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數百裏之外的邊荒之地中,一座低矮的峽穀之中,此刻卻有兩人正圍著一張石桌在品茶,不過,仔細看去,卻見這二人神色不寧;一雙眸子盯在茶盞之上,眉目緊蹙。(..tw)


    “任兄,此消息可是真的?那人真向著浮生雪山來了?”沉思了一陣後,隻見到一名老者向著對麵的中年人頗為鄭重的問道。


    “消息是盟中親自傳過來的,絕不會有假;元兄,這可如何是好?那人的神通你也知曉的,你我二人根本不是敵手啊...;他能在月華之嶺上,連著殺了十四名元嬰修士;定然是瘋了,瘋了....”那任姓修士聞言,連忙說道,絲毫不加掩飾自己的惶恐。


    “任兄,你不必如此驚恐;不是說,他也受了很重的傷勢嗎?你我在此駐守了多年;當年的古魔都沒能取得了我們二人的性命;如今一個重傷之人,又何必懼怕;老夫倒是有一計,可以讓你我二人安全無虞。”元姓老者見此,眸光動了動,忽地大為輕鬆的說道。


    “那人既然是向著浮生雪山而去的,想來不會糾纏我二人;到時候我們大可憑借這混元渾天陣誅殺他,若是他被殺死,那我們自然有數之不盡的好處,若是他能破陣遠去,進入能茫茫雪山之中,對這西部諸國,也未嚐不是好事;我們自可在陣外觀望,不必親自出手。”當下,元姓老者便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任性男子微微思忖了一陣後,便覺的甚是可行。而後說道:“好,那就按照元兄所言辦吧;那人可是隨時都有可能來的;事不宜遲,我們還是先行離開此處吧。”


    聞言。元姓老者自無不允,而後兩人展開遁光,就此向著另外一座大山中而去了。.tw[]


    這兩人便是多年前在此地劫殺古魔的領事之人;而二人所處的山脈仿若屏障,而這裏也是西部諸國通向浮生雪山的唯一山路;當年鬱子魚等幾名元嬰後期修士,憑借著陣法,便是在此處將古魔重創,由此。古魔才逃離了西部諸國。


    所以,這二人對身後的混元渾天陣也是頗多信心;而這二人不知曉的是,就在他們私下裏秘密商談的時候。在峽穀深處,同樣有兩名修士在秘密商議著什麽。


    “王師兄,可安排妥當了?”一名女子向著一位年邁的老者如此問道。


    “謝師妹,都已經吩咐下去了。沒有外人能知曉的;到時候。以程師叔的修為,自然不難看出來破綻。”王姓老者目露精光的答道;若是程逸雪在此處的話,定然會發現這兩人竟然是天心宗的謝以青與王燁。


    “寧師叔在宗內對我們照拂甚多;如此做也算報其恩情了;不過,如今程師叔乃是仙道聯盟與雲天十三城要追殺之人,我們還是勿要提起了,以免惹禍上身。”謝以青出言提醒道。


    聞言,王燁深以為然的點點頭,旋即便閉口不言了;二人目光不自覺的看向了遠處;那一瞬間。他們似乎看到了那個讓他們極為熟悉的身影,但是在等待的過程中。卻是充滿了恐懼。


    與此同時,墨夜城一座神秘的宮殿之中,正發生著這樣的事情。


    “什麽?風兄,你要親自追殺那人?”晏雨含看著風玉煌愕然的問道;在兩側的木椅之上,還有著數名元嬰修士,神色陰晴不定,對風玉煌的決定不聞不問。


    “不錯;一來自是要奪回他從天耀之門得到的寶物;餘外便是殺了他;自此人出世以來,連克我雲天十三城,天屍門,萬毒宗,厲法門的太上長老盡皆死於此人之手,如今,便是仙道聯盟也對其追殺,這可是個莫大的時機;絕不容錯過。”風玉煌在大殿中來回度了幾步後,便如此回道。


    “可是,如今明兄坐化;古兄也受了重創;如果道友再離開的話,如果仙道聯盟向我們攻伐的話,以妾身獨自一人,又如何應付?”見到風玉煌神色堅定,晏雨含頓時冷言道。


    “仙子盡可放心;如今慕道盟已經退出聯盟,他們不會再參戰了;葉辭那老家夥,自然不會讓仙道聯盟輕易得償所願的;如今我們實力比之以往自然是不及,但退居在十三城內,他們要想攻占而來,也絕非易事的。”風玉煌緩緩解釋道。


    “這麽說,風兄是心意已決了?”晏雨含望著風玉煌的神色,不禁質問道。


    “不錯;那人行蹤飄忽不定,我此去少則數月,多則數年便返回了;仙子盡可放心,風某離開時,也不會對雲天放任不顧的;到時候自會為仙子留下數種手段以防應對不測的。”風玉煌見到晏雨含神色不善後,連忙解釋道。


    晏雨含見此,心中頗感無奈,但又知無法勸阻;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沒想到就在這時,一個意外的聲音響起了。


    “我也去!”一個女子的話語聲;眾人循聲看去,竟然是端坐在角落裏的白若怡。


    眾人怔怔的看著冷厲的白若怡;不明白向來深居簡出,獨來獨往的白若怡為何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便是晏雨含與風玉煌也感到詫異莫名。


    ※※※


    與此同時,邊荒之地中;一座高山之上,程逸雪靜靜看著天屍棺裏的采樂,神色欣喜;順之看去,卻見采樂躺在這神秘的棺中,那鞠裂的肌膚已經恢複了原本的樣貌;烏黑之發也如以往一樣。


    不過,采樂體內崩潰的元嬰還需程逸雪通過換元血氣來進行滋養;隻不過以往每隔一月施展一次,如今有了這天屍棺可以隔三個月施展一次;思量到此處;卻見程逸雪以指成劍輕輕劃過自己的手腕,下一刻,殷紅的鮮血便從中流了出來。


    程逸雪順勢將自己的手腕前移,那鮮血滴落到采樂的口中;緊接著,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隻見到采樂眉間的藍月忽地大亮起來,然後,微微閃了幾閃後,便成為了血月,血光大放,而後,將程逸雪的精血攝入體內,順之丹田貫入而去....


    風無憂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心中莫名感慨;人生錯綜複雜,讓人觸不及防;幾度浮沉悲喜,她明白了,在她麵前的這個男子就是一粒連風也揚不起的沙;他沒有活在這個世上,或許在很久以前,他隻活在一個人的心裏。


    約莫半刻鈡之後,程逸雪才結束了手裏的動作;緩緩合上了棺蓋;麵色蒼白異常;渾身還在不停的顫抖著,斜倚在天屍棺旁,落寞的坐在那裏;身上法力也開始極為不穩起來,一雙眼眸也顯得渾濁不堪,那一刻,風沙卷來,漫漫山路,似乎就是他的末日窮途....


    “唉....”許久之後,程逸雪的腦海中響起了玉陽君的歎氣聲。


    “前輩,又因何哀歎..?”程逸雪不解的問道。


    “老夫自然是擔心你;你在月華之嶺一戰上倒是大出風頭;不過,你因為施展換元血氣,本就精元虧損,如今,連番大戰,你如若再強行的話,怕是離死不遠了;照你現在這個樣子,又如何能去的了天龍帝國?”玉陽君話語中帶著怪怨。


    “死?...;哼,我從未自己活著;前輩又何必妄自為晚輩費神;不過,前輩放心;晚輩就算是死,也必要離開這裏,了卻前輩心中遺願。”程逸雪傳音回道,話語是道不盡的淒涼。


    言畢,便見到程逸雪吞食了幾粒丹藥,緩緩閉上了雙眼;閉眼的一刻,他看到了人山人海的世界,繁雜喧囂,但是那人群中沒有他要追尋的身影,也沒有他的安身之地。


    風無憂靜靜的站在那裏,看著程逸雪麵上落寞疲憊的神色;本欲張口想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隻能默默的站了一夜。


    翌日,程逸雪睜開眼來,打出一道法訣,便將天屍棺收入了儲物袋之中,而後帶著風無憂向著東部之地行去;遁光所向,正是浮生雪山。


    不到半個月,又是一則消息傳了出來;傳言中,程逸雪在西部諸國邊荒之地中屠殺了數名結丹境弟子,成功打開了混元渾天陣,就此逃進了浮生雪山;不過,與數日前的殺戮比起來,此次的震動顯然要小了許多。


    但更多的是,人們卻對那位傳聞中程長老的蹤跡更加好奇起來,可是,在人們的猜測中,程逸雪就此遠去離開了西部諸國;而這一離開,在後續的修仙界中,程逸雪儼然成為了一則傳說,因為他再沒有出現過.....


    渺萬裏層雲,流風蕭芒,飛花射影;凝冰峰銀馳,千山暮雪,洞寒青蒼。


    這便是浮生雪山的真實寫照,浮生雪山地域並不比西部諸國小;到處是連綿無盡的雪山;在這裏,隻生活著極為少數的凡人;因而修仙者也並不是很多。


    白雪皚皚的山峰矗立在這大地之中,成為其獨樹一幟的景色;風聲呼嘯,隱隱間,還流溢著嫋嫋的顫音;放眼望去,在陽光之下,到處散發著夢幻般的七色光彩。(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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