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想到自首,但心裏有些懼怕,如果陳曉把這事給捅出去,無疑是斷了吳海濤的財路,弄不好還要被抓進去,這事會牽扯到好些人,這些人是不會放過他的,在社會上他們都是個人物,誰敢去招惹他們,所以陳曉感到左右為難。吳海濤有人在上麵撐腰,他是什麽都不怕,可陳曉不行,那塊土地畢竟是通過他賣出去的,他是當時的法人代表,是他在協議上簽的字,白紙黑字逃脫不了幹係,出了事一切責任都是他的,你說沒有事誰又能相信,那塊土地簡直是跟白給吳海濤一樣,誰都會看出這裏麵的門道。


    吳海濤寬慰說他這事是通過縣政府協調的,一切手續都合法,出了事他一人承擔,與陳曉沒有任何關係,不要把事情看得那麽複雜。現在這事多了,沒有人會去管這事,讓他放寬心好了。這事就這麽過去了。可是,陳曉總感覺到這是一塊心病,一天到晚提心吊膽,生怕有一天東窗事發。


    沒有想到,那天喝完酒後,他就死了,她對吳海濤他們有很大懷疑,吳海濤懷疑陳曉早晚會把這事捅出去,那樣他的心血就白費了,於是想辦法把陳曉害死了,這樣就沒有了後患,但是又沒有確鑿的證據,醫院已出具了死亡證明。


    之後,吳海濤找到她,表情極為悲傷,說是確實喝酒過量,造成腦溢血死亡,他有著很大的責任,他們感到萬分的難過,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作為朋友,他會竭盡全力照顧我們全家。


    胡治國也找到她說,他和吳海濤願意拿出五十萬元作為補償,他們是多年的知心朋友。他的死太意外了,這些錢夠他們後半輩子的生存,他以後會照顧好全家。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他們,她一個婦道人家。能有什麽辦法,家裏也沒有什麽過硬的關係和後台,這事隻能聽從他們安排。唯一的希望是陳曉的在天之靈,有朝一日會顯聖,把他們的罪行暴露於陽光之下。


    “你們終於來了,要好好的調查,把事情真相查出來。為死去的陳曉討回公道。”說到這裏黎萍“撲通”跪了下來,止不住大聲哭泣起來,表情極為淒慘。


    “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查出陳曉的死因。但時間已過去這麽久,一時難以調查清楚,這還需要你積極的配合我們工作。”黃麗梅說。


    “那天陳曉都是和誰喝的酒?”黃麗梅問。


    “吳海濤說是和胡治國他們中午一起喝的酒,具體都有誰他沒有說,陳曉有些酒量。他喝多的時候很少。”黎萍回答說。


    “他的骨灰安放在什麽地方,我們要對骨灰做進一步的化驗,查出具體死亡原因。”黃麗梅說。


    “他的骨灰安放在永泉公墓,我帶你們去。隻要能查出他的死因,為他伸冤。你們讓我幹什麽都成。”黎萍說。


    黃麗梅她們到永泉公墓取了陳曉的骨灰樣本,馬上拿到技術科化驗,化驗結果很快出來,其結果使他們愕然。


    經過對骨灰的化驗,陳曉並不是病亡,而是死於劇毒,成份是毒鼠強,在市場早已禁賣,看來這又是一起謀殺案。吳海濤、胡治國、淩誌明就是案犯嫌疑人。


    為了掩蓋開發區土地的真相,他們對陳曉的悔過行為極為恐懼,一旦陳曉把事實真相揭露,給他們會帶來滅頂之災,為了保住自己,保住那些巨額不義之財,他們不得不殺人滅口。


    鄭萬江把情況向馬勇生作了匯報,馬勇生指示,一定要將此事調查清楚,他和目前發生的案件有著直接的聯係,何金強死亡隻是一個導火索,其內幕極為複雜,順著這些線索調查下去,一定會弄清案件的真相,吳海濤、胡治國的罪行會大白於天下。


    胡治國聽說鄒瓊花來到縣裏,心裏十分興奮,他馬上給鄒瓊花打電話,他是想了解一些情況,因為齊發一死這事動靜很大,找鄒瓊花是想知道市裏對這事的看法,隻要有關領導對這事不加深究,齊發死亡一案就可以已自殺結案。至於他的經濟問題也可以稀裏糊塗混過去,現在這種事不少,過度的深究會把一些人牽連出來,那樣事情就會亂了套。


    同時他也希望這樣,把任何一個人牽扯出來,他們都會不幹,一些事情和大人物都有著直接關係,為了保住自己,都會想方設法為自己開脫,馬勇生一味得較真兒,惹得眾人犯怒,便會群起而攻之,那他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鄒瓊花在暗中使把勁,完全可以把他辦倒,雖說是鄒瓊花已答應把他調到外縣當政法委書記,但畢竟是被馬勇生擠兌出來的,這話好說不好聽。


    回公安局當局長是他最理想的,可以隨心所欲,什麽事都會達到他的心願,到了外地人生地不熟,好些事情還得重新開始,這得適應一段時間,沒有公安局好幹,有一點是他最擔心的是,即使是馬勇生被打下台來,不管是以後誰當上公安局長,要是他和自己不對付,依然調查以前的事情,那對自己還是極為不利。隻有自己掌握公安局,才能控製整個局麵,他的心裏才能踏實。


    鄒瓊花正和縣長郝峰談話,具體研究齊發一案的處理方法,案子已經出了,必須有個結果,不然對市委書記無法交代,齊發畢竟是一名局級幹部,這事會有一定的影響,處理不好主要領導要負一定的責任,誰也不會因為這事而沒有原則。


    聽見手機響了,隻是看了一下號碼,沒有接便把手機關了。


    郝峰顯出沒有在意的樣子,鄒瓊花繼續和他談著齊發的案子,說著她的想法。


    她告訴郝峰,齊發的案子涉及人員比較廣泛,金額巨大,且時間長,足可以證明他的手法隱蔽,這也說明我們的幹部管理中有著一定的問題,他們和齊發串通一氣、同流合汙,但這隻是個別現象,大多數幹部還是好的,並沒有像齊發那麽嚴重,一些事情是事出有因,不得已而為之,這與大氣候有著一定的關係,得慢慢地去教育他們,才能逐步走上正規軌道。


    所以為了保護一些幹部,一定要注意工作方法,不要牽扯太多的人員,他們都是為黨工作多年的幹部,對社會有著一定的貢獻,不要把他們一棍子悶死,再給他們一次改正錯誤的機會。


    現在是經濟發展社會,有一些經濟問題在所難免,但這並不妨礙經濟發展,如果一味的追究下去。那樣,可能會引起軒然大波,政府部門也是有一定責任的,最低也得負用人失察的責任,會造成嚴重的政治影響,有一些事情會不好收場。


    齊發已自殺,說明他已有悔改現象,意識到自己罪行的嚴重性,不得已才走上這條路。為了穩定大局,保護幹部,就不要在往下深究了,一切都在內部解決,其它遺留問題以後慢慢消化解決。至於齊發在工作上的資金損失,可由市農業銀行自行消化,那點損失對銀行來說根本不算回事,贓款贓物可以上繳縣財政,由縣財政直接自行支配。這樣,負麵影響會大大的減小,不會引起大的波動。


    “我聽說公安局在建辦公樓時,由於超規模基建,欠了近三百萬元的工程款,雖然違反了財務有關規定,這些都是儲明香幹的,這與馬勇生沒有關係,不過他也不容易,上任後就遇這些到棘手的事,這麽大的金額他無法處理,不要讓他再為難了,你們縣政府打個報告,我可以特批一下,他們都是為了工作,不要相互間扯皮,盡快把問題解決,這對老馬以後工作開展會更有利。”鄒瓊花說。


    聽到這裏,郝峰感到十分奇怪,公安局辦公樓問題縣政府已多次向她寫過請示報告,她總以經費不足沒有批複,這是個實際問題,可當時不這麽建又不符合上級標準,為了避免重複建設,隻得這麽幹,並且在縣常委會議上討論通過,待以後再想辦法解決。沒有想到這次鄒瓊花主動提出這個問題,並當場給與明確答複,這是他沒有想到的事。


    看來她在齊發一案上大動了心思,但這不是鄒瓊花平常的工作作風,她曆來是抓住工作重點帶動一片,發現問題一查到底。並十分重視所取得的效果,利用輿論工具大造聲勢,以顯示自己的才能。


    她在辦案會上說得很是嚴厲,一副嚴肅的麵孔,並把馬勇生說得一無是處,同時闡明的觀點,一定要把這個案子查下去,無論牽扯到誰,一律嚴辦,看那氣勢不查清楚誓不罷休,這很鼓舞人心,但事實並不這樣,專案組幾乎還沒有開展工作。這時的表情簡直和辦案會上的她判若兩人。


    齊發死亡可以說是一個大案,具有一定的代表性,以她的脾氣,一定會利用此事大作文章,把整個工作搞得轟轟烈烈,怎麽這次會這樣呢?不知她是怎樣想的,郝峰心裏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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