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永元也在搖頭慨歎,“我就認為這樣做不對,改製也不能一刀切吧?當初學斌多次和我討論過這方麵的問題,所以我就沒忍住。鳳舞最快更新,請收藏鳳舞()”


    林德利對此事知道得很清楚,笑著說道:“我當時也勸過老安,可他就是不聽,結果弄到現在這種地步。”


    安永元倒是不太同意這一點,反駁道:“其實當時就算我不反對,新來的這位也會對付我,要立威嗎。我這樣的老家夥,又沒後台,正合適。”


    這話說得倒也實誠,形勢也的確如此,安永元不過是正好趕上了而已,被新來的縣長當做立威的目標。當然他們兩人的執政理念有衝突,也加劇了這一過程。


    楊學斌自然是支持安永元的,對於一刀切般的賣掉國企進行所謂的改製,他也是一直都持反對的態度。


    “你們縣這麽做符合省裏的規定嗎?並且國家也出台一係列保護國有資產不被流失的規定了,你們縣這樣做,明顯是在頂風而上!”


    “唉,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縣裏的紡織廠也的確陷入困境,可情況也沒有人們想象的那般糟糕。關鍵就是誰也不敢冒險,也沒有人敢說就一定給救活廠子,所以……”


    明哲保身,韜光養晦,不做出頭鳥,想來當時南雲縣的情況,就是沒有人樂意得罪新來的縣長,所以沒人會反對,如果不是安永元,那個廠子早就被賣掉改製了。


    楊學斌心裏對比也隻能歎息,就算是此次安永元得到了扶持政策,可以幫廠子緩口氣,可是那位新來的縣長更會視他為眼中釘,必須除之而後快。


    不過再怎麽說,安永元也是當初一起搭檔的老夥計,楊學斌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人欺負,得想辦法幫一幫他。再者南雲縣這樣的改製,也的確不象話,必須要給那個縣長一個教訓。


    楊學斌想想說道:“我老師最近在南方省份開研討會,再過一個來星期就回到中南省,到時我請他路過南雲縣做一個調研,結合當前的實際,完善國企改製的政策。”


    這也是楊學斌當前所能想到最好辦法,正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現在他離南雲縣也太遠了一些,甚至都不在中南省,也不好插手其中。


    當然這件事情如果去找中南的書記陳鴻飛,肯定沒有任何的問題,不過楊學斌卻不能這樣做,陳鴻飛距離安永元這個層麵也太遠了一些,又牽扯到國家政策的問題,就不好多說,否則會有指手畫腳的嫌疑。


    所以找老師李華堂幫忙,就是最好的一個辦法,依李教授在國內經濟學術界的地位和影響力,去一趟南雲縣搞個調研,就足以震懾宵小了。這樣還能夠得到第一手的資料,用來完善當前國企改製的政策,一舉兩得,相信老師也會欣然同意的。


    安永元和林德利一聽,自然明白這種幫助會是多麽的大,依著現在李華堂教授的地位,到任何一個省市,都得一把手親自坐陪,到一個小小的南雲縣搞調研,嚇也得嚇死那個縣長。到時安永元的困難也就迎刃而解,至於強行賣掉紡織廠進行改製,更是給那人天大的膽子也不敢。


    楊學斌聽著安永元和林德利不住聲的道謝,也隻是擺擺手,說道:“你們真不用這樣客氣,大家都是老朋友了,幫忙也是應該的。再說此事你們能夠堅持原則,不讓國有資產流失,承受了這麽大的壓力也不妥協,我心裏也是很佩服的。”


    安永元聽到楊學斌的誇獎,心情萬分的舒暢,哈哈大笑道:“學斌,你也不用誇我,其實我就是覺得年紀大了,不能留下罵名,再有當初和你一起共事,也清楚什麽事情應該堅持,所以才會這樣做的。”


    林德利也是連連點頭,“我和楊書記共事的那段時間,真是最舒心,幹勁也最大的日子,得到的進步也大。就是可惜時間太短了,不然還能學到更多。”


    楊學斌卻是笑道:“我看老林就在不停的進步,最起碼這個拍馬屁的工夫,我是望塵莫及的,不過我聽得心裏也是特別的舒服啊,哈哈。”


    幾個人頓時就笑成一團,真有幾分當初在鄉裏一起工作時的舒暢感,接下來大家就聊一些當初共事的趣事,包間裏麵不斷的傳來歡樂的笑聲。


    直到一個多小時之後,楊學斌才起身告辭,也正式邀請安永元和林德利參加下個月他和貝馨月的婚禮。安永元和林德利自然是滿口答應,一定會參加。


    就是經過這麽一打岔,再次出來酒店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下午快三點了,貝馨月有午睡的習慣,早就眼睛都睜不開,坐在車上頭一個勁的往下點。


    楊學斌開車送她回到家裏,她就直接回自己屋子休息了,想好的一些活動根本沒辦法進行,楊學斌無奈之下,也就隻能先回自己家。


    第二天楊學斌正陪著老爺子聊天,就接到一個電話,楊學斌看了看,是貝利健的電話,不禁微微一笑。想想他也應該來電話了,不然的話,就是真不把楊家當回事兒。


    隻是昨天和貝利健談的事情,楊學斌並沒有告訴老爺子,於是就向老爺子說了聲,走向來到外麵,接聽電話。


    電話裏麵,貝利健的聲音很是清晰,“學斌,昨天我回去之後好好想了想,事情的確有古怪,就趕緊給你打電話說一聲。當初向我提這個建議是我的一位朋友,不過他也是聽別人提起才這樣建議的。”


    楊學斌笑著說道:“大伯,我說過多少次了,咱們現在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不必說兩家話,對不對?那個人是誰?”


    電話裏麵沉默了一會兒,才聽到貝利健說道:“我也向朋友求證過,那個人是公震。”


    公震!楊學斌頓時就笑了起來,這位政策研究辦公室副主任的公子,看來還是沒忘記當年之仇啊。這明顯是想借著此事報複自己來著,下手還真是夠陰毒的。


    當時楊學斌還是在中西省的省城和公震結的仇,狠狠的揍了這貨一頓,後來也少聽到他的動靜,沒想到在這裏等著哪。


    不得不說,這貨時機掌握得還真是挺好,差點就讓他得了手,楊學斌不禁冷笑起來。


    如果不是貝利健先和楊學斌提起這件事情,讓那些人在背後慢慢操作此事,等到事情有了定局,楊學斌再想改變可就難度非常大了。


    總不能說外交部門麵向窄,所以不想加入吧?那樣得罪人太多,也會給人留下挑三揀四,難當重任的印象。


    “是這樣啊?我知道了,當初我和他有過小小的衝突,看來他還一直記著的哪。”楊學斌笑嗬嗬的說道,帶著幾分冷意。


    明顯貝利健也是感覺到了,在電話那邊也不停的解釋,“學斌,這也是我思慮欠周,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啊。”


    “沒事兒,事情說開就行了,我不會放在心上的。”楊學斌笑道。


    貝利健也是鬆了口氣,問候一下老爺子的身體,就說還有事情要處理,把電話掛斷了。


    楊學斌收起電話,開始思忖起來。看來公震這貨就象是條毒蛇似的,一直都在盯著自己,就是想找機會報複。這樣下去可不行,還得想辦法再教訓他一頓。


    算算時間的話,公震的父親公民濤應該差不多該出任東山省的代省長了吧?最起碼當前是最為敏感的時期,公家是不想出任何事情的。


    這樣就最好了,楊學斌眼神裏麵閃爍著光芒,嘿嘿笑了起來。


    當下他又打了幾個電話,聯係到一些人,然後才把電話掛斷,走回到屋子裏麵繼續陪著老爺子聊天。


    時間又過去三天,楊學斌除去陪伴貝馨月在京城遊玩之外,基本上都會待在家裏,要麽陪老爺子聊天,要麽就是看書學習,倒也輕鬆自在。


    不過請的假期也差不多快到了,明天就得啟程回中西省,當天的晚上,楊學斌接到一個電話,聽完內容之後,也是嗬嗬笑了起來。


    出來家門,楊學斌開車直奔三裏屯,這裏是京城夜生活最為繁華的地方,酒吧林立,到處都是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在閃爍。因為毗鄰著使館區,老外也是時常可見,衣著時尚的男男女女,穿梭如織,熱鬧非凡。


    楊學斌開車直來到一個名字叫月桂坊的酒吧前停下,隨即就有一個人跑過來,低頭哈腰的問道:“是二哥吧?一直等著您過來哪,快請進。”


    楊學斌下車之後看了看四周,笑著問道:“你們是王老五的人?他人哪?還沒到嗎?”


    那人點頭,“五哥過一會兒才能來,包間早就訂好了,您先請進吧。”


    “哦,我讓你們打聽的人來了嗎?你確定他今晚會到?”楊學斌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繼續問道。


    “這個消息絕對準確,今晚上有一位中影的明星過來參加活動,那位可是她的影迷,說好了要來捧場的。”那人萬分肯定的說道。


    楊學斌知道這些人就是靠著賣消息吃飯,隻要確定的事情,基本上不會出問題,當下就笑道:“那好啊,你前麵帶路,我先進去坐一會兒。等那人來了,你要立刻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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