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要打比方,完全可以把一顆星辰想像為是一個人,一個除了體積大些、生命特殊些,再就沒有別的什麽特別的人,所有那些在星辰上所誕生的力量也不過都是這個‘人’所領悟的力量而已,隻不過有的領悟的多一些,有的領悟的少一些。


    這樣一個巨大的生命,它們的存在必然是不會被大多數人所認識的,所以人們就可以肆無顧忌的在它們身上為所欲為,直至把它完全破壞掉了,那些原本生存在它們上的生靈要不然就是與它‘同歸於盡’,要不然就是憑了強大力量再另尋別的星辰安身,再重複著一樣的行為。


    宇宙中的星辰何止千千萬?隻是少了一個兩個,又怎麽會有人在意,就是少了千百萬個,可能也不過隻會有人稍稍想起一下,如同所有人所想的那樣,它們的破滅不是什麽大事情,比較起自己的生命,比較起天地大劫,星辰的破碎都不是重要的事情,就算是大陸所在的星辰真的破碎開了,隻要能逃得出天地大劫,他們自然也可以另尋一個別的安身所在,真要有能力抽取星辰的力量迎敵,他們也不介意把星辰的力量完全榨幹,加速一個星辰的消亡。


    可經過司徒的一番思考已是想到,先不去說這一界的中心,那‘歸墟’在這些星辰破亡後會是怎樣的下場,也不說大陸會是怎樣的下場,隻單去說人們賴以為生的力量。


    隻是一個星球破滅了,他們也許還能在別的星辰上找到相似的力量,或者是許多個也是一樣,可萬一要是有一天,一個他們不知是否能看到,但一定存在的那樣一天,所有所有的星辰全都破滅開了,生靈又哪裏去取得力量?宇宙中嗎?也許到那時候整個宇宙也將不複存在了吧?


    那樣的一天現在說起來也許會有人認為很遙遠,會認為在無數次的天地大劫中也未必能看得到,可來到‘歸墟’的司徒已能知道,那一天絕不會如大多數人所想的那樣遙遠,這一界被那些超然的存在放棄也並不是沒有原因的,也許有很多存在著本來該他們使用力量的星辰已經破碎了,這才使得他們離開了這裏,並不是如別人所想的那樣,因為去尋求更高的境界。


    “信仰之力?……呃,要說起來也確實是力量的一種呢,隻不過星辰還沒消亡,就已有力量開始消失了,完全是因為某種生靈的原故嗎?恐怕還是因為大陸本身的關係,畢竟那所在經曆的實在太多了,從開天辟地以來就在那上麵不停的拚殺,修修補補的,就算是修補好了它的外表,恐怕它也‘傷’的很重吧?”司徒想到大陸,就又對心裏的想法多了些肯定。


    榨幹一顆星辰所有的生命力也許不算什麽,但要說因為這樣的原因,會使得原本存的力量消失掉,這絕不是司徒願意看到的,司徒比較起別人來更知道力量的本質,對那些瀕臨滅絕的力量也有最大的同情,如果不是因為這麽多種類的力量讓自己使用,司徒也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能有機會活到現在。


    強大的力量不僅僅是身份的象征,在司徒看來更像是一種活著的證明,如果一個人不識各種力量,在他看來是遠比不懂得畏懼未知更為可怕的,如果沒有這些個性質不一、屬性不一的各色力量,人類隻單憑了‘智慧之力’也絕對不可能存活到現在。


    “這次看來確實是有意要更換物種啊,難道天地的意誌已對人類失去了耐性?它們已認為人類的存在不再必要了?人類不是從天開辟地到現在,一直就是天地間的主角嗎?不管經曆了怎樣的時代……”司徒也隻是想到這裏,就突然頓住,因為感覺到又有一股星辰力量投注到自己身體,他已隱約猜到了。


    力量、能力,人類也許正是因為太看重自己的智慧,覺得所有一切的力量和能力都是自己努力過後應得的,卻沒有想到過它們是有生命的,孕育它們的星辰是有生命的,無度的索取,無畏的破壞,已使得它們的忍耐達到了極限,也許早在末法時代就已有過了試探,原本以為人類會因為沒了那種領悟天地力量的能力,而變得安份下來,可沒想到他們卻反倒學會了借助外物來繼續榨取力量,結果就是使得破壞越發嚴重。


    之後的能力時代雖然已是又再讓人類平靜了些,可也被那些有心人乘機鑽了空子,借了這機會把那種最為簡單、最容易獲取的力量傳播給了人類,這樣無異於是在人類破壞的路道上又狠狠的推了一把,作為幕後黑手的那些家夥最大限度的利用了人心中的陰暗麵,這才有機會站到幕前,想著借這機會占據這界。


    “我現在所做的,與之前大多數人所做的有何分別?不對,比較起他們,我可能要更過份吧?畢竟我現在可是在抽取整顆星辰的生命力,星辰失去了生命力是怎樣的後果,已可以想到,如果我要還這樣去做,不是剛好證明了人類確實是該被毀滅的一族,是原本就不該在這次天地大劫中幸免下來的?不對,這樣絕對不對,我所做的絕不該是那樣自私的事情!”


    眼看那石人又一次撞擊向自己,司徒依然來不及躲避,隻不過這次他卻也沒有再抽取星辰之力,雖然那力量好像還要強投往自己身上,但司徒已是咬著牙逆行了自己才學懂的符文之力。


    司徒這樣蠻幹的後果就是大大的噴出口血去,同時也使得自己的處境到了一個十分危機的境地,眼見那石人手掌在自己眼中越變越大,司徒心中並沒有一絲懼意,因為他知道,自己現在的選擇是正確的。


    “嗯?”


    司徒本是在試著調動身體中其他的力量來自救,可惜卻如先前一樣,根本沒有任何的效果,眼看對方的手掌馬上就要斬到自己身體,司徒要說不害怕也是假的,就算他是有‘神魔不死軀’護體,天知道他現在身體中的力量無法調動,是不是還能有一樣的效果?


    如果‘神魔不死不軀’不能發揮作用倒是好的,最多不過是一死了之,一了百了,可如果要是一擊之下他死不了的話,那到時候恐怕就好玩了,借由那功法,失去了力量的司徒無法還原身體,還要保存著意誌繼續在這裏飄蕩,一定不會是什麽好玩的事情,想想就已覺得十分恐怖。


    幸好這一切都隻是司徒多慮了,就算是真的要死,看起來現在也還不是時候,那個冥冥之中的存在很像是還想要看司徒接下來還會做什麽,是不是還有別的超出他料之外的事情發生,所以司徒這次還是死不掉。


    司徒可不像一般人一樣,眼見大禍臨頭就閉起眼睛抱頭鼠竄什麽的,他雖然一直也沒有所謂強者的覺悟,可也絕不是一個膽小如鼠的家夥,尤其是這時候他有堅定信念,認為自己所做的是正確的時候,所以就是那手掌已馬上就要切在自己腦袋上的時候,司徒也沒有想過要去眨眨眼睛什麽的,依舊是目不轉睛的看著那石人,像是已知道事情絕不會到這裏就已算是結束了。


    原本那石人的動作一直也是極快,司徒雖然能看到這一掌劈下來的行動軌跡,可其實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就已要落在司徒額頭上,可在將要斬上去的時候,它卻又極其突然的停了下來,由極動到極靜好像是事先計算好的一樣,中間根本沒有什麽波折,就那麽硬生生的停住,已稍破掌而出的黑芒也已在司徒額頭正中劃出一道傷口,鮮血正慢慢從裏麵流出來。


    司徒畢竟不是未卜先知的聖人,雖然能猜出是有變故,可也不知是因為什麽,畢竟現在自己身體中又沒有什麽力量,按道理來說,這石人是絕無可能停下來的,可事實卻就是如此,讓司徒也是有些不解。


    司徒這邊還隻在想著其中的關鍵,另一邊,那石人的手掌也沒能在他麵前停留多久,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就已被司徒身體中發出的力量給徹底彈開,還隻是在倒退的時候,身體就像是經受不住歲月的侵食一樣,片片碎裂開,被不知是否存在於這處在的風吹得散落到四麵八方,隻有兩顆眼睛掉了下來。


    司徒在前一刻還搞不清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下一刻就已感覺到,原本自己先前與領悟到的符文已有了顏色,並不是什麽光彩奪目的顏色,而是極為普通的灰白,如同自己先前的力量一樣顏色……


    也是在發現它有了顏色的同時,司徒去感應它的去處,就已發現,原本已消失在身體裏的力量,竟是不知在什麽時候又回到了自己的體內,看不出是先前那代表了星辰力量的符文引出了它,還是它把那星辰力量的符文給染成了那樣的顏色,因為兩者間給司徒的感覺實在是水乳交融一樣。


    “……我的力量,我的力量竟本身就是‘星辰之力’,難怪,難怪我可以很容易的領悟到所有的力量,原來這樣。”


    感覺著身體中力量的變化,司徒甚至沒有去再看一眼被自己身上自行發動力量彈開的石人,比較起他現在的發現,那石人確實已不再重要。


    早地很早的時候,司徒就已對自己的力量有許多猜測,一直在見到蘇櫻後,他才認定了自己的力量是‘混沌之氣、天地元氣’,可是這個想法也沒能保持太久,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力量的變化也是讓司徒這個擁有者都極為吃驚,因為他竟然發現,‘混沌之氣、天地元氣’居然也不過是自己力量的一部分,隻是它所模仿出眾多力量中的一種,這個發現對別人來說不知道會覺得怎麽樣,隻是在司徒來看,已足夠讓自己震驚。


    再後來又經曆了那麽多的事情,他就已再不對自己的力量有什麽猜測,因為他覺得自己怕是怎樣也都猜不出這力量的真麵目,他所知道的隻是這力量幾乎可以模仿所有已知未知的力量,除了‘本源之力’、‘智慧之力’和‘規則之力’,它幾乎是所有的力量都可以化為己用,而如今就是‘本源之力’與‘智慧之力’它竟也可以模仿。


    ‘星辰之力’在許多的力量中未必是最強大的,但因為它的特性,要是有不同的人掌握也會有不同的效果,就好比在司徒之前來到這裏的人,通過那椅子領悟到‘星之符文’,感受到星辰的智慧,可以借用它們的力量,但用出來卻不過隻是蠻力,用來拚殺也許是足夠了,但想要像司徒一樣,靠著它身為萬力之源的根性來模仿別的力量,卻是怎麽也做不到的。


    ‘星辰之力’其實要真深究起來,倒也不能說是在模仿別的力量,它的身份其實更像是‘萬力之母’,除了那些散落在宇宙中的各色力量外,剩下的那些隻要是存在於星辰上的,都完全可以說是源自於它,正是有它的存在,才會有那些個力量的誕生。


    如果要是更早些時候,司徒就能夠知道這力量的本來麵目,倒未必能有現在的成就,也許隻會如同一般人一樣,把這力量當成是一種好像山、河之力的存在,絕不會想到要拿它去模仿別的力量,也自然就不可能得那麽多力量的使用方法。


    司徒細去探查也發現,自己身體中的這力量其實並不完全與他才新收進身體的‘星辰符文’一樣,這倒也並不奇怪,畢竟兩者一個智的一麵,另一個卻是力的一麵,雖然同根同源,其實卻該是一種力量的兩個麵。


    在沒得到這符文前,司徒隻會把自己的力量當成是一種破壞的力量,但這時候再加上符文的力量,現在司徒有信心,隻要給他足夠多的力量,他完全可以造出一個如同現在他們所在處一樣的星辰,不隻是外表一樣,就是內裏的各色生靈與力量都不會有很大差別!


    “造物?恐怕我現在這樣才是真正的造物吧?除了不能造出與現有生靈一模一樣的生靈,我好像已能做到全部了吧?比較起那些所謂的神仙妖魔應該也不差什麽了。”司徒並沒有用出力量,隻是抬起雙手打量,他就已能感覺到,自己身體裏的力量現在是怎麽一回事。


    有了這股力量,司徒已這次所行幾乎已可以算是成功了,就算他現在就退出‘歸墟’回去,雖然沒得到那東西,靠了這完整的‘星辰之力’,司徒也是完全可以把所有與自己親近的人帶上,再到別的哪一界隨便找個地方再造一個新的星辰,一個如同他們現在所居住所在一模一樣的地方,有一個那樣的地方在,就不用去擔心那些什麽大陸啊、規則啊、鳥人啊,神仙妖魔鬼怪什麽的了。


    “……這樣真的好嗎?”


    司徒現在怕都不清楚自己此時到底是個什麽心情,在這一刻他確實想了很多很多。


    司徒想到了自己最早時候待過的灰土城,想到了白鹿書院的師生,想到了豪爾琳森堡,想到了那一直都好像是在沉睡中的艾菲兒……除了這些,司徒還想到了很多、很多。


    都說人在一生的終結時會看到一生中所有的過往,可司徒卻在這時候就已完全看到。他的一生,從有記憶起到現在的一切種種,所有好的壞的,所有一切都好是在看幻燈片一樣在眼前不停閃過跳過,最終這一切的畫麵才好不容易安定下來,定格的畫麵是司徒一直一來最為熟悉,也是最為陌生的一個,並不是艾絲翠德,而是一顆藍藍的星辰,雖然司徒並未真的親眼見過它,但他就是能知道,這裏就是他一直以來居住的所在,這顆星辰正是大陸存在的地方。


    也許是因為這是司徒見到的最後一幅畫麵,也許是因為這畫麵太令司徒驚訝,這才使得它好像真的定格在了那裏一樣,司徒不用閉上眼睛,就好像一直都能看到它,隻是看著它,就已有種非常奇特的感覺,讓司徒感覺與它親近無比。


    愣愣的看了好久好久,久到司徒也記不大清楚是多長時間,他這才是收了那座椅,再次邁步前行,走的方向也還是這灰白霧氣的深處。


    ……


    司徒那邊雖然有點小小的波折,但經過了那裏,再往後麵的道路倒也可以想像得到,應該再不會有很大的困難,起碼在司徒找到那東西之前,是一定再不會有什麽危險了。


    比較起司徒的‘一帆風順’來說,那好不容易才衝出‘縫隙’的三個家夥就要倒黴的多。


    “這裏是怎麽回事?!我們是絕對過不去這裏的,這時候想要退走還來得及,要是再晚了……啊!”


    麵對巨大的看不到首尾、粗細的旋渦,拉凱孚德第一個就已察覺到情況好像有些不妙,雖然他已是想到了要逃,可也隻是說話的功夫,人就已被麵前這東西突然卷進去,拉法爾與拉菲迪的反應不畏不快,隻是與他們麵前這力量相比起來,還是要差了太多,就算他們已是先一步後退,也沒能抵擋住從這龍卷上傳出的巨大吸力,隻不過比拉凱孚德稍慢了些,下一刻就也是一前一後被吸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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