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白日睡了許久,二人都沒有睡意。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他才起身出門去樹林之中找尋野雞什麽的來吃。


    而她則坐在床上看著這簡單的小屋,感受著他在附近林中的動作,嘴角勾起一絲滿足的笑意。若是有可能,她倒是挺想和他就這樣隱居於山林之中。


    不久他便提著一隻活兔和幾隻較小的野雞回來了,她看著被他提著耳朵還在猶自掙紮的純白色兔子,隻覺可愛非常。


    二人站在屋外的一片空地,而空地之上還有一些灰燼,證明他之前在這裏曾經烤過食物。


    “玄極,我們早上需要吃這麽多東西麽?我看這隻兔子怪可愛的,不如將它放了可好?”她雙眼直盯著那隻兔子,眼中泛起的是毫不掩飾的喜愛。


    “你也喜歡兔子?”啟印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倒是問了這麽一個沒頭沒腦的問題。若不是因為在看到這隻兔子的時候突然想起那個人喜歡兔子而一時咬牙切齒地似報複一般在打了三隻野雞之後又將這兔子抓了來,想吃了它以泄憤。


    卻不料她會喜歡,既然這般,放了也罷。他也不是殘暴之人,為了一己私憤非要將兔子拆吃入腹來在精神上報複那人。


    若螢卻在想難道還有別的女孩子也和自己一樣喜歡兔子麽,他如此反應是因為那個女孩子在他心目之中有什麽特別的地位麽?


    看到她抬起頭以疑惑的眼神看向自己,他麵上一哂,這才有些不自然地說道:“我認識一個人,也很喜歡兔子,他的院子裏麵養了好幾隻兔子。”


    不覺眼中疑惑更深,他指的那個“ta”是女子還是男子?同樣喜歡兔子的通常來講都是女子吧,這三年到底發生了什麽特別的事情讓他記掛了這樣一個人。


    她不知這純屬烏龍,其實啟印說的那人是一個男子,而那男子喜歡兔子的原因卻是因為另一名女子。而這個原因二人此刻都不知道而已,啟印不知道她想歪了,隻是將兔子往她懷裏一塞,徑自拿著野雞去清理了。


    雖然以前從來不知要如何在野外生火以及如何將這些野生的小動物變作食物,但是從上官堡滅門之後,很多之前不會的東西倒是都學會了。而有武之人有個好處便是可以利用武功快速而幹淨地將那野雞拔毛剝皮。


    微微輕撫了幾下懷中的兔子,她便將它放下,任它飛速地往那周邊的樹林跑去。


    於是在她剛剛生好火之際他便已經將那三隻體型很小的野雞清理好了,看著她微微俯下/身為那火光微弱的柴禾之中添了些許幹草,笑了笑便熟練地將那三隻野雞用樹枝串起來至於火上銬起來。


    “還是讓我來吧,你一個千金大小姐,做這些粗活傷了手就不好了。”他溫柔地伸出手拿過她手裏的幹草,又不動聲色地站在了她原本站立的位置。而她則因為他的動作後退了幾步,看著他已經微微蹲下了身子繼續著她剛才的舉動。


    他的語氣很真,所以說出這樣一句容易讓人誤會是在諷刺人的話來倒也沒有讓她生氣。她倒也不是非要親自動手,隻是對於他的手藝實在是沒有信心罷了。


    看了他片刻,終是無奈地笑了笑然後轉身便就著那小溪裏麵的水洗了一下手。此刻太陽已經露出了半個頭,陽光已經灑在了小溪清澈的水中,映照著她這張絕美無比的臉倒是分外的柔美。


    稍稍地借著這水梳洗了一下,這才站起身子看向上官啟印。隻見他正一邊時不時地往那一堆柴火裏麵加些幹草,一邊小心翼翼地轉動著那三隻野雞。


    看起來倒還是挺專業的,隻是他那半蹲著的姿勢實在是有些不雅了。許是他身高有些高了,直接蹲在地上又會弄髒他的白衣,於是隻好以這樣的姿勢來烤雞。


    “玄極,你這裏有鹽麽?”她在重慶的時候可是最喜歡吃燒烤的了,隻是有那麽一次因為心急不小心吃到沒有放任何作料的烤雞,隻覺那味道實在是難以下咽。目測她可不想再吃一次這沒有味道的烤雞了,不管如何至少也要放鹽才行。


    “嗬嗬,正巧,前些日子在路過的貨郎那裏買了一點。”他曾經是嬌生慣養的上官堡大公子,就是在浮花宮做代宮主也是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沒有什麽鹽味的東西此刻自然是吃不慣的。


    不覺摸了摸鼻子,其實這鹽也並不是他買的,他出來得倉促也沒有帶什麽銀子。那次偶然遇見那個貨郎,不過是提醒他繞道走,前方有山賊出沒罷了。那貨郎為表謝意,才說要送他些什麽,他倒是不缺什麽,隻是一看到那用油紙包好的鹽倒是動了心思。


    於是最後他意思意思地拿走了一小包鹽,今天倒是可以派上用場。


    啟印的手藝倒是讓她吃驚了那麽一下,這野生的雞雖然並未撒上什麽作料,因為其恰到好處的鹽味以及那肉的鮮美及入口的勁道倒是也別有一番風味。


    這個小屋他隻是住了這麽大約半個月的時日,倒也沒有什麽好收拾的東西。二人吃完了東西,便將那餘火撲滅,在木屋之內稍作收拾便上了路。


    其實浮花宮真的距這裏不算遠,但是若是走路過去也得走個一天一夜。畢竟這附近都是山,走的也都是些山路,自然算是艱難。


    所以二人都是走一陣之後便由他抱起然後以輕功飛一段路程,這樣過了兩個時辰之後,她便開始以疑惑的目光看向了他。


    他不是說那木屋離浮花宮很近很近麽,怎麽走了這麽久還沒有到?


    “司姑娘,實在不好意思,在下似乎忘了出走浮花宮的時候全憑輕功。所以我才說那裏離浮花宮很近,要你走這麽長的路,在下實在心裏過意不去。”自然知道她的眼神是什麽意思,他神色有些不自然,而這樣的解釋讓她隻覺有些後悔。


    對了,就是後悔,若是一開始就不隱瞞自己的身份,現在二人一路以輕功行走,估計早就到了那浮花宮了吧。


    其實上官啟印沒有說的一個原因是,那個時候他感覺自己的走火入魔貌似又要發作了,於是便以最快的速度飛離浮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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