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石給大家拜年了,祝大家在新的一年裏,心想事成!


    *


    午夜。


    蒙古大營一片寂靜,隻有凜冽的狂風肆虐,刮得營中大旗和帳篷獵獵作響。蒙古人已經習慣了追著大明軍隊殺,慣性使他們不相信大明邊軍會突襲他們的營寨,就是一個個哨兵也都佝僂在篝火旁昏昏欲睡。


    六百步兵匍匐在雪地裏向著蒙古大營潛去,一點一點地逼近著蒙古大營。在他們身後的樹林裏羅信,羅青,羅勝,劉守有,張成和高武率領著近四百騎兵隱藏在裏麵,每一匹戰馬都被塞住了耳朵。以免稍後巨大的轟鳴聲驚馬。在他們的身後是兩千出頭的步兵。隻是寒冷的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躁動,這種躁動中夾雜著一絲不安和恐懼,隻要看看不遠處的那些望不到邊際的連營,再看看他們這點兒人,心中便難免恐懼。


    在蒙古大營的右側,馬芳率領著五萬大軍正在悄悄地向著蒙古大營逼近,三個黑點在雪原上向著馬芳這邊疾馳而來。


    “報,蒙古大營沒有一切正常,沒有發現我軍的蹤跡。”


    馬芳的眼中現出了一絲興奮,寒風中揮了揮手,大軍不緊不慢地繼續向著蒙古大營逼近。此時他們距離蒙古大營已經不過十裏。


    蒙古大營的左側,六百名步兵已經逼近到了蒙古大營的營寨之外,所有人都匍匐在雪地裏將目光望向了爬在最前麵的一個人,那個人正是太行山五當家。五當家取出了火折子,打開蓋子便在黑夜中閃爍著一點火光,看到了那一點火光,六百人俱都打開了火折子,然後點燃了手中的火霹靂。


    五當家猛然從雪地裏站了起來,然後奮力將手中的火霹靂朝著大營扔了進去。


    “嗖嗖嗖……”


    一個個士兵從雪地裏跳了起來,掄圓了膀子將手中的火霹靂扔進了大營。隨後便迅速地趴在了地上。


    “轟轟轟……”


    一聲聲巨響在寂靜的夜空中轟鳴,無數的帳篷被掀飛,大火熊熊燃燒。


    “啊……”


    慘叫聲。驚慌的尖叫聲在寒冷的夜風中成片的響起……


    “營嘯了!”羅信眼中現出了一絲驚喜。


    中軍大帳。


    阿拉坦汗被巨大的轟鳴聲驚醒,上身一挺,便從地上跳了起來,順手就握住了自己的刀。還為等到他走出帳篷,便見到他的衛兵從外麵衝了進來。


    “大汗,營嘯了!”


    “什麽?”阿拉坦汗圓目一睜,一腳將那個衛兵踢開,一步就邁出了大帳。隨後他的眼睛就紅了。二十萬大軍足有五分之一的區域發生了營嘯,這也是二十萬大軍的營盤太大,而羅信他們也隻有六百個火霹靂投進來,雖然黑火藥的聲音和破壞力很強,但是卻都集中在左側一段區域,隻影響了炸點周圍占營盤五分之一左右,讓那裏的士兵發生了營嘯。


    但是,這營嘯一旦發生了,便如同星星之火一般向著四周蔓延。阿拉坦汗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發生如此劇烈的轟鳴,他根本就沒有往炸藥哪方麵想。因為在他看來,炸藥根本就沒有這麽響。但是他卻知道如果不能夠盡快和那發生營嘯的五分之一區域隔離開,整個二十萬大軍都會發生營嘯。黑夜中又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唯一的辦法就是讓還沒有發生營嘯的區域立刻向後撤離。


    “傳令,大軍後撤。”


    大軍行進,各部分都是看阿拉坦汗的汗旗而行,當那些清醒的將領看到汗旗開始向著後方兔兒嶺的方向撤離之時,便紛紛率領著部下跟著後撤。


    距離蒙古大營五裏之外,寂靜的夜裏突然爆發出巨大的轟鳴讓馬芳一愣,就是胯下的戰馬都不禁希律律一陣嘶鳴。


    “快探。發生了什麽?”


    立刻便有斥候疾馳而去。馬芳目光向著前方望去,夜風中隱隱地傳來了嘶吼和砍殺聲。趙勇目光一亮道:


    “大人,莫非是薑應熊從大同出來劫了阿拉坦汗的營寨?”


    馬芳的臉上也是一喜道:“如此說來,那薑應熊也是一個有膽量的人。”


    趙勇一直忐忑的心也安定了大半。神色興奮地說道:“大人,如果薑總兵劫營,我們這次突襲便有了很大的成功可能。”


    “大軍急行!”馬芳興奮地一揮大手,五萬大軍向著蒙古大營疾馳而去。


    距離蒙古大營還有五裏左右,一個斥候疾馳而來。


    “大人!是營嘯,營嘯!”


    *


    蒙古大軍左側樹林之內。張成微微眯著眼睛向著蒙古大營張望著,猛然神色一變道:


    “蒙古的汗旗在動,蒙古人沒有全軍營嘯。”


    此時羅信也看到了阿拉坦汗的汗旗正在向著北方後撤,不由心中大急道:


    “不能夠讓蒙古人穩住陣腳,否則我們沒有一點兒機會。繞過營嘯的軍營,直撲阿拉坦汗汗旗。走!”


    話落,羅信也不待其他人同意,便一催戰馬向著前方衝去。


    “駕!”羅青和羅勝緊隨其後。


    “駕!”張成和高武也衝了出去。


    劉守有望著扯地連天的蒙古大軍,神色間閃過了一絲猶豫,但是隨即屬於武人的熱血在體內澎湃了起來。


    “駕!”


    轟隆隆……


    身後的四百騎兵也隨之衝了出去,再後麵是兩千餘步兵。環境是一個最奇怪的東西,特別是在冷兵器年代,往往能夠讓人的熱血沸騰,這一刻便仿佛失去了人類的本性,而化為了嗜血的野獸。


    阿拉坦汗雖然正在經曆令人恐怖的營嘯,但是一代梟雄果然有著一代梟雄的性格,麵對如此局勢,他依舊果斷應對,一邊後退一邊冷靜地整合兵馬,此時眾將已經陸續匯合在他的身邊,阿拉坦汗的目光四下搜索,他料定這營嘯必定是大明朝所為,隻是此時卻沒有發現大明朝一兵一卒。對於這種情況阿拉坦汗心中也十分清楚是因為發生了營嘯,令大明軍隊不敢攻擊,否則便會陷入營嘯的泥潭。


    但是,如今他的大營已經開始後退,和營嘯已經分離,很快大明的軍隊就應該出現,這才是最後的決戰。


    夜色中。


    阿拉坦汗的目光微微一眯,他看到了從左側出現了一對騎兵,距離太遠看不清總共有多少,那些騎兵正繞過營嘯直撲他的汗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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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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