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6-08


    李揚心情沉重的自柳葉兒房中出來,對門外緊張的奶娘點了點頭,輕聲的說道:“婆婆請稍後再進去,娘子如今是睡著了。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奶娘看著李揚走進大房的背影,用手抓了自己的胸前衣襟,努力的不使自己悲不出來,隻是轉過頭去,又看了柳葉兒輕掩的房門慢慢的搖了搖頭,已是有些蒼老的臉上緩緩的滑下兩行清淚。


    李揚進了大房悶悶的坐了下來,自有丫頭上來將徐徐的涼風用帛扇扇起,又有人端過茶水奉上,用小銀勺子舀出蜂蜜按平時的量住茶裏添去。


    “慢來。你等下去。”李揚止了她的動作,揮手讓屋中之人退去,將未添任何作料的清茶端起,好好的看著那碧綠的水麵,輕聞了少許熱騰的水氣,眯眼享受天然的清新,又小口的飲了,略苦,不由的皺眉自語道,“原來別有一番味道!”。這時腦子裏盡是那佳人消瘦的容貌,暗歎一聲,這是何苦呢?


    要說是喜愛那柳葉兒的話卻是違心了,雖是方才被柳葉兒說的話有所感,那也隻是一種心中的觸動罷了,至心動的感覺仍是有不小的距離。不過一位嬌滴滴的美人兒依在懷裏說著情話,不想入非非卻也是在騙自己,在一刹間自己那時真的動情了。


    “郎君,在思慮什麽?為何愁眉不展。”香風飄過,雙肩之上輕揉了一雙小手,楊太真那甜膩的聲音喚在耳旁邊。


    李揚將煩心的事甩在腦後,反手將楊太真抱在懷裏,用臉貼了她的發髻說道:“這段日子,我好是想你!”


    “嗯。”太真叮嚀了一聲,在懷裏扭動一個身子,仰了頭吐氣如蘭哀怨的說道,“姊姐們各個都是傾國傾城的娘子,你哪裏還能顧的上妾身。”


    “這”李揚有些愧疚的啞口,好好的摟了太真輕輕的搖動著,有些動情的喚道,“玉環——”


    楊太真的身子一顫,將嘴唇繃緊,喃喃的自語:“妾身還當夫君忘記了!”


    “我怎能忘記呢?死生契闊,與子相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見二十八章)玉環,不論如何,你終是我心中的玉環!”李揚將摟著太真的手又加勁了幾分爹地錯愛,萌寶貪歡全文閱讀。


    “夫君,請好好的珍惜玉環,莫讓她從你的心裏逃走!”太真的眼裏隱隱有了淚花。


    李揚伏耳低呤道:“此生兩情相許,今世死去無憾!”


    太真的淚終是掉了下來。


    柳葉兒的房門開了,奶娘進來有些畏縮的輕問:“小姐,老奴可是盡了心的。”


    “知道了,婆婆你做的很好?你去吩咐廚娘與我做碗粥來,這幾日可是餓著我了。”方才病態殃殃的柳葉兒這時精神頗佳的說道。


    “唉!”奶娘轉了身歎道。


    “婆婆歎什麽氣呢,莫不是怨我自做聰明麽?”柳葉兒將枕頭墊在身下,冷冷的問道,“還是不恥我這樣的舉動呢?”


    奶娘扶在門框上的手緊握住又放開,仿佛又沒了力氣的靠著門轉過來,搖著頭對有些不認識的柳葉兒道:“老奴真的不敢相信,你就是那自小聽話,吃著老奴乳水長大的柳葉兒。”


    “婆婆!”柳葉兒的臉上顯出一絲的慌亂,接著低下了頭,有些哀求的說道,“女兒也不想這樣的!你是知道女兒是個什麽樣的人,婆婆!”


    奶娘看著許久終是笑了,開了房門停住說道:“老奴與小姐去端碗蓮子粥去,說到底小姐還是這院裏的小奶奶。”


    看著奶娘出去,柳葉兒的臉暗淡了下來,兩眼失神的看著輕掩的房門喃喃而道:“我是錯了麽?那為何聽到他說的是我的夫君,這心裏卻是竊喜呢?為什麽他不睬我,我這裏就好酸呢,難不成是我真的喜歡他麽?”又想到了什麽,痛苦的搖頭,含了大滴的眼淚,抓了滑到半身的被子狠狠的將臉蓋住,不時傳出唔唔的哭聲。


    長安興慶宮巍峨的興慶臀中,兩排文武各居其位,手執笏板各個凝神而立,聽著臀中持牙板的秘書省太史局令奏道:“陛下,今朔日食,參照以往載記是為不祥之兆!還望陛下早做準備。”


    “啟奏陛下,太史局令言之差異。大慧禪師曾言日食月虧乃天體自然之現象,哪裏是為不祥之兆。我大唐四海升平,萬民樂業,雖有小災卻是無傷大雅,更不會動國之根本萬裏一二,今歲,信安郡王大殺東北,令敵酋望冪而逃,五月戊申忠王又俘敵百帳,這難道不是陛下的聖賢所至嗎?太史局令多慮了。”京兆少尹出班奏道。


    左補闕執竹板高聲出班躬身道:“陛下,太史局令妄下評論,危言聳聽之言論令人不寒而凜,我大唐朗朗乾坤之下,哪裏有不祥不兆,非明是居心不良,企圖擾亂聖聽,罪在不赦!”


    “陳補闕你這是何意,難不成日有食之就當隱而不報,難道先秦漢晉之史當不得真,你的話字字誅心,實為報那不相與的私仇!”太史局令冷聲說道。


    左補闕扭頭看了一眼臉色漲紅的太史局令亦為冷聲道:“太史局令此話從何說起,下官職掌供奉諷諫,扈從乘輿。凡發令奉事有不便於時,不合於道,大則廷議,小則上封。若賢良之遺滯於下,忠孝之不聞於上,則條其事狀而薦言之。(摘自唐六典卷八,門下省)”又舉板朝上道,“臣之紅心,自有陛下聖裁,由不得你來亂說。”


    “夠了!”大唐皇帝李隆基瞧著班裏又有幾人蠢蠢欲動,心中有氣,不滿的看了看排頭的那七位動也不動仿佛入定了的宰相,朗聲說道:“即是日有食之,那朕恐為有失了德行,三日後祭天。那這等事情這這麽定了,諸卿還有何事要表奏的嗎?”


    侍中、吏部尚門下平章事裴光庭偷偷的看了一眼對麵的兵部尚書、領河西節度使、同中書門下三品、中書令蕭嵩,顫巍巍的出班執牙板道:“臣有本。”


    “老愛卿請講。”李隆基有些失望的說道,心中就怕這老倌又在談論他那一套用循資格來銓選官員的辦法。


    裴光庭中規中矩的走上一步躬身說道:“據老臣所知,今歲登科之舉子,除一人外,都已銓選完畢惹火上身:首席太纏人全文閱讀。天下雖之大然官員年年增多,且老殘之身據位久長,空不得其位,這就使二十三名好才之士無位不得意。老臣遲遲不能下定決心,還請陛下聖裁!”


    “哦,難不成天下真無空出的官位?老愛卿言重了吧。我大唐取士幾科不過數十人,去除了頭名的幾人應實授職官位,州縣各府司佐史尚有萬千之數,難道不能充填?”李隆基問道。


    “陛下,臣也為如此想法,但那些個學子無不是苦讀聖師之書,都想出人投地做個風光的入流官員。而那些個發往各地的未入流的佐史雖然已是發了符文,但都堅持不受,都聚在京兆各地會館打馬狎伎,胡做非為,實令地方官員頭疼。陛下,僅入了八月,就因此犯了三十餘起,還好未出了人命官司,不然更是鬧的烏煙瘴氣、不堪收拾。”說罷定定的看著手中所執的牙板不動。


    李隆基對此也是有所耳聞,未及多想便問道:“即是老愛卿提了此事,想必就有萬全的法子,且說來聽聽。”


    “嗬嗬,老臣以為。解決問題之所在,還是以先父之長名姓曆榜排定,再加以修改,即無問能否,選滿即注,限年躡級,毋得逾越,非負譴者,皆有升無降,為使公正再規定了官員經選的限數,則官高者選少,卑者選多,從而達到廣大下品官位的空缺。陛下認為可否?”裴光庭低頭慢慢的說道。


    蕭嵩一聽就想出班駁斥,但尚書右丞相、府儀同三司、廣平郡開國公宋璟搖頭止住,並出班言道:“裴尚書所說也是,但還需推敲。”


    “好了,此事朕就不管了。銓選是吏部之事,老愛卿先這麽辦著吧,看看效果如何再說。”李隆基一聽又是老話,便揮手定下,隻當是二年革新之法吧。


    “陛下聖明!”眾臣工讚道。


    河北道渤海國敖東城內,渤海郡王大武藝臉色陰沉的看著,臀下被女官押著有些虛弱人美豔女子,冷冷的問道:“那個孩子是誰的!你都幹了些什麽下作的勾當!”


    那女子雖是被押著,但身上卻是穿著罕見的絲製衣裙,往日裏明眸的眼中失去了動人的色彩,呆呆的喃喃而語:“完顏我的兒,完顏。”忽掙脫了本就勉強的束服,跪行而過,抱著大武藝的腿哭道,“父王!女兒清清白白。大,求你放過完顏,放過他吧!他也是你的外孫呀!”


    “那好拉祜,你是阿瑪最親的女兒,阿瑪相信你是清白的,但這孩子是誰的,你隻要說出,誰是他的阿瑪,父王是會還給你的。”大武藝看著女兒這樣,這心裏也是一軟,隨即蹲了下來,輕輕的用手將拉祜額下的亂發扶正,慢慢的說道。


    拉祜隻是哭著道:“大,他才生下不久,尚未吃上一口女兒的乳水,求父王還給拉祜,求阿瑪了。”說罷砰砰叩頭不已。


    “哼,你活該!”大武藝見最疼愛的女兒也不聽自己的話,頓時大怒道,“你與你那個該死的叔叔大門藝一樣,都是我不聽話!即是如此,那本王就將他賜死!”指了女官說道,“去,將那個孩子縊死!”


    “不!”拉祜最終是怕了,去拉那女官。


    “將她拉開!”


    拉祜快要瘋了,猛的又是掙脫,上前緊緊的抱住大武藝的腳大叫道,“女兒說,女兒說了!”


    “說吧,阿瑪答應你,如果他不是賤種,父王會留他一條命的。”這時的大武藝如一頭狡猾的頭狼。


    拉祜慢慢的閉上了眼,輕輕的說道:“他的父親是大唐秘郎李揚!”


    “大唐!哈哈”大武藝大笑,漸漸的臉上猙獰了起來道,“好個大唐,你庇護那個賤種大門藝也就罷了,還不放過我的女兒,那我們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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