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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囚牛常常抱著一個七弦琴自彈自唱,眼睛閉著,腦海中自有一片天地湧現。囚籠沉浸自己的音樂中,孤獨落寞,沒有知音。


    啥?囚牛八個兄弟中難道就沒有一個誌同道合的嗎?


    哪裏有啊!囚牛的八個兄弟不僅不聽老大哥唱歌,還經常冷嘲熱諷呢。就連囚牛的龍爹也懷疑囚牛是不是自己親生的。


    如果說龍九子中我們華夏人最喜愛的一位,肯定是囚牛了。因為囚牛是龍九子中最溫順的一個,不嗜殺不逞狠,這和我們華夏愛好和平的精神是不謀而合的。


    囚牛的龍爹是個戰神般的人物,暴脾氣,驢脾氣。同樣,囚牛的另外八個兄弟多少繼承了龍爹的暴戾品性。尤其是叫睚眥的二弟,龍身豺首,性格剛烈,好勇擅鬥,嗜殺好鬥,總是嘴銜寶劍,怒目視人。囚牛就沒見二弟笑過,整天冷著臉,動不動就發脾氣,又一次還差點把囚牛給揍了。


    囚牛還清楚記得當時的場景。二弟睚眥因為嗜殺成性被玉皇叫到天界好生訓斥一頓。睚眥帶著一股怒氣歸來,臉色氣得鐵青,把家裏的盤子碟子全給摔得粉碎。正好那天龍爹不在家,睚眥就更加無法無天了,還揚言要大鬧天庭。別的兄弟見到睚眥這個鬼樣子也不敢招惹他啊!害怕睚眥發飆,翻臉不認人。


    正所謂長兄如父,既然龍爹不在家,囚牛就不能放任二弟這樣。


    “二弟,玉皇也是一番好意,你的性格也敢收斂一些了。你脾氣暴躁,經常惹是生非,民不聊生,早就有人告到天庭上去了。”囚牛輕聲說道,沒有教訓的意思,完全出於一個大哥的好意。突然囚牛話鋒一轉,“二弟,要不你跟大哥學習音律吧!我相信音樂可以化解你身上的戾氣。”


    站在旁邊的六個兄弟聽到老大哥這麽說,差點沒忍住笑了。可是人家囚牛是認真的,真心想二弟跟他學習音律。如果二弟睚眥答應囚牛的話,囚牛自信可以在七天之內讓二弟入門,半年之內出師,到各處開演唱會都不是問題。


    “不學,沒興趣。”睚眥冷著臉說道。


    “二弟,你不要拒絕的這麽徹底嘛!通過我對你這麽些年的觀察,你的音樂細胞不是其餘七個兄弟能比的。你音調正,高音甜,中音準,低音沉,很有音樂的底子,而且有一副不可多得的好嗓子。也許綿柔的音律不適合你,但我可以教習你豪放派的音律。你千萬不要小看豪放派的音樂,……”


    二弟睚眥趕緊打住大哥的話,怒聲道:“大哥,你就別廢話了。我已經說了不想跟你學神馬勞什子音律,說不學就不學。”


    囚牛並沒有生氣,接著道:“大哥也是一番好意。你既然有一副好嗓子,就應該好好利用才對。”


    “我的嗓子是用來怒吼的,而不是用來唱歌的。”二弟睚眥,有些怒了。


    “做龍就象做人一樣,要有一顆仁慈的心,有了仁慈的心,我們才能受到人們的愛戴,受到人們的景仰。你整天就會打打殺殺,讓我們龍族在人類心目中的印象壞到了極點。二弟,轉性吧!聽大哥的,跟我學習音律。你懂我的意思嗎?以你的智商,肯定能聽懂的。答應大哥好不好?……”


    “你再bb信不信我抽你。”二弟睚眥怒聲道,眉頭皺成一根線,要不是壓著怒氣,肯定一拳頭砸到囚牛大哥的腦袋瓜子上了,“滾,有多遠滾多遠。以後再敢在我麵前提‘音樂’二字,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二弟一動怒,後果很嚴重。囚牛嚇得差點心肝都碎掉了。


    “大哥,有句話我必須得說,代表眾哥哥們。”老幺鴟尾說道,“大哥,我們求求你了好不好,以後別在我們麵前吹拉彈唱了。每次聽到你唱歌我都有想吐的衝動,哥哥們同樣也是這樣。”


    囚牛懵了,從來沒想到自己唱歌會讓兄弟們這麽討厭。囚牛一直以為兄弟們都喜歡聽他唱歌呢,所以每次吃飯之前,囚牛都會給家人高歌一曲。


    “你們也是這樣嗎?”囚牛茫然的向其餘的兄弟問道。


    兄弟們沒有答話,而是低頭默認了。


    囚牛的心,涼了,委屈的眼淚流了出來。


    囚牛奪門而逃,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大哭一場。


    囚牛剛跑到門外,老幺鴟尾的聲音響起,“大哥,你的琴忘了帶。”


    囚牛無論到什麽地方,都會帶著一把琴的,為了創作的方便。於是囚牛停了下來,這時候老幺拿著他的琴走了過來。


    老幺道:“大哥,對不住了,這些話我本不該說的,可是我不說的話,對不起自己的良心。我相信你會找到自己的知音的。”


    ……


    東海之濱,不知何處,高山之巔,囚牛就來到了這兒。


    居住在山腳下樸實的村民經常能聽到山頂上傳來美妙的聲音。雖然村民不懂音律,但還是能聽出來音樂中的苦楚,悲涼。


    囚牛在山巔創造了許多美妙的音樂,苦於沒有知音,隻能自彈自聽。


    突然有一天,一條路過此處的金色靈蛇被山頭美妙的音樂吸引了。禁不住好奇,靈蛇想到山頭探個究竟。當靈蛇看到一條“帥氣”的龍在彈琴時,驚呆了。囚牛臉上的愁容和憂鬱也被靈蛇看在眼裏了。


    靈蛇想想,自己何嚐不是孤獨的一條蛇呢,寂寞難耐時,連個傾訴的知己都沒有。


    這條靈蛇不是別蛇,正是靈蛇妹子的生母。


    從那以後,每次囚牛彈唱時,都有一條金色的蛇盤在近旁,側耳傾聽,眼睛閉著,聽得非常認真。


    囚牛看著靈蛇那麽享受那麽認真的樣子,心想這個蛇妹子肯定能聽懂自己的音樂吧!


    囚牛的心情變得大好,音律的風格也因此變了,從愁苦變成愉快。


    一龍一蛇,彼此相處了一年又一年。他們都不想承認一個事實,他們已經彼此愛上了對方。


    這個僵局最後還是被囚牛打破的。


    那是一個殘陽夕照的傍晚,天上彩霞可以作證,囚牛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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