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低沉之墨雲飄下了一朵雪花,打著旋慢慢的落在了倚在門口的翠姑頭上魔君的腹黑小魔妻。紅紅的眼睛裏噙著淚花,直勾勾的看著有些發呆的茉莉,悲聲而道:“茉莉,你過的可好?奴家是你親親的姐姐!妹妹!”一聲啼哭一聲血淚,掩不去對親人的執念。


    “姐姐!你怎麽在這裏?”茉莉搶到了李揚的前邊至堂前階下,掩嘴而泣,良久問道,“他們都騙我?都說你死了!姐!我是茉莉!我苦命的姐姐!”說罷與奔到近前的翠姑抱在了一起痛哭不已。


    朵兒與柳葉兒與薛嵩施了禮後便上前去相勸著,但二女反到是被此景所感,各個想起母家之人便是悲從心聲,圍在一起齊哭了出來。


    “這?薛兄長,看來是真的了。”李揚看著抱住相泣的二人,與同樣有些震驚的薛嵩說道,不管以前如何,就算是翠姑拿出了康國王的冊授詔書,但二人仍是將信將疑;如今見著是為康居公主的茉莉喚了她為姐姐,便是坐實了翠姑真的是康國那影公主一說。


    “莫要哭了,快些請了弟妹們進去坐。”薛嵩搖頭,“讓相鄰之人看去了不好。”


    “妾身失禮了。叔叔、各位妹妹請隨奴家這邊請。”翠姑拉著茉莉之手,用絲帕替茉莉沾了沾眼淚,笑著道,“莫要哭了,應是高興才是。妹妹,叔父如今可好?”


    茉莉抽泣道:“去歲來過封家書,說是一切安好,隻不過祖父有疾怕是活不到百歲了。”


    “哦”翠姑卻是平淡之極的反應,便是不想去提康王,但抬眼瞧了瞧西邊喃聲道,“許久未是回去瞧著了”轉而與三女一笑,“不說這些了,請妹妹們到姐姐房裏坐坐。”說罷,讚著三女的相貌相隨而去。


    李揚倒是奇怪,方才還大哭大鬧的四女,如今卻是有說有笑的相隨而去,真是弄不明白。搖了搖與薛嵩道:“薛兄長,這些娘子們也著實讓人頭疼。”


    薛嵩笑笑說道:“她們之事,誰能說個明白。走,到房裏坐,我這裏還舀了些酒備下,今ri便好好的與你痛飲一番。”


    二人相跟進了房裏,薛嵩讓那丫頭去置些小樣的就酒小菜,後便打發她去瞧自己家的nǎinǎi去了。


    “薛兄長,小弟敬你一杯。如今蒙陛下恩典,又是起複了官身。”李揚端杯而道。


    薛嵩飲盡卻道:“已是幾起幾落了,也看的甚清,隻要不為難了兄之家人,為兄有一食一衣一住即可。不過為兄還是也要恭賀妹夫,已是加了開國男之爵位,封妻萌子是為風光。這倒也好,我那侄兒莫然最不濟也可為萌個勳衛出身。哎,妹妹無福,這麽多年也未是見了動靜,這倒讓我深以為憾。妹夫你與我說實話,是不是冷落了我那可憐的朵兒妹妹。”


    李揚尷尬之極,還好是薛嵩問出,要是旁人早已翻了臉皮,當下這臉也是臊的很,怨道:“兄長,來,小弟還是敬你ri後高升。”


    “哦,我是失言了,自罰三杯。”薛嵩也是話出口中便是後悔,哪裏可隨意打聽別人的**呢,便是賠禮道。


    李揚笑了笑表示不憶為然而道:“兄長言重了,小弟知是兄長關切,就莫要說這些見外之話了。”攔了薛嵩的杯子,將這話題轉開道,“薛兄長,此次小弟來訪,也是有事想問。”


    “請明言。”薛嵩一聽有事便是正sè而道。


    “今ri午後,使君尋我。”


    “哦,程軍使是接了州府送來的抄件而急趕了回來的,身畔有長史有我。”薛嵩跟著說道,“莫不是這抄件之中有事?”


    李揚站起推門朝外看看,見無人便又是關門回來坐好,以指點案麵點頭道:“也是無事,早送邸報,上有幽州戰事,張大使大勝,斬其王。但這都是小事,後轉來一紙調令卻是與此有關重生漁家女。”


    薛嵩挺直身驅抱拳而朝東道:“定是聖上要出兵了。”


    “也倒不全是。是磧西節度大使、延王玢以北庭都護的名義要調河西之兵,我沙州豆盧軍請調四千軍馬入安西,駐紮西州。”李揚壓低了聲音說道。


    薛嵩猛的站起急問:“可是要發兵河中,進擊大食?”


    李揚點頭而又搖頭:“暫不明白兵鋒所指為誰人?但大食一直是為安西、北庭之大患,不能不說有些打算。但近年來,大食一直與我大唐刻意交好,約束其軍不可生事,按常理說聖上應是不會,要知道一軍足調四千,那可不是個小數。以五萬鐵甲足以掃滅那河中的粟特諸國,何必要如此大的動靜。”


    “妹夫,此等大事莫要相議了,為兄是什麽也未聽到。”薛嵩在地上急走了一圈後,反而坐下舉杯說道,“這與你也無什麽幹係,來,飲了。”


    李揚飲罷停杯搖頭而道:“此次出兵之將卻是落到了小弟的頭上。兄長你說有沒有幹係?”


    “什麽?”薛嵩驚呼,又壓低了聲音問道,“程軍使是糊塗了怎得,為何挑了你這個不是武行出身的司馬去做這等事?真是荒唐!妹夫聽我一言,切莫答應了!刀劍無眼,那河中之地可不是在壽昌縣外,你是不知那大食兵的曆害,可是隻比突厥人稍遜一分,這些年如不是西有突騎施在牧守河中之地,也不知道要死去我多少大唐的好男兒。再則說來,那河中是為昭武之姓的地界,又不是我大唐的疆土,以往高宗皇帝時期設了幾府,後來都是反叛了我大唐,為何要替他們去賣命,不值,不值得!妹夫要三思而後行。”


    “晚了,小弟已是答應了下來,回不了頭了。”李揚苦悶之極,飲了一杯苦酒。


    “唉!”薛嵩以拳擊案而道,“定是那老狐狸想的主意,讓你入了甕。我說可是相符?”


    “不說這些了,薛兄長,今ri不醉不歸!”


    “好,我也不說你了。事已做下,就不能回頭。你也請放下心來,開拔之時為兄助你!來,你我不醉不歸。”薛嵩舉杯與李揚相碰一口飲下,“好酒,不枉我從花了二十文買他一斤。”


    “嗬嗬,有薛兄長助小弟的話,小弟便是感激不盡了。小弟來時與娘子們說了,即是明ri要去了軍營,兄長也不在家中,不妨二家合一家,請小嫂嫂與之坐個伴如何?等兄長至軍營裏回來,便可再搬回去。要是嫌了麻煩,也可不去,隻是能不能時常與她們說說話,兄長,你看如何。”李揚忽是想到了這事,便順便提了出來。


    薛嵩一喜道:“甚好,原些本就是有這個想法,但怕妹夫不應允。如今妹妹也是回了沙州,且又與你的妾相認,再加上我也不常回來,如此一來,倒是二家之婦人能相互照應了。此事可成,那明ri便讓翠姑搬過去住。”


    “謝薛兄長成全。”李揚也是喜道,這下也省的三位娘子整ri嫌悶,如今入住了翠姑也可解些悶氣,再說這翠姑年歲大些,有些事也能幫襯著朵兒做了主,便是自己西去安西,也能安心了。


    說著便是來回相敬,後來弄不清喝了多少,反是天已黑了,那邊想必也是拉家事說的投機,一時忘了時辰,也未是過來相問。直至李揚有些看不清眼前之物,心裏卻是明白是醉了,這才搖搖晃晃的起身來告別。


    薛嵩自是無事,便好言相留。


    李揚嘻笑道:“小弟又不是木頭,兄長自回來一ri,那能作那等不解風情之人。兄長,良宵苦短,可要珍惜。”說罷,不知禮數的大喝,“娘子,娘子。隨為夫回去!”


    那邊小娘們也是吃了些酒,但都為淺嚐而已,但都是紅腮滿麵,平添了八分的風采。聽得這邊吵鬧像是自家郎君的聲音,便與翠姑表了歉意推門出來攙了李揚而歸。</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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