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鈞年是被氣急了,卻又找不到可以發泄的方式,唯有把她狠狠按在懷裏親吻。


    生怕指尖一個用力把她捏碎,也就隻能緊緊握拳箍著她,緊到手腕都顫抖。


    熾熱而激烈的吻充滿侵略性,好一會兒才停下來,卻不肯離開她的唇,男人挺拔的鼻尖抵著她,眉目深邃。


    略粗重隱忍的呼吸噴灑在她皮膚上,看著他平靜下來,她仰著臉,“還讓我走嗎?”


    沐鈞年沒說話,也沒鬆開她。


    她主動勾住他的脖子,帶著輕輕的祈求,仰著臉湊上柔唇,“別把我踢開,我知道你不舍得,不管有什麽事,都把我留在身邊可以嗎?”


    沐鈞年握著她下巴的手終於有所鬆動,薄唇拉開了少許距離,所以,她能看清他眼底的不為所動。


    她早該猜到的,如果他真的做了決定,又怎麽可能因為她幾句話就改變主意?


    安靜的站了一會兒,她終究是低了頭,鬆開勾著他脖子的手,慢慢轉身繼續收拾衣服。


    衣服太多,被她塞得一團亂,怎麽理都理不順,到最後她氣得摔砸衣物。


    但衣物都是軟的,她越是用力,反而心理憋屈越厚重,悶得胸口幾乎炸裂,也就不管不顧的蹲在地上低泣。


    沐鈞年就站在她身後,原地不動,像一尊雕像矗立,看著她劇烈聳動的雙肩,聽著她低低的啜泣,棱角卻一片冷然。


    閉了閉眼,狠下心轉身繼續往浴室走。


    身後卻傳來女人重重撞在衣櫃上的聲音,“嘭”一下,整個衣櫃都震了震。


    而沐鈞年轉身時,她被衝撞的力道反推回去狼狽的摔在地上,有那麽一瞬間的失聲,可見撞得很重。


    下一秒,她卻一鼓作氣的站起來就往臥室門口走。


    沐鈞年眼角緊了一下,隨即側首,“去哪?”


    尉雙妍沒說話。


    沐鈞年臉色緊繃,幾步過去試圖阻止她,誰知道大晚上她這個樣子出去會出什麽事?


    但他剛碰到她的手腕,她反手一躲就躲開了,繼續氣衝衝的往門口。


    沐鈞年停了動作,站在閉了閉眼,但在她下樓時終究是沒忍住。


    沒見過她平時下樓能這麽快,一轉眼就衝到了門邊,好在男人身高腿長,幾步掠下樓梯,在玄關扣了她的手腕,“去哪?”


    這回她總算咬牙定定的一句:“接兒子。”


    先前是他冷聲冷氣的要送她走,現在看起來是她自己鐵了心的今晚就離開。


    沐鈞年下意識的握緊了她的手腕,微微往回用力,“明天再說。”


    “為什麽?”尉雙妍很堅持,狠狠瞪著他,“早一天是一天,反正已經決定了,拖著做什麽?熬我嗎?”


    說完話,她也不顧自己會疼,扭著手腕要從他的禁錮裏掙脫出去。


    沐鈞年不敢太用力,轉眼就被她掙脫,看著她去開門,薄唇低咒了一聲。


    在她開門的一刻,也被身後的力道扯了回去,門板在她身後重重的關上,麵前就是沐鈞年壓抑的臉。


    還不待看清,也不待掙紮,吻又一次席卷而來,氣急的將她壓倒門板上,她一試圖掙紮,雙手就被沐鈞年捉住定在頭頂。


    見她氣哼哼的瞪著自己,沐鈞年停了一下。


    已經不止一次,從她嬌嬌柔柔的纏人,到這樣反其道而行的刺激他,偏偏他就是受用,外人都說是他沐鈞年冷漠無情,看看,到底是誰在折磨誰?


    若是別人這麽鬧,他早把人扔出去了。


    可對她下不去手,打不得罵不得,除了狠狠蹂躪一番,別無他選。


    在尉雙妍以為他會再次無動於衷的命令她必須走時,他停下的動作繼續,甚至比開始還強烈的索吻,捉著她的手腕壓在頭頂絲毫不讓動。


    玄關裏一片漆黑,隻有餐廳的燈光隱約映照出來。


    她閉著眼,滿世界都是他強烈的男性氣息,粗重而密實的索吻幾乎讓她喘不過氣,待她終於得了一口氧氣,又倏地低吟出聲,“疼!”


    天知道沐鈞年忍得有多辛苦,從她懷孕開始,除了兩次不自禁的吻,他連她一根手指頭都沒碰過,不是不想,是怕碰了便一發不可收拾,怕她受不住。


    所以現在她疼得擰眉,他也收不住開了弓的箭,胸口更是充斥著適才的氣,所有前戲都化為最原始的*了。


    別墅裏其實很安靜,又因為很安靜,顯得玄關裏的熱烈過分美好。


    一年多的隱忍,可想而知的可怕。


    她最後軟軟落進他懷裏,氣過了,要過了,由著疲憊把她催眠,晚餐也不吃了。


    沐鈞年把她放在床上時,英俊的臉上有那麽些懊惱。如果他能再忍一忍,就能狠下心把她送走。


    可現在不行了,有些東西會上癮。


    他也不會知道,一時隨了*,會給她帶去那麽多傷害,否則無論如何這一晚也不會心軟。


    吵鬧過後,夜裏徹底安靜下來。


    臥室裏的大行李箱還是原樣,散亂一片的衣物沒人去管,尉雙妍第二天醒來才收拾放進衣櫃裏。


    她下去用早餐時,沐鈞年就在餐廳。


    在他用完放下餐具時,低低的一句:“也許哪天你會自己提出要走。”


    她頓了頓,那意思就是他不會再逼迫她走了,也就很堅定的看著他,“我不會!”


    沐鈞年隻是略微扯了嘴角,也不跟她辯,一手拿了外套信步往門口走。


    她是堅定自己無論如何不會離開他的,否則當初就不會嫁。但聽了他的話,難免會想,他想做什麽,所以篤定她會哪天受不了而離開?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們之間相安無事,沒有爭吵,也沒有親密。


    不覺得哪裏不正常,可那樣的不溫不火本身就是一種問題。


    她有意識的想知道一些事,也能從沐劍或者杜鈺那兒知道。


    關於迪家遺孀,沐劍笑了笑,“迪夫人有個和寒聲差不多大的女兒,同為女人,你覺得她會另嫁麽?”


    不會。


    尉雙妍的答案很肯定,隻是她之前不知道迪夫人還有個女兒迪雅君。


    “鈞年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問他這種問題,他是不會回答你的,或者多半口是心非。”沐劍微微挑眉。


    但那晚之後,沐鈞年早出晚歸最正常不過,和她之間的交流,恐怕隻有夜裏唯一的身體交纏,在她看來,那隻是一種需求,跟其他無關。


    但隻要他沒有刻意跟她鬧別扭,她都覺得無所謂。


    沐煌的危機整整持續了一年多,那種壓力很難有人能了解,但尉雙妍親眼看著沐鈞年的疲憊,深夜歸家,或者幹脆在公司留宿。


    到沐寒聲一歲半的時候,沐煌竟然被一群董事逼著申請破產。


    但反而那個時候看沐鈞年卻不急不躁,任由一群董事在那兒鬧,他該幹什麽幹什麽,會所、娛樂場所進進出出的動作反而更大。


    最為明顯的一點,是走哪兒都必定帶著唐尹芝。


    “一個有夫之婦,一個有夫之婦,這世道真是不知臉皮為何物了!”連陸婉華都注意到了,怒不可遏。


    反而是尉雙妍平心靜氣,天天上班、帶兒子,她不會和沐鈞年鬧,因為相信他,也不會再問什麽真相。


    …。


    幽幽暗暗的會所,莊祁忍不住了,喝了最後一口酒,看了看悶不吭聲的男人,“二少,我陪不動你,我得回去造孩子,說不定年後寒聲還能有個小夥伴……”


    可他剛往門邊走,身後的男人沉沉的開口:“坐下。”


    莊祁真的會瘋,這人一腔宏偉的計劃,誰都不知道他要幹什麽,布下一幅漫天的畫,把外界攪得哄哄熱,他自己是又悶又享受。


    莊祁抿了抿唇,訕訕的隻能坐回去,又唉聲歎氣,“命怎麽這麽苦呢我?”


    好把,既然非要他陪著,那莊祁總要聊些什麽。


    “你確定唐尹芝好使麽?”莊祁轉頭,“一個女人還能多大能耐?”


    沐鈞年漫不經心的倚著沙發,“多少曆史是因為女人作梗而改變的,別瞧不起女人。”


    莊祁笑嗬嗬的,“是是,沒嫂子,你還不知道在哪個窯子墮落呢!”


    沐鈞年森森然掃了他一眼。


    但沐鈞年婚前不定性是真的,婚後雖然嘴上不滿,卻沒有任何一件事是出格的。


    話說回來,薛家現在也開始前後周旋,可見唐尹芝的作用的確不小,好歹她也籠絡了幾個*熏心、遲早下台的人脈。


    沐鈞年這借槍打鳥也算是和唐尹芝學的了。


    沒幾個人知道,在外界紛紛傳言唐尹芝和沐鈞年苟且不清,有可能蘇曜是沐鈞年的種之際,一張鑒定落入唐尹芝手裏。


    鑒定書清清楚楚,她的兒子是薛北的。


    那是她秘密找人做的,所以她深信不疑。越發顯得薛北當初對她說不育是多麽可笑而不負責任!


    “這招管用?”莊祁當時也這麽問沐鈞年的。


    沐鈞年太了解唐尹芝的性子,薛北負了她,就像傅天元負了她,甚至更嚴重,至少傅天元沒讓她懷上,所以她不可能就那麽輕易放過薛家。


    如今證明,沐鈞年沒料錯。


    莊祁隻能說:“人倒黴起來真是放屁都砸腳後跟,薛北就那麽一玩,碰了一下唐尹芝。”


    誰說不是?薛北當初就是覺得好玩,好奇一個女人會如何無所不用其極的對付一個所謂負心漢,而已。


    可沐鈞年不這麽認為,薛北錯在不該對尉雙妍動情,不該試圖碰她,更不該自恃的想動沐煌。


    正當小半瓶酒下去的時候,等了許久的言三推門進來,臉有喜色。


    “二少,批了!”言三匆匆往裏走,一揚手將文件大刀闊斧擺在茶幾上,“五個工作日開始正式執行!”


    這是英國那邊傳來的消息,沐鈞年等了將近八個月。


    莊祁‘哈!’一聲從座位起身,利索的耍了一套拳,“爽!總算沒白努力。這回那些個往死裏鬧的董事該留著哈喇子求你了!”


    一條道從榮京打到英國,再上升到國際,沐鈞年已經忘了自己花了多少個公司留宿的日夜,但都值了!


    白紙黑字秘密指令,從國際商協下達英國,經由宮池家遞到榮京,商政交界給沐煌列了一係列特權。


    雖然這隻是開始,要維持和繼續強大會很難,但是個喜事無疑!


    三人爽快的幹了一杯。


    莊祁忽然又想到了什麽,表情落了落,“是不是又該把唐尹芝請過來了?”


    反正一年多了,二少已經慣用的伎倆,掩人耳目,偷天換日。


    政商界這麽大的事,明天一早隻會被一波火辣辣的緋聞覆蓋,政商不比娛樂圈,能把一個新聞無盡的炒,這能抹掉很多企業的虎視眈眈,沒臉沒皮的阻撓,沐鈞年可以省很多心思。


    不動聲色,一崛而起,所以他寧願緋聞換政商高壓輿論。


    言三已經笑著去了。


    莊祁往門口看了看,有些感慨,“要我說,我真沒法理解嫂子怎麽忍過來的?”


    二少和唐尹芝已經接近明目張膽了,竟然沒聽過嫂子質疑一句。


    沐鈞年略微低眉,眼底一抹溫柔流過,淡淡的一句:“所以隻有她才擔得住沐太太的名。”


    是別的女人,當初就不敢嫁給他,如今也不可能受得住這些。


    唐尹芝來的時候,言三衝莊祁同情的笑了笑,已經退出去了。


    “我還以為你今晚不找我了呢!”唐尹芝笑著。


    很多女人生了孩子身材變形變醜,但也有人越發風韻迷人,唐尹芝時後者。


    隻是那一瞬,沐鈞年腦子裏是另一個寧靜而很會惱人的身影。


    “怎麽會?”沐鈞年淡淡的勾唇,隨手從一旁拿了一個錦盒,頷首,“打開看看。”


    唐尹芝略微詫異,打開後顎愣之餘,隻差喜極而泣了。


    轉頭就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你怎麽知道我看了這個很久?”


    沐鈞年沒躲,隻握了握她的手,“你的喜好,我能不知道?”


    唐尹芝咬了咬唇,嬌笑,“你幫我戴上!”


    他也配合。


    唐尹芝已經不記得他們的關係從什麽開始逐漸親密起來的,他願意寵著她,她又何必拒絕?


    丈夫無愛,又被愛過的男人重傷,這樣的女人最能被男人蠱惑,何況,是沐鈞年這樣的魅力?


    但她也沒有傻的去提讓彼此離婚,眼下這樣的關係也是一種刺激,不是麽?


    戴好之後,唐尹芝左看右看,笑意盈盈。


    “喜歡?”沐鈞年薄唇微動,問。


    她點頭,然後嬌嗔勾住他的脖子,“你喜歡嗎?”


    沐鈞年很配合的欣賞著她脖子上的項鏈,點頭,“很不錯。”


    “我不是說項鏈。”唐尹芝卻忽然魅惑的湊近他,柔唇幾乎碰到他的喉結,“我人家說的是……”


    她把他的手放在項鏈處,又緩緩往裏。


    沐鈞年像個久經沙場的戰將,隻是微微勾著嘴角,抬手勾住她的下巴,看似曖昧,也阻止了她的親近,勾唇,“你說呢?”


    一旁的莊祁已經不知道起了多少雞皮疙瘩,看到兩人現在的姿勢,暗地裏的手實在拍不下去了。


    看又不能看,聽又聽不得,隻好拿起抱枕捂住臉。


    辣眼睛啊。


    昏暗裏,沐鈞年餘光掃了一眼莊祁。


    “有人呢!”唐尹芝嬌嬌的聲音。


    沐鈞年低低的聲音:“去車上?”


    莊祁心裏罵了一句“擦!總算要走了。”


    從會所離開,兩人依舊是纏綿不已的模樣,莊祁不得不咋舌,唐尹芝不知經曆過多少男人,這技術也不是白練的。


    看著兩人粘著鑽進車裏,莊祁鬆了一口氣,走到自己車上,把手裏的微型相機扔進言三懷裏,“你倒是睡得香!快滾下去,等你主子爽完拍幾張,老子不管了,我要回家造人!”


    言三從靠背上坐起來,笑著,“莊少都做了一年多了,還差這一會兒嗎?”


    “你磕磣誰呢?”莊祁白了個眼,“快快快!下去下去,不下去也行,去我那兒,看我和媳婦恩愛,你就知道我這一年怎麽過的了。”


    也不對,他和媳婦是真愛,二少是做戲,看真愛會享受,看做戲會惡心。


    言三笑眯眯的擺手,“那我還是不了。”


    然後抱著相機下了車。


    …。


    沐鈞年的勞斯萊斯穩穩的停在那兒,但又似乎能聽到隱約的低吟,言三適時的走過去時裏邊已經沒動靜了。


    緊接著,唐尹芝開了車門下來,理了理裙擺。


    言三笑著略微欠身:“蘇夫人,車子就在前邊。”


    唐尹芝和沐鈞年好,看言三也心情不錯,“謝了!”然後踩著高跟鞋妖嬈而去,走之前回神親了一下車裏的男人。


    言三看著她走了才把手裏的相機遞到後座。


    後座的沐鈞年正在用濕巾擦著骨感的指節,車載簍裏都堆了一堆了還在擦,一臉沉凝的嫌惡。


    所以相機他沒接,隻靠在後座上,“你看著辦。”


    言三隻好點了一下頭,啟動引擎。


    走了一會兒,沐鈞年低低的道:“先去公司。”


    車子穿過夜色停在沐煌門口,沐鈞年大步下了車,進門開始就在脫衣服,解領帶,解紐扣。


    進了他的辦公室,他直接往浴室走,洗臉洗澡,洗掉所有不和諧的味道,出來換上一身幹淨的西裝又出了門。


    “回家。”上車之際,他沉聲吩咐。


    言三這才笑起來,今晚是個好日子,二少果然還得回家慶祝才踏實的!


    …。


    匯林別墅。


    尉雙妍剛把孩子哄睡,獨自坐在後院吹風。


    初秋的夜裏說涼快也涼快,但涼到心裏總歸不是好受的滋味。


    他已經六天沒回來,好像已經成了一種習慣,她發過短訊,他不回就保持安靜,可能最開始的信任裏,多少摻雜了恐懼。


    害怕探更深難受的是她自己。


    聽到前院有車子的聲音,她才皺了一下眉。


    轉身回屋,然後去開門。


    沐鈞年手裏的鑰匙還鈍在那兒,抬眼就看到了她。


    玄關裏橘黃色的燈光把她此刻的肌膚打得尤為細膩,一雙黑眸揚起,盈盈潤潤,又過分安靜的看著他。


    沒有驚愕,也沒有驚喜。


    隨即,她轉身替他拿了妥協,再轉身要進廚房給他準備吃的。


    沐鈞年卻忽然將她扣住,“我回來,你不高興?”


    她抬眼,“沒有啊。”


    “你沒笑。”沐鈞年很較真的盯著她,以往她一定會笑著問他:“回來了?累不累?”


    尉雙妍總算無奈的笑了一下,“我剛把寒聲哄睡了,有點累……!”


    她的話剛落,他已然忽然壓下薄唇。


    帶了幾分懲戒的迫不及待。


    一個月,他回來可能有兩三次,前兩次回來就睡,今晚是發瘋了麽?


    這也許是他跟她分享喜悅的唯一方式了,也隻能這樣跟她分享才最直接。


    上一秒還說累的人,在他四處點火的撩撥下已經招架不住。


    “沒想我?”他將她抵在身下,霸道的,惡劣的不給,非要她說點什麽。


    她被撩得受不了,無力的啟唇:“想,但我所有的熱情,這一年來都在碰冷釘子。”


    大概是碰的累了,想休息休息,安安靜靜的也不錯。


    沐鈞年微微彎著嘴角,溫熱一點點流連,“又不是沒抽時間喂飽你,還不夠?”


    她不習慣談論這麽露骨的話題,也隻小小的一句:“身體和心裏不是一回事。”


    沐鈞年嘴角的弧度深了深,“嗯……定個標準聽聽,多少次心裏就滿足了,嗯?”


    她看著男人懸在身上邪惡的看著自己,抹不開麵,不打算跟他糾纏,推了推,“……下去。”


    他卻不退反進,“今晚一定讓你夠夠的!”


    她知道這人說到做到,但也沒想到這麽能折磨人。


    求饒求得嗓子都快啞了,他才姑且停息下來。


    軟軟的偎著,她閉著眼,問:“今晚遇到什麽好事了嗎?”


    沐鈞年倒也爽快,沉聲“嗯”了一句,“好的開始,艱難還在後邊。”


    所謂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


    那挺好,她原本還想說點什麽,但實在太累了。


    睡前腦子裏還想著,杜鈺下午去過一趟玫瑰園,給媽遞了一個信封,說是對沐煌有幫助,她也沒問是什麽。


    但這份情必須記下。


    但她知道,一定是傅天元的意思,傅天元不是爸爸最得意的門生,但絕對算得上最有情義的了。


    翌日,陽光淡薄。


    她醒來時沒有叫醒他,難得他竟然睡了個懶覺。


    支走田幀,她親自做早餐。


    要說女人很好哄也可以,至少昨晚到現在,她心裏很輕快。


    反正她不在意外邊的流言蜚語,雖然外界已經像一種約定俗成的以為她是個可憐蟲,但沒人知道她也有可以守候的甜蜜。


    外邊沐煌的天似乎都快塌了,她不會問,也幫不上忙,那就在家裏,在有限的時間讓他感覺到她能給的幸福就好。


    還差最後的收尾時,她聽到了寒聲平穩又幹淨的童音:“爸爸,早。”


    心裏有那麽一瞬間的溫柔,柔唇也輕輕笑了。


    沐鈞年低頭看著隻超過膝蓋一點點的兒子,沒什麽表情,看了一會兒,最終是把他抱到了桌邊。


    兒子一直盯著他看。


    沐鈞年終於轉眸看過去,“看什麽?”


    沐寒聲學說話算早的了,平時不愛張嘴,但表達沒有問題,說話不疾不徐,眨著眼,“奶奶說我長得像你,確實是。”


    沐鈞年聽完,兩秒後才笑了笑,“我兒子不像我,你想像誰?”


    “是你兒子就行。”沐寒聲幾不可聞的聲音,好像上一句也隻是為了讓他自己把那句話承認出來。


    沐鈞年剛移開的視線轉了回來,“你說什麽?”


    兩歲多的孩子,倒也直直的看著他,“我喜歡像媽媽多一點。”


    “為什麽?”沐鈞年略微蹙眉。


    沐寒聲小小的雙手交疊在胸前,看了看廚房門口,聲音更低,“爸爸在外傳聞太多,我要是像你,影響不好。”


    沐鈞年眉頭就皺了起來,“誰教你說的?”


    小孩子在家裏能知道外邊多少事情?這完全是在瓦一個解父親的形象。


    沐寒聲看他皺了眉,指了指客廳的方向,“電視裏都有,我算過了,距離上次,今天看見爸爸,相隔五十二天。”


    有時候他回來,兒子已經睡了,他出門,兒子還沒起。


    這也充分說明著他最近有多‘冷落’她。


    終究,沐鈞年盯著兒子的臉,沒有再說半個字。


    尉雙妍從廚房出來,略微的笑意。


    沐寒聲乖乖喊了個“媽媽”就沒再說話,安安靜靜的吃自己的早飯,吃完又一個人看新聞去了。


    沐鈞年看了看對麵的女人,“沐寒聲最近都在幹什麽?”


    她頓了頓,以為他在關心兒子,略微的笑,“寒聲身體不好,我不放心他出去,正好他很喜歡點子產品,對軍事金融都感興趣,電視電腦基本都是他的!”


    沐鈞年微微抿唇。


    難怪了,他會知道那些。


    但他總不能把家裏的網、電都切了。


    有那麽一會兒,兩人沒再說話,最後是她看了看他,“今天不去公司?”


    “去。”沐鈞年沉聲,“都說沐煌快倒閉了,我再不去得成什麽樣?”


    他說得輕輕巧巧,尉雙妍卻抿了唇,“很累吧?”


    沐鈞年抬眸,神色略微溫和,“還可以。”


    他起身離開經過她旁邊時手背微微摩挲過她的臉,“晚上我回來用餐。”


    尉雙妍詫異了一下,他已經轉身往門口走了。


    家裏隻剩母子倆,沐寒聲見她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也就站在客廳門口看著她,“媽媽,你看什麽?”


    尉雙妍轉過頭,淡笑,“沒什麽。”


    沐寒聲走了過去,把她從門口拉到客廳,讓她坐下,一本正經的看著她,“爸爸在外邊有人,還有別的兒子嗎?”


    她愣了一下,皺起眉,“寒聲,這種話不能亂說知道嗎?”


    “不都這麽說嗎?”沐寒聲小臉很認真,“爸爸不喜歡我,所以也不喜歡你的嗎?”


    尉雙妍板了臉,“沒有的事,小孩子不許瞎問,也不能這麽認為你爸爸,他很好,知道嗎?”


    沐寒聲小嘴抿起,他好不好,他能看見,又不是吃奶的小孩,他已經懂事了。


    她也想過給孩子樹立父親好形象,可實在沒什麽機會,想到沐鈞年說晚上回來吃飯,她才笑著蹲在兒子麵前。


    “媽媽帶你去爸爸公司看看好不好?看了你就會知道爸爸多厲害,他不是不喜歡你,是太忙。”


    沐煌對麵是個散步的好地方,她就當帶兒子過去透透氣了。


    沐寒聲看了看自己剛剛關掉的電話,小眉毛輕輕皺了一下,“不去了吧?”


    尉雙妍並未過多在意小孩子的表情,下午時分,特意穿得低調一些,然後帶著兒子出門。


    上車時,沐寒聲微微思緒,抿了唇,又吩咐司機,“把廣播關了,吵。”


    少言寡語的少爺伴著小臉開口,司機微微一笑立馬照辦。


    ------題外話------


    大姨媽啊……話說鈞先生真的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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