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錦便拍拍手道:“去啊,難道還想著他是你們的主子?”


    那些東廠的番子立刻變了顏色,連忙衝進了牢房,看著陳洪凶厲地等著他們,一個番子揮手就是一個耳光扇了過去,將陳洪的一顆牙都扇飛了出來,看著陳洪還凶厲地瞪著他,不由開口罵道:


    “看什麽看?”然後獰笑道:“等老子給你上十三遍刑之後,看你還敢看老子?”


    這一下午,羅信和黃錦就坐在牢房外,親眼看著陳洪被上了十三遍刑,壯碩的陳洪已經被折騰個半死。但是,這陳洪還真是一個狠人,寧是沒有招供一句話。


    幾個番子將刑具從頭到尾過了一遍,陳洪的十個指甲和腳趾甲都被拔了下去,幾個番子垂頭喪氣地望著黃錦。


    “廢物!”黃錦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嗬嗬……”陳洪發出如同夜梟一般的笑聲。


    “嗬嗬……”黃錦那尖銳的笑聲也響了起來,那陳洪的夜梟般笑聲便戛然而止,望向了黃錦。黃錦“嗬嗬”笑了一陣,直到陳洪的眼中現出了一絲驚懼,這才停了下來,笑眯眯地對陳洪說道:


    “陳洪,我聽說你當初把黃豆塞進了陸炳那幾個義子的**裏,我也準備試一試,如果你還能夠堅持不說,我也就不再審問你了,也不再對你用刑了。嗬嗬……因為那根本就不必了,你會被自己的屎憋死,嗬嗬嗬……”


    “黃錦,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陳洪驚恐地大叫了起來。


    黃錦臉色一沉,喝道:“還等什麽?給我塞。”


    “陳洪,你這個爛屁股……”


    “張嘴!”黃錦淡淡地說道。


    立刻有一個番子,手裏拿著一個板子,向著陳洪的嘴抽了過去。


    “啪啪啪……”


    便將陳洪的牙都抽了下來,陳洪已經罵不出了,隻有在那裏“嗚嗚”,鼻涕和眼淚流了滿麵。


    “塞!”黃錦陰狠地喝道。


    立刻便有人取出了黃豆,另兩個人三下兩下,便將陳洪的褲子扒了下來,將陳洪翻了過來,將兩條腿給按住,那個拿著黃豆的人,便將黃豆一顆一顆地塞了進去。


    黃錦站了起來道:“等他招了的時候,通知咱家。”


    “是!”那些番子立刻應道。


    “羅大人,我們回吧。”黃錦望向了羅信。


    羅信點點頭,便和黃錦離開了北鎮撫司。在北鎮撫司大門口,兩個人分手,一個回宮,一個回府。


    羅信坐在馬車內,回想著剛才看到的陳洪慘狀,不由輕輕歎息了一聲。多少好漢子,隻要進入了錦衣衛和東廠,都會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平靜了一下心情,敲了敲車廂板道:“去陸府。”


    馬車便向著陸府行去。在陸府的大門口,羅信站在那裏。很快,陸繹便匆匆走了出來,朝著羅信拱手道:


    “羅大人請。”


    “大公子請。”


    兩個人來到了陸炳的書房落座,陸繹便再次向羅信道謝:


    “多謝羅大人相救我三位哥哥。”


    羅信心中知道陸繹口中的三位哥哥,指的就是陸炳的三個義子。便擺擺手道:


    “分內之事,不足謝。”


    “大人!”陸繹的臉上現出了期盼之色道:“可是家父的冤情查出來了?”


    “這個你不應該問我,如今陛下已經將此事交給了錦衣衛劉守有,劉守有原本就是大都督手下,想必與你們也熟。”


    陸繹的臉上就現出了一絲尷尬之色道:“我去拜訪過劉叔叔,他說會盡力。”


    “這不就結了!”羅信含笑道:“你們要做的就是配合好劉守有。”


    “可是……”陸繹的臉上現出了一絲氣憤:“可是他和在下說,他如今還不能夠確定家父是不是真的被害死。”


    羅信沉吟片刻,點點頭道:“他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大都督久病臥床,所以他的死很難分出是病死,還是被人害死。”


    “但是……家父確實是暴斃啊!”陸繹急道。


    羅信便擺擺手道:“你也知道,李神醫如今住在我府上。”


    “是!”


    陸繹點頭,眼睛中透露出迷茫之色,他不知道羅信為什麽說起李時珍,如果陸炳還活著,提李時珍還可以,如今人都死了,就算李時珍是神醫,那又如何?


    難道還能夠讓陸炳氣死複生不成?


    “我曾經將大都督的情況和李神醫說過,問李神醫,大都督這種死亡情況,是不是一定就是被人害死。”


    “李神醫怎麽說?”陸繹目光灼灼地盯著羅信。


    “李神醫說不一定,一個久病在床的人,身體各項機能都已經衰弱,如果在某個時間點閃上,這些各個機能上的衰弱同時爆發,便可以讓一個看著還有幾個月,或者半年壽命的人突然死亡。”


    “羅大人……你……這是什麽意思?”陸繹結結巴巴地問道。


    “我的意思是,大都督是不是被人害死,如今缺乏證據。這件案子原本就難查,又沒有真正的證據,劉守有如果差不出來,便會像陛下匯報,因為缺乏證據,大都督是正常死亡。”


    “他怎麽敢?”陸繹憤怒地站了起來道:“家父待他不薄……”


    羅信便擺擺手道:“劉守有會盡力,他也不敢不盡力,否則會被錦衣衛的人視他為天性涼薄,畢竟他也是大都督的手下。隻是,朝堂會有異聲,而且這種異聲會越來越大。當初陳洪將事情鬧得太大,不僅僅是將宮內鬧得一塌糊塗,將錦衣衛鬧得幾乎癱瘓,更是抓捕文官武將,將朝堂鬧得紛紛揚揚。


    宮內和錦衣衛也就罷了,但是文官哪裏是那麽容易招惹的?特別是一個太監如此的肆無忌憚?


    所以,那些文官勢必將此時的根源落在了大都督身上。”


    “憑什麽?”陸繹不服道。


    “因為陳洪就是以查大都督死亡真相為起點,才將事情鬧得越來越大。最後牽扯到了文官。文官勢必不會讓這種事情持續下去。而大都督被人害死,並沒有真正的證據,這就給了文官借口,會彈劾你們陸家囂張跋扈,為了一個沒有證據的死人,而擾亂朝堂。


    一旦彈劾成勢,不僅劉守有查不下去,就是皇上恐怕也會壓下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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