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揚又要生事,陪同出來的人忙是將其拉住,說道:“你這個下賤的仆人!就是可汗也不能管了他人帳中之事,你卻不知死活,莫不是有韋紇主子的交待,我定不會管你!”見李揚不怒而威的瞧了自己,這心中竟是有些膽怯,將聲音軟了下來道,“莫要生事,少於韋紇主子添了麻煩。”


    對此李揚也是知道是沒有辦法的,便扭過頭將女子放開。那婦人得意的將他的袍子從女子身上扒下,端看了半天想必是瞧出料子不菲,便是好奇的又看了看他,便收於腕間連踢帶打著將女子往帳子裏趕,邊是罵道:“今ri算你造化,不與你計較,等到了晚間再好好收拾了你!”


    那女子聽完臉上露了極是驚恐的表情,便知這好好的收拾是如何的回事,將手把住的帳篷之門用哀求的眼光盯著李揚不放,因為她也知道方才披入身上的衣物可是上好的絲製,想必這唐人非富即貴,又想到是他喝住了毒辣的女主,大抵不會如那些黑心的同類一般,便心生了僥幸。


    婦人推了幾下沒能推動,便心生怒氣,抬了腳就在女子的腰間亂踢。周圍之人的笑聲更甚,這婦人惱極,順手提過頂門的杠子便朝女子頭上打去,瞧那使力的勁頭,怕是一棍下去,那女子便要立斃。


    女子大驚失sè,將頭側了,卻沒能讓過胳膊,便聽慘叫一聲,那胳膊竟是被一棍打斷,疼痛之極跌坐於地。婦人更是著惱,又高舉了起來複又想打去。


    “慢!住手!”李揚被女子的目光裏的哀苦所震憾,又瞧著突厥人如此的對了自己的同族,心中便是義憤起來,將拉著他的手擺脫,大聲叫道。


    婦人驚詫扭頭看了這三番二次相阻的唐人,便將杠子放下,一把將女子的頭發揪起,讓她的臉露了出來,這是一張年輕的臉,雖是汙垢了些,但輪廓還是比較清秀,如今因了疼痛而扭曲,讓人看了心是憐惜。


    “你是否也被她迷住?好,看在你是韋紇貴主的仆從,我便與你一個麵子。看到麽,這臉蛋可是方圓百裏沒尋的好貨sè,再說你們唐女溫柔,我家漢子倒是喜歡的很,常常弄的不思生產,早晚的死在她身上。你若是看上了,我便賣給你,這樣也讓我家漢子能晚死幾年。你說呢?”婦人又用另一隻手托起女子的下巴,用力的捏著,女子猛的閉了眼甩頭擺脫。


    “啪”一記耳光響亮的甩在女子的臉上,婦人大罵道,“不要臉的東西!”一把將其甩在地上,用腳踩了女子被打斷的胳膊。


    “啊――啊――”女子疼的大叫,在地上打著滾。


    “住手!你要多少?”李揚終是不忍,沉聲問道。


    女人聽罷收了腳踢了踢已是力竭的女子,笑道:“要說疼我們女子,還得說是你們唐人。看在你即是韋紇貴主的仆從,又是真懂女人的份上。不多,還是五十張羊皮,你看可好?”


    沒等李揚回話,周圍的人哄笑道:“你個賊婆子,想的正是好事!這奴隸已是買來三年,又替你家牧馬牛趕羊,又是讓你家漢子與小崽子作賤,早就收回本了,早些天老六用二十張羊皮換她,你都答應了,誰知那死鬼老六沒那福分,讓家中管的不敢了。如今這郎君要贖買,你卻是坐地起價,真是貪心!要依了我等,還是發了善心,就按二十張羊皮賣與他了。再說這女奴胳膊都被你打折,還需將養些ri子才能好起,但誰都知道馬失了前蹄便不能疾跑,你還不得再做價賣了別人。如今這年影不好,誰家願意養個不能幹重活的無用之人?就算她長的水靈,但也不能當了肉吃。阿克素,賣個好,也賣韋紇貴主一點麵子,就二十張算啦驅神。”


    婦人叉腰罵道:“幹你屁事!誰不知你眼饞了我家這小奴。你敢說你未是與我家漢子提過,要睡她一次的話?她那x是鑲金還是鑲銀了,讓你們這些個聞著臊味的發情的狗嗅個沒完沒了?行,我阿克素也是講理之人,你來賣去,隻給三十張羊皮如何?你好好的瞧瞧,這唐女就是好,肉皮纖細,小模樣那自不會說了,再說sā人那風情可是,嘖嘖,你們這些漢子湊在一起興許我家漢子早就說過了,看看你們這饞死人的德xing!五十張,一張不能少了。不然我就是殺了她,扔了喂狼也不會便宜你們半分!呸!回頭讓你帳裏的好好收拾你這個sā漢子。”


    “哈哈”眾人大笑起來。隻有一臉憤怒的李揚與仍是呼疼的女子,在這當中顯得如此的突兀。


    “我要這女子了!”李揚咬牙而道。


    婦人笑了半戴停住,反問道:“你說了什麽?”


    “我用五十張羊皮換!”


    “眾人可曾聽見這唐人小郎君說的話?”婦人大聲叫道。


    周圍之人也是驚奇,卻是親耳都聽清了的,都默不出聲。


    “我聽見了!”人身背後有人說道,音雖不高卻是讓人都能聽的到,眾人回頭,齊齊躬身問好:“韋紇貴主安好!”


    韋紇齊齊格笑著與各位見禮,來至場中,看了那不安的婦人,又瞧了在地上哭叫的女子,再深深的盯了一眼李揚,便是說道:“這女子,我買了。你一會到帳裏來拿錢,不知鹽巴可行不?”


    “韋紇貴主,奴豈敢要你的恩賜,要是讓我家漢子知道了,非得將奴打死,奴就將此奴婢送於貴主了。”婦人矮了半個身子說道。


    韋紇齊齊格笑道:“豈能白要你的東西,一會取十斤細鹽送過。阿克素,莫要推辭了。”


    “是,貴主如此說了,那奴便收下了。”婦人笑而回道,踢了一腳聲漸小了的女子,怒道,“快來見過貴主,你真是好命!”


    韋紇齊齊格也不去看那女子,隻是背對了李揚說道:“我突厥人是騰格裏的子孫,是天上的雄鷹,是地上的頭狼,天上地上任由我等族人取之!漫說是一個唐女,就是千百個又能如何!我們的勇士擊碎唐人還有那些不臣服之人的夢想,將他們的女子盡數搶過來就是了。狼神在上,我大突厥千秋、我無敵的勇士萬歲!”


    眾人皆是狂呼了起來。


    韋紇齊齊格又咬了牙道:“至於我的奴仆竟敢私自做主,罪不可恕,應苔二十鞭!”說罷不理發了呆的李揚徑直便走。至於那女子自有人過來扶著下去正骨療傷,卻是正眼未瞧李揚跟著而去。


    李揚沒想到是如此的結果,呆呆的看著遠去的伊人,任由二個漢子上來將他摁倒,綁在車輪之上,揚起高高的馬鞭抽打在背上。背上火辣辣的疼卻是未能將心中之痛比了下去,他一聲不吭的忍受著**與jing神的雙重打擊,在這一刻心中已是滴了血。


    韋紇齊齊格回到了帳裏,撲在毛皮褥子之一,將手臂咬著無聲的哭了出來,耳邊仿佛能聽到行刑之人揮鞭時的呼喊與李揚那雙失魂落魄的雙眼,心碎了,就連手臂被自己咬出了血都是未能感覺出來,這才深深的明白過來,原來李揚早已在了自己的心裏,刻的是那樣的深,是那樣的痛!


    “主子,他們都到了,各領了些人馬回歸,請主子出來見見!”帳外左察克仍是盡職盡守的把在門外,恭敬的朝裏稟報著。


    韋紇齊齊格忽被另一種思子之痛所代替,嘴裏不禁喚了聲:“小寶”,便回複了本sè,見手臂之上的血跡與牙印,淡淡的自語道,“為了小寶,就是犧牲了你,我也認了!”用絲帕纏住,垂下袖口掩了,大步走出了帳篷。</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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