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大餐廳坐等範五斤、林永輝,左等不來右等不來,歐海成不免心急,齊昊卻不急。


    齊昊明白,要成其好事不能急,讓他們消耗時間去磨擦,隻要磨擦出火花,就算成其一樁大好事。


    歐海成見桌上的菜冷了,說:“範縣長去請人,怎麽不見來呢?”


    齊昊笑道:“說不定他壓根就沒有請。”


    “沒有請?”歐海成疑惑神色看著齊昊。


    齊昊說:“飯一天三頓吃著的,兩人這輩子見第一次,還記得吃飯!”


    歐海成說:“範縣長也是,主次不分!”


    齊昊詭譎表情笑道:“我到覺得,範縣長一下子就抓住了主要問題,至於吃飯,哪才是次要的!”


    歐海成看眼齊昊,眼前浮現出歐玉蓮戀齊昊的情形。


    那時齊昊到家來,歐玉蓮總是在齊昊麵前忙上忙下,齊昊走後茶不思飯不想,一天到晚情緒鬱悶。作為父親,看女兒癡情樣子他隻能背地歎息,齊昊女朋友貌若天仙,後來驚曝是省長千金,他知道女兒沒有做齊昊老婆的福分。然而,女兒癡情不改越陷越深,看著女兒樣子,歐海成內心又痛又恨,可到後來,他隻有痛,沒有恨!


    說來也是,恨什麽呢?恨女兒愛齊昊有這個權利,齊昊隻是有女朋友,並沒有結婚,女兒的追求齊昊沒有錯,父親隻能支持,況且女兒找到齊昊這樣的金龜婿是歐家天大的好事。作為父親還有什麽理由指責女兒呢,應該放手讓女兒一博、做女兒的堅強後盾。


    歐海成選擇支持女兒,做女兒後盾。不過他的臉上並不怎麽表露出來,畢竟齊昊的女朋友擺在那兒,做父親的也像女兒那樣公開上陣再怎麽說臉麵也過不去。竟管如此,女兒還是洞悉父親的內心,爸喜歡齊昊,希望齊昊做歐家女婿,自己的努力並不孤獨。爸是最堅強的支持者,作為女兒,為了齊昊還有什麽事情做不出來呢!


    歐玉蓮的行動變得理直氣壯起來。歐海成也提醒過女兒齊昊有女朋友,然而歐玉蓮才不管齊昊有無女朋友呢,她一門心思要成為齊昊的女朋友,然後把自己交給齊昊。成為齊昊的地下妻子。她要的是齊昊這個人,至於齊昊有無女朋友與她沒有關係。


    歐玉蓮在向齊昊發動攻擊時歐海成為難啊,那段日子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過來的,他太喜歡齊昊了,女兒決心拿下齊昊他並不反對,而是害怕為難齊昊、對不起齊昊,害怕因此麵耽誤齊昊大好前程,要知道。齊昊是歐家的大恩人,正因為齊昊。才有歐家現在的地位。


    好在是一切水到渠成,齊昊在女兒努力下竟然成了自己的地下佳婿,雖然兩人口頭上並不談論此事,但隨著實質性進展發生,翁婿關係確立。


    齊昊對歐海成十分尊敬,歐海成對齊昊愛戴,姻親關係把齊昊與歐家緊密聯係在一起,以至在整個發展布局中,歐家占著重要的地位。


    歐海成,昔日農民,他十分珍惜自己的家庭地位,但也不妨在外麵張揚,暴發戶性格使然也,齊昊知道這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講清楚道理的,因此想到了林永輝做歐海成法律顧問,這樣一來規避了許多麻煩事情。


    見齊昊耐耐心心坐著等,歐海成當然得耐著性子。


    林永輝三十四歲,在此之前,她優越高傲,被人捧著寵著,高高在上姬指氣使,竟然忘了自己女兒家柔情似水本性,不知不覺間她成為駕馭男人的女人,男人在她麵前望而生畏。


    也許是離開京城原故,林永輝不知不覺間回歸女人位置,開始時範五斤把她當著林家公主,慢慢的把她當著柔情似水女人,林永輝意識到女人原來不是什麽優越,也不是什麽驕傲,更不是駕馭男人,女人就是女人,首先要得到的是男人愛憐。


    房間客廳,林永輝有一茬無一茬的用桃木梳子梳自己烏黑鋥亮頭秀發,秀發是女人標誌,也是她與範五斤說話的道具。


    林永輝說:“五斤,你怎麽取這樣的名字,該不是生下來就五斤吧?”


    範五斤嘿嘿笑笑,不回答,臉部表情靦腆,且“就是”。


    林永輝說:“要不是取名五斤,看你樣子,想也不會想出世才五斤!”


    範五斤嘿嘿笑笑,說:“我參加工作時準備改名字,聽說麻煩,就隨它了!”


    林永輝抿嘴一笑:“改什麽改,挺吸引人的!”


    範五斤說:“隻要你喜歡,就不改了!”


    林小輝覺得範五斤的話有問題,但又沒覺得有問題,說:“像你這樣名字的人,一定做不了大官!”


    範五斤皺皺眉:“你不喜歡沒有前途的人?”


    林永輝順著自己的思維說:“雖然做不了大官,但五斤名字卻響當當的,這就夠了!”


    自己名字響當當的,範五斤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讚揚,高興道:“謝謝你讚揚!”


    林永輝眼睛躲藏在秀發叢中媚著範五斤:“以為我是不是人都讚揚?”


    林永輝目光能量不簡單啊,範五斤雖然沒有看到林永輝目光,卻顯然被林永輝的目光擊中了,他頭腦感覺眩暈,人酥酥的,人好似斷電了一樣僵在林永輝麵前。


    見範五斤呆呆的看著自己,林永輝道:“看我做什麽呢?”


    範五斤一個激靈,看著林永輝滿頭烏黑鋥亮秀發籠罩著她一頭一臉,舒展身姿,玉臂遊弋,桃木梳子有一下無一下梳理秀發,絲絲縷縷飄飄灑灑,秀發質地香味彌漫在空氣中,範五斤有種醉了的感覺:“你梳的姿勢真好看!”


    林永輝嗔道:“就知道梳頭姿勢好看,不知道人家手臂都梳軟了!”


    範五斤嘿嘿嘿嘿笑,說:“我又幫不上忙!”


    這話就有意思了,“我又幫不上忙”,如果幫得上忙,範五斤就一定幫你梳,邏輯上應該這樣推理。


    林小輝道:“還是不願意幫忙吧,我的頭發每天梳一次,一次至少一個小時,你有耐心!”


    “我這人渾身都是缺點,優點隻有一個,特有耐心!”範五斤找到自己大優點似的自豪道,“我去釣魚,釣不釣得著魚都能在岸邊蹲十幾個小時。那年我在鳳凰新村犯事,為了痛改前非,我在活動板房一住就幾個月,硬是沒有回家。這次建雙子塔大樓,建基時我在那裏一蹲就幾天!梳頭才一個小時,這算什麽耐心!”


    “給!”林永輝伸手把桃木梳子遞給範五斤,“看你有沒有耐心!”


    林永輝的臉籠罩在烏黑鋥亮濃密得不透風的秀發叢裏,目光注視著範五斤,都把桃木梳子遞給你了,看你敢不敢接。


    敢與不敢、接與不接瞬間發生,林永輝遞向範五斤的桃木梳子停留在空中也許隻有兩三秒時間,如果範五斤稍有遲疑兩三秒時間過去林永輝把桃木梳子收回,要想她再次向範五斤遞出桃木梳子恐怕就難於上青天。


    林永輝烏黑鋥亮秀發散發著質地香味,發絲根根烏黑鋥亮,發叢飄飄灑灑,秀發從林永輝頭部瀑布般傾瀉範五斤眼前,好美好美。


    範五斤看著林永輝玉臂遞過來的桃木梳子,身體僵住了,他不是在考慮接不接住林永輝遞過來的桃木梳子,是傻呆了!那可是林家公主遞過來的桃木梳子,林家公主用來梳頭的桃木梳子,接過林家公主遞過來的桃木梳子就意味著要替林家公主梳頭,天啦,別人是天上掉下餡餅砸著頭,範五斤是天上掉下林家公主砸著自己!


    範五斤傻呆了,根本沒有想著要去接過林永輝手裏的桃木梳子,可他的手臂在一秒鍾時間內,並沒有得到大腦指令,擅自伸過接過林家公主手裏的桃木梳子。其實範五斤的手不是去接林永輝手裏的桃木梳子,動作看上去就給搶似的,不,應該去掉“似的”一詞,他的動作就是搶林永輝手裏的梳木梳子。


    林永輝手裏的桃木梳子被搶了,她潛藏在秀發叢裏的俏臉微微一笑,羞色隨著紅暈浮現。


    範五斤手握桃木梳子體內血液沸騰,身體卻僵在那裏。


    見範五斤搶去桃木梳子沒有要給自己梳頭的動靜,林永輝說:“梳啊,搶人家的梳子,是不是不想盡梳頭的責任?”


    “我梳得不好!”範五斤的心髒跳得、響得給滾雷一樣滿天滿地。


    “你不是有耐心嗎,慢慢就梳好了!”聲音來自發叢,清晰、恬靜,絲絲縷縷。


    範五斤手拿桃木梳子,身體僵硬,姿勢笨拙,為了能夠梳到林永輝的秀發,身體不得不向前靠近林永輝。


    林永輝體香味毫無顧忌的鑽進範五斤鼻孔,他感應到了林永輝的體溫,還隱約聽到了林永輝的心跳聲,範五斤感覺雲裏霧裏,一時間不知所以。


    “給女人梳過頭嗎?”林永輝溫柔聲音問。


    範五斤戰戰兢兢回答:“沒有。”


    “難怪梳子拿在手裏這麽久了……”林永輝撲哧一笑,“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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