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4-10


    轉過馬頭押了韋紇齊齊格,複回到了饒樂都督府,


    那忠心的左察克心中雖是憤恨卻看了架在主子脖上的彎刀也是無可奈何,用刀削了左手的尾指,命那二名牧民速速報信,自己緩緩的跟在後麵。


    李揚倒是必未為難了他們,到了牙帳,與返回來的瑣高大頭領碰了個麵後,仍將韋紇齊齊格獨自安排了一間帳篷,並拔了幾名族中的女子相倍,至於左察克則解了刀甲,另關在一處,由幾名勇士好生的看管。


    “可是讓天使受驚了,本王實是心中不安。”歸義王李詩在私家的席間將李揚臉上的傷有意識的忽略,舉了杯敬道。


    李揚更是不欲提起,笑著回道:“王爺,說的哪裏客氣話了,下官這二日不是在牙帳之中好好的嗎?隻是連著幾日承蒙王爺熱情款待,有些酒肉過度。下官在此多謝了。”


    “哦,哈哈。天使真是高人也。來,本王再次與天使共飲一杯。”歸義王見李揚如此說道,心中自是得意,又舉杯飲了,隨後拍了拍手。


    帳簾挑起卻是進來一隊舞伎,無絲竹之聲,隻聽整齊的踏步。在這輕快的節奏裏,這些二八的小娘輕搖翹臀,扭著細腰,纖纖玉手柔撫甩弄,聲聲脆響從所掛環鈴飄逸而出。再則輕紗縵體,長袖飛舞,帶起半腰襖衫的一角,隱約間婉如凝脂的白潔膚間點了一處紅紅的暗砂,不是臍處又是何方?忽爾踏聲急促,響鈴大作,急急著如飛舞之精靈,左右穿梭,上下交錯,盡極快樂之態;忽爾嚶嚶細語,似嗔似嬌,哽咽出人世愁悵,一喉低囈,如花間淺水,歎落紅何時,載悠悠,去年華,相伴生世間。


    一舞罷過,盈盈如花小娘低頷首,羞紅了雙頰,用手捧在高聳的胸前,欲迎還拒的端了一杯,跪在李揚的麵前,輕啟小口,聲似黃鶯的說道:“請天使飲子柳葉兒這一杯。”


    李揚怔住,忙接了過來,慌亂中小指輕輕的觸了小娘之手,那小娘身子一顫差點撒了手,大膽的用黑如點黑的瞳仁偷看了一眼,卻又急急低了頭,退回到舞伎裏麵,隱而不見。


    “哈哈”歸義王見李揚有些失神,心中更是得意道,“天使,這女可好?”


    “嗯,當是天香國色,萬裏無一的人才。”李揚忙放了酒杯讚道,方才那小娘比之拉祜略占上風,確有一番風情。


    “好,葉兒,你出來吧,好好的與天使見麵。”歸義王喜道。


    “是”方才那女仍是低了頭,快步跑到歸義王的身側,將身子隱在李詩之側,隻能看到一隻紅紅的耳尖虛無神在都市。


    “這是小女柳葉兒,天使可看清楚了?”


    李揚大吃一驚,忙起身躬身施禮道:“下官真是有眼無珠,方才得罪了。請郡王責罰。”


    “請天使飲了一杯就好。”更是躲的裏了,隻有軟軟的語言傳來。


    “這,天使這幾日已是不勝了酒力,還是酌量而行的為好。”歸義王卻是又是一種說道


    “那下官還是不能辜負了郡主的好意。”李揚舉了方才那杯慢慢的喝下,這鼻尖聞到的不光透著酒的芬芳,還有著一股淡淡的清香,瞧了杯身,一幅鴛鴦戲水圖赫然印在了眼中。


    隨著李揚沉默起來不敢說話,歸義王也是微微而笑,端了酒杯慢慢的轉著,用眼瞧了杯中之物,忽開口道:“天使已是有了妻室?”


    “嗯,內子楊氐。”


    “哦,雲州錄事參軍事楊長風之女。早就聽聞過,貌如月之嫦娥,性似花中君子,當為河東、關內第一。原想不知讓誰人好命娶了去,卻不料竟是你!天使當是好手段。”歸義王不知為何對李揚之妻知之極詳。


    李揚有些不快,憑誰說都有過份的嫌疑,一時不欲接口,品了杯中的酒。


    歸義王嗬嗬一笑,又說道:“天使莫怪本王唐突,隻是據實說了而已。來,請飲了此杯,就當為本王的口無遮攔賠罪了。”


    “不敢”李揚倒不好再說什麽,隻得飲了此杯。


    這過後,席間冷清了下來,李揚草草用了幾口後,便告辭了。


    待李揚走後,歸義王的臉色拉了下來,對已是走了神的柳葉兒說道:“你都聽到了,他可是有了妻室的。”


    “孩兒知道”柳葉兒低著頭,看不見有什麽表情,聽聲音好是失落的回道。


    歸義王仔細的看著柳葉兒問道:“你就不曾怨了父王?”


    柳葉兒笑出聲來,抬起了頭,清轍的眼中並無李詩想象中的眼淚,搖了搖頭說道:“有何怨的,都是命。恕孩兒問句大不道的話,如是不這般做,你能放我自由?嗬嗬,我願意,我當是願意!不管父王是私心也好,公心也罷,既是如此,何必問我,最後我說了,我死也不嫁了突厥的右廂察,就是自貶了身份做了妾就心甘!父王你輸了!”


    “你!”歸義王大怒,將佩刀拉出半截,歎了一聲又送了回去,說道,“你真是像極了你的母妃!好吧,你退下,我不想看到你。”


    看著柳葉兒走了出去,歸義王仿佛老了許多,把幾上的酒壺抓起朝嘴裏猛灌,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嗆出一口酒,用力將壺扔的遠遠的,大聲叫道:“李生,你個混帳的東西,給本王滾進來!”


    不一會李司馬進來跪道驚駭的說道:“卑職,李生在。”


    “你,哈哈,你出的好主意!”歸義王大罵道。


    “本爺,卑職知道,卑職知罪!可如不這樣,我族將大禍臨頭!王爺,王爺!如不這樣,突厥和大唐這裏我們該怎麽辦!眼下之計唯有明裏二者選一,暗間兩不相幫。這天使又出了此事如是讓陛下知道了,恐怕天顏震怒;話又說了回來,突厥人那邊也是虎視眈眈,想將我一口吞下,這又將那故意放水的韋紇千夫長抓了回來,到是怎麽也說不清了。王爺,你好好再想想,為了部族,犧牲一個沒有封號的王女又算的了什麽!”李司馬嘴上如此說道,心間卻暗暗開心不已。


    歸義王死死的盯著李司馬的眼睛,希望從那裏看到一絲的猶豫,但還是如往日一般的鎮定和平靜,仿佛像無事一樣,這心中湧起了一股火氣,沉聲怒道:“那可是我的女兒,如換了你,你該如何朝元!”


    “卑職不敢枉評,但卑職知道如是需卑職的女兒,卑職願意!此去嫁了大唐或是突厥必有我一最愛之女!”李司馬麵無表情的說道。


    “你!”歸義王搖著頭,指了李司馬不知該說些什麽?猛的拍了桌子道:“好你個李生!那本王就要了你的女兒去嫁了突厥的右廂察!”


    “如不嫌她隻有一十二歲,卑職願意!”李司馬嗑了一頭,直了身子朗朗說道。


    “李生啊李生,本王無話了,你去寫了奏表,請陛下冊封你女大兒為歸義郡王!傳教李校書,本王之女柳葉兒下嫁為妾!令他通雲州的父母來下聘禮。至於你,滾吧!”


    當李司馬傳了歸義王的教命時,李揚將手中的杯子扔了個粉碎,驚訝的對一臉平靜的李司馬說道:“這,李司馬,你在說笑吧!”


    “嗬嗬,下官多時說笑過。”李司馬笑道


    李揚忙搖手道:“這太過兒戲,真是滑稽之極!哪有這般做事的道理。”


    “李校書莫急,你先聽我一言。”


    “不要說了,李司馬。這事萬萬不可!”李揚斷然拒絕道。


    “李校書,我的李老爺。你難道不為大唐的萬千百姓考慮嗎?”李司馬開口將李揚嚇了一大跳。


    李揚忙說道:“李司馬,你這又說什麽胡話,這事怎麽能與那些扯在一起。”


    “那你就聽我說道。”見李揚注意聽了,李司馬表情嚴肅的說道,“請問李校書,你來些的用意為何?”


    “結饒樂拒鬆漠!共舉大事!”


    “那好,我問你,如是李詩投了契丹,你又該如何?”


    李揚沉默了一下說道:“隻有以死報陛下!”


    “哼,你死是小,可如是那樣,又該死傷多少我大唐的精兵,又將有多少百姓受到塗炭!”


    “這”


    “你無話可說了吧。你再想想,歸義王李詩本意是將那柳葉兒遠嫁了突厥的右廂察,這可突於又是投在了他的部族,這不就是活活的將饒樂也綁在了一起?李校書啊,李校書,你難道連這都看不到?”李司馬如是說道。


    這幾話話將李揚繞了進去,不由的點了點頭。但又問道:“為何要嫁了我,而不是旁人!”


    “哼,那李詩可是想送入宮去,可這柳葉兒以性命相逼卻與他打了一個賭!如是你這天使喝了由她送出的酒,她便下嫁於你。”李司馬又道,“這也因她未有任何的封號有關係,說起柳葉兒此女也是苦命,母親本是族中普通的女子,隻因李詩酒後汙了她,幾番尋死不成,過時卻知已是珠結暗胎,也就咬了牙生了柳葉兒,但此女剛滿月時,其母就跳了吐真河。倒今李詩好是惋惜。所以這事就不了了之了,也不好明說上表去請了浩命,必竟有失他李詩的顏麵!”


    李揚慢慢的點了點頭,又道:“李司馬,容我想想在說。”


    李司馬看了看李揚搖頭而去。


    李揚實是感到此事荒唐,就悶在帳裏不出,阿大去瞧了幾次俱被趕了出來。


    “天使可在?奴家柳葉兒有話要與李天使相說。”一聲脆脆的話語將李揚驚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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