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二少傅勄亭花費許多口舌,終於使得大少和其餘人認識到一個事實。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送上門的生意雖好,可是他們既不能也不該做這些買賣。二爺一生在生意場上見多了得失也還罷了,大少對兄弟的說法,頗有微詞。但他一時也沒有解決以上兩個問題的辦法,隻得答應不再做這方麵的考量。各自散了後,大少叫住五少傅斌亭,笑道:“小五,過來過來,我有些話與你說。”傅斌亭雖是二房庶子,但自小懂得些眉高眼低。對嫡長兄更是千依百順,哥哥叫他不敢耽擱,兩人湊到一處說話。


    大少傅佳亭道:“我聽說阮姨娘進工坊裏做事,是雙份月錢。”傅斌亭聽提到阮姨娘的名字,心中一動,麵上卻不動聲色點頭道:“確有此事,這是她去二爺那裏求來的。多出一份,說是給小七的。不過作坊裏實際隻出一份工錢,多出的那一份是二爺自己貼補的。”大少搖頭道:“噯,居然是真的。那她之前當眾,攔著你撒潑也是有的了。”這事好些人都見到,傅斌亭想替姨娘掩飾都不成,便答道:“這事也是有的,當時其他幾位姨娘路過,順手解了我的圍。”大少皺眉,拍拍傅斌亭的肩膀道:“難為你了。你年歲小,麵皮薄。管著那麽一票人,總有幾個倚老賣老。若是以後再有這樣不識大體的,隻管過來告訴我和二爺。我就不信,她們還能鬧翻天了。”


    傅斌亭雖不滿大少對阮姨娘言語裏的不屑,可對長兄的回護之意還是很領情。當下再三謝過傅佳亭,表示自己曉得輕重緩急。日後果真有麻煩,少不得要讓哥哥受累。兄弟謙讓一番,傅佳亭才把話題說到正事上。他還是放不下那些訂單。買賣軍械從來都是暴利,宋蟈蟈做的幾筆買賣,雖是和熟人交易,一樣沒有在錢財上手軟。這些東西又是隻有她一家做的,別無分店。於是世麵上火器的價格被抬得很高的情況下。依然是有價無市。那些尋上門來的客人也明白這個道理,為了占據貨源,個個都出了不菲的高價。大少也是見過世麵的人,連他見了都動心,可想而知是怎樣的誘惑。


    依著傅佳亭的意思,事在人為,東西都是人做出來的。三少夫人一介小女子能做的事。其餘人不說生而知之,通過努力也該能做到才對。傅佳亭打的便是這個主意。先前二少試用三少夫人做的成品,五少也都一直跟在傅勄亭身邊。相對而言,整個傅家莊,除了二少,便是五少最了解這些物件。大少想讓傅斌亭撿幾個熟手,悄悄進行這方麵的研發。眼下的幾樁生意黃了不要緊,要把目光放的長遠。不是還有日後嗎,隻要以後能做這些,也少不了賺錢的機會。傅斌亭不敢反駁大少的異想天開,有些事真不是單靠努力就能實現的。比如傅五少自己。他人雖機靈,讀書卻是不成。要說他沒努力,傅斌亭自己便要第一個不答應。既然大少開了口,傅斌亭硬著頭皮,也隻能答應下來。


    大少心滿意足走了。傅五少看著長兄離去的背影,心中泛起嘀咕,大少可不是個愛打聽八卦消息的人。是誰這樣無聊,把阮姨娘的事傳到大哥耳中的呢。然後便想到一人,就是春妮。幾位姨娘不管親疏遠近,傅五少對待她們,都是盡量一碗水端平。周姨娘也知恩圖報,常在吳姨娘麵前,說些八卦來的小道消息,透露給他們母子。春妮的來曆就是她說的,人是黃表妹求了大少弄進作坊裏的。和她們前後腳進去,開始和眾人都不熟。後來處的多了,知道些她的底細。她是三少夫人的同鄉,據說還是鄉紳女兒。家中被亂兵打劫殺戮,隻活了她一個,投靠到了三少夫人娘家門下。盧氏那個人,大夥都是知道的。螞蚱肚子裏還想炸出二兩油,這樣一個年輕水靈的大姑娘跑到她家吃住,怎麽能不沾些好處。盧氏想把春妮留給五魁,姑娘不肯,便在宋家人和三少夫妻離開莊子時,趁著混亂逃了出來。


    春妮生的不算美貌,人卻白皙看著順眼。再加上這段悲苦的過去,大夥都很是同情她。好些大媽大嬸想為她說媒拉纖,對象自然都是本莊的莊戶漢子,或者傅家有頭臉的仆從小廝。春妮以父母孝期未滿推脫,眾人更敬重她是個有節操的好女子。連封姨娘這樣目中無塵的,也願意親近這個小姑娘。隻是在這位姑娘口中,對三少夫人的評價卻是從來不高。工坊裏的人都是受了宋蟈蟈恩惠,才謀得眼下這份好差事。當然也都不愛聽,春妮給人說三少夫人在宋家村的各種尷尬事。春妮識趣,漸漸也就不說了。


    如今雖然大家都說春妮人不錯,可周姨娘卻不這樣認為。周姨娘私下裏對吳姨娘和王姨娘道:“我是個出身汙穢之地的,眼光卻最是毒辣。什麽人什麽來路,什麽秉性。若是看不清,那些人能活吞了你。據我看來,這個春妮可不會是個平凡角色。你們若是不信,隻管擦亮眼睛,且看將來如何。”周姨娘的話不好全信,也不好全然不信。吳姨娘隨口把話傳給傅斌亭,言道:“周姨娘看人是有幾分眼力,她說這個春妮不好招惹,必是有些她的道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平日管事,對此女避開些便是。她便是再不好,不過是莊子上收留的外鄉人。總歸不敢像阮姨娘那樣,年歲越大越不知事。發火鬧脾氣,找事找到你一個晚輩頭上去。”


    五少聽了姨娘關愛的話,不敢反駁,全都垂首應下。便是姨娘不說讓他躲遠些那個春妮,他也不會去招惹那人。傅斌亭自打曉事起,便沒想過像他父親二爺一樣。拈花惹草,弄的家裏一堆鶯鶯燕燕。不光家裏不得安靜,還要連累姨娘煩心,可謂是得不償失。五少隻把心思用到一人身上,那人雖是有諸般理由不能回應他的心意。可傅斌亭曉得,阮姨娘心裏也是有他。不然她不會這樣煩惱,也不會在那日寧願潑自己一身髒水,也要為五少開脫。傅斌亭現在能為阮姨娘做的事其實有限,給銀子她不肯收。想和她說些暖心話,對反也是退避三舍。想來想去,隻能把主意打到七弟身上。


    阮姨娘為了自圓其說,真個去求了二爺進工坊做事,銀子也是雙份的給。吳姨娘因為兒子傅斌亭早就出來做事,現下是接手管著整個工坊,心態還算平和。另外幾個沒有兒子貼補的,雖曉得阮姨娘多得的那份實際是給七少的,但終歸是不高興阮姨娘這女人得勢。憑什麽一樣是姨娘,她便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因此日常一處出入做事,故意孤立冷落阮姨娘。把旁觀的傅斌亭看的心疼不已,卻又無可奈何。阮姨娘自己倒並不在乎這些人,她隻憂心一件事,她的寶貝兒子七少怎麽辦。當初她不肯出來做事便是為了七少,如今迫不得已出來了,又不知把七少何處安置。


    按說,七少年歲也不小了,隻比六少小一歲。早該是上學的年紀,可阮姨娘嬌寵這孩子慣了,七少受不了拘束。在莊子上的學堂去了一兩回,便屢屢逃學玩耍。阮姨娘舍不得教訓他,二爺自己一腦袋官司管不過來。夫人孟氏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管這些閑事。阮姨娘當初沒舍得交出孩子,現在也隻好自己受著。阮姨娘不去上工,七少傅浩亭在外玩餓了渴了困了。便回到那處院子,找姨娘要吃要喝,讓姨娘哄他睡覺。現在阮姨娘一天裏多數時間都在作坊裏待著,院子裏雖還有丫頭老媽子在,可伺候七少畢竟不能像姨娘一般盡心盡力。姨娘自己,也不放心把兒子交給那些人管。


    問題出來了,既然這樣,七少該怎麽辦呢。煩心事從來都是大人的。在七少這個小孩兒看來,並沒有這麽多麻煩。姨娘不在屋裏等他也沒什麽,他早長大了,不是愛哭愛鬧的小屁孩。而且姨娘到工坊做事,他又多了一處玩耍的好地方。以往這裏管理嚴密,不是隨便誰都可以進來的。便是七少也隻是在門外,探頭探腦張望過而已。現在可好了,姨娘在這裏做事,傅浩亭便可以正大光明進來耍玩。


    七少的姨娘在莊子上出了名的潑辣無賴,七少自己卻極受眾婦孺的待見。傅浩亭過了年還沒到十一,人生的白嫩,眉目將將長開,可以想見日後的漂亮模樣。婦人們的天性,本就稀罕漂亮的小孩兒。連最對阮姨娘看不上眼的周姨娘和封姨娘,這兩人看見七少傅浩亭,也是愛慘了這孩子。照周姨娘的說法,便是三少傅景亭年幼時,也沒像七少這麽可人疼過。眾人勞作之餘,都歡迎七少來耍玩。連監管此處的五少傅斌亭,出於某些不好明言的緣故,也是漸漸懈怠了宋蟈蟈當初定下的規矩。對傅浩亭跑進工坊製作間玩耍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終於有一天,真的出了紕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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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寫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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