓客還都臉上笑眯眯的,全是祝福。


    一旁的人卻低了低頭,“不過,你還是別想著報道了,忘了之前有人爆出尉雙妍和很多男人有染,還打過胎的事之後,那家雜誌直接被一把火燒了麽?”


    聽到這裏,某博主也就縮了縮脖子,說的也是,小命要緊,娛樂圈新聞的多的事,別冒生命危險挖已婚的豪門媳婦是明智。


    關於自己的傳聞,尉雙妍全部都聽過,也都隻是笑一笑,二十歲就有這麽多聳人聽聞之事,她還挺‘佩服’自己。


    …。


    沐鈞年喝了不少,還是陸婉華不悅的把他從酒桌上拉了下來,臉色威嚴的對著兒子。


    “新婚喝這麽多像什麽樣子?”陸婉華開了車窗,擰眉看了一旁坐著的男人。


    沐鈞年微仰臉倚在後座上,聽了她的話,隻是扯了扯嘴角,帶著幾分淡漠,“喝多了不就可以不行房了麽?”


    陸婉華看了一眼司機,轉頭看向沐鈞年的目光越是嚴厲:“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沐鈞年依舊是淡淡的笑。


    好一會兒,他轉頭看了母親,“你讓娶誰,我也照做了,是不是可以告訴我,你把她弄哪兒去了?”


    陸婉華一聽就生氣,“你還想鬧到什麽時候?那樣貪慕虛榮的女孩能進沐家的門嗎?”


    沐鈞年曲臂撐了額頭,修長好看的指節低著太陽穴,棱角分明的五官向下傾斜,顯得很疲憊。


    片刻,他才無奈的低聲:“我說了很多遍,我們沒有關係,她隻是一個學妹,您那樣侮辱她,讓她在師生麵前丟盡顏麵,萬一鬧出人命,誰來負責?”


    陸婉華優雅的坐著,麵不改色,道:“既然沒有關係,你現在要操心的,是你和雙兒以後的婚姻,而不是一個不相幹的女孩。”


    沐鈞年這才嘲諷的扯了扯薄唇,“一個名聲破敗的孤兒,在您這兒卻比她還好?”


    “放肆!”陸婉華不期然的就抬手給了沐鈞年一個巴掌。


    打完才覺得下手有些重,卻收不回來了,隻板著臉道:“雙兒不是別人,那是你在婚禮上宣誓要嗬護一生的妻子,別人說她就罷了,難道你也不分是非黑白嗎?!”


    這一巴掌是真的重,沐鈞年依舊苦笑一下,舔了舔嘴角,終究靠回椅背不再說話。


    他的母親陸婉華,曾經叱吒商界的鐵娘子,都說她從不會出現決策失誤,沐鈞年卻覺得,她這一輩子的錯誤決策,就是給了他這樣的婚姻。


    夜涼如水,晚風從窗戶鑽進來,染得車子裏越是冷冰冰。


    和暢郊區,匯林別墅,尉雙妍站在窗戶邊,冷得抱臂也沒把窗戶關上。


    直到看到別墅外有車燈閃過,她才欣喜的轉身下樓,候在門邊,遠遠的看到了車子轉過彎緩緩到家門口。


    尉雙妍走進夜色裏,也忘了換鞋,看到沐鈞年帶著醉意下車時,擔心的上前撫了他。


    可是下一秒,就被他躲開了。


    陸婉華當然看到了沐鈞年動作,但畢竟沒說話,隻對著兒媳婦溫柔的笑:“以後若是都這麽晚,雙兒自己先睡,女孩子不比男人,熬夜不好。”


    尉雙妍站在車門邊微微點頭,“媽,我知道,不過十點也不晚。”


    陸婉華看了看沐鈞年,也不避諱,對著她說:“別太依著鈞年,以後有什麽委屈盡管跟媽說。”


    她性格好,陸婉華就是擔心她被兒子欺負。


    尉雙妍才笑了笑,“媽您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沐鈞年不允許她喊名字,所以她說話也沒有稱呼,聽起來也不覺得怪。


    司機帶老太太走之後,沐鈞年單手搭著外套自顧往別墅裏走,根本不理會裹著單薄睡衣的妻子。


    尉雙妍看了一會兒他偉岸的背影,淡淡的笑,片刻才跟上去。


    進了門,她主動給沐鈞年掛了外套,說:“你喝了不少,我去給你煮醒酒湯,你先去客廳坐會兒。”


    沐鈞年沒有言語,隻看了一眼她嬌小的身影往廚房走,隨即抿了薄唇,疲憊之下,一張臉顯得深冷。


    抬手解了領口的紐扣,他微擰眉拿出了手機給莊祁發短信:“有她消息麽?”


    莊祁那邊好一會兒才簡潔的回了一句:“一個意外而已,我看嫂子挺好,你別管她了。”


    這讓沐鈞年諷刺失笑。


    正好,尉雙妍端著醒酒湯走進來,對上他諷刺的笑,也就低了低頭,隻柔聲說:“還有點燙,先放茶幾上吧。”


    沐鈞年放下了手機,側過臉,好以整暇又滿是好奇,“你到底哪裏好,一天而已,把莊祁也收買了?”


    尉雙妍手裏的動作頓了頓,淡淡的一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嗬!沐鈞年扯了扯嘴角。


    不知道?


    她當然不知道!


    沐鈞年忽然站了起來,聲線低得陰鬱,“隻是一個跟我請教問題的小女孩,你為了掃清障礙,在媽麵前花言巧語硬嫁過來就算了,何必把一個女孩子逼得走投無路?會出人命的,你知不知道?!”


    她還是那樣的表情,微微仰臉,坦然的看著他,一張精致的臉,夜裏越發嫣紅的柔唇,說得非常心平氣和:“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嫁給你,是媽的意思。”


    雖然,她真的很喜歡他,但從來沒想過逼婚,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沐鈞年盯著那雙清水剪眸,那麽無辜,可怎麽看都越發該死的刺眼。


    而她性格好果然不是玩笑,他這樣的惱火,她竟然也清清淡淡,端起醒酒湯遞到他麵前,“不燙了,喝吧,喝完該睡了。”


    沐鈞年抿緊了唇。


    他把醒酒湯接了過來,卻當著她的麵,一滴不剩都倒進了垃圾桶裏,隨即扔下空碗大步上樓。


    尉雙妍依舊站在茶幾邊,一直沒有漏出來的左手藏了一片被燙紅的地方。


    直到他的身影在樓梯口消失,她才咬了咬唇,把一點點心酸逼了回去,吸一口氣,收拾碗碟,轉身去收拾廚房。


    她很想知道沐鈞年說的那個女孩到底長什麽樣?


    那晚,她沒有進主臥睡,趴在電腦前搜索了種種,連沐鈞年大學母校的網頁內容都瀏覽差不多了。


    而她也知道了那個被沐夫人發難而退學消失的小女孩長什麽樣。


    很漂亮,五官幹幹淨淨,從剛拍完的畢業展覽照來看,挺愛笑的。


    但她一點也不嫉妒,很平靜的關了電腦。


    新婚夜就這麽過了,她醒來時,太陽恣意的從窗戶裏灑進來,非常刺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媽故意的,除了主臥,其他房間都沒有窗簾,擺設極少,估計是怕他們分房睡。


    “太太早!”尉雙妍洗完臉下樓,田幀笑著迎接她作為沐太太的第一個清晨。


    她也笑著,“幀姐早!”


    別墅裏的氣氛因為一個招呼而輕快了很多,但是尉雙妍遲遲沒有看到沐鈞年。


    田幀看出了她的疑惑,也沒多想,隻說:“二少爺已經出門了,說是可能出差一段時間。”


    她手裏的動作頓了一下,出差?


    最近沐煌處於關鍵期,出差頻繁也正常,不過她竟然一點也沒有留意,不知道他有沒有帶好行李?


    片刻,她才抬頭看了田幀,“既然隻有我一個人,那你把那幾個小妹都叫來吧,別把早餐浪費了。”


    田幀驚愕了一下,沒動。


    尉雙妍抬頭,眨了眨眼,笑著:“怎麽了?……去啊,怕跟我一起吃飯嗎?”


    田幀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看了她,然後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她吃得漫不經心,手邊的電話響起時,看了一眼,就把餐具放下了,“經理。”


    “小妍,給你安排個大單,你……有空嗎?”酒店經理試探著問。


    先前尉雙妍就是酒店裏頗受肯定的女主廚,這會兒人家更是沐家少奶奶,隻要廚藝好,那些雲裏霧裏的傳聞相比於酒店利益,根本不值一提。


    她立刻點頭,“您不用這麽客氣,我當然有時間。”


    說著話,她起了身,看了返回來的田幀,指了指電話,示意自己有事先走。


    接著電話上樓去換衣服,到了臥室門口才問:“什麽單子?”


    說起這個經理就高興,“是傅大少的婚宴,咱們酒店負責酒水、宴會餐,菜譜和副廚一係列事宜全交給你,能搞定麽?”


    尉雙妍被驚了一下,“你說傅天元,傅大少爺?”


    還能有誰,榮京就一個傅氏,上一世空前鼎盛之後,一直延續,在榮京的地位無可撼動,沐煌要追上都有一截差距的。


    是杜鈺麽?尉雙妍忽然興奮,好久好久的同學情,雖然不算太要好,可是對此刻她這樣孤獨的人來說,能說上話的人都那麽親切。


    …。


    準備傅家大少爺的婚宴晚餐,尉雙妍花了整整小半個月,雖然偶爾會想起把她忘幹淨的沐鈞年,但也還好,她是個忙起來就忘乎所以的人。


    而在傅天元和杜鈺婚禮晚宴上,她竟看到了沐鈞年。


    也對,但凡榮京有頭有臉的人物,傅天元肯定要邀請,沐鈞年現在是沐煌的一把手,很多資曆深厚老企業家遇到他都是友好的。


    “那不是嫂子麽?”莊祁先看到了尉雙妍,吃驚之餘,是真的覺得她挺好看。


    沐鈞年單手放在褲兜裏,另一手捏著酒杯,顯得心不在焉,隨意掃了一眼。


    剛收回去,卻又看了過去。


    她穿著黑色燙金邊的主廚服,馬尾高高紮起,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後廚裏忙碌之後,一張臉白皙透紅,


    明明全身黑,卻非常凸顯氣質,燈光下高級定製主廚服依舊能看出她的玲瓏身段。


    “如果有什麽不妥,告訴我就可以。”她略微低頭,柔柔的笑著把親手做出來的晚餐放到新郎、新娘那桌。


    那一雙手,也白皙素淨,唯獨纖細的小指貼了創可貼,很紮眼。


    “我第一次發覺做飯的女人可以這麽好看。”莊祁很中肯的道,軍人一個,不會花裏胡哨的話。


    沐鈞年終究是把目光收了回來,卻發現紅酒已經不知不覺見底了。


    尉雙妍返回時掃了一眼,正好看到沐鈞年轉身換了一杯紅酒。皺了一下眉,婚宴這種事,他應該是很厭惡的,可能又要喝多了。


    ------題外話------


    剛把梗概理順,他們的故事隻會挑著精煉的寫,情節緊湊精彩無廢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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