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5-05


    “李校書郎,請看在我的臉麵之上,請莫與舍妹計較。”苾伽骨咄祿低三下四的悄聲說道。


    李揚看了看一臉緊張的苾伽骨咄祿,冷笑道:“此事如換了你,你又該怎麽?”


    苾伽骨咄祿愣了下,拉住就要前行的李揚,滿臉羞愧的說道:“李校書郎,知是不該,還是請三思而行。也罷,不如我應你一個請求如何?”


    李揚回頭看了看苾伽骨咄祿,見他不是玩笑,心中暗道:“如是將此事說了,也不過是討那毗伽幾句好聽的話,至於仁壽郡主反倒是不痛不癢的受責幾句又能如何了?不如應了這苾伽骨咄祿的人情,到必要時也許用的著。”


    而此時韋紇齊齊格則將仍要衝前的仁壽郡主拉在身後,冷了臉過來朝李揚說道:“此事皆是由我所指使,你有什麽盡衝著我來。”


    李揚終是對此女有愧,平白的奪去了人家的清白,這任憑說破了天都是自己的不對。加之方才的所想,於是不去理會韋紇齊齊格,隻對苾伽骨咄祿說道:“王子放心,本官知道自己該如何去說。”


    “好,我相信李校書郎是個信人,必定言行一致。”苾伽骨咄祿眉開眼笑的說道。


    李揚拱了拱手,沒有注意到韋紇齊齊格眼中的一絲失望,也未看到在她背後咬牙切齒的仁壽郡主一號鏢師。


    由侍兒引著入了帳,光線暗淡了下來,李揚不由的往大睜了睜眼慢慢適應,剛入帳門,便躬身道:“見過可汗,下官李揚有禮了。”因是毗伽可汗自到如今仍未受冊授,隻是請父事天子的兒可汗,因此李揚隻稱可汗,未稱臣隻稱了下官。


    “大膽,小小九品官員竟然見了可汗不下跪!”帳中有人喝道。


    李揚索性直了身子瞧了嗬斥自己的人,冷冷笑道:“本官是大唐陛下親授的職官,隻跪天地、君主、父母,難不成你想讓可汗犯大逆之罪嗎!”


    “哼!”那人終是無話可說,退了回去。


    張去逸偷笑連連,但不好不出麵,沉聲說道:“李校書郎不得大聲喧嘩。”


    “你就是李校書郎?”正座之上有人不急不緩的問道,聽不出是惱還是喜。


    李揚忙低頭躬身道:“正是下官。”方才也暗暗的偷看了一眼那毗伽可汗,由於遠了些,看樣樣正值不惑,穿了件白色的錦袍,頭上卻是戴了淡黃色軟腳的襆頭。


    “坐,李校書郎。”毗伽可汗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命人引李揚坐在尾,添了刀具、肉脯、茶酒之類的吃食,見李揚安坐下來,又緩緩的說道,“信安郡王近來可好?”


    李揚看著吃食發呆,這突厥人也是奇怪,不論是議事還是風月,隻要是坐著的時候就總會擺了吃食,沒想到就這個大議事之地,也個個吃的油光滿臉,揮著小刀,大聲的說著話,不過看看比自己都粗壯了一倍有餘的胳膊,心裏也有些釋然了。這時也快速的看了一眼正座後的毗伽可汗,說是四十有些過了,大約五十左右,隻是如今保養的好,年歲相比同齡之人看上去要小一些,但還是掩不去往日的風霜,以及鬢邊的白發。一張剛毅的方臉全然將必不出彩的五官奪去了顏色,上唇的彎胡修剪的精致漂亮,下巴處隻留了少許的捋手之須,猛一看上去顯得平凡普通,但細細的看上幾眼就會不禁的被一股氣勢所折服,這大概就是上位已久的原故吧。聽得毗伽可汗問起,忙拱手道:“老王爺身體尚佳,隻是心中憂國憂民,添了幾絲白發。”


    “哦,老王爺還是那般的執著。”毗伽可汗說道,“自靈州遙拜一別後,許是多年未見了。”


    “此次下官代信安郡王前來吊唁臨行時,老王爺有話交待,可汗是天下的不世英雄,如見著了便替他問安。今日一見可汗之風采,真是讓下官敬佩。”


    “信安郡王真是言過了,觀天下之人,英雄二字也隻配老王爺一人。想當年河隴之地石堡城之戰,老王爺親自帶兵奔襲,已迅雷之勢拿下,使吐蕃舉國上下掩麵而懼,終讓其低頭,從而一手建成振武軍,這才有了赤嶺為界的西南安定界麵。如今又被陛下委以重任,持大總管印與幽州,實是我等望其背而興歎!”毗伽可汗拍案而道。


    李揚對此話不敢回言,卻是將目光看向了張去逸。張去逸也是一臉的茫然,聽其意是為自語而言,還是靜觀其變為好。


    毗伽可汗果然又道:“而我突厥上下縱橫萬裏,控百萬之士,竟挑不出一位能與老王爺相比肩的大能之士,真是讓人不由的有些沮喪。天不佑狼神子孫,人力豈能奈何?我突厥看似強盛,然四周皆為強敵,實則危亦!”


    “大汗,我等豈是如此不堪。莫要說了我本族之人才濟濟,文能治國武能安邦之士遍地,就是新近依附的部落隨意挑出幾人也是大好的英雄。也先不才,願保舉一人隨意耍幾下給眾位相看。”左首下側之中,一人拱手道。


    毗伽可汗眼中精光一閃,瞧了也先良久,忽笑道:“準了。”


    也先施禮出帳不多時帶入一人,與毗伽可汗施禮後朝四周拱手,待到張去逸與李揚麵前時卻是隨意的抱拳道:“此人名為阿黑土無,力大無比,能舉千斤又身形敏捷,切為眾勇士中普通之極。聽聞大唐英雄輩出,可否也出一人與之相比?張將軍、李校書郎你看可否,要是挑不出與之抗衡之人,不妨與我們唱上一曲也可,隻是聽聞唐文華麗,卻是未能親聽,真是也先心中的一大憾事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最新章節!”


    “大膽!”張去逸與李揚早就看出那當頭頂留有抓角,身有刺青之人乃是契丹的部眾,如今不但公然被人領出,而且還指名挑戰,又拿了文雅之事與這粗俗的表演相提並論,挑釁小瞧之意昭然若揭,真是今二人氣極,因此齊齊拍案而起。


    “張將軍,何必生如此大的肝火呢,不就是一比試嗎,添些小小的彩頭也是應當的。莫非是挑不出來人,要與我等呤詩一首嗎?哈哈”坐於下首當頭的梅錄啜陰陽怪氣的說道。


    毗伽可汗隻是淡淡的笑著,竟是微微的點了點頭意在同意。


    張去逸哪能看不到,便冷笑道:“好!即是如此,我便讓人陪他耍耍。來人,去外邊將本將軍的侍衛隨意喊個進來。”也不去請示毗伽可汗,直接讓人通傳了下去,可見其心中的極憤。


    “屬下王仁澤見過將軍。”從帳外進來一防閣侍衛,茫然不知因何將自己喚進,心中忐忑的對張去逸行禮。


    “王仁澤,本將軍平日裏持你如何?”


    王仁澤忙半跪道:“有如再生的父母。”


    “好,本將軍也不多說,你去,將這個人不論用何手段打倒即可,回頭算你一功給你入流。”張去逸淡淡的說道。


    “是”王仁澤起身瞧了身旁的大漢,見此廝身材高大,胳膊粗壯,想必是力猛之士,心中暗道不可力敵,便拉開了距離拱手行禮。


    阿黑土無斜著頭看了身體較是單薄的王仁澤,用手比了比,有些不滿的叫道:“尊敬的天下共主毗伽大汗,可否換個人來,這唐人簡直是太弱了,小的怕一時收勢不住將他給活活打死了!”


    眾突厥人大笑,張去逸與李揚則鐵青了臉,而王仁澤聽後也不知什麽感想隻是很平靜的看著阿黑土無,仍是拱手狀。


    “哦,張將軍,你看呢?”毗伽可汗反問張去逸道。


    “鬥場之上失手致死也是常事,但還是點到為止的好,畢竟今日是大議事。”張去逸看了相差好多的二人,暗罵狂妄,但還是想了下說道。


    “如此甚好,阿黑土無,你可聽到?”毗伽可汗問


    那阿黑土無卻是將嘴一撇,飄了王仁澤一眼道:“盡不了性,那還是不要比了,小的輸了。”


    “嘿,那黑頭小子,你直管打來,試過才知誰輸誰贏。”王仁澤被人一而在的如此輕視,心中也是生了火氣,指了阿黑土無道。


    “嘿嘿”阿黑土無見也行使了眼色,冷哼一聲,一拳直直的朝王仁澤打去,聽那掛起的風聲,足有幾牛之力。


    王仁澤也是想試試阿黑土無的力道,便雙手相架迎了上去。


    “嘭”二相交擊發出悶聲。李揚看了場上分開的二人便知王仁澤是輸定了。阿黑土無動也未動,臉上顯出一絲的喜悅,未有停頓的又是一拳擊來。而王仁澤的臉色發白,後退了四、五步,雙手不住的輕輕的抖動,眼中分明帶了懼色,見又一拳打來,忙向旁邊閃去。


    “這唐人小子倒是有些力氣。來,莫要躲了,再好好的接我一拳!”阿黑土無身形急動,化身萬千,拳拳為影,處處砸向躲閃的王仁澤。


    王仁澤大驚,方才接了一拳這雙臂像是要斷了,恐怕骨上已是受傷,見拳影襲到,隻能展了輕快的步伐躲過,但誰能知道這黑大個卻是如此的敏捷,身法如附骨之蟲緊緊相隨,有好幾次差些被他擊中,當下起了萬分的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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