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這樣拒人於千裏之外嘛!我怎麽會對凱撒利昂這位身上真正流著尤利烏斯血脈的孩子,起任何邪念呢?我準備在塞浦路斯將大愛神廟翻修擴建,就讓凱撒利昂當上那裏的大祭司,每年的香火錢和國庫饋贈,全都是他的,這樣的條件難道還不算優厚?”李必達開始開出一攬子條件。(..tw無彈窗廣告)


    “凱撒利昂本就是埃及托勒密王室的繼承者,他是天生的王,而塞浦路斯本也就是埃及固有的領土,難道你不準備在哪裏建立行省了?”豔後始終軟硬不吃。


    “你猜測的沒錯,塞浦路斯是一定要成為邊境行省的,在上麵應該要有壁壘、軍港和駐軍,用來監視小亞和敘利亞。”


    “監視對象不是還有埃及嗎?”


    李必達有點尷尬地笑起來,說不要老是朝不快的方麵去猜去想,說什麽我侵吞了埃及的領土,我可以發誓:埃及是永遠享受獨立地位的,但是要適當削減軍隊和艦隊,總之埃及隻要能服帖地進入羅馬的附庸體係內,我會想對待優伯特尼亞王國那樣,對你們母子優渥的,每年埃及運來小麥、斑岩和莎草紙,我就提供對托勒密王室的保障,你們母子也可以占取蓬特紅海直到賽裏斯航路的部分利益,那個可大得很。


    “金子,你就用這種黃澄澄的東西打造了利劍,打造了宮殿,打造了囚籠,讓別人的想法和野心,都被關押了起來。讓我和凱撒利昂在餘下的歲月當中,什麽也都不能想,什麽也都不能做,就這樣在金子做的鳥籠裏,當兩隻用鳴叫聲取悅你的金絲雀。.tw[]埃及以後就是你的禁臠了。不,是乃至整個共和國――既然如此,當初你靠著維護尤利烏斯家族上位。現在又靠著毀滅它讓自己權柄橫傾整片海洋,而我成了其間你的工具和消費品。”克萊奧帕特拉覺得今日。在會麵的時刻,即便是國家遭遇到李必達怒火而被滅亡,但隻要將這麽多年壓抑在心中的話給發泄出來,那也值得了。


    但大祭司也隻是在對麵,像座不可侵犯但沒有生氣的神像那樣,靜靜地看著她,很久後才回答了句,“你們母子可以新在蓬特蓋一座宏大美麗的宮殿。那裏有河流瀑布,還有叢林與海洋,用最最名貴的舶來品來裝飾殿堂的門楣,凱撒利昂可以將全部的智慧與精力,耗費在其上,我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好呢?”


    “又是這樣,又是這些話!”豔後掩住了臉麵,悲泣起來,接著她抽噎了兩下,抬起了麵龐。又忽然換了副討好的媚態,不顧仍有外人在場,居然聳起了腰肢與臀部。如此徑自爬到了李必達的麵前,搭上了大祭司的雙腿,將頭輕輕枕在了其上,仰起了臉,“如果現在我為你生育個兒子,並且將凱撒利昂送到塞浦路斯去當愛神廟祭司,將你的骨血像那位小亞女王般,立為托勒密的繼承者,徹底割棄掉和尤利烏斯家族的血緣。你又將如何對待我?”


    “別有這樣的蠢念頭了,你應該是個聰明的女孩。我可以負責告訴你,埃及和托勒密還能存在到現在。恰恰是你有尤利烏斯家族的骨肉,假若你與我有了後代的話,在我死後,你和這個不存在的孩子都會淒慘死去的,埃及也會徹底滅亡。”說到這兒後,李必達的嗓音居然也有些抖動。


    豔後繼續往上爬動了起來,直到能用雙手捧住了李必達的臉腮,輕輕呼喊著,“你也會死嗎?”


    “是的,我當然會死。”


    “你猶豫了,你剛才猶豫了,你內心裏應該沒有拒絕過真正接受我的愛意,但是基於現實的考量,你先前還是放棄了。其實現在還有什麽關係?凱撒已經死去了,你的軍隊可以在埃及土地上出入,而你也可以在伊西斯女神的胴體上隨意出入的,怎麽樣?讓我們的盟約更加牢固吧,如果你真的有所忌憚的話,那就讓我帶上可以不用懷上孩子的鱷魚卵。”克萊奧帕特拉就像條無孔不入,聰慧美麗而可怕的紅色斑蛇,便撫摸著大祭司的衣袖,便像個宣布勝利的將軍般狂熱而低下地不斷說著,如同害了熱病般。


    “我需要七十艘帶甲板和風帆的戰船,還有四百艘平底的可運輸的船隻。另外盧菲奧的三個軍團我還是要帶走。在一年內,埃及必須為我提供三百五十塔倫特的資金支持,還有塞浦路斯仍然要成為行省。”


    “我會全部都應承你,但是你也必須要付出代價。那即是叫羅馬和埃及在今晚融為一體,締結真正牢不可破的盟約。”


    沙漠夜空裏的星輝籠罩在大地之上,外麵的營地裏火把透明,巡邏的騎兵順著河川兩側不斷換班,神廟帷幕裏的燈火迷離閃爍,在輕微的風聲,還是喘息聲後,大祭司披著袍子慢慢從其間走出,但他卻看到了凱撒利昂站在了前殿的小廳內,周圍跟著幾位宦官與女奴。


    李必達站在了盆栽的旁邊,就這樣看著凱撒利昂,而對方明顯有些害怕和懦弱,朝後倒退了兩步,直到有個老宦官鼓起勇氣,對埃及的王子說,“您不必懼怕麵前的這位人物,您的地位與他是對等的。”


    這樣,凱撒利昂才穩住了腳跟,隨後他抬起頭,看到的是李必達眯縫的眼睛裏,黑鐵般的目光,頓時整個身子就像被劈掉了一半,也難怪他當時不過是個七八歲大的孩子――接著這個人用利刃般不可抗拒的語調,詢問說,“你為什麽不回營地就寢,在這裏等待著什麽?”


    “王子閣下啊,你可以不用回答他的問題。”但還沒等老宦官把這句話說完,凱撒利昂就乖乖地回答說,“我在等待自己的母親。”


    “如果以後宮廷裏,有流言說今晚你母親失去了貞節,和我交換了你和埃及的安全,你會如何應答?”李必達的第二個詢問,讓所有在場的奴仆宦官都麵無人色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匍伏在地板上瑟瑟發抖。


    這個詢問,雖然凱撒利昂並未有真的到特別懂的年齡,但對方話語裏的明顯暗示,還是讓他覺得渾身如火燒般屈辱難堪,但他又鼓起不了勇氣來攻擊眼前的這個成年的男子,隻能在原地擺動著,篩子般抖動著。


    但李必達卻走上前,忽然將自己的佩劍交到了凱撒利昂的手裏,“那麽我告訴你――如果有人說這樣的話,你就用這把劍,削去他或她的舌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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