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已是數日過去,這日,楚昊宇調息完畢走出大帳,門口卻是多了數人。.tw當先一人中等身材,相貌英俊猶若女子,可非但沒有柔弱的氣息,身穿黑色盔甲反而給人一種勃然英姿,不是宋家宋鵬是誰。


    宋鵬身後,依序是南宮瑾、趙奇、慕容無雨和魯大壯,還有三人楚昊宇不認識,隻是這刻,楚昊宇卻是直直盯著宋鵬,眼中有著掩飾不住的傷感。


    看到楚昊宇,宋鵬一眾齊拜道:“見過將軍!”


    輕搖腦袋似要拋出所有愁緒,楚昊宇張口說道:“免禮,都進來吧!”說話間,楚昊宇當先轉過頭去。


    盯著楚昊宇落寞的背影,宋鵬明亮的眼眸中露出一抹傷感,隻是很快就收起所有情緒,率領眾將走進大帳。


    走進大帳,宋鵬率領眾將跪了下去,拜道:“末將見過大將軍!”


    望著眾人,楚昊宇緩聲說道:“莫要多禮,都起來吧!”


    “謝過大將軍!”再次一拜,眾將才站了起來。


    見此,楚昊宇心底發出一聲說不清道不明的歎氣,卻是張口問道:“宋兄,這一路收獲如何?”


    望著楚昊宇,宋鵬張口答道:“回稟將軍,三路大軍共遇到十幾波馬賊,全部斬殺,約莫萬餘人,傷亡不過千。”


    輕點腦袋,楚昊宇卻是望向了南宮瑾,緩聲說道:“記得上次見到南宮兄,還言要一起喝酒呢,不過,漠北奇觀,想來南宮兄會喜歡。”


    與楚昊宇對視片刻,南宮瑾從容一笑,道:“末將一直向往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這等天地奇觀,這次,總算是見識到了。不過,酒還是要喝的,等馬踏金帳,將軍可一定要請眾兄弟喝酒。”


    輕笑了聲,楚昊宇張口說道:“能與諸位一同馳騁疆場,乃是本將之幸,不要凱旋,出征之日,本將請眾兄弟喝個夠。.tw[]”


    楚昊宇之所以如此說,是想到與他一起進入漠北的越騎尉,五千兵馬,現今不足三百,玄甲衛雖然精銳,可戰場人命賤如草芥,不知要有多少將士埋骨漠北,所以,出征之前,楚昊宇想宴請大軍。


    根本不容南宮瑾插口,楚昊宇接著又道:“趙兄,慕容兄、魯兄,本將可是見識過幾位的雄姿,隻是這幾位如何稱呼?”


    當楚昊宇的話落下,最前麵一人躬身拜道:“末將東陵李牧,見過大將軍!”


    李牧身材中等卻極為壯實,相貌普通然透著堅毅,一雙眼睛平靜深邃,一看就是沉穩之輩。


    望著李牧,楚昊宇不由想起三哥對他的評價,足智多謀。點點頭,楚昊宇卻是望向他身後之人。此人英俊異常,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劍一般的眉毛斜飛入鬢落入幾縷秀發之中,英俊又英氣,尤其是他深入骨髓的灑脫、隨意,給人無上好感。


    看到楚昊宇的目光,英俊男子立即拜道:“末將陳致遠見過將軍!”


    衝陳致遠點點頭,楚昊宇將目光放在最後一人身上。此人身材消瘦,皮膚黝黑,尤其五官,堆積在一起,讓人望之難忘,尤其站在陳致遠身後,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望著此人,楚昊宇心中竟有過一絲失落。當日,他聽到三哥對周褚的評價,心底可是好奇的很,然而這人,委實令人不敢恭維。


    就在楚昊宇沉思時候,此人躬身拜道:“末將時醇見過將軍!”


    聽他自報名字,楚昊宇先是一愣,心道不是周褚,那就好。這刻,楚昊宇心底竟是鬆了口氣,若是以後日日都要看到這幅麵孔,那豈不很痛苦。隻是,世間事,不順心這多,以後的事,誰說的準呢?


    收起所有情緒,楚昊宇衝三人點了點頭,道:“諸位,玄甲衛本將也就不說了,這次兵出漠北,本將一定要玄甲衛名鎮天下,讓漠北諸族知道,什麽是大楚兒郎。諸位若有什麽要求,盡管告訴本將,本將盡力滿足。”稍頓了下後,楚昊宇神色已平靜下來,道:“一路急趕,想來諸位都有些累了,先休息幾日,明日,本將便去找羅大帥請戰。”


    聽楚昊宇如此說來,眾將立即拜道:“謝過將軍,末將告辭!”


    看眾人就要離去,楚昊宇突然張口叫道:“宋兄,暫且留步。”


    當大帳內僅剩楚昊宇和宋鵬兩人時候,誰也沒有開口,死一般的沉寂中,空氣中彌漫起淡淡的哀傷。


    突然,宋鵬歎了口氣,搖頭說道:“七王爺,都過去了,忘了吧!”


    聽到宋鵬的話,楚昊宇不由咳嗽起來,臉上也露出痛苦神色,以致身軀都是一陣顫抖。


    望著楚昊宇,宋鵬張口問道:“七王爺受傷了?”


    輕點腦袋,楚昊宇緩聲說道:“遇到一死士,傷了經脈,並無大礙,調息數日也就好了。”


    楚昊宇說的簡單,宋鵬卻是聽出許多,身為大楚親王,身邊侍衛無數,可還被人行刺,隻是見楚昊宇不欲多說,宋鵬便岔開話說道:“以往,宋鵬都是從父輩和兵書上看戰爭的殘酷,這十幾日,宋鵬可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青海長雲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嗬嗬,天地廣闊,我們終究年幼。”


    楚昊宇明白宋鵬未曾說出來的話,點頭說道:“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此戰,本王一定要馬踏金帳。”說到這裏稍頓,楚昊宇轉口說道:“此戰過後,我會去嶺南走一趟。”


    聽著楚昊宇平淡至極的話,宋鵬不由愣了下,直直盯著楚昊宇,眼中有著震驚、不敢相信。此刻,楚昊宇繼續說道:“這數月,我夜不能寐,睜眼便是宋玥的身影,她的眼神,就像一柄劍,刺入心口,疼徹心扉。後來,我隨軍進入漠北,經過無數生死,雖看淡不少,可心中已有了傷有了疤,如何能夠忘記?”


    說到這裏輕搖腦袋,楚昊宇接著又道:“所以,本王也就不再逃避此事。此戰結束,我想去嶺南轉轉,看看那裏的小橋流水人家,看看洶湧大海、嶺南風情。”


    望著楚昊宇,宋鵬沉默片刻後點頭說道:“那好,末將陪著王爺。”


    楚昊宇也點了點頭,道:“那此事就這麽定了,不過在此之前,本王還要麻煩宋兄,先踏平漠北。”這刻,楚昊宇瘦弱的身軀突然散發出強大的氣勢,輕聲吐道:“玄甲衛大都出自武林,武功高強,隻是,本王需要一隊精銳,銳不可當,哪怕刀山火海。”


    宋鵬明白楚昊宇的意思,而且看楚昊宇隻將他留了下來,其用意再明顯不過。點點頭,宋鵬張口說道:“末將明白,而且,李牧可以為將。”


    輕點腦袋,楚昊宇卻是張口說道:“張悟、吳宗道,既然他們出關曆練,就將他們調至李牧帳下聽令。時醇呢?”


    身為宋家嫡係傳人,宋鵬自幼學習觀人之術,早就將時醇摸清楚了,張口答道:“時醇相貌醜陋武功一般,不過此人有奇才,上通天文,下察地理,韜略近於諸書無所不曉,是一等一的謀士。”


    看宋鵬對時醇評價如此之高,楚昊宇點點頭卻是張口問道:“周褚呢,今日怎麽沒見他?”


    這次,宋鵬並沒有立即回答,沉默片刻才開口說道:“周褚,世代書香門第,其父周承彥乃江浙名士,傳聞他幼年曾跟隨一代大儒朱澗,雖不知真假,不過他年幼便熟讀史書,有神童之稱。”說到這裏稍頓,宋鵬接著又道:“此人高傲,參加武試,便是看透聖上的意思,想隨軍出征漠北觀看這百年不遇的大戰。”


    沉默片刻,楚昊宇臉上露出有趣神色,笑道:“如此說來,他還是個人才了,本王說什麽也要見見。”


    說到這裏稍頓,楚昊宇轉口說道:“不過,既然高傲,本王就先晾他幾天好了。”


    望著從容自若的楚昊宇,再想到初次見到他時候的純真樣子,宋鵬心底不由發出一聲歎息,曾經是調皮頑童終是長大了,隻是,宋鵬心中並沒有任何欣喜反而有過一絲傷感。


    很快,宋鵬便收斂起所有情緒,張口說道:“如果無事,末將先行告辭,將軍好好休息,身體要緊。”


    望了宋鵬片刻,楚昊宇終是點點頭,道:“明日,本王會向羅大帥請戰,繞過烏木特橫掃草原,你也回去休息幾日。”


    “末將告辭!”抱拳行了一禮,宋鵬轉身離去。


    當宋鵬離開,楚昊宇在片刻的沉默過後發出一聲幽幽歎息,盤膝坐下,開始療傷,這一坐,就是一日夜。天微微發亮,楚昊宇已站了起來,穿戴好甲胃,走向主帳。


    看到楚昊宇,羅世毅雖吃驚卻也有過一絲明悟,張口問道:“七王爺,可是為玄甲衛而來?”


    恭恭敬敬的衝羅世毅行了一禮,楚昊宇緩聲說道:“羅大帥,末將今日特來請戰。”


    羅世毅並沒有回答,而是再次問道:“七王爺打算兵指何方?”


    楚昊宇早有了計較,直接答道:“烏拉爾族,虎部,而後是多特族,豹部。”


    這次,羅世毅並沒有開口,隻是盯著楚昊宇,而楚昊宇則繼續說道:“還沒能發現漠北大軍的蹤跡,巴特爾此局,分明是想將我們耗在烏木特,既然如此,大軍以戰養戰,趁機蕩平圖也江以北。”


    望著楚昊宇,羅世毅肅然的臉龐上浮現起一抹笑意,道:“既然七王爺有此豪情,可擇時出擊,隻是路上千萬小心。”


    再次一拜,楚昊宇不平不淡的說道:“末將得令!”


    看楚昊宇離去,羅世毅出口喝道:“來人。”


    頓時,一侍衛大步走了進來,跪拜道:“見過大帥!”


    望著侍衛,羅世毅緩聲說道:“傳令楊肅、狄海英,兵合一路,務必拿下納圖族,狐部,掃平圖也江以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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