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轉眼間眾人皆喝得酩酊大醉,自有下人及護衛拎著燈籠、駕著馬車護送回府,自不待言。


    卻說國舅王愷與公孫聖等眾家丁回到府中後,未幾,便與公孫聖悄悄駕上馬車,進入了暗夜之中,馬車卻是一路往皇宮方向駛去。


    很快,就到了皇宮的閶闔門前,門前守衛上前喝道:“來者何人?此仍皇宮禁地,無事請回。”


    公孫聖上前拱手道:“我是公孫聖,馬車裏是國舅爺王大人,你們竟敢無禮?”


    守衛舉著火把,就著火光近身一看,果然是九供奉公孫聖。


    守衛自是收斂客氣道:“公孫大人、王大人好,如今也是深夜,皇上正在宮內休息,兩位如果沒有大事,還請回吧。”


    隻見公孫聖從懷裏掏出一塊金色的令牌,遞給守衛看,守衛一看,原來是皇上賜的宮內通行令牌,趕緊招呼其餘守衛,打開宮門,不再多言。


    公孫聖帶著王愷進了宮內,直奔皇上寢宮而來,遠遠就聽見寢宮內傳來的絲竹聲、女子的嬉樂聲、還有發出的陣陣呻吟聲。


    公孫聖邊走邊搖了搖頭。待走到寢宮門前,立著一位手拿拂塵的公公,原來是太監張泓。


    公孫聖、王愷上前客氣道:“張公公,打擾了你了,這麽晚還沒休息呢。”


    張泓自是眼尖,瞅見公孫聖和王愷,連忙迎上道:“皇上還未睡,奴才還得伺候皇上呢。王大人及公孫大人,兩位大人,怎麽這麽晚過來了。”有如雞公般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公孫聖道:“我們有要事稟報皇上,不知道張公公方便通傳一下嗎?”


    張泓知道兩位都是武帝跟前的大紅人,這麽晚過來肯定是有要事相商,連忙道:“雖然皇上有言誰也不見,但是兩位大人既然有要事,那我馬上進去通傳。”


    公孫聖感激道:“那就多謝張公公了。”


    須臾,張公公進來道:“皇上宣兩位進殿,請兩位隨我進來。”


    公孫聖、王愷遂跟著張泓進了大殿,隻見大殿裏幾十個女人,醉得東倒西歪,薄如蟬翼的衣裳隱約可見裏麵的胴體,連內衣、褻褲亦未穿,竟是未著片縷,有的手中還抱著酒杯,有的口裏還囈語著,有的幹脆已經大字型地躺在塌上,口裏還有酒淌出來。


    公孫聖和王愷自是不敢多看。


    隻聽一聲長笑貫入耳中,隻見一個體形及手足較旁人寬大粗獷的大漢,身著九龍黃袍,然胸口卻因為來不及扣上,敞開了一半,頭頂絲織的高冠,最有特點的是其烏黑的長發披散著都快要碰到地麵了,還有一雙垂直過膝的長臂。


    此人年約五十,長得方麵大耳,相貌威嚴,一對眼睛稍顯細長,不過卻發出閃閃精光,一看就是個厲害精明的角色。


    惟一不足的就是其臉色過於蒼白,眼袋沉重,明顯是放縱色欲,毫無節製的結果。


    公孫聖和王愷趕緊下跪道:“臣公孫聖(王愷)叩見陛下,願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尚未起身,武帝司馬炎已經走上前來,扶起二人,道:“兩位愛卿,多禮了,現下亦無外人,兩位不必如此。”司馬炎的聲音甚是洪亮,但是稍顯底氣不足。


    王愷道:“陛下,身為臣子,禮不可廢。陛下,臣等有要事相告。”說完,眼睛朝四處的宮女姬妾環視了一眼。


    作強盜劫匪打劫而來,洛陽周邊的劫案均與其有關。此人不除,我大晉無以安寧啊!”


    王愷及公孫聖意味深長的話令司馬炎不僅眉頭深鎖,額頭的皺紋更深幾分。


    想當初,他忍辱負重,克己複禮,廣結朋羽,終於讓先皇將皇位傳於他。後來為了穩固皇位,他又是做了一係列的改革,包括裁兵封藩、移胡於內、頒布律法、平定邊境、覆滅東吳,江山終於穩固,自己才剛剛開始享受這美好生活,這些跳梁小醜就跑出了,讓他如何不憤怒。


    但是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治他的罪啊,畢竟也沒有任何蛛絲馬跡,如果就以一個莫須有的罪名給其入罪了,那影響可就太大了。畢竟當初他們司馬家族興起也是借助了各大門閥士族的力量,石家當年的家主石苞可是開國元老啊,如果現在隨便就殺了一個功臣之後,那其它世族會怎麽看他們,甚至引起動蕩啊。


    雖然現在他司馬家族坐了江山,但也隻是說明司馬氏得到了各門閥世族的擁戴,他們的勢力並不足以完全壓製所有的世家,隻能是拉攏和打壓並舉,如果現在就做鳥盡弓藏,兔死狗烹之舉,估計這穩定的局麵馬上就會被打破。


    如果不處理石崇這個情形的,慢慢的就可能導致引起連鎖反應,會有更多的效仿,導致帝國的不穩定。


    處理不得,不處理也不行,這的確是個傷腦筋的問題。


    “兩位愛卿有何良策?”司馬炎向王愷和公孫聖請教道。


    司馬炎自是明白,有道是“臣不密則失君,君不密則失臣”,揮手屏退各位宮女及姬妾,那些喝醉的自有丫鬟婢女扶持。


    太監張泓伺候皇上多年,雖皇上未讓其退下,但亦知道有些事自己最好不要聽,遂自行告退去外麵候著。


    待各位姬妾退下,王愷道:“陛下,臣等今日去石崇府上參加一年一度的金穀宴集了。”


    司馬炎眸子寒光一閃,道:“哦,有啥情況?”


    王愷自是將今晚發生的所有事情,事無巨細地描述給司馬炎聽,司馬炎邊聽邊點頭,眼神也完全恢複了清明的神色。


    ……


    王愷最後道:“石崇現在不但富可敵國,而且府上家丁護衛眾多,同時還以好客、交友之名勾結了大量的朋黨,特別是其中號稱的‘金穀二十四友’。二十四友不僅自身武學高超,文采過人,影響力頗大,而且其中不乏大量的高門士族子弟,傳聞石崇與部分藩王交好,一旦士族或藩王有不臣之心,則陛下危矣!”


    公孫聖亦出聲道:“陛下,的確如此,我在外麵這段期間,聽說了石崇的大量事跡,民間有才學誌士均以結交石崇為榮,因此在其周圍聚集了大量的官員、學子、武人。同時聽說他手下還秘密豢養了一支府兵,他的那些財富都是這些府兵扮作強盜劫匪打劫而來,洛陽周邊的劫案均與其有關。此人不除,我大晉無以安寧啊!”


    王愷及公孫聖意味深長的話令司馬炎不僅眉頭深鎖,額頭的皺紋更深幾分。


    想當初,他忍辱負重,克己複禮,廣結朋羽,終於讓先皇將皇位傳於他。後來為了穩固皇位,他又是做了一係列的改革,包括裁兵封藩、移胡於內、頒布律法、平定邊境、覆滅東吳,江山終於穩固,自己才剛剛開始享受這美好生活,這些跳梁小醜就跑出了,讓他如何不憤怒。


    但是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治他的罪啊,畢竟也沒有任何蛛絲馬跡,如果就以一個莫須有的罪名給其入罪了,那影響可就太大了。畢竟當初他們司馬家族興起也是借助了各大門閥士族的力量,石家當年的家主石苞可是開國元老啊,如果現在隨便就殺了一個功臣之後,那其它世族會怎麽看他們,甚至引起動蕩啊。


    雖然現在他司馬家族坐了江山,但也隻是說明司馬氏得到了各門閥世族的擁戴,他們的勢力並不足以完全壓製所有的世家,隻能是拉攏和打壓並舉,如果現在就做鳥盡弓藏,兔死狗烹之舉,估計這穩定的局麵馬上就會被打破。


    如果不處理石崇這個情形的,慢慢的就可能導致引起連鎖反應,會有更多的效仿,導致帝國的不穩定。


    處理不得,不處理也不行,這的確是個傷腦筋的問題。


    “兩位愛卿有何良策?”司馬炎向王愷和公孫聖請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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