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申玉弟的話,又被其盯視,多羅非但沒有不好意思,或是不安之色,反倒有一些洋洋得意,“嘿,什麽膽子大小的,無非也就是那麽回事,我你還會不知道,隻要有足夠的利益放在眼前,別說隻是這些風險,就是龍潭虎穴我也敢走一遭”說起感興趣的事情,多羅也終於來了精神,一雙小眼睛直閃爍出攝人心魄的光芒


    申玉弟看著自己這個老夥計也不知該說些什麽,“不是我說你,老弟,利益固然重要,誰不想手中錢多些、寶貝多些?也要有命用才行啊你真的跟‘他們’扯上關係的話,怕是就算真的得到了天大好處,能不能走出那個門都是未知”


    “放心,老哥,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的,我與‘他們’也並非是直接交易的,其中還是有中間人的,風險固然也是有些,但已然算是降至最低了”對申玉弟的話,多羅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如果他要是怕這怕那,恐怕也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了


    “……是哪一夥兒?”


    “昆侖觀後麵那幫人”


    “……”


    申玉弟與多羅兩人隻說是深交,但到底有多深的交情卻隻有他們自己知道,其實說起來,兩人的交情足可以追溯到幾千年前


    他們雖然並不是離開此界那些人中的一員,但也都算得上是修道有成之輩,最早修真時甚至可以追溯到傳說時代,也就是那個人、鬼、妖、魔、神、仙並存的年代,末法時代兩人都有幸得以逃脫,以至於才能活到今天,所以對如今各方勢力間的關係,也要遠比司徒清楚的多


    據他們所知,有所圖謀的那幫人,隻是站在明麵上的便有三夥兒,聯合議會身後的,昆侖觀身後的,還有司徒所看到的那個神秘女子身後的,主要便是這三方


    其中聯合議會那方後的,便是想要稱神的‘那些人’,神秘女子身後的明顯想要打壓對方,而昆侖觀身後的目的為何還不得而言,不過當初聽那神秘女子與風不留交談也可得知,隻怕與那神秘女子身後勢力的目的也有些類似,隻是雙方采取的方式並不大相同罷了


    昆侖觀,作為很早以前便流傳下來的道統,並不隻是一個宗教場所,是一個不得了的勢力,不同於老君觀的人丁單薄,昆侖觀中的人隻論數量的話,絕比得上如聯合議會那樣的大組織,也隻是他們所傳的道統極難找到適合的人傳下去,不然的話,必然不隻是今天這般模樣,隻怕早已比如今強大十倍不止


    雖然如今的昆侖觀與三大組織相比,在實力上差的也還是不少,但聯合議會就算是野心再大,現在也不敢輕易去動昆侖觀,而其中的原因也隻有一個,那就是畏懼昆侖觀身後的那股勢力


    如果換作是先前,多羅與昆侖觀背後的勢力真有什麽交易,隻怕還沒有什麽關係,最多也不過是稍加小心就好,可如今情況畢竟已是大不相同,別的且不去說,就是因為永恒之城與鋼鐵之都逢變,就連一些普通人也都在空氣中聞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如今大陸上正在擺一盤棋,一盤很大的棋,能夠得上棋子的最起碼也得是相當於四大院那個級別的,旁人幾乎想都不要去想


    多羅能夠從末法時代活到今天,靠的便是他極為精明的頭腦,如果要是一時利欲熏心,隻怕多羅的好日子便已是到頭了


    “拿上東西快走”


    申玉弟見多羅臉上表情依舊是滿臉喜色,便已知此時再多說什麽也是無用,對方如果真的是自尋死路,他也沒有辦法,隻能想辦法自己逃脫出去,此時便也再沒心情去關心什麽好處,把手中寶瓶強塞進對方手中,便趕他走,而他自己也又飄回了桌後,繼續研究起手中的獸爪,竟再是不看多羅一眼


    “怎麽了,老哥?我怎麽不記得,你的膽子何曾變的這麽小了?”多羅對申玉弟連番舉動也是一愣,直覺得有些發蒙


    “……你也別怪老哥無情,我是不是怕事之人,想必幾千年下來的交情,你也早就知道,為兄敢說自己絕非一個瞻前顧後之輩,如果換作平常,別說是幫你這個小忙,便是再大的忙也不是不可以”


    見多羅不言語,申玉弟就知,對方怕是還沒有聽明白自己話中的意思,不得已才繼續往下說道:“你我與當今之人不同,最大的區別並不是我們手中有世人難以想像的至寶,又或是實力出他們幾何,最根本的區別還在於我們懂得天道,知道何謂驅吉避凶也隻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們才能夠得以在那時那般堅難環境中幸存下來……如今天下大勢明顯有變,不論是誰,隻要還在此界之中,便難逃脫命運之手,難不成你忘記了曾經的‘封神之變’?想當初多少比咱們強大許多的存在,甚至於需要咱們去仰視的存在,但在大勢麵前,也都隻仿佛土雞瓦狗一般,極短的時間便已然全都灰飛煙滅,稍好些的也落了個金仙之身卻被旁人奴役的下場,如果我當時聽了你的,投靠了‘金鼇島、碧遊宮’隻怕如今免不得也是一般下場”


    “如此事情絕不敢有絲毫大意,待你稍發現事有不諧,便要及時抽而退,為兄話已至此,你聽是不聽,也再別來煩我”見多羅聽了自己的話後,竟還是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申玉弟臉色也變的極為平淡,也不願再理多羅,隻是低頭擺弄起手中的妖爪,再不去看他


    多羅從申玉弟手中雖已是接過玉瓶,但人卻還在原地發呆,也不知心中是何想法,呆站了一會兒見申玉弟果然再無意去理自己,這才無奈一歎,“我也知老兄所說確實是正理,但……唉多說無意,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老兄這次義舉我必會銘記於心,待日後有機會必定有所回報,珍重了”


    多羅話一說完,便再不等申玉弟的答複,本來如肉山般的身形竟是慢慢變淡,隻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便消失無蹤,竟是看不出他是如何離去的


    待多羅走後,申玉弟才從獸爪上抬起頭,看著多羅消失的所在也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也不知心中是何想法


    多羅離去後,便再沒有回到原本所在,像是對那些奴隸也毫不以意一般,隻是身下騰雲化為一道烏光劃過天際,“驅吉避凶?我也想啊,可是以我的實力,避得了一次兩次,還能避得了三次四次不成?如果不盡早有所準備,隻怕眼前這一劫就再難避過,哪裏還能想那麽多的?要避還是你自己去避,待我從‘那些人’那裏得到好處,手中有了資本,還不是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天下傲遊豈不是比屈居一處要逍遙的多?要當洞裏老鼠你自己去當就好,為何每次都非要拉上我?”看得出多羅先前在申玉弟那裏,口中頗有許多不實,所謂好處也肯定不隻是金錢那麽簡單的事情,他必定還有為巨大的好處


    也不知多羅是不是想到即將得到的好處,是以身下的騰雲便又快了數分,單隻看他體型,實想不出他的度竟能有如此快


    “靠,這地方怎麽連個邊界也看不出的?”


    在這片天地俱無,東方西北不變的所在,司徒拉著二女早已不知行出多遠,但不拘行出多遠,又或是換往別的方向飛行,眼前所見依舊還隻是一片濃的化不開的紅霧,也不知這些紅霧是從何而來,又飄往何處,反正司徒隻覺得一陣陣頭暈,而一旁的兩女此時早已經再說不出話來


    司徒雙目聚力,甚至於能看到絲絲血紅力量正自從兩女身上不停被抽離出去,眨眼間便融入身周的紅霧中,再分不出彼此,而兩人也變的越來越沒精神,此時還能未暈過去,大半也是司徒的功勞,如果沒有司徒在旁幫襯,隻怕兩人早已暈過去了


    自從司徒發現這般情況,最早的時候兩女身上飛出那絲血紅還需要很長時間才會飛出一絲,待一段時間後,這個過程就變的比先前要短了許多,司徒也不得不毫不停歇的往其身體中注入力量


    在這裏一切可以察探時間的辦法也都不能起到分毫作用,所以司徒也感覺不到三人在這裏的準確時間,但憑了推算,他還是能大概估計出,隻怕前後也不過兩三個小時,就隻是這麽一會兒的功夫,竟是連蘇櫻也失去了抵抗能力,這些紅霧的威力確實是讓司徒也有些暗自心驚,幸好的是這些紅霧好似對他起到的作用卻非常小,司徒自己身上雖然也有那紅線飄出,但間隔時間卻是蘇櫻與克裏斯蒂娜兩女的數倍還多,而且飛出的絲絲紅線也要比兩女少了許多


    見自己說話也無人應答,司徒也有些莫名的煩躁,把懷中的兩女又緊了緊,“放心,肯定會帶你們出去的”


    司徒先前試過許多手段,但無論是五行天地之力,又或是黑棺空間之力,再或者是自己領域之力,在這莫名的所在竟好像都同時失去了作用似的,無論什麽樣手段都仿佛石沉大海一般


    司徒攻擊力奇強的手段也不在少數,但在如今這般環境下卻好像都很難發揮出原本的力量一樣,司徒看得出,自己所在的空間是個比昊天塔中空間還要緊密的多的地方


    倒也不是說化成這空間的器物有多強,而是因為司徒看出,這東西分明沒有考慮過什麽天地元氣的事情,目的和功效都隻是拿來困人換言而知,這裏就是個死地,有誰聽說過死地還需要什麽天地元氣的?人身陷入其中,需要的隻是受這些紅霧力量所惑,直至身死罷了


    司徒早已不再往前飛,他已然看明白,一切都是徒勞,這片空間中有類似於空間力量和幻術力量的結合,想要破妄,並不是看能日行多少裏便能分出高下的


    稍稍沉吟了一會兒,司徒再次拿出‘天青罡雷鏡’,鏡身威能激發倒也並非難事,畢竟司徒此時靠的全是自身的力量,雖然這麽下去早晚也會有耗盡的時候,但最起碼眼前還是能堅持一陣的


    ‘天青罡雷鏡’受司徒力量所引,又複發出陣陣青光,雖不比原本那般青芒大盛的模樣,但普通人也能一眼看出,司徒手中這東西絕對是個寶貝


    “破妄”


    隨著司徒嘴中一聲輕喝,‘天青罡雷鏡’中便射出一道青虹,不同於先前鏡中雷電天威,此時鏡中射出的青虹真真隻是一道光芒而已


    這光芒出處為‘天青罡雷鏡’但卻看不出盡頭,光芒一路掃射,竟似射進無盡虛空一般,直把這紅霧布滿的空間照出一道青光大道


    司徒見此情景,臉上依舊未見喜色,因為他感應中,寶鏡所發出的這道虹光並沒有到達盡頭,果然有如看見的一樣,直直射往虛空


    司徒先前便試過一直維持著手中的力量,讓這青虹射往遠處,但最終還是不得不留下幾分餘力,畢竟一旁還有兩個需要自己力量護持的女人,要是自己體內的力量揮之一空,隻怕到時候再有危險時,他也隻會有心無力


    這次本想的就是孤注一擲,是以也再不考慮手中力量幾何,早早便已盡到全力,寶鏡得此力助,青虹便不停朝遠處延伸出去,看那度比起瞬移隻怕也慢不了許多


    司徒這邊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本以為這次必然成功,冷不防手中卻微微一顫,其上的力量竟是一下散開,青虹失去了司徒之助,便有如一匹脫韁野馬一樣,直直奔向遠方,隻眨眼的功夫便不知所蹤,也不知飛往了何處


    “靠,誰?剛剛是誰在我耳邊說話?”


    如果換作平時,司徒倒也不至於這麽容易失去冷靜,但如今可不比往常,自己本就在一個絕域之中,耳邊竟莫名奇妙的響起人聲,他又怎麽會不驚訝?


    司徒的話音根本傳不出去很遠,因為這裏的空間根本看不出邊界,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麽回聲,司徒用的聲音雖然頗大,但根本傳不出去多遠,聽起來反倒像是他一個人在那裏自言自語一樣


    司徒四下打量,甚至於用靈覺察探,最終也還是一樣,根本就沒辦法看到有任何旁人存在的跡象,但他還是十分確定,自己耳邊剛剛真的曾有人聲,甚至於連那人聲說的是什麽他都記得清楚……


    “萬妖”在他耳邊響起的其實也隻是這麽三個字而已


    萬妖,這件法寶雖然是司徒憑了自己的力量做出的,但卻無一處不透著些古怪,從最早的雛型,到現在幾乎已然成型,幾乎每一次都是司徒無心之為,或是‘靈機一動’,司徒也是在上次‘萬妖’吞吸劫雲時才驚覺有些不對勁,是以這一路上他並無意去拿出那東西,多數時候也隻是靠了自己後來做出的器物救場


    司徒雖然在那次‘萬妖’吞吸劫雲時得到了不少的好處,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司徒對萬妖才有了許多顧忌,隻有他才知道劫雲的威力到底有多大,而‘萬妖’在吞吸了劫雲後又會得到多少好處,司徒倒也不是眼紅其中的好處,隻是心中有頗有些不安


    明明是自己做出的東西,不聽自己使喚也就罷了,可竟然在力量上也似比自己還要強,這確實是讓人有些不能接受,主人與器物間的關係要是對調了的話,天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也許有一天‘萬妖’反客為主,轉而控製住自己的身體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換作是在外麵,司徒有信心,就算此時自己已對‘萬妖’下了重重禁製,那東西想要自行發揮威能怕也是不難,畢竟外界有可供它自由驅使的天地元氣,而司徒想要完全限製住它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隻有在這裏,這個連自己的力量都很難運轉自如的地方,‘萬妖’才會變的如此老實,因為這裏根本沒有絲毫可供它驅使的力量


    說實話,司徒確實有些猶豫,可以說相當的猶豫,但他畢竟也是個甚有決斷的人,也隻不過是稍想了一會兒,終還是下定了決心


    待用氣息輕卷住兩女,司徒這才空出雙手,眼中雖然還是有一絲猶色,但手中到底還是還是飛出兩縷黑氣,看這黑氣的模樣,根本也看不出是何形狀,倒是仿若兩條長蛇一般,氣體雖是無形無質,但司徒卻能從其中感覺到一絲‘歡快’之意,明明是沒有生命的地煙氣,卻能夠感覺到它有某種情緒……


    兩道黑氣翻卷,聚散離合也不過隻是眨眼間的事情,隻一會兒黑氣便凝結成一體,看其形狀正是一個方正模樣的事物,司徒是不用看便知道這玩意兒最終是個什麽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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