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揚一聽便知是誰了,笑而起身朝裏拱手道:“那是自然!可敦是本官所敬重之人,豈有說話不算數之理。下官見過夫人,下官有禮了。”


    從裏麵緩緩走出了婆匐,走至李揚近前笑道:“果然李縣男名不虛傳,你是如何知道是我的?”白了一眼自己的兒子道,“好生的聽著,整ri自負jing明,卻是讓人一眼便是看透了,苾伽骨咄祿,你還需好好的學著。”又朝李揚微笑道,“請李縣男ri後多加指導。”


    “不敢,下官不過平庸之輩豈能敢與特勤相提。”李揚拱手忙道,躬身相讓婆匐坐下,笑了幾聲道,“即是夫人發了話,那下官便是獻醜了。”於幾後坐定道,“請夫人明言,下官帳中的二女可否是夫人的心腹?”


    “是哀家派過去的,不過用意卻是善意,這點李縣男也應明白,此二女服侍周到又是極會做人的。”


    “嗬嗬,夫人的直率令下官佩服。下官也是今ri方才知道她二人是夫人的心腹。無他,隻因她們過於熱心而已。”李揚先是解釋了這點,又道,“下官還需問了夫人,可汗之位的歸屬是否存著不同的意見?依下官看來,夫人可是看好苾伽骨咄祿特勤才是。”


    苾伽骨咄祿驚起,婆匐卻是又冷眼看過喝道:“坐下!”轉臉笑與李揚道,“縣男真是聰慧過人,你這又從哪處看出的?”


    李揚複用手將表奏拿起晃了晃,隨意扔在一邊道:“是它!是這章表奏它告訴了下官!”


    啪啪,掌聲響起,婆匐點頭讚道:“李縣男你真是人中之jing英!一件偶然之事竟能看出其質,可歎,可歎!”


    苾伽骨咄祿皺眉,不滿的說道:“何以見得?”


    “敢截表奏這可是意同謀反!特勤能輕鬆之極的拿到了手裏可說明,這伊然可汗與你眼裏與常人無異!要不是膽大包天,不怕殺頭,那就是心中已是有了反意!不知下官說的對否,可敦。”


    “對極,敢問李縣男,你是否又從這表奏之上還看出了我兒不是這主事之人?”婆匐饒有興趣的盯著李揚問道。


    李揚點頭說道:“不錯,要是依了苾伽骨咄祿特勤之能力,要截上表之臣怕是難些,可如果以可敦之命阻之,那便是輕鬆多了。下官還能看出,可敦的動手之ri不遠了,不然的話,也不會為了下官這個卑微之人敢與當今的伊然可汗公然翻臉!不知下官說的對否?”


    “哈哈!李縣男,哀家真的交對了你這個人!如是誤過了,可是要後悔終身了。不錯!動手之ri在即,隻因骨咄今ri被他那愚蠢之極的兄長遠遠的遣去了都播,這牙帳之中已無大患,為何不先下手呢,難得等那伊然拿刀殺我,我才反抗嗎?李縣男,還是請你說說你的條件吧!”婆匐也不相瞞,直接說了出來,眼睛直視了李揚。


    李揚並不著急又是說道:“要依下官之盤算,起事之ri不過三ri。特勤不必著急,快馬一鞭自單於都護府至牙帳不過為三ri,再說就算取了表奏,我想那送表之臣的xing命你也未必敢殺之,要知道如此動靜豈能做的巧妙不被人知,三ri之間定能漏了出來,要是多了三ri,那我等這命便是要被長生天召去了,所以必定在這三ri之內!可敦,本官說的可是實情!”


    “李縣男,哀家不得不佩服你。但我也告訴你,你與那韋紇齊齊格之間定是有事發生,如是不出哀家所斷,你的條件之一便是保韋紇齊齊格平安。李縣男,你說呢?”婆匐被揭穿了全部卻不緊張,似乎李揚說的別人一樣,隻是漫不經心的說著自己的話。


    李揚不得高看了這往ri的可敦一眼,又想到是誰之女,這心便了然了,於是點頭道:“即是夫人說出,下官也直言相告了。不錯,下官條件之一便是保韋紇齊齊格與韋紇族中聖童小寶的安全重生之一統天下。不過下官也要保了自己的安全,如是可敦得勢,請上表我皇陛下解釋下官為何出現在了突厥,再則便是,請可敦答應ri後不得為難他們。如是答應,下官也依了夫人便是。”


    “好,李縣男是痛快之人,本可敦準了!我兒,你說說!”婆匐見李揚又往苾伽骨咄祿身上瞧了瞧,知是李揚不放心。


    苾伽骨咄祿卻是有些遲疑,臉sè不大自在的低頭在那裏想著事情。


    “苾伽骨咄祿!你聽到阿娜與你說話了嗎?”婆匐轉眼瞧著兒子,心中有些怒意,沉聲喝道。


    “阿娜,兒聽到了。好吧,李縣男,本特勤答應你了。”苾伽骨咄祿不大情願的拱手言道。


    李揚對他的臉sè倒不是在意,知道這事有婆匐做主便可,方才不過是又保了一險而已,聽後笑著拱手道:“請可敦說說本官需做些什麽,本官照做就是了。”


    婆匐嗬嗬笑道:“不忙,到時李縣男便知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隻是讓李縣男說上幾句話而已,一不違了本意,二不違了大唐朝堂之意,三不違了天意。李縣男大可放心好。”


    見其說出了這話,李揚先是發了愣又是想了想笑起,點頭說道:“夫人如此說,下官便是放心了。下官應承了。”


    “好,李縣男既是想來湊了飯菜,那哀家便請了這一席。來人,上酒肉。”可敦見事已定下,便喚了人將酒肉擺上,舉了一杯酒道,“哀家自夫汗去後便是禁了此道,但如今李縣男答應助我,那我定陪之。請,請飲了此杯,往後我們便同舟共濟,共話一事了。”


    “請,敬可敦!”李揚回敬,與二人飲下。


    用過飯菜,洗漱過後,三人又是說了次細節,李揚便是告辭。


    “來人,去叫梅花與蘭花過來,隨李縣男回帳。”婆匐不留卻是命人叫了二女出來。


    李揚知道,這是讓二女監視了自己,笑而不點破,點頭謝了婆匐的好意,領著二女慢慢的散步而去。


    自李揚去後,婆匐便是指著苾伽骨咄祿大罵道:“你這豎子,真是不能扶起的阿鬥!為何讓你表態,你卻推三托四,險些誤了大事!”


    “阿娜,兒知錯了。”苾伽骨咄祿跪了下來,低頭說道,語氣之中卻無多大的悔意。


    “我兒大了,用不著阿娜了。阿娜還拚個什麽命!如此也好,那我們便不動作,讓伊然來殺我等好了!”見此婆匐豈能不怒,揚手卻是不忍,歎了一聲緩緩的傷心說道,“可歎你父汗英雄一世,卻是生了你這個不中用的東西!你,你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阿娜!”


    “莫要呼我為阿娜!我阿史那家族沒有人這等放不開,決斷不了的漢子!”婆匐氣極。


    苾伽骨咄祿跪行了幾步,過來抱住婆匐之腿呼道:“阿娜,不是兒不孝,是兒實是不想答應那李子仁。要知道,兒自小就喜極了韋紇齊齊格,你如何能讓兒放手!”


    “什麽?你,你再與我說一遍!”


    “兒不想放棄自小心愛的韋紇齊齊格!”


    “啪!”一記耳光將苾伽骨咄祿的話抽了回去,就見婆匐氣的渾身發抖,指著他厲聲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你莫要說反了伊然是因為他要奪了韋紇齊齊格,你莫要說了,為了這韋紇齊齊格竟然連可汗之位也不要了!你說,你說!”


    “阿娜!兒,兒不是!兒隻是舍不得放手。”見母親如此,苾伽骨咄祿隻得違心說道,心中卻是想著,我是決不會放棄的!</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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