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桌上此時擺著的那些個東西基本上全都是能量石,當然也有一些材料一類的東西。要說給司徒送禮,想必見過司徒先前比試的人,都不會傻到給司徒送些道具、法寶之類的器物,司徒手的那些法寶、道具不論威力,單隻是全都拿出來砸人,恐怕一個高手也得被硬生生砸死,他實在是不缺那些個東西。


    “真是的,我到底是收好呢?收好呢?還是收好呢?”司徒看著桌上的那些個東西也是有些‘為難’,其實送禮的人都走了,東西也都留下來了,實在是看不出他還有什麽需要去為難的。


    給司徒來送禮的倒也不是什麽大組織的人,隻是一個與‘夜行’大小相仿的組織,隻不過這個組織並不是在武力見長,而是有些好像‘星光商會’那群人,是以做生意起家的。


    雖然那家叫做‘通寶’的組織起步稍晚,但因為有財力的支持,倒也是展極為迅的,與‘星光商會’間當然是沒什麽可比性的,但在南邊也還是有不小的勢力。


    有了錢,自然就又想要權力和力量,靠了他們手的資金,想達到這樣的目的也確實不很難,實際上他們靠了手的錢財確實也招攬來了許多高手,有了這些高手之助,這個組織的實力也是有了很大的提升,可惜在現今這個時代,一個新興勢力的興起難免會被無數隻眼睛盯上,更何況還有聯合議會這麽一個‘大鱷’,隻才一見‘通寶’展起來,聯合議會就有意想要接管它們所有的生意,美其名曰,收購。


    隻是聯合議會的收購與別人的收購卻有些不同,人家的收購是用錢,聯合議會的收購靠的是拳頭,與‘通寶’談判地的議會人員竟是根本沒提什麽錢不錢的問題,隻說是聯合議會要他們的組織,接著就再沒有任何下,這樣的收購如果是在別的時候,換了別家來說,也許隻會被人當成是一個低劣的笑話,但在這個以強者意願為尊的年代,聯合議會的意誌確實不是什麽好笑的事情。


    如果不是在這裏碰到了司徒,也許過不了多久,‘通寶’也就迫於聯合議會的淫威認下了這事,商人重利不假,但把錢看得比自己命還重的,確實不是那麽多見,起碼‘通寶’現在的老板,先前來司徒這裏坐過的那個胖胖小老板沒這份執念。


    他來找司徒其實本也沒以為司徒會為自己出頭,最多也就是想借了司徒這個‘勢’多少撈些好處回來,然後也就再不管‘通寶’了,由著聯合議會去使勁兒折騰就好,他也敢說自己的來意一定是跟司徒表達清楚了,可在司徒看來卻還不夠,不是禮不夠,而是司徒有些旁的想法。


    “話說我們那裏現在也算是一座大城了,地方有了、勢有了、實力也有了,城市建設倒也算是不錯,就是這個經濟問題嘛,好像還是差了些,作為一個組織,一方勢力,如果要是沒有屬於自己的經濟脈絡,實在是有些不完整呢……”司徒輕拍了拍枕頭,有些懊惱的想到:這裏什麽都好,就是太冷清了些,他們的居所雖是要稍好些,但比起別處也還是讓人會覺得從心裏往外的冷,就是枕頭也好像都是硬綁綁的一團,枕在上麵極不舒服。


    司徒拍打了一陣,現這活兒確實不是自己拿手的,也隻得悻悻作罷,心想的還是蘇櫻或克裏斯蒂娜要是在自己身邊就好了,不可避免的又想到了才剛見到的水蓮,“其實‘夜行’也是個該拉攏來的組織呢,有格蘭特這個級刺客,想要把那幫本身基礎就不差的人調教出來,根本就費不了許多功夫吧?如果手下有這麽一票殺手,有些事情辦起來可是要方便不少呢,我就不信那些個大組織裏的人每個都有不懼殺手、刺客的實力。”


    司徒早已不是最早時那個想憑了一己之力擋下所有仇敵的性子,如今的他更像是一個與聯合議會有幾分相似的存在,想要擊潰敵人,先最少也要有與敵人相差無幾的實力,如果要是達不到,又憑什麽戰勝對手?


    蠶食小一些的勢力,來壯大自己正在慢慢展起的大勢力,弱肉強食,倒也稱得上是天道法則,與聯合議會比起來,司徒做的怕還是要好了許多,起碼他就從未想過以勢壓人,在司徒看來還是以德服人比較好些,如果對方心不甘、情不願,就像這個‘通寶’的小老板一樣,就算是迫於聯合議會勢大,把手生意交出,他也不可能真的再像以前那樣盡力盡心去打理生意,甚至於還要擔心自己的小命兒,有機會沒準兒他還會想要逃,這樣的勢力招來了與沒招來又有什麽區別?甚至於倒還不如不要,因為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破壞了組織內部原有的穩定,瓦解從來都是內部的比外部的可怕的多。


    司徒實在是受不了那枕頭的硬度,這才舍得從床上下來,待坐在桌旁喝了杯茶才稍好受些,用手撚起一顆光芒溫和的能量石,不用去試其的能量,司徒就能看出這是一顆成色極好的級能量石,而且應該是才開采出不久的‘原礦’。


    “聯合議會都不知道,這個‘通寶’明麵上是搞的能量石加工,其實卻是搞的礦脈開,他們其實有能力憑著自己的力量找到天然的能量石晶礦。真想知道聯合議會要是知道他們的真正買賣,臉上的表情會是什麽樣的,想必一定會十分有趣,如果不是格蘭特與他們做過生意,隻怕我也還被蒙在鼓裏,不過倒也是一樣,我可不能表現出我知道他們的秘密,如果要是用這個事情去壓他們,怕是會有些不好呢,得想得旁的辦法。幸好還有些時間,聯合議會雖然很重視這個上升勢頭甚猛的‘通寶’,可重視程度明顯還是有些不夠,不然也就不會讓那胖胖的小老板拖得這麽久了。”司徒輕摩挲了一陣手能量石,一些碎屑就已從他手落下,待得他手上動作停下,先前那顆級能量石看上去已比原本小了好幾圈,隻有一握大小,怕比起司徒的‘碧海蒼浪珠’也大不了多少,但上麵的能量波動卻是更大,光芒也已把屋的燈光給比了下去。


    “我還真的很好奇,這麽好成色的能量石,他們是從什麽地方尋來的,也難怪聯合議會隻是看到他們那個能量石加工的幌子,就已把他們給盯上了。”


    能量石在當今這個時代有怎樣的意義,隻怕就是個三歲小孩都能一二三的講明白,更別提是像司徒這樣的人。


    雖然司徒早已認定了能量石與能力者的能力有問題,但在眼下這人大趨勢下,就是司徒也無力去改變些什麽,甚至於就是他有許多時候也要依靠能量石的力量,想當初如果不是司徒手有足夠的能量,什麽拍賣會哪有司徒的份兒?更別提在他在裏麵掏到那麽些個好東西,東西本身就是再好倒也不是司徒在意,主要是他的命好幾次就是靠了那些東西救回來的。後來的格蘭特其實不也可以說是司徒用能量石買回來的?


    在這個能量石為基礎貨幣的年代,人們不可能不去迷信能量石的‘力量’,如果有足夠多的能量石,旁人絕想像不到司徒能買到怎樣的好東西,因為他的有一個過人的眼力。


    “一定要想辦法把他們給騙到我這來,得能量石者得天下!”不知是不是手能量石光芒太盛的關係,司徒的眼睛竟出道道精光,看那光芒可是一點兒也不比手能量石的光芒要差。


    ‘通寶’那個小胖子一定沒能想到,司徒這個當世名頭極大的強者竟一直地有一個商人稟性,不同於自己的隻是他所圖更多,所謀更大。


    司徒的出現說是橫空出世怕也差不多,所以對他的成長軌跡有過研究的人並不多,人們看到的都隻是這個已經跡了的司徒,雖然人們對他的過往也十分好奇,但奈何司徒的身世確實也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查得出的,隻怕就是灰土城的居民此時聽了司徒名字,也是一樣不知道他是何許人,也隻有一些大組織才能從無數的蛛絲馬跡找出司徒的來路。


    ‘通寶’的那個小胖子卻是個意外,他雖然想不到司徒還是原本的小商販性格,但他卻是知道司徒出身的,這其他花了多大的代價不得而知,但隻看他如此重視司徒的一切,隻是這個細致性子司徒就極為欣賞,如同司徒欣賞張冕那家夥的沉穩是一個道理。


    對於一個次一線的組織,司徒確實用不著想上太多,隻是有這麽個計劃也就算了,隻要他想的話,有的是辦法讓‘通寶’心甘情願歸到自己旗下,與聯合議會那隻‘餓狼’相比,司徒這隻‘乖乖虎’可是要太可愛了。


    “那幫家夥應該坐不住了吧?今天看他們嘀嘀咕咕的,肯定是沒安什麽好心,應該快忍不下去了,雖然不知道這幫家夥這次是什麽目的,但是隻要讓我趕上了,以我跟他們的‘交情’,怎麽好視而不見,總是要‘幫’他們一把的嘛,要不然不是太不夠意思了?”司徒摩挲著手能量石,心裏當然也是有些想法的,該隱他們的小動作當然瞞不過司徒的眼睛。


    司徒從開始時就有意識的想要激怒該隱一夥兒,當然不會是一點兒目的也沒有的,雖然他不知道這次大會有些什麽目的,但他就是能看出,該隱這幫家夥沒安好心,如果說他們不是有什麽陰謀,司徒是絕不會相信的。


    本來嘛,人家的事與他根本沒什麽關係,但司徒是個記仇的人,是個小心眼兒的人,這個優點他可是打算一直保持下去的,如果要是看不出也就算了,但要是看出來了,他不去管管,搗搗亂的話,隻怕他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司徒雖然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家夥,但人總是有例外,對於司徒而言,聯合議會就是他的例外,隻要能讓聯合議會不好過,司徒可以不去要什麽好處,就是這樣他自己也是能爽到。


    “想老婆們了呢……”司徒看著手能量石,心思飄啊飄的,就連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些什麽,直覺得累和要命,恨不得現在立即就飛回蘇櫻她們身邊去,想著想著居然在椅子上就睡著了。


    ……


    “你說他明天還會繼續贏下去嗎?”


    “應該會。”


    “……你真的不考慮下加入到艾絲翠德?雖然現在格蘭特先生他們已經離開了,但以聯合議會的一貫作法,他們應該不會就此放過我們吧?也許在大會時還不會怎樣,可要等得大會結束後,隻怕還是免不得許多麻煩吧?”


    “……”


    水蓮與張冕躺在床上,雖然開始時誰也沒有出聲,但他們卻都好像知道對方並沒有真的睡著,果然水蓮這邊才一開口,那邊張冕就也開口,雖然兩人說的並不是如同一般夫妻間的甜言蜜語,但兩人言語間的默契感還是令人羨慕的。


    張冕其實也有些好奇,一向不關心自己做什麽事情的水蓮為什麽會突然來問他這事,他當然不會想到水蓮與司徒原本就是認識的,而且關係還有那麽點微妙,起碼在水蓮看來十分微妙。以張冕對水蓮的愛護,想當初他就沒有刻意去查過水蓮的過往,雖然一些明麵上的線索水蓮早已清理掉了,但如果張冕想的話,也還是能夠查出,水蓮是從白鹿書院出來的,而如今司徒與白鹿書院間的關係也是人盡皆知。


    比較起張冕對水蓮態度改變表現出的驚奇,他更為驚奇的還是水蓮後麵的分析,在這一刻就連他自己也以為是與水蓮心靈相通的,不然為什麽會有如此相似的分析?


    水蓮能夠想的到的,張冕實在是沒理由想不到,如果他真沒有這樣想法,也絕不會是因為他未能想到,而是他不願意去承認罷了。


    司徒的實力從頭到尾,張冕也都是看在眼裏的,他知道司徒很強,強到自己想像不出的程度,但他也如同大多數人一樣,把司徒與聯合議會擺到一起,他並不看好司徒。


    這其倒也沒有什麽很特別的原因,隻是因為聯合議會勢大,司徒雖然是能力者世界的‘新貴’,但不得不說他現在還是極為勢弱的,甚至於很多人也還都以為,司徒之所以有能力與聯合議會對著幹,是因為他的那個好盟友鋼鐵之都在背後為其撐腰,很多人都極為自然的忽略掉了司徒與艾絲翠德的實力。


    張冕這個人既然連司徒都有幾分欣賞,當然不比常人,他當然能看出司徒本身有多大的能量,艾絲翠德又有多大的能量,可是他這人卻有一個像優點又像缺點的毛病,那就是他一向也隻覺得隻有安全、穩妥才是最重要的,簡單來說,他是個謹慎的、不肯輕易冒險的人。


    說起來倒也算是有趣,明明是一個殺手組織的頭頭,幹的就是風險極大的買賣,但他偏偏卻就是不喜歡去做一些沒把握的事情,這很有可能也與他幹的買賣有關,正是因為他幹的買賣風險極大,這才養成了他規避風險的習慣,他也一直認為自己的組織能走到今天這步,正是靠了自己性格上的這個優點,但這次不得不說,他有些猶疑了,不隻是因為水蓮的話,早在水蓮說出這番話前,他其實就已在想這些問題,隻是他並沒有一個可以去說的人,就是張茂也是不行,畢竟他並不了解能力者的世界該是什麽模樣。


    實力,說來說去也隻是實力,自家的‘夜行’沒實力,所以才會瞻前顧後、猶豫不決,正是因為實力的不足,他才會在明知司徒身份的情況下,把司徒給趕走,因為他不想要讓‘夜行’招惹到聯合議會,對於那個不講道理的龐然大物,他也如同一般人一樣,沒有一絲好感,但僅僅也隻是這樣,他不會如同司徒或是林離那樣,妄圖憑了自己的力量去對抗聯合議會,他認為那是一種不自量力。


    但這幾天他卻是有些懷疑,懷疑自己先前所做的那個決定是不是正確的,司徒表現出的強硬與實力都實在是太出常人想像,雖然他到現在也沒有真正出手過,當然也正是因為這點才更為可怕,居然連真實實力都未用,s級上階的能力者就已不是他一合之將,這樣的實力別說是放在外麵,隻怕三大組織也是少有,張冕甚至都懷疑,聯合議會那些個議員大人們是不是能有這樣實力。


    這倒也不是最為重要的,張冕當初既然知道司徒的身份後還會趕走他,倒也是考慮過司徒會有何種實力,會不會是己方的一大損失,這些他當然都是想過的,可他卻忘了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聯合議會的一貫作風。


    作為人類世界最大的能力者組織,聯合議會非但從沒有表現出過人的氣量,很多時候他們比較起稍弱的組織還要更為小心眼兒,簡單來說:他們很記仇!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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