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昊提出調走張小玉,劉書記沉默不語,看得出來,劉書記既不反對也不同意齊昊提議是沒有扔掉張小玉的思想準備。


    張小玉僅人民醫院小護士,要想接觸到一把手縣長談和容易,兩人的關係事出偶然,當然也有後來的必然原因。


    事情出在齊昊和熊豔梅去醫院,齊昊被搶劫病人財物的歹徒剌傷,熊豔梅關鍵時刻用身體擋住剌向齊昊胸膛的尖刀差點兒命喪黃泉。當晚張小玉值班遇到這事,她不像其他醫生、護士那樣事不關己不聞不問,而是積極參與組織指揮搶救熊豔梅。齊昊認定張小玉是醫院正氣代表,為了整肅醫院風氣,他要在醫院當眾宣布張小玉主持醫院工作。在旁人看來,齊昊行為魯莽,實屬逞一時之氣,畢竟張小玉年僅二十三歲,一個小護士而已,齊昊的決定有如兒戲。當時的形勢是,陳書記穩坐釣魚台,密切關注事態發展,齊昊魯莽行為一旦受阻出麵糾正。就在這時,劉縣長力挺齊昊,齊昊要張小玉主持醫院工作的決定順利實現。


    衛生局孟局長利用張小玉施美人計劉縣長心裏不是不明白,然而張小玉對他的誘惑太大了,他頭腦清清醒醒的掉入孟局長的美人計。想來也是,有多大個計呀,不就孟局長想保住局長位子,張小玉想坐穩醫院位子嗎?這些事劉縣長可以不用吹灰之力。


    年輕漂亮女人對男人的誘惑不是用道德品質、生活作風就能解釋得清楚的,年輕漂亮女人對男人的衝擊力。有如迎麵撲來十二級狂風誰人也承受不起。一個掌握著某種權力、心理生理又十分正常的男人,麵對年青漂亮女人的誘惑不會有什麽抗拒,而是經過權衡利弊用他特有的強悍把她擁入懷裏,也許這就是英雄美人獨特的結合方式。


    英雄需要美人環繞,美人需要英雄支撐。


    英雄沒有美人就不是英雄,美人沒有英雄也就不是美人。


    因此,從古到今,英雄、美人結合總是可歌可泣。


    現在就不難解釋了。當時的劉縣長權衡利弊,明知孟局長在搞鬼,劉縣長讓他搞鬼,孟局長使美人計於劉縣長即便是詭計也是不錯的詭計,他願意中那樣的詭計。


    不過當時的劉縣長心裏也有底線,對於孟局長的詭計,他來個淺嚐輒止,知道二十來歲小姑娘的味道後斷然收手,仍然做他的正人君子。


    然而沒有想到的是。當第劉縣長一次上了張小玉,離開張小玉時決心就此告別,他清楚的記得那是他做出的泰山也不能移的決定。


    開始兩天。劉縣長把這事丟開了去。身體輕鬆、精力旺盛的投入到工作中去。可過後就不行了,思想無法集中起來,整天都處在與張小玉纏綿的過程中,回憶裏,他心底的欲望仿佛河水流入水庫,水在堤壩上一寸一寸爬升。最終爬上堤壩,水庫再也不能容納欲望似的流水,欲望似的流水最終潰堤,奔瀉在無法控製的平地。


    劉縣長主動電話聯係張小玉,張小玉去了約定地點。在張小玉勾魂攝魄的嬌吟聲中,劉縣長的欲望全部傾注在張小玉體內。當他離開張小玉身體時,他重新做出離開張小玉的決定。


    可是,當欲望的水庫再也容納不欲望時,劉縣長不由自主的電話聯係張小玉。


    在後來的日子裏,不僅是欲望,劉縣長對張小玉生出了無比的愛意,當欲望升華到愛情時,劉縣長再也沒有想過某一天要離開張小玉。


    現在齊昊突然提出要把張小玉調走,劉書記經過短暫愣怔,內心生出種往後日子我應該怎麽過的惶然恐懼。


    劉書記內心無比矛盾,他知道調走張小玉可以緩減方方麵麵的矛盾和壓力,但卻抽掉了那顆因愛而充實的內心,沒有充實的內心,人的生活不僅索然無味,還好似掉了線的風箏在生活中飄泊不定。


    齊昊要把張小玉調到省城意思夠明白了,是要兩人斷絕關係,劉大成此時不僅感到不舍,而且感到種挖他心頭肉一樣的疼痛,他此時才知道,他的欲望、他的愛情,在生活中沒有張小玉那是難以想象和異常恐懼的事情。


    劉書記說:“能不能把她調到三江市?”


    齊昊愣怔下,目光定定的看著嶽父大人,張小玉簡直就是白粉,快到知天命年齡的嶽父大人已經重度上癮,他說:“我覺得,是離開她的時候了!”


    劉書記坐在沙發上佝僂著身體:“我也知道是離開她的時候了,但離開她後我怎麽辦,我會不會掉入另一個陷阱?”


    齊昊震驚了,同時也明白了,沒有張小玉的陷阱,就會有李小玉、王小玉、羅小玉、陳小玉的陷阱,嶽父大人需要陷阱,沒有陷阱就沒有生活,陷阱已經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


    這都是嶽父大人該死的家庭,齊昊明白再勸說也無益,他說:“劉書記,這件事你要好好考慮,需要我時立即打電話,我會全力幫助你!”


    劉大成點點頭:“我知道,去吧,有許多人等著找你!”


    兩人目光相視,彼此內心一顫,親情熱流融會體內。


    齊昊離開劉書記家回到自己宿舍,一種愁腸百結的情緒籠罩內心,原本他可以輕而易舉解決的問題,沒想到竟然無能為力,嶽父大人內心的愛情是崇高、還是自私,是堅貞不渝、還是執迷不悟,兩人的結局將是什麽樣子,他不得而知。


    齊昊回到自己宿舍,開了門,打開電燈,房內幹幹淨淨,他去省城學習這裏就沒人住過,但舒小海母親每天要過來打開窗戶,收拾一遍屋子,讓屋子沾上人氣。


    齊昊已經把房屋交回政府辦公室了,這次住過後房屋不再屬於自己,其實他在家和不需要房屋,歐海成那邊他有個家,歐海成還盼著他回去住呢!


    齊昊掏出手機,撥通電話:“讓你久等了,過來吧!”


    張小玉來了,笑盈盈看著齊昊:“你好齊縣長,我還是喜歡叫齊縣長,叫慣了,叫廳長反到覺得沒有那麽親切!”


    齊昊看著張小玉,看得出來,由於得到很好的滋潤,張小玉與小護士時比較,已經脫胎換骨了。她皮膚細嫩,一顰一笑透出不俗的素質,坐姿端正,衣服既不花哨也不落伍,突現出職業知識女性的端莊美,不過,她的某些動作、笑容仍然看得到些許小市民的俗氣,然而正是這種俗氣,才讓中年男人夢縈魂牽,演繹出許多不應該發生的故事。


    齊昊友好表情道:“張局長,請坐。”


    “還是叫小張吧齊縣長,我有今天,全是齊縣長信任。”張小玉仍站著,麵現靦腆表情。


    “坐吧,”齊昊見張小玉坐下後,“小張是過去,其實我希望你還是過去的小張!”


    張小玉俏臉飛來紅暈:“我也希望是過去的小張,然而人要長大,是會變的。”


    這就是張小玉,不回避已經麵臨的問題,齊昊說:“張局長說話到是坦誠。”


    “齊縣長對我有知遇之恩,我不會轉彎抹角。”


    “好,我喜歡這樣的性格!”齊昊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張小玉,“想沒有想過以後怎麽辦?”


    談到實質性問題,張小玉還是愣了愣,目光向下:“得過且過唄!”


    “這不乎合你的性格!”齊昊道。


    “還是齊縣長了解我。”張小玉眼眶紅了,“許多事情由不得我自己。”


    像張小玉這樣幹練果斷性格的女人也紅眼眶,所以說,女人最銳利的武器是眼淚,不管你信不信,女人的眼淚有時能扭轉乾坤。


    齊昊說:“據我所知,有些決定是你做出來的!”


    張小玉說:“即便是我做出來的決定,也不是為了我自己!”


    齊昊說:“如果大家都好,你願意聽別人的建議嗎?”


    張小玉說:“那要看是誰人的建議。”


    “我的。”齊昊看著張小玉。


    張小玉看著齊昊,點點頭,表示願意聽。


    齊昊說:“我想把你調到省城。”


    張小玉怔忡神色看著齊昊,吃驚的哦了聲,畢竟調進省城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齊昊說:“你過去仍然是正科,如果願意我出麵聯係,你先過去看看,同意後辦手續!”


    “謝謝你齊縣長!”張小玉落淚了,是真淚,“我知道齊縣長對他好,想給他解決我這個包袱,其實我不是包袱,這個決定是他做的嗎?”


    齊昊愣了愣:“我做出的!”


    張小玉不看齊昊:“實話說了吧,開始時孟良利用我,我也有想法,後來他離不開我,我這麽年青,也不是沒有考慮過以後的事情。我是個小護士,醫院不是長久之計,於是我就給他要官,先要副局長,後要局長,他給了,他是頂著壓力給的,我也想過到一定時候離開他。沒想到的是我當上局長得罪了孟良,孟良暗中監視我們,他老婆把我們堵在房間裏了。這事如果齊縣長不出麵,秦書記、汪局長來得不及時,事情就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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