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賤人你總算舍得回家了,尼瑪老子急得差點去報案。”


    “胖哥費心了,我的錯,我請客。”尹劍笑得很沒底氣。不動聲色把米蘭的小禮物藏在壁櫥。


    喬飛到底是哥們,發現他神色不對勁:“昨晚你跟米蘭沒做出什麽人神共憤的勾當吧?”


    “哪能呢,就是逛街……後來她就回家了,我看時間太晚就隨便找了間澡堂子,在桑拿房躺了一宿。”


    這是他跟米蘭商量好的說辭,昨天晚上的事必須瞞著喬飛,死胖子嘴巴不靠譜,指望他保密不太現實。


    喬飛卻是不信:“你就沒趁機幹點什麽?”


    尹劍訕笑:“我倒是有犯罪動機,可惜人家沒給我犯罪機會……話說你跟田甜怎麽樣了?”


    喬飛掩不住一臉的喜色:“順利進行中,目前已經攻克一壘。”


    尹劍很土鱉地問他:“一壘是什麽?”


    喬飛鄙視之:“拉拉小手唄,這都不懂,難怪‘大洋馬’不甩你。”


    聽了他的解釋,尹劍心裏偷樂:死胖子你丫就是一不明真相的群眾,我跟米蘭昨晚就上本壘了──上了三次。


    喬飛對著鏡子捏領口,患得患失:“你說我有沒有必要去做個發型。”


    尹劍勸他別作死:“被教官逮住你就慘了。”軍校男生清一色平頭,誰敢玩另類那就隻有兩種選擇:留頭不留發,留發不留頭。


    喬飛對自己的形象缺乏信心:“我總覺得哪裏欠點意思,你說呢?”


    尹劍盯著鏡子給他出謀劃策:“形象尚可,風度欠佳,應該買一套上檔次的西裝,出門在外總穿軍裝不好。”


    “田甜就愛穿軍裝。”


    “女軍醫的製服裙多漂亮,咱機修兵這一身爛貨能比嗎!”尹劍繼續攛掇,“去上點檔次的餐廳約會,你還穿這身迷彩,沒準就被‘謝絕光臨’。”


    昨晚去那家高檔酒店,幸虧米蘭穿著便裝,美麗高貴又大方,鎮得住場麵,不然憑他那一身匪軍扮相,難保不被侍者請出去。


    “那行,今晚我約她逛街,順便把這個事情辦了。”喬飛從善如流。


    尹劍提醒他居安思危:“當心李文東,那廝是條毒蛇,不會輕易放過田甜。”


    喬飛冷笑道:“他敢來送死,老子就敢埋!”


    尹劍歎了口氣:“對田甜好點,她也怪可憐的。”


    喬飛心有戚戚:“哥們不是李文東那號薄情寡義之輩,我現在的任務是幫助甜兒忘記過去,相信總有一天她會發現,我喬某人才是她的真命天子。”


    “說得好!就是要有這種氣勢,話說你可敢當麵叫她甜兒?”


    喬飛一縮脖子,訕訕道:“暫時還沒到那一步,不過我會努力。”


    尹劍想了想,決定多一句嘴:“胖子,老實說,你有沒有處女情結?”


    喬飛麵露苦色:“說完全沒有肯定是假的,但是這年頭女生也不容易……唉,我跟你說句良心話,隻要是田甜……死過人的二手房我都認了!”


    尹劍笑道:“告訴你個好消息,田甜同學是個潔身自好的女生……我就明說吧胖子,李文東那個王八蛋沒在她身上占到便宜。”


    喬飛一愣:“不可能吧?他們在一起好幾年了……”


    “相信我沒錯的。”尹劍拍拍他的肩膀,神秘一笑。事實上這個情報來自米蘭,看她說得那麽篤定,應該錯不了。


    雖然喬飛同學嘴上說沒有處女情結,尹劍還是能感覺到他的情緒明顯好轉。


    男人說大方也大方,說小氣也小氣,有些事就像一根刺戳在心裏,雖說並無大礙,終歸不如徹底拔出來。


    這個忙,想來沒有幫錯。


    特權無所不在,學校也不例外。自從進了學生會,尹劍發現教官對他的態度大為改變,有些課上不上都無所謂,隻要通過考試,照樣給他學分,這不隻是他一個人的特殊待遇,學生會幹部都有同樣的福利。


    怎麽對待這個問題,因人而異。像小蝶同學就拒絕搞特殊化,別管選修課還是必修課,照樣風雨無阻,越是身居高位她越要表現的兢兢業業不給別人落下話柄;喬飛則是另一個極端,整天泡在宣傳部跟美眉們廝混,功課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好在這貨腦子足夠聰明,每次測驗都能安全通過,作沒作弊就不好說。


    尹劍同學則介於兩位好友之間,有選擇性的上一些他認為重要或者感興趣的課,省下的時間主要花在鼓搗“五行動力池”上麵,在圖書館搜集了一些相關資料,打算做個小點的模型出來測試一下性能。


    不過有一個人的課他可不敢曠,今天下午龍舞的“整備實踐課”,尹劍同學早早的就跑去捧場,可是小龍女都不拿正眼瞧他,似乎在賭氣。


    尹劍猜到是怎麽回事,準是小蝶把自己和米蘭夜宿不歸的事兒向公主殿下打了小報告,一邊心裏暗自叫苦,一邊開動腦筋琢磨如何向她解釋,最後還是決定實話實說,這是自己對她的承諾,彼此之間不應該有任何形式的謊言存在。


    龍舞今天明顯不在狀態,話都懶得講,直接把學生拉到整備現場動手操作,題目是拆卸並重新裝配一台“獵豹”機甲,耗時不得超過兩節課的時間,也就是九十分鍾,提前完成者可以自由活動。


    這種操作對尹劍同學來說純屬小兒科,他蒙著眼睛都不會輸。憑借在米粒上頭雕刻五重寶塔鍛煉出來的一雙巧手,不到半小時就把機甲拆裝完畢。


    結果周圍的學生光顧看他表演,自己的活兒都忘了,氣得龍舞拎著鞭子過來驅散圍觀群眾,順便把尹劍趕出去“自由活動”!


    尹劍沒有離開太遠,躺在草坪上曬太陽。


    一條倩影遮住陽光,微風送來熟悉的體香。


    “躺得像具屍體,真難看!”


    尹劍沒有睜眼,笑著說:“給你出個字謎,謎麵就是我現在的姿勢。”


    龍舞忍俊不禁:“大寫的屍體還是屍體!”


    尹劍搖頭。


    龍舞想了想,忽然很生氣:“小流氓!”


    尹劍還是搖頭。


    龍舞皺起柳眉喃喃道:“不是太陽的‘太’嗎?”


    尹劍提示道:“火土金水,五行缺一。”


    龍舞羞惱地啐了他一口,抬腳踩向他胯下那根“木頭”。


    尹劍趕緊一骨碌爬起來,衝她嘿嘿直樂。


    龍舞繃著俏臉不搭理他,眼中流露出陰霾之色。


    尹劍猜她有心事,把外套脫下來折疊成椅墊,放在身邊的草坪上拍了一下。


    “教官請坐。”


    龍舞搖頭不語,沒有給他好臉色。


    尹劍一臉幽怨,“嫌我衣服髒?”


    龍舞嘴角微微上翹,板起臉道:“你閃遠點!”


    尹劍向旁邊移開一尺。


    龍舞坐在他給自己準備的位子上,雙手抱著膝蓋,揚起俏臉凝望天空的雲朵。


    尹劍也效仿她的樣子靜靜欣賞藍天白雲,有感而發:“還是母星的天空最美。”


    龍舞冷哼了一聲,淡淡地問:“昨晚你幹什麽去了。”


    她安排小蝶每天向她匯報學生動向,尹劍是重點觀察對象,小蝶當然不敢隱瞞。事實上白龍家族就是專門搞情報工作的,小蝶自幼耳濡目染,對這一行並不陌生。


    尹劍心弦一顫,該來的總會來,“跟朋友逛街。”


    “逛了一整夜?”


    “嗯,一整夜。”


    “隻是逛街?”


    “還有聊天。”


    “沒做別的?”


    尹劍撓頭:“然後一起去酒店……”


    龍舞的呼吸有些急促:“跟那個醫護係的米蘭?你們兩個……做了那種事?”


    尹劍沒吭聲,沉默意味著默認。


    龍舞碾碎腳下的草葉,心裏痛罵“狐狸精”。


    不過,她很快恢複從容,繼續審問:“回答我的問題。”


    “現在米蘭是我的女友。”尹劍盡量委婉。他知道坦白會失去什麽,但是欺騙她後果會更嚴重。


    龍舞怒道:“你是個混蛋!禽獸!你對得起……對得起小蝶嗎!”


    尹劍苦笑:“幫我保密好嗎?”


    龍舞使勁碾腳下那塊可憐的草皮,草汁塵土混成泥漿,弄髒了她的軍靴。


    “憑什麽我要替你保密!”


    “這件事隻有你知道。”


    “……”


    “我答應過不對你說謊。”


    “但是我沒有答應替你撒謊!”


    “你跟小蝶不一樣,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比朋友更特別。”


    龍舞心頭一顫,詫異的看著他。


    “所以我希望……我的秘密,隻有你一個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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