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征聯係到了安平帝,自此開始了他的贖罪之路。請記住本站的網址:。白日裏他在商命的園子裏瞌睡,晚間精神百倍穿行於京城的大街小巷。二帝更迭期間,京城之前有過一段時間夜間宵禁。現在宵禁解除,可是晚間敢出來街上走動的人,還是有限。這給商征提供了某種便利,使得他渾身濕漉漉走動時,也不必為了畏懼別個的眼光躲閃。商征在城裏走動,主要是聯絡依舊支持正統繼位者,安平帝的大臣們。


    這些人初一看到商征出現,全都嚇得如同見了鬼魅。大夥都知道安平帝跟前,隻有一位皇子被平安送出了京城。至於商征這個在兄弟裏,無足輕重的皇孫。眾人既沒有聽到關於他的什麽消息,便權當這位已經沒了。明明以為不在人世的人,大半夜的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能不叫人害怕嗎。及至發現商征的頭發衣裳全是濕的,想象力豐富的人便會聯想到,這位殿下莫非是死在了水中的。不甘心就此離開塵世,午夜裏借了星月之力,又回魂重返陽間。


    以上這些都是題外話,卻說商征的主要目的,是說服他們繼續效忠已經下台的安平帝。若是能動員這些人,積極和三王商修齊聯絡,共同為顛覆複興帝的朝廷努力就更好。商征對他們道,安平帝困居一隅,但對他們並未相忘。相反時常對身邊人提及某某某,頗有才幹,先帝把這些國之棟梁留給自己。本待即位後,以君王的身份擢拔這些人。不幸在繼承的事上出了意外,未能達成心願。如今眼見他們這些人到了複興帝手下,明明都是有為之臣,卻因著種種不相幹的事情不得重用,真是可惜了這些個人才。這是人君的不察,更是江山社稷,天下萬民的損失。


    商征說的那些君臣相得的話,其實並不能如何打動人。唯獨他最後那句話起了作用。當官也是會上癮的。當官的人不管出於什麽心態,就沒有不喜歡升官的。即便已經是人臣之首,再往上動一動就是要謀反翻天的架勢。也不過是一部分人不得已,停下了“上進”的腳步。另一部分人則是孜孜不倦,被之前的成功鼓勵,做出試圖和皇權君權叫板的事來。不管商征拜訪的這些人在複興帝朝廷裏得不得意,人人都覺得自己尚有上升的空間。可以往上再升一升。隻可惜今上識人不明。現下被商征的言辭說中了心事,又說安平帝看重他們。先帝爺也提點他們。這些人心裏得意起來,心思也活泛起來。不禁開始琢磨,若是頭頂那個位置上換一個人來坐,自己是不是就要做大官了。


    商征要這些人做的事也簡單,不過是日常公務給皇帝使點小絆子,拖遝墨跡,讓複興帝的中樞運轉不順暢。又從切實可靠的人裏,擢選出幾個家人供他驅遣。商征畢竟是托身在商命府中,那人千般不好,總歸有一件事沒說錯。若不是在商命的護佑下。商征不敢也不能在京城久待。現下是個利弊兩重的結果,商征為了繼續在京中活動,不得不留在商命府裏。但也因此,他沒法出京,聯絡上商修齊等人。要來幾個跑腿的。這事就解決了。商征寫了書信,讓人帶去三王的藩屬地。


    他已經沒了玉佩做表記,便抱著試一試的心情,在信上留下了和一母所出的兄長商誥之間的暗記,作為取信於人的明證。信件送出去,商征輕鬆下來。他能做的其實有限,做到這一步,剩下的就是聽天由命了。隻是每晚出府溜達,成了商征的習慣。這日深夜,商征看過安平帝和母妃,從宗人府翻牆出來。就見路上遠遠有人吵嚷,商征大奇。他的父皇還是太子,皇祖父稱帝時,京城是很繁華的。半夜裏也沒有宵禁,常有人深夜吃醉返家,和人當街嬉笑怒罵,亂哄哄鬧成一團也是有的。安平帝在宮中稱帝時,局勢便緊張起來。複興帝上位前後,京城裏管製嚴格,一度這種情況已然絕跡。商征夜遊了好幾日,也是今個頭一回見到這種情形。


    商征心裏好奇,便打算偷偷摸近前看個仔細。到了跟前,就見一人為首,後麵既有兵卒差役也有家仆,七嘴八舌說著搜查的事。這群人正是太子門下那個管事,他們白日裏從廟中歸來,他第一時間去求來的救兵。接連跑了幾個衙門,守備京城的大員們同意幫忙找人。卻不肯以朝廷的名義,搜查那個“傅家三少夫人”。理由是,這個婦人沒有作奸犯科,沒有罪名拿她。其實是不想為了一個小小管事的幾句口舌,鬧出什麽混亂。天子腳下,維穩第一。不然連國都都亂了,人心還能齊整。還有一個不好宣諸於口的緣由,太子雖大,不過是預備的儲君。千歲之上尚且還有萬歲,陛下他老人家好端端在龍庭坐著。大夥當得是朝廷是皇帝的官,不是太子給的官。犯不著為了太子的私事大動幹戈,不然置陛下於何地。但也不好不給太子爺麵子,便隻是出了許多差役兵卒,協助管事四下找人。


    和管事說話的,是從別的衙門裏借調來的六扇門的老手,姓萬,年歲比安平帝好大,也是曆時三代的老人家了。舊時沒有退休離職一說,隻有一個文縐縐的說法,叫“乞骸骨”。就是向朝廷請命,言明自己老了,做不動事情了。請求朝廷放他返家還鄉,讓自己這把老骨頭,回去埋在自家田間地。其實就是求退休。萬捕頭年紀大了後,又瞧著時局混亂,自己不過是個高不成低不就的不快,犯不著蹚這趟渾水。便也乞過幾回“骸骨”,但他受了盛名所累,長官都不肯放走這樣一個做事得力的人離開。萬捕頭隻好繼續在他的崗位上發光發熱,不出意外的話,大約是要一直做到老死了。


    這回出於對太子商謨的重視,京城的守官雖不好大張旗鼓地相助管事,但還是在一定程度上盡了心,特別推薦了萬捕頭過來就是一個明證。管事的無奈,有勝於無。當下便對萬捕頭備述詳細,當然也隱沒了一些事實。萬捕頭也不管許多,他能一直安穩在京城這樣魚龍混雜的地方,做個有名的捕頭,也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萬捕頭沒打算了解傅三少夫妻和太子之間的糾葛,隻一心把這事當做一個人口失蹤的案件處理。


    經過詳細的摸排情況,萬捕頭對管事的說道:“大人,以小人之見,那個曾經來廟裏探望傅夫人的村婦,有重大嫌疑。按照山門前香火小販的描述,夫人失蹤那日,也有個形貌相似的婦人,帶了車馬在山下出現。”管事的不以為然,問詢小販時他也在場,小販說那個婦人從廟裏接了一對夫妻離開。其中男子麵色暗沉,身子富態。妻子是個頭臉圓圓的尋常女子,卻也不是個孕婦。這二人都生的平淡無奇,好不吸引眼球。若非那小販聞到男子身上的雄黃味,猜測他是個販賣雄黃的商人。琢磨著是不是要為端午節,向此人進些藥材製酒,多看了他們兩樣。也準是和別個一般,一晃眼這二人走過,之後丁點印象全無。


    若說這幾人和三少夫人沒有關係,也不盡然。廟裏的和尚就提供了另外一條線索,說之間看到過有個形貌相似的男子,和嚴媽媽在道路上遇到說話。至少說明嚴媽媽和這人交談過,他們之間不是素不相識,而是存在某種聯係。可是打聽起跟著那個雄黃販子,一起離開山寺的女子。這便和三少夫人又對不上號了。三少夫人已經是好幾個月的身子,一副大腹便便的模樣。那個同行的女子,不光容貌不同,體態也是一個正常女子的身量,顯然這二者不是同一個人。管事的因此對萬捕頭的業務能力產生了懷疑,心說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便是這姓萬的以往再神通,到底他也是個老家夥了。門齒鬆動、頭發稀落,連頭腦也變得遲鈍糊塗。管事的想起之前向各處衙門求助,那些人不甚搭理自己。愈發懷疑這些官員看太子不在京中,便失了恭敬,隨隨便便弄個老家夥糊弄自己。


    萬捕頭看出管事的態度,也不出言說破。他這一輩子做的調查工作多了去了,憑的就是他個人的直覺和敏銳的判斷。事情沒有水落石出前,別人對他有所懷疑,也是常有的情況。萬捕頭從沒把這種事放在心上,見管事的不甚愛搭理他。他便也不事聲張,默默地按照自己的思路展開了調查。


    商征在暗處聽得不明所以,隻曉得這些人是衝著廟裏某位夫人去的。那位夫人從廟裏跑了,這些人慌了爪子,私下裏四處找人。商征彼時並不曉得著這群人口中的“傅三少夫人”,就是之前他托付白果的春妮。但見一個名聲不顯的婦人,能讓京中諸多府衙統一協作做事,心裏還是存了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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