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裏奧大喊著可恥的政敵來了,他們要用血腥的手段阻止我發言,便跳下講台,在元老院給他雇傭的武裝奴隸的護送下,飛奔而去。不少市民在哪兒大喊大叫,依舊在為庫裏奧剛才的表決搖旗呐喊。其中一位大約有七十歲的老太太,雖然身為女性始終沒得過投票權,她的一隻眼睛已經瞎掉,擠巴著全臉麵上的皺紋,幹癟著嘴巴,用剩下獨眼的餘光,表情誇張,堅持著站在會所牆邊,對凱撒的反對者們喊到,“你們在害怕什麽,當年獨裁者蘇拉就帶著軍隊沿著普林蒂娜門攻進來的時候,當時我可是站在自家騎樓屋頂上,對著那些大頭兵砸東西和扔火把的,現在你們就去告訴那個什麽克勞狄烏斯與李必達烏斯,叫他帶著軍隊來,我可不怕他們,如果他們不敢,大夥兒就全部坐在民會的集會所裏,直到這個國家為我們民眾讓路為止。”


    市民對這位老太太報以熱烈的掌聲,但煙塵與喧囂當中,他們看到了手持木矛與鐵棍的克勞狄黨距離會所越來越近,很多人邊跑邊回頭鼓掌,逃離了會所。隻有那老太太因為年事已高,耳聾眼花,再加上根本不相信對方能對她做出什麽過分之舉,因為她的全家都是“職業選民”,平時都靠鼓動街頭運動,出售選票為生,故而極有自信。“一個國家應該被公民隨心所欲地統治”,這就是她的信條,最後她發覺,在路麵上的沙土飛揚裏。在滿是垃圾的會所裏。隻剩下她單獨一個。被千名凶神惡煞靜靜地圍在了中央。


    她還在高聲揮舞著瘦骨嶙峋的手臂,對著這些人示威叫罵著,但這些隻是言語意義上的,她已經準備走了,駝著背扶著牆就要歸家去,邊走邊繼續回頭罵著。


    直到一個李必達雇傭來的,奧普力克手下的角鬥士,在得到默許的神色後。突然追上去,用鐵棍對著那老太太的肩膀與胳膊就是下,那老太太驚恐的神色就是瞬間的,她的臂膀被打斷了,但她依舊還沒反應過來,這個國家的傳統發生了什麽變化,但她已無力斥責什麽,因為骨折的胳膊垂在自己幹癟的胸前,她爬著爬著,縮到了處小神廟的山字牆下。“別以為這老嫗是個什麽人物,當精英和兵士為共和國流血賣命時。她和她的全家就像蛆蟲般,附在他們壯烈的屍體上,吃著英雄的血肉殘渣,還喋喋不休。”克勞狄惡狠狠地鼓動著說到,“如果讓這群渣滓得逞,通過這個方案,供養窩在意大利和西班牙無所事事的龐培軍隊,就是對凱撒將士的拋棄,也就是整個共和國的恥辱。殺死她,我以護民官的身份如此說!”


    所有人一擁而上,對著老太太拳打腳踩,當她的家人跑到會所巷口看到這慘烈一幕,她全身的骨頭和皮膚已經被打得毫無完好之處,那老太太的淒厲的尖叫聲,讓她的兒子們嚇得隻顧往家裏逃跑,隨後收拾些財物,風也般地逃出羅馬城,因為害怕克勞狄隨後更加血腥的報複。足足毆打了半個白日刻後,克勞狄黨緩緩散開,血泊裏的老太太還在呻吟爬動著,她吃力抬頭,看到四周建築裏,她滿心希望的,市民舉著武器,喊著口號來救助她的景象根本沒有出現,以前滿腦子的幻覺欺騙了她多長時間啊!一個有權有勢的人物,奪取她這樣螻蟻的性命,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但現在這種覺悟,是用多麽痛的代價換來的,她隻能拖著斷掉的手,喊著她兒子的名字,但沒有任何人出來阻止這一切,隻有那些街頭流氓跟著她身後,不斷嘲諷與辱罵。


    “別以為她生過三個兒子,就不用享受死亡的恥辱。”克勞狄冷冷地說道,幾個黨羽當即就用亞麻布把這老太太的頭給按住裹起來,隨後縱火焚燒她的頭顱,對方就像個掙紮的蝦子般動著會兒,最後悲慘地斷氣了。


    這會兒,民會會場的那一麵,特裏阿裏、伊格納久斯也帶著大批的角鬥士,氣勢洶洶地聞風而至,“果然是龐培的背後指使嘛,混蛋!”克勞狄跳上了會所的台柱,齜著牙嚎叫道,而李必達則慢慢隱匿在隊列的後邊,不斷地拍打著所有朝前奔跑的人的肩膀和後背,另外隻手指著即將化為激戰地的民會會場,喊到“每個人事後來普來瑪或美德女神廟,領取三十枚第納爾的報酬,受傷者加倍!”


    混鬥持續了半天,仍未結束,死傷者躺滿了整個化為廢墟的集會所,從羅馬七座山丘的居民區或貧民窟裏,依舊不斷有人手持武器加入戰團當中,神廟和商店街遭到波及與焚毀,最後特裏阿裏和克勞狄同樣滿身血跡地退出戰場,宣告此次“會戰”不分勝負,不尷不尬地終結了。


    夜晚,普來瑪別墅裏,在李必達特意加固加高加厚的院牆裏,克勞狄擦著身上的血汗,在眾人簇擁下,穿過了高度警備的門閽,來到了花廊下的噴泉邊洗手,一邊的李必達則側躺在石椅上,聽著哈巴魯卡與凱利在計算匯報今天他所需花費的款項。


    另外邊角落裏,庫裏奧有些憂鬱地靠在另外個石椅上,觀賞著樂師的笛聲與豎琴聲,看到克勞狄的進入,他禮貌性地笑笑,“整個羅馬城的外麵沸反盈天,要是讓搏命廝殺的人們知道我們三人,居然在這裏舉辦個小型聚會,我實在很難想象那種可怕的後果。”


    “沒什麽可怕不可怕的,龐培和凱撒現在依舊是義兄弟兼翁婿關係,不是嗎?別看街頭這麽熱鬧,但龐培還是顧忌這層的,他是個極度重視瑣細感情的人,害怕部分民眾會指責他對凱撒的背叛,所以現在就剩我們在前台演戲。”李必達聽完賬目後,笑著站起來,在庭院裏溜達,那個“安博羅德斯”金製徽章,別在他的袍子上十分顯眼。


    “法律永遠是建立在人情之上的,前任養父你不也是靠著娶寡婦起家的嗎?”克勞狄坐下來,手裏撕扯著個烤斑鳩,順手將扯下來的屁股肉扔給了李必達身邊的馬提亞,說到。


    “別扔給他這種肉,他不是奴仆!”李必達說到,而後突然說了這麽一句,“說起寡婦,為什麽沒有人關注克拉蘇家族的繼承呢?他家可是還有位高乃莉婭,小克拉蘇的遺孀。”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沉默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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