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萍回頭笑道:“我就看看,不要你們的。你們不要這麽緊張。”


    說話間,她的手,已經靠近唐楷!


    “啊喲!好痛!”白萍縮回手,訝道,“怎麽回事?這空氣中,像有一堵看不見的氣牆。”


    就好比一個人走路,沒看見前麵有玻璃,照直走過去,嘭的一聲撞在上麵一樣,很是疼痛。


    “氣牆?”梁主任道,“什麽意思?”


    白萍打量唐楷,說道:“奇怪,他這是在做什麽?”


    陳詩玲上前拉開白萍,說道:“沒什麽,他在冥想呢。你們玩你們的去吧,請不要打擾他。”


    梁主任問:“白萍,你沒事吧?”


    白萍搖搖頭,一臉的迷惑,說道:“還好,就是手疼。”


    她的夥伴裏麵,有一個胖子大叔,當即大怒道:“什麽鳥人!在這裏裝神弄鬼!”


    他怒吼一聲,上前兩步,用力一掌,朝唐楷肩頭推去,同時說道:“喂,小子,你拿什麽打了我朋友?”


    不等他的手打到唐楷肩頭,他便哎呀一聲,縮回手來,駭然的看著自己的手掌。


    就像一堵銅牆鐵壁,你越用力打它,你受到的反彈之力就越大。


    胖子這一掌下去,用盡了全力,結果所受的傷害自然也大。


    他右手劇烈的顫抖,然後怒火中燒,罵道:“好啊,原來這小子會氣功!娘撒b的,看老子怎麽破!”


    說著,他左右一瞧,撿起一塊尖尖的石頭,砸向唐楷。


    陳詩玲驚呼道:“住手,不要傷害他!我朋友又沒有得罪你們,是你們自己去打他,反倒受了傷,怎麽能怪他呢?”


    胖子哪裏肯聽她的話?揚手就將石頭砸了下去。


    陳詩玲上前阻攔時,已然不及。


    然而,令人驚訝的一幕發生了!


    胖子手裏的那塊石頭,並沒有砸到唐楷的身體上。


    還沒有接觸到唐楷,石頭就跟砸到鐵板上麵一樣,發出一聲悶響。


    胖子的手被震得虎口開裂!


    “我的手,痛死我了!”胖子叫道,“邪門了,這家夥的氣功,怎麽那麽厲害?我見過一個和尚,他也是練氣功的,但用石頭砸下去,就能戳進他肉裏啊。這小子年紀輕輕,怎麽會有這麽高深的修為?”


    梁主任動容道:“呂胖子,你別動他了!你們看,他是不是在練字?而且,練的不是一般的字。”


    呂胖子道:“梁主任,他連傷了我們兩個人,難道就這麽放過他了?”


    梁主任擺擺手,問陳詩玲道:“姑娘,他是你朋友?”


    陳詩玲道:“是啊。我警告你們,是你們先動手,無緣無故欺負他!你們留下姓名和聯係方式,如果我朋友受了傷,回頭我會通知律師,向你們討還公道的!”


    梁主任苦笑一聲,心想這姑娘好大的口氣,說道:“對不起,我這個朋友的確有些魯莽,如果真的傷害到你朋友,我們不會推托責任。請問姑娘,他這是在做什麽?練功嗎?”


    陳詩玲道:“他這是在練習書法。麵前是萬歲枯藤,他正在練習豎畫。你們懂嗎?”


    梁主任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說道:“萬歲枯藤?同樣一個景點,我們來到這裏,隻會賞山玩水。他來到這裏,卻能從中悟出書法大道!這孩子,不尋常啊!”


    陳詩玲聽他說話,好像頗有來曆的樣子,便問道:“你是什麽人?”


    旁邊的白萍笑道:“這位是江南省書法研究協會的梁再文梁主任。”


    陳詩玲道:“原來是梁主任,你好。”


    梁再文擺擺手,走到唐楷麵前,看了看他,咦了一聲:“好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他。”


    陳詩玲道:“上次江州市的青書賽,他得過一等獎。梁主任,當時你要是在的話,估計是見過他的。”


    梁再文哦了一聲:“對,就是他。還有,在華美杯上,我也見過他。他叫什麽名字來著?唐、楷?”


    陳詩玲道:“梁主任,你記性真好,他就是唐楷。”


    梁再文哈哈一笑:“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他!難怪字寫得那麽好,原來是這麽練出來的。一個人,不管你學什麽,如果不能全身心的投入,不能忘我的投入,那就學難有成。”


    呂胖子道:“梁主任,這也太邪門了,練書法而已,怎麽能練出這麽強大的氣場來?”


    梁再文深思了一下,說道:“書法自然。也許,他已經達到某種層次,是我們所不能了解的。還有,你們聽說過沒有?有一個傳說,說書法之中,隱藏著絕世武學的秘密,隻不過無人能夠破譯。”


    呂胖子嘿嘿笑道:“這不是扯淡嗎?怎麽可能?”


    梁再文道:“在科學家發現空氣之前,我們也不知道空中原來充滿了東西。”


    呂胖子不笑了,扯著嘴道:“那倒是。還是梁主任見多識廣。”


    唐楷忽然停止了練習,像從另一個空間回來一般,驚醒過來。


    他看看周邊的人,說道:“梁主任,你好。”


    然後,他又對白萍和呂胖子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傷害你們的。”


    梁主任道:“你都知道剛才發生的事?”


    唐楷道:“知道,但我不由自主沉浸在另一個世界裏,無暇顧及這邊。”


    梁主任半信半疑,問道:“你領悟到了什麽?”


    唐楷道:“萬歲枯藤的筆法。”


    梁主任道:“是什麽樣子的?能說說嗎?”


    唐楷說了自己對豎這一筆法的領悟。


    梁主任聽罷,說道:“這些道理,我們本來就懂,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唐楷道:“有些東西,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白萍忍不住問道:“你的氣場是怎麽來的?”


    唐楷道:“我也不知道。我一運氣寫字,氣場就自然來了。”


    梁主任道:“唐楷,有個事情,我早就想問問你了,你願意加入書法協會嗎?”


    唐楷道:“這個,我還真沒有考慮過。”


    其實,他並不是沒有考慮過,隻不過,師父宋清曾經有言在先,入他門下,學他書藝,隻能當一個江湖散士,不可加入官家協會。


    當時,唐楷隻是一個學徒,又身在美國,年輕又幼,根本就沒有多想,一口就應承了師命。


    此刻,聽到梁主任的邀請,唐楷不由得下意識的拒絕。


    呂胖子道:“喂,唐楷,你別不識好歹啊。梁主任邀你加入書協,這是他對你的賞識和信任,其它人想加還加不進來呢!你居然還拒絕?”


    唐楷道:“對不起,這個事情,我得問過我師父才行。”


    陳詩玲低聲道:“唐楷,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你怎麽不答應呢?咱們學書法的人,加入了書協,就等於找到了工作,找到了組織啊。”


    唐楷道:“詩玲,我有苦衷。師父有命,不敢相違。”


    陳詩玲道:“你師父都死了,你去問誰?快答應。”


    唐楷搖搖頭:“以後再說吧。”


    梁主任臉色不悅的道:“算了,算了。白萍,咱們到那邊去坐吧。”


    呂胖子冷哼一聲中,指了指唐楷:“小子,你不識好歹啊!”


    唐楷淡淡一笑,沒有理他。


    呂胖子揚了揚拳頭,但一想到唐楷剛才的氣場,隻敢示威,不敢挑戰,轉身走了。


    忽然,一條丈餘長蛇,有菜碗粗細,從樹林裏遊出來,擋在梁主任他們前行的路上。


    梁主任和白萍走在前麵,猛然間看到一條大青蛇擋路,嚇得不輕。


    “別動!”梁主任畢竟見識廣,馬上沉聲喝住想後退的白萍。


    白萍雙腿發軟,嬌軀輕顫:“怎麽辦?怎麽辦?這是毒蛇嗎?它一口就能吞下我們!”


    大青蛇吐出長長的信子,高昂起頭,冷靜的看著麵前的獵物。


    不遠處的孫文娟,嬌呼一聲:“不得了,這是傳說中的蛇精。這片叢林裏,聽說有一條成精的青蛇,守護這片樹林,我在這裏工作這麽久,也沒見到過,沒想到,它今天出來了!”


    唐楷的金筆還握在手裏,他緩步走上前,以筆指著青蛇,朗聲說道:“天地自然,人獸共存,人不犯獸,獸不犯人!此地非爾居所,速速回汝巢穴!否則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陳詩玲道:“唐楷,你跟它對話啊?你沒事吧?”


    唐楷道:“像這種靈物,一般都聽得懂人話。”


    大青蛇擺動頭部,轉向唐楷這邊。


    唐楷繼續向前,超過了白萍和梁主任,低聲道:“你們快退走!”


    梁主任和白萍如蒙大赦,轉身就走。


    唐楷眼睛的餘光,看到梁主任跑了回去,但白萍卻沒有動,便問:“你還不走?”


    白萍是個女人,早就嚇軟了,想跑卻跑不動,急得牙齒打顫,帶著哭腔道:“我走不動。”


    這時,那條大青蛇居然向前遊了一段距離,離唐楷和白萍更近了!


    大青蛇身上,散發出一股濃烈的異味,帶著絲絲腥臊,令人作嘔。


    白萍伸出手,抓住唐楷背部的衣服,將頭貼在他的背部,緊閉雙眼,不敢看大青蛇,也移不動腳步。


    大青蛇麵對唐楷,不停的吐動信子,像在挑戰。


    唐楷揮動金筆,指著樹林,說道:“那裏才是你的家!我不管你修煉了多少年,通沒通靈性。如果你膽敢傷害無辜人類,我立刻將你斬殺!”


    大青蛇的頭,跟隨唐楷的金筆移動,忽然張開血盆大口,朝唐楷執筆的右手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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