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心島是東方諸島中心處的一個小島,這個島方圓不過十裏,人口也是極少,名義上不歸屬任何大島,隻是論劍的比賽場地,但是因為離天鑒大島很近,所以實際上卻是受天鑒宗掌控。


    白色巨劍降落在海心島岸邊,一道門眾人從劍上跳下,巨劍化成小劍飛到玄沽老人手中。這時,天空飛來一柄青色巨劍,巨劍緩緩而降,五名女子飄身而下,為首的是一位豔麗的美婦,後麵跟著四名模樣清麗的年輕女子,其中一個青衫女子肌膚勝雪,嬌美無比,仔細一看,其雙目灰白無神,竟是一位盲女。


    “這些是泊月門的人,為首的女子是泊月門的新掌門,楊語惜。那個青衫女子應該是楊語惜的女兒,楊纖菲,不要因為她雙目失明而小看她,她對劍氣的感應恐怕不比小師弟差。”東方雨萱對三個師弟說道。


    “語惜仙子,好久不見啊,依然是那麽美豔動人啊。”玄沽老人走上前道。


    “原來是玄沽兄,聽聞我泊月門叛徒胡光叔去一道門搗亂,給玄兄造成了不小的麻煩,實在抱歉。”楊語惜歉意道,隨後話鋒一轉,“不過近來數月,我泊月門裏的佳釀不知緣故的少了數十壇,不知玄兄可有賊人線索?”


    一道門眾弟子臉上表情怪異,難怪老人足不出戶,也不托弟子買酒,卻總是美酒在手,原來是從泊月門順來的。這楊語惜明顯是在指桑罵槐,認定玄沽老人就是偷酒賊。玄沽老人臉不紅心不跳,義憤填膺道:“無恥賊人,竟然偷酒,如果讓我抓到此賊,定不輕饒。”楊語惜見老人如此氣憤,不像有假,心裏責備自己小人之心了。


    一道門眾人聽老人如此說,都臉色發紅,悄悄遠離老人數步,想裝作不認識他的樣子。


    “玄兄,你這次還帶著仆人來了?”楊語惜手指甄正道。原來以前每次一道門都隻來三個弟子,這次突然出現了第四人,楊語惜才有此誤會。


    甄正黑著臉,心道我張的就這麽像仆人?玄沽老人介紹道:“這是我的第五弟子甄正。”


    “你竟然收到弟子了!”楊語惜捂著嘴,一臉震驚的表情。這次換成玄沽老人臉色發黑了,楊語惜又說道:“你第四弟子怎麽沒來啊?”


    場麵忽然安靜下來,一道門眾人臉色都不好看,楊語惜也猜到自己說錯了話,轉移話題道:“你這新收弟子莫非已經達到出鞘境了?”


    玄沽老人頗感自豪道:“甄正修劍不到一年,已然成就縱橫境,而且距離凝形境也不遠了。”楊語惜心中震驚,心道玄沽老人還真是找到了一個好弟子,那小子的天賦恐怕比纖菲還要強。


    兩派人一起走向島中心,途中忠厚的眼睛一直盯著泊月門幾位年輕女子,還差點因此撞到樹,幾女臉色不善,手都情不自禁地握住佩劍,如果不是因為掌門在這,恐怕直接就揮劍砍人了。


    那青衫女子楊纖菲突然鬆開母親的手臂,走到甄正身邊,要甄正攙她走路,甄正大窘,看向楊語惜,見她也十分不解。“你身上的劍氣很好聞。”楊纖菲隻簡單說了一句話。


    甄正攙著楊纖菲的手臂,幾乎可以感覺到楊纖菲嬌嫩的肌膚,“你能給我講講周圍的環境嗎?”楊纖菲問道。


    甄正心道這有何難,於是講了起來,周圍無非是什麽綠樹青草,藍天白雲,呃,還有一隻巨大的騰蛇。甄正突然呆住了,他看到天邊飛著一隻長有雙翅的巨蛇,正是凶獸騰蛇。


    騰蛇看見眾人,俯身飛衝下來,甄正大叫一聲,提醒眾人,眾人急忙閃躲,甄正抱起楊纖菲跑進樹林躲了起來。騰蛇用巨大的蛇尾抽打地麵,塵土飛揚,玄沽老人和楊語惜飛身而起,化出一白一綠兩柄巨劍,與騰蛇打了起來。


    騰蛇身軀巨大,但是極其靈活,躲避兩人的聯手攻擊,並用翅膀向二人扇出兩個烏黑旋風,“風中有毒,一定不能吸入體內。”玄沽老人提醒道。


    二人禦劍閃避,被旋風一直追在身後。突然,天地間浮現出一柄金光巨劍,擎天而立,足有千仞之高,百仞之寬,劍指騰蛇。騰蛇被山嶽般的劍氣壓得動彈不得,瞬間被斬成兩半。


    金光巨劍消失,飛出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人,老人鶴發童顏,一襲白袍,無風自動,甄正從他身上幾乎感覺不到任何劍氣,就像虎蛇島上那神秘男子一般。玄沽老人和楊語惜都飛過來,齊聲道:“多謝天鑒兄出手相助。”


    此人正是天鑒宗掌門,天鑒子。“這凶獸在海心島上逞凶,我天鑒宗豈能做事不理。”天鑒子正色道,“玄沽老弟,你的劍道又精進不少,恐怕我不出手你也能除此禍。”


    “天鑒兄你就別嘲笑我了,我剛才還被騰蛇的毒風追得到處跑路呢,哪裏是騰蛇的對手。”玄沽老人謙虛道。天鑒子笑而不語,又對楊語惜道:“語惜仙子倒是越活越年輕了,真是讓人羨慕。”楊語惜快人快語,對天鑒子道:“天鑒兄你的皮膚真好啊,你平時都是怎麽保養皮膚的?”天鑒子無語,心道,真不該搭理這楊語惜,如果她能像她的名字一樣惜語如金,還真是功德無量啊。


    甄正見騰蛇被斬,牽著楊纖菲的小手走出樹林,楊纖菲雙頰緋紅,對剛才甄正的抱自己的舉動好像頗為在意。甄正走到東方雨萱身邊,對雨萱道:“師姐,天上那個白袍老人是誰啊?這麽厲害。”


    東方雨萱看甄正牽著楊纖菲的手,眉頭微皺,“那是天鑒宗的掌門,天鑒子,他可是個劍聖,也是東方諸島第一強者,當然厲害了。”


    “師姐,咱們師傅是什麽境界啊?”甄正對那種境界充滿好奇。


    “師傅是劍宗,化虛境之後還有洞虛境,洞虛境強者就被稱為劍宗,而洞虛境之後,便是入聖境,超凡入聖是為劍聖,劍道聖者,每一個都是絕世強者,幾乎沒有敵手,最後還有那傳說中的境界,天人境,返璞歸真,那種強者在東方諸島已經數百年不見了。”


    甄正對這些傳說中的境界心向往之,決定勤奮修煉,至少要達到洞虛境,成為劍宗,才有資格去安家找安穀琪。


    一道門和泊月門兩派人,跟隨天鑒子,走到了海心島中央的競技場。因為海心論劍分為兩個級別,所以競技場也有兩處,一處是個巨大的露天廣場,供劍氣境的弟子比試;另一處是一個巨大的人工湖,這是凝劍境高手的比賽場地,要求必須浮於水上而戰,被擊沉就算失敗。修煉到凝形境便可以腳踩劍氣踏水而行,化虛境更是可以用意念禦氣飛行,當初甄正在虎蛇島就見識過了。


    兩派人被安排在競技場附近,相鄰的兩處住所。


    傍晚前,東方諸島十三個宗門的人都已經到齊,大家聚在一起,相互攀談,了解對手的境界,以便未雨綢繆。當眾門派掌門、長老聽聞一道門竟然湊夠了參賽的四名弟子,無不嘖嘖稱奇。甄正三人都不敢出門,在外經常被其他門派的弟子指指點點,還經常傳來笑聲,都是那件“一道門”的衣服惹的禍。


    忠厚跑過來對玄沽老人道:“師傅,這次參賽的凝劍境高手大多都處於凝形境,化虛境高手不到五指之數,所以大師姐很有可能取得前三名。至於劍氣組,幾乎全部都是縱橫境,星痕師弟和甄正師弟想要取勝卻是不易。”


    “海心論劍是淘汰賽,如果雨萱第一輪就遇到同為化虛境的其他門派的弟子,還真是勝負難料。畢竟其他門派都有神通,而且達到化虛境的年輕弟子必然都是天才中的天才。”玄沽老人分析道。


    在海心論劍每個級別的比賽中,除去東道主天鑒宗,其他十二個宗門共二十四個人,進行三場比試,均為淘汰賽,最後剩餘三人。天鑒宗隻派一名該級別弟子任意挑選三人之一,隻要打敗便可取而代之,成為前三名。天鑒宗的這個做法已經持續數百年,每次派出的弟子都可以在相應的級別獲勝,就是說每次天鑒宗都是前三名,可見天鑒宗的強大。對於天鑒宗的做法其他門派當然不會反對,如果天鑒宗也派兩名弟子參加比賽,也許每次前三名都要被它包攬兩名,天鑒宗這樣做反而是在給其他門派機會。


    以往曆屆比賽還有一個有趣的現象,厚德門的弟子經常在最後三人中占據兩席,天鑒宗的弟子專門挑厚德門的弟子下手,讓這個東方諸島第二大門派很丟臉,導致兩派積怨頗深。


    次日,各宗門派一名弟子集合抽簽,決定第一場比賽的對手。甄正隻希望第一輪不要抽到星痕師兄,那樣的話一道門取得前三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甄正打開紙片,一看不禁皺眉,這個人不是星痕,但也是個熟人,正是在虎蛇島上為難東方雨萱的仇尹明。上次見到仇尹明,他還是出鞘境,沒想到他也突破到縱橫境了,看來此人雖然驕橫,但是也端的是個天才。


    抽簽結果公布,星痕被一個亭雲宗的弟子抽中,忠厚被一個春華門的弟子抽中,而東方雨萱則抽中了泊月門的一個凝形境弟子。楊語惜得知抽簽結果,臉色變得很難看,她知道東方雨萱是化虛境高手,自己這名弟子必敗無疑,她隻有把希望寄托在楊纖菲身上,楊纖菲是縱橫境,抽中了戴望宗的一名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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