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鄉紳已走,示意趙奉璋將下人遣退後,李揚忽正sè而道:“趙明府,昨ri本總管與眾將校議軍事,卻是懷疑龍靳鎮之變是有內激ān所致。趙明府,你可是有察覺?”


    仔細的看著趙奉璋,見其吃驚而起,不顧身份的抓了自己的胳膊急問:“這是真的?”又道,“是那個挨千刀的賊子?”李揚心中甚是寬慰,搖頭回道:“不是太確切,本總管也是懷疑而已,方才透露軍情也是無奈,隻想將其引出好殲之。”


    趙奉璋低首想想,麵有古怪之sè,與李揚笑道:“上佐可是疑至了下官頭上?那為何又與下官說明呢?”


    “依本總管相人來看,那激ān細定不會是趙明府。排除了這些,隻是希望趙明府好好的配合一番,好讓其入甕,以替八百冤死的好兒郎報仇!”


    趙奉璋聽罷,朝李揚深施一禮,誠懇說道:“上佐請授之。”


    慕容曦皓自回了宅中,吩咐了管事將所捐的錢帛裝車送去壽昌縣治,便是讓人將其子慕容兆叫來。


    慕容兆進來便朝背手的慕容曦皓呼叫:“父親,兒不解,為何又命人與那狗官送錢帛。上次因那該死的奴兒損了一千餘貫就是那狗官所致,如令又是取了這麽多的錢去添那無底之洞,父親恕兒不孝,林林種種尋事難道父親還未經心嗎?”


    “混帳東西!是非不分!你這個逆子,刀加於項還能顧得上這身外之物!真是唐人的聖書你是白讀了。上次不是散去那一千餘貫,那趙剝皮與李豺狼能甘心嗎?花錢免災的道理都是不明,當真是老天瞎了眼,為何你倒成了我慕容家的後繼人,真是報應!”慕容曦皓見著自己這個一天隻知花天酒地玩小娘的謫長子,便是氣極,本是叫來有事吩咐他要辦,如今卻是隻顧了發怒而將其事忘的一幹二淨。


    慕容兆被罵的不敢言語,半響聽父親數落完後,心裏也是著了怕,如是惹之怒極將自己貶去別地,改寵其它之子弟,那就不妙了,於是忙跪下說道:“父親,兒有罪。父親說的極是,兒知錯了。是兒目光短淺看不得長遠,竟是不知父親的苦心,兒真的知錯了。”說罷嘣嘣叩起頭來。


    “起來!”慕容曦皓將氣撒去,又見此子認錯,這心中也是平和了些,說道:“這次唐軍壓了壽昌境明為剿賊暗地裏會順手做下些什麽,這誰人都是不得而知。眾人皆是勞軍,我慕容家不送些錢帛過去,豈不是落人的口實?你呀,為何就想不到這些呢?不光要送,還需大送!晚上之時,為父要去何家赴宴,你去準備一些平ri裏的稀罕玩意到時,隨我一同去,好獻給那二位吃不飽的虎狼之輩。”


    “是,兒這便下去尋覓。父親,這也不知那二人喜些什麽?兒如知道他等的嗜好,定能使之滿意。”


    “哦,你倒是有心了。”慕容曦皓誇了一句,想想道,“要說二人愛好,趙剝皮愛文雅,而這李司馬嗎,大抵天下之人盡知,好美人。你也不想想,年紀輕輕已有六房,聽聞各個都是絕sè,這也來問我。嗯,不過這送娘子可是有些不好相送,就怕這李豺狼裝了清高不受。到時落了我慕容家的臉麵,那可是讓人笑話了。”


    難得受父親誇獎,慕容兆大喜,躬著身回道:“父親,不怕他裝清高,那是平凡之女皆是庸sè,如果尋一傾國傾城之貌,他還能不為心動,隻怕還會醜態百出吧。”


    “你這蠢東西倒是會說話。隻是到哪裏去尋這一美娘呢?隻怕是一女難尋呀!”慕容曦皓歎氣而道。


    慕容兆笑了出來,將頭抵下說道:“有到是有,隻怕是父親舍不得?”


    “哦,這話從何說起,哪裏有這樣一名美人,為父怎麽不知呢?休得胡說!”慕容曦皓怒道。


    “父親,你難道忘了前幾ri救下的一位女子麽,如今正與妹妹相伴的那位?”


    “是她獨步仙塵!”慕容曦皓忽而想起,前幾ri出城辦事,因事為私密便尋了一條不為人知的小道,恰時行至荒漠處,便見沙丘之上伏了一人,見慕容曦皓等人過來,便是竭盡了全力呼喊起來。慕容曦皓本不想理他,正想讓人去取了他的xing命,要知道這知路可不能讓人知了去。誰知道聲音甜美竟是如鶯雀般的悅耳定是會美貌的小娘子,這心裏一動,便是止了手下的動作,命人去探看。不多時領了過來,就見全身裹在了一襲絲製的白衣裏,未是說話便搶過一人腰間的小水囊痛飲。看那飲水的姿態,雖是狼狽,但還是能看出受過的教養頗深,依慕容曦皓來看此女定是一位貴人,想必是迷了路又丟了水囊才弄成了這樣。便是心中有了計較,這女定是哪一族的貴族,此時不妨交好,以待ri後是為強援,於是問道:“你為何如此的落魄?”


    那女子飲了水道著萬福,身姿優美而謝道:“謝過恩公了,奴家本要往沙州尋親去,可是半路上遇了黃魔,其隨從馬匹皆是被卷走,隻獨獨剩了奴家一人還差些被渴死!真是多謝。”


    “哦,原來如此,敢問小娘子是哪裏人氏?”


    “奴家是十姓突厥族人,久居突騎施,是為父汗阿史那昕為之女。如是能尋了奴家的隨從或是將奴家送回突騎施,奴家定使萬錢以報恩公。”女子道。


    慕容曦皓心裏狂笑,真是天助我也,沒想到卻是那西突厥之皇族之後,於是笑笑擺手道:“不必了,即是同為大漠兒女,就理當援手。”又讓隨從讓了馬匹出來與交相騎,那事自是辦不成了,便是派了他人去辦,自己便是護著此女回了壽昌。


    回宅中後,讓妻女出來相迎,進到內宅梳洗以畢,重新換過衣裳,此女複出來謝拜,就見雲鬢高聳,麵如脂玉,彎眉如月,明眸皓齒,疑是九天仙子下凡。頓時將個慕容曦皓驚的魂飛了天外,呆呆的看著不能自己。


    那女子見狀皺了眉間,雖是嗔怪但卻又添了無數的風采,施禮道:“再次謝過恩公搭救。”


    對此慕容曦皓竟是未聽著,隻是在心裏不住的讚道,好個絕天下之sè!不由的心裏觸動,自感卑賤起來,但心中的執念卻是想將此絕sè霸為已有。


    “謝過恩公的搭救之恩!”女子又加重了語氣說道,這心裏便是著了惱。


    “哦,快免禮!”回過神來的慕容曦皓忙去挽扶,但那女子卻是早早的起了身,讓過其手躲在了一旁。


    慕容曦皓又是問了些突厥族中的事項,這女子對答如流說的無一錯處,這便讓慕容曦皓更是深信不疑,假裝安慰了幾句,又說等些時候便將她送往沙州,便讓其與自己最心愛的女兒相伴,實是暗暗的存了心思,將其軟禁了起來,等自己多與之接觸接觸,令她不反感了自己,便施些小計,讓其自投懷抱,豈不是兩全其美。


    今ri猛然聽兒子如此說出,先進入腦中的不是送不送這事,而是自己的兒子是否也對其有獵豔之心,心中不由的大怒,緩聲問道:“你是見著了?她可是美豔?”


    “父親,兒也是無意之中看到,便是驚為了天人!但兒知道父親自有打算,便未是放在了心上。”慕容兆心驚肉跳的回道,背上已是出了汗。


    “哦,這就好,這就好,那可是突厥貴女,為父自有用處,你要是招惹了,哼!我定不饒了你!”慕容曦皓冷冷而道,“至於你說的,容為父好好的考慮考慮!你先出去準備,如是此宅中沒有,你可出城去莊子裏尋尋,那裏可是寶貝眾多,為父許你隨意。”


    “是,兒這便去準備!”慕容兆喜上眉梢,早知城外莊子有眾多的稀罕之物,但一直父親看的緊,自己不能染手,如今他是發了話,那自己早先看上的寶貝也能借些機會順了出來,ri後問起,就道是送與趙奉璋了。


    見兒子高興的走去,慕容曦皓暗罵一聲蠢貨,便命人去將赫連明次叫來。</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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