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4-21


    等眾人的心情平複了下來,薛嵩沉重的說道:“這些個賊人極是凶惡,我等拚死廝殺也隻逃出了這幾人,劉五也是出去撿了牛糞才逃了一劫,至於其它人等”搖了搖頭不在言語。


    “薛將軍,那,那我的部眾?”


    薛嵩點了點頭,見那人麵色不善便道:“不是我等不去幫忙,是親眼所見傷者都被補了刀,割去了首級,嵩實在是無能為力。”


    “你分明是見死不救!”那人指著大罵道。


    “大膽!敢指著本官咆哮!”薛嵩怒道,“原本見你等已是失了部眾朋親不想說的,如今看來是不吐不行了。你們都是些狼性不改的東西!”


    烏素達恒、劉五等人將刀抽出指了那人。


    那幾個突厥少年也齊齊的以兵刃相對。


    “哼!想造反嗎?”李揚這時忽從鼻子裏哼道。


    那人忽想到對方的身份,驚了一跳,馬上跪倒說道:“李老爺,請恕草民不敬之罪,草民實在是悲痛忘了所以,求老爺開恩。”


    “起來吧,薛校尉也無怪罪之意。”李揚見有人服了軟,也上前將他扶了起來道,“此事放在誰人身上都不好受,薛校尉也失了兄弟,不免脾氣爆燥了一些,還請你等容讓一些。”


    “李老爺”那人哽咽著說不出話來桌麵之上的王全文閱讀。


    薛嵩這時怒氣衝衝的轉身從馬上取下一些東西,扔在了那人的麵前,指著說道:“我本不想與你計較就是,可我那枉死的兄弟讓我為他們討個公道!你睜了眼睛好好的看看,這些是什麽,莫不是憑空掉下來的?”


    “這,這些從哪裏來的?薛將軍。”那人從裏麵捏起一把彎刀仔細的看了看,抬頭疑惑的問道。


    “哪裏來的,是從我袍澤兄弟的身上取下來的,可憐我的那些個兄弟,有的還未娶妻,就被割了首級,連個全屍都沒能保全,就算是到了枉死城中,也隻能被打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能輪回托生!我好好的問你,你敢說這些兵器不是你們突厥人所有?”薛嵩悲憤的說道。


    那人怔住,臉上忽紅忽白,或是疑惑或是明白,半響指了指地上的東西對李揚與薛嵩躬身施禮道:“李老爺、薛將軍,此去鬱督軍山怕是我等不能相護了,有些事需回部落一次,還請李老爺與薛將軍恕罪。”


    “去去去,反正都是你們突厥之人欠下的血債,看在多日裏你們做的勤勤懇懇的份上,我就咽了這口氣,不過莫要讓我查出是誰做的,我定是要讓他們血債血償!”薛嵩忿忿的將手中的佩刀連著鞘擲入地中,背過身喝道。


    “薛校尉!你有些過了。”李揚朝薛嵩喝了聲,又轉向那幾個突厥少年笑了笑,隻是這笑意有些勉強,拱了拱手敷衍的挽留說道,“如是可能,本官還是希望諸位的護衛。不過諸位真的有要事回去的話,那本官也不好勉強。”


    那人豈能有聽不出之理,但事情如此,雙方已是死了人,自己又不能將想到的事說了出來,也隻好讓這位李校書郎心中存有疙瘩了,於是複跪倒嗑了一頭道:“李老爺,我等實是有要事,請李老爺諒解!”也不等李揚相讓,從地上的東西裏撿了幾件,揮手帶著餘下的少年郎朝南走去。


    “慢著,你們騎著馬走吧,如今也就剩這幾人了,用不了這麽多的馬匹。”李揚歎了一聲又是說道。


    那些突厥少年郎齊齊轉過身跪倒拜,帶頭之人更是高聲叫道:“謝過李老爺了,我等記著老爺的好!”


    待那數人走後,李揚將老者介紹給了薛嵩,薛嵩施禮道:“原來是軍中的前輩,小的有禮了。”


    老者苦笑著回禮道:“莫要提了,羞死人了。”又欲言未止指了指烏素達恒問道,“敢問這位英雄是?”


    烏素達恒忙上前說道:“我與他二人是室韋人,我是薛主子的仆人,他們也都是宣了誓的效死之人。”


    “哦”老者明白看了看薛嵩笑了笑說道:“薛將軍真是好手段!”


    李揚聽罷臉上變色,老者見狀忙道:“老朽是個半截入土之人,已知天命,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還是分的清的,請李老爺放心。”


    李揚終是未能下了決心,用眼色止住了想將老者擊殺的薛嵩,指了地上說道:“老人家坐,本官倒想聽聽,你究竟知道些什麽?本官要的是實話!”


    老者雖未看到卻能感到方才那沉重的氣氛以及身後的殺氣,心有餘悸的摸了摸後頸,順勢做下苦笑道:“也無他,隻是一種直覺而已。再加上細細觀察,便更上留上了心,就看出了一二。這一是這位將軍雖是身染血跡但是未能有鮮血流出,這就說明身上未能傷,或傷勢極輕;但卻好好的裹了,這就奇了;二是眾將士雖遭了襲殺,但神情隻是悲憤而未能一絲的慌張,三是將軍雖是嘴上說的凶些,但未不想將方才那幾位突厥人真的殺死,綜上所看,這其中必是奧妙,細細想來便知這是一手好棋!敢問李老爺與這位將軍,老朽說的可是實話?”


    李揚如被狠狠的在臉上打了一巴掌,心中驚奇,連臉上的表情都跟著急變了起來,這讓老者又是笑笑說道:“李老爺還是年輕了些,我方才如是在誑你,那現在看來我所講的卻是真的了屌絲的yy人生。”


    李揚更是大驚,指了老者厲聲問道:“你到底是何人!”


    “老朽說過了,原先隻是一參軍,如今卻是奴隸。李老爺,我究竟是何人這些重要嗎?我至死不會忘了我是大唐人就足已!”老者默默的說道。


    李揚直直的看著老者,老者仍是披了頭發,望了南邊,隻是眼中有些懷念和深深的眷戀。李揚有些明白了老者,當下起身長輯一禮誠懇的說道:“謝過老丈!揚受教了。”


    老者輕輕的擺了擺手,這下倒顯出原先深藏在內心深處的,那種與生俱來的做為上位者的大氣來,李揚更是不敢小瞧了,恭敬的執晚輩之禮又是問道:“老丈,你看那些突厥人會不會看出些什麽?”


    “那倒不必去思量,依他們的看法定是會入了套去。這事老朽雖是不知老爺所圖何事,但能肯定的是必是利於我大唐,老朽自是拍手稱快!”老者給李揚吃了一粒定心丸。


    李揚大喜,忽想到什麽,忙探問道:“後進之輩想懇請老丈一同隨小可去鬱督軍山,可否?”


    “李老爺不用如此相敬。即是老爺相請,老朽自不敢推辭。也好,這也許能讓老朽再回一次大唐,再回一次家!”老者當然知道李揚在想些什麽,還不就是怕自己亂說了出去,即是如此不如相隨落個清白,順便也看看這小小的老爺能有什麽本事,是否能是個好的主家,如是當真有些大材,不妨跟了他又如何。


    聽老者如此說,李揚心中鬆了一口氣,這臉上帶了笑道:“敢問老丈,晚輩這一路上該如何稱呼”


    “以前之名有辱祖宗先人,老爺日後喚我李蒼頭便是了。”


    李揚又是問了些別的,李蒼頭倒是不相瞞。一五一十的說了開來,這李蒼頭真是不簡單,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排兵布陣,樣樣精通,倒讓李揚又是吃一驚,心中狂喜,直將心中往日所惑也一並問了出來,那李蒼頭也分析講解的頭頭是道。不知不覺二人竟沉迷入內,直呼相見恨晚。


    “李校書,我等須趕路了,不然天氣就見晚了。”薛嵩雖聽的也大受所益,但職責所在還是小心的提醒了二人。


    “哦”李揚與李蒼頭相視一笑,李揚去扶了李蒼頭,但李蒼頭退下一步,低頭躬身不敢逾越身份。


    李揚也未深究,請教了李蒼頭方向,眾人齊上馬,趕了羊群往部落走去。


    這李蒼頭所在部落為契苾部的一個小部族,李揚吩咐了眾人不欲說出自己的身份,隻是說是行走的商人,遇了馬賊遭劫了,多虧了老者相助才與隨從逃到此地。


    那部落中人一聽是行走商人,對李揚眾人好感頓生,齊齊聚在一件帳子裏拿出自家所產之物來易貨,見李揚幾人身上光溜溜的也不起疑,隻是一個勁的誇著自己的東西,與李揚扯著價錢高低,在袖裏耍了乾坤捉了手指,好在李揚未到之時學了些,倒也有模有樣。這些族人商定好與李楊約定下次來時,多帶些鹽與茶葉來就散了。


    李揚自是應下了,吃了幾塊羊肉,喝了些奶酒方將這些熱情的牧民打發了去,單拉了李蒼頭的主子問道可否將李蒼頭相讓。


    那主子也倒爽快,直言用一包鹽並一斤茶葉就可。


    李揚搖頭又道,用二匹馬可否?那人想了想便應下了,出去叫了部落頭人,做了個見證,將李蒼頭踢在帳外跪著,用烙鐵在背上打了個李字,便牽了二匹馬興高彩烈的走了。


    這一切李揚看在了眼裏,心是結合白天那突厥少年的所為,就暗暗生恨,埋下了日後堅定滅突厥的一粒種子。


    將李蒼頭讓劉二扶進帳中與人要了些藥塗了背,好好的體養了一夜,第二日早起,一行人直向北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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