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蝶拉開房門,看到外麵站的,並不是唐楷,而是一高一矮兩個陌生的猥瑣男子。


    “做什麽?”宋小蝶警惕的想要關門。


    但對方卻順著門縫擠了進來。


    “出去!”宋小蝶並不害怕,反手將門全部拉開。


    陳詩玲早就套上了衣服,起身站起來。


    “別怕,小妹妹,我們是警察,查房。有人看到,你們喝醉了,被一個男的抱進了房間,我們接到報警,過來看看。”高個子眯著一雙色眼,看看陳詩玲,又看看宋小蝶。


    宋小蝶冷笑道:“你看我們像是喝醉了嗎?”


    “不像。”高個子一怔,不由得搖了搖頭,心裏納悶,你們倆不是都喝醉了嗎?怎麽還這麽清醒?


    “我看,你們倒不像警察!請出去,不然,我真要報警了。”宋小蝶摸出手機,按下了110三個數字,手指放在撥號鍵上。


    “小妹,別緊張,你們兩個,我們兩個,不是正好嗎?嘿嘿,大家一起玩玩……”矮個子流出了哈喇子,伸手一摸下巴,色相畢露。


    他話音未完,宋小蝶抓起手機,朝他腦袋上砸落。


    那手機硬得跟磚頭一樣,宋小蝶為了防衛,用盡了力氣,她是練過的人,雖然隻是花架子,但力氣還是操練出來了的,這一下砸中對方腦袋,立即開出了血花。


    “你……”矮個子身子一歪,搖搖欲倒,指著宋小蝶。


    “嘿!”陳詩玲也不甘落後,抓起一個煙灰缸,對著高個子甩了過去。


    高個子的注意力,全放在宋小蝶身上。冷不防陳詩玲發難。


    啪,煙灰缸正中高個子臉門,打得他鼻血長流。


    “啊!”兩個男子。相繼發出慘嚎。


    宋小蝶和陳詩玲相視一眼,兩人同時上前。一人對付一個,打得那兩個男子抱頭鼠竄。


    此時,唐楷正好折返回來,看到兩個男子被打出門來,便袖了手,在旁邊笑。


    “早知道你們這麽厲害,我就不用回來了。”唐楷笑道。


    那兩個男子,抱著頭跑出來。一溜煙的跑了。


    唐楷暗自念訣,右手指了指那兩個小子。


    膽敢對這兩個女生動歪念頭,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那兩個家夥,等不到電梯,想走樓梯,剛走到樓梯口,就腳下一絆,滾了下去,這一下好摔,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這是什麽破旅館啊!這麽不安全!”宋小蝶撅嘴道。“不住了,不住了!”


    陳詩玲笑道:“還好小蝶厲害,先發製人。把他們打跑了,不然,我們就要被欺負了。”


    唐楷道:“我剛才出來,看到他們兩個鬼鬼祟祟的,就知道他們沒安好心,回來一看,果不其然。你們,不是喝醉了嗎?”


    宋小蝶道:“就算是醉了,也早被他們給嚇醒了。我回學校去了。”


    陳詩玲笑道:“小蝶。不用回,我請你到大酒店裏住去。走。”


    宋小蝶道:“也好,我們還有話要說呢。”


    唐楷道:“去住大酒店啊?帶我一起吧?”


    宋小蝶揮了揮手:“今天晚上。我和詩玲有話說,你別跟著來啊。”


    唐楷笑了笑:“我去當你們的保鏢。”


    宋小蝶道:“五星級大酒店,安全得很,不需要保鏢。”


    她倆還真的去了大酒店住宿,把唐楷撇在一邊。


    這一宿,也不知道她們談了什麽話。


    這天,唐楷剛下課,有人來找。


    來者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他顯然是一路問過來的,一直問到了唐楷班級。


    “你就是唐楷?”來人咄咄逼人的問。


    “我是。”唐楷反問,“你是誰?”


    “如畫美食,是你寫的?”來人傲然問道。


    唐楷明白對方的來意了,嗬嗬一笑:“是啊,是我寫的,怎麽?你也有什麽好關照?想要請我題寫匾額嗎?”


    “你想得美!還請你題寫匾額,小子,你攤上大事了,跟我走一趟。”來人伸出手來,推搡唐楷。


    唐楷將肩膀一偏,躲過他的手,沉聲道:“有話好說!”


    “嘿,你嘴還挺硬,跟我走吧!不然,有你好受的!”男子悶聲悶氣的說道。


    唐楷也不是個怕事的,點了點頭:“有話說話,別動手,不然,你會反悔。”


    “喲,小子,挺橫!那就走吧,有些話,在這裏不方便說。”男子指了指樓下,示意唐楷下去講。


    唐楷淡淡的道:“我還要上課,沒空奉陪,要說就在這裏說吧。”


    “這可由不得你!你要是不出去說清楚了,你這個學,叫你上不成!”男子威脅。


    唐楷的同學都圍了過來,詢問發生什麽事了。


    “沒事。一個朋友找我。”唐楷不想把同學們卷進來,便擺了擺手,說道,“我出去一趟,你們幫我跟老師請個假。”


    男子露出一絲“算你識相”的表情。


    唐楷跟著男子下了樓。


    上課鈴響起,無數學生回到教室去,跟唐楷他們的逆行形成對比,弄得他倆舉步維艱。


    校園裏頓時安靜下來。


    下麵的花壇旁邊,停了一輛黑色的皇冠小車。


    男子走過去,拉開車門,請唐楷上車。


    唐楷瞥了他一眼:“想做什麽?”


    “請吧!”男子冷笑道,“都到了這裏,由不得你不去了!”


    唐楷倒要看看,他們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便將身子一側,坐進了車子後座裏。


    車裏坐著三個男人,其中一個是司機。


    車外的男子坐進來,正好把唐楷擠在中間。


    唐楷看看車裏的幾個男子,聽他們談話,都是本地口音,長相雖然高大威猛。但並不凶神惡煞,便即放下心來。


    就算對方真是什麽壞人,以唐楷現在的修為。也不害怕。


    車子啟動,開出校門。


    經過如畫美食那家餐廳時。車子停了一下,前排副駕駛坐著的平頭,發出一聲重重的冷哼。


    唐楷瞥了一眼,看到那家店的招牌,已經改成了自己寫的字。


    “嘿嘿,你們就是衝這個來的吧?”唐楷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小子,你膽子夠肥!一點都不害怕!等下有你好受的!”平頭甕聲甕氣的說道。


    唐楷道:“你們到底要帶我去哪裏?”


    車子繼續啟動,又開了半個小時左右。這才停了下來。


    這是一座古老的四合院子,門前有兩個沒牙的老人坐著曬太陽。


    唐楷和他們下了車,往院子裏走去。


    院子裏麵,也有好幾個人,其中一個年紀比較大的,約摸五十多歲,留著一頭及肩長發,穿著一套功夫服,正在練太極,其它人都圍在一邊談話。


    “師父。人帶來了。”平頭走過去,恭敬的說了一聲。


    打太極的並沒有停下來,從鼻子裏頭唔了一聲。說道:“知道了。”


    唐楷饒有興趣的打量這座四合院,最後將目光停在打太極的身上。


    “大爺,你這練法,不對啊。”唐楷看了一會兒,說道。


    “小子,你懂什麽?亂說!”同時響起好幾個嗬斥聲。


    唐楷聳聳肩:“他練的本來就不對,這種練法,我不知道能練出什麽來?如果隻是為了純粹的健身,那就當我沒說吧!”


    平頭冷笑道:“你知道我師父是誰什麽人嗎?你知道他打的是什麽拳嗎?”


    唐楷淡淡的道:“不是周式太極拳嗎?”


    “嗯?”打太極的詫異的道。“你們誰說了師承?”


    平頭連忙說道:“師父,我們並沒有說。”


    他又看向身邊的人:“老五。你沒說過吧?”


    到教學樓找唐楷的人回道:“沒有。”


    唐楷笑道:“大爺,你不要問了。我一看你打的這拳法,就知道這是周式太極拳,不是誰告訴我的。”


    打太極的收了手式,精光閃閃的看著唐楷,像要把他看透。


    “你懂周式太極?”他接過一塊毛巾,抹了抹額頭和手。


    “不懂,隻不過,我知道這套拳的打法。”唐楷說道。


    “什麽?”打太極的虎目一瞪,一臉的不相信,“你懂我家的拳法?”


    周邊的人都緊張的看著唐楷,同時圍攏過來。


    唐楷掃了眾人一眼:“這有什麽保密的嗎?看你們一個二個,這麽緊張。”


    打太極的道:“哼,我們周式太極,雖然不是什麽神秘武學,但曆代以來,都是父傳子,師傳徒,不是咱門中人,是不懂本門拳法的!”


    “哦?是嗎?”唐楷倒是頗感意外,笑道,“那真是太巧了,我也會。”


    “師父,別聽他胡咧咧,他會的,肯定不是正宗的周式太極。我們門中有幾個人,難道還不清楚嗎?”平頭嚷嚷叫道。


    唐楷道:“對啊,我所知道的周式太極,跟你剛才所打的,的確有所差別。興許,不是一路拳法吧!”


    “年輕人,你來,打一套拳法,讓我看看。”打太極的指了指唐楷。


    唐楷也不推辭,當著他們的麵,打了一套拳,有模有樣。


    其中有些拳法,跟剛才那人所使的,十分相像,但又有所出入。


    “咦?”打太極的看了一會兒,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唐楷打完一套拳,臉不紅,氣不喘,說道:“這就是我所會的周式太極。和你們打的,不相同吧?”


    “你的拳法,是從哪裏學來的?”打太極的上前兩步,激動的問道。


    唐楷道:“自學的。”


    “這不可能!你所打的,是正宗的周式太極!”


    唐楷笑道:“正宗的周式太極?那你們打的,反而不是正宗的?”


    “我們所練的,當然也是正宗的,隻不過,是經過後人發揚光大之後的版本,而你所使的,是最原始的套路!這最原始的套路,就連我爺爺那一輩,也早就不記得了,你是如何知道的?”


    唐楷有些無語,心想你也不算老,說話怎麽前後矛盾呢?


    “你爺爺都不記得了,你又怎麽知道我打的是正宗的原始的套路?”


    打太極的道:“雖然我沒有見別人使過,但我一見,就能感覺出來!這就是最原始的套路!年輕人,快說,你是從哪裏學來的?”


    唐楷聳聳肩:“你這是在請教我嗎?”


    “當然是請教你。請你快快告訴我。”


    唐楷嘿嘿一笑:“我還是頭一次知道,請教人是這麽請教的,派幾個壯漢,硬把我帶過來?”


    “哈哈,不是的,我派他們請你來……對了,你是誰?”


    “師父,他就是那個拆招牌的人!如畫美食的招牌,就是他砸的。”平頭小聲的提醒道。


    “哦。如畫美食,唔,年輕人,那招牌,是你拆的?”


    唐楷負手而立,不卑不亢的道:“是他們自己拆的。”


    平頭冷笑道:“師父,就是他!拆了你寫的招牌,掛上了他寫的字。”


    唐楷哦了一聲:“原來,以前那個招牌,是你師父寫的啊?你知不知道,你寫錯別字了?你把畫,寫成了晝!”


    平頭喝道:“我師父是大名鼎鼎的周夫子,名動京城!他寫出來的字,怎麽可能有錯,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師父,他這是在搶生意,砸飯碗呢!不能輕饒了他!”


    唐楷聽了,皺了皺眉頭。


    周夫子的名頭,唐楷的確沒有聽說過,他也不知道,京城中的周夫子,在書法界或者武術界,代表著什麽。


    不過,唐楷最看不慣的人,就是這種,明明錯了,卻不肯承認,還要嘴硬的強著!


    “周先生,”唐楷沉聲說道,“畫和晝的繁體,差了一筆,卻是兩個不同的字。你給人家寫招牌,不能馬虎,丟的是你的臉,也是店家的麵子。”


    周夫子臉色一變:“我寫錯了嗎?”


    唐楷道:“這麽多年,難道就沒有人指出過你的錯誤?”


    周夫子老氣橫秋的道:“這四九城裏的店鋪招鋪和題字,不敢說全部,起碼有五分之一,是我周夫人所寫!從來沒有人敢說我寫錯了字!小夥子,你是頭一個啊!”


    唐楷一愣,心想周夫子有這麽大的名氣嗎?全京城五分之一的招牌題字,是他所寫?


    “周先生,你要是不相信,翻開字典查一下就明白了。”唐楷說道,“你的那個畫字,真寫錯了。”


    不等他說完,周夫子的子弟們開始喝罵:


    “放肆!我師父的字,怎麽可能寫錯?分明是你小子,無理取鬧!”


    “老實交待,是誰指使你的?為什麽要敗壞我師父的名聲?”


    “你是誰指派來的?是不是想搶寫招牌的這個市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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