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昊宇受傷,楚元博特意找了幾輛馬車,這一路楚昊宇大都在馬車內調息,因此速度並不快,楚元博則享受起這難得的悠閑時光,欣賞這塞外奇觀,唯有楚元敬無聊的發狂,很不能找幾個韃子讓霸王槍見見血。.tw[]<★,≡c≠o


    這日夕陽西下時候,楚元博喝令大軍停了下來。走下馬車,望著天際那輪就要落下的驕陽,楚元博自顧一笑,道:“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還真是天地奇觀,李將軍,今晚就在此紮營。”


    “末將得令!”躬身一拜,李奕轉身離去。楚元博和楚昊宇的身份太過尊貴不能有絲毫閃失,這一路雖安靜,李奕卻走的極其小心,廣撒斥候生恐出現意外。


    突然,看到沒精打采的楚元敬,楚元博已有了計較,笑道:“小敬,你不是手癢了,去打些野味回來烤著吃。”


    頓時,楚元敬起了興致,大叫道:“好嘞,大哥你等著啊!”大叫聲中,楚元敬猛夾馬腹躥了出去,一眨眼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


    或是被楚元敬的大叫聲驚醒,楚昊宇也從馬車上走了下來。望望天際殘陽,再看看暮色天涯,楚昊宇緩聲說道:“過的真快,又一天過去了。”


    望著楚昊宇,楚元博笑道:“小七,收功了?先歇會兒,我讓小敬打獵去了,一會兒烤野味吃。”


    此刻,李奕抱著一堆木材走了過來,很快便有火光升起,映照出幾人的臉龐。望著李奕,楚昊宇突然問道:“李將軍,那天在烏木特,烤肉的小將呢?”


    站直身體,李奕張口答道:“啟稟王爺,那是趙憨,末將這就叫他過來。”


    看李奕離去,楚元博笑口問道:“怎麽,小七你還記得一個廚子?那我今晚可要嚐嚐了。”


    走到火堆邊坐下,楚昊宇張口說道:“當日,我率領二十幾名高手衝擊右旗大軍,若非李將軍及時趕到,恐怕真就交代在烏木特了。那隻羊,那頓酒,還真是我這輩子吃的最美味、最舒服的一頓。”說到這裏稍頓,楚昊宇又搖搖頭,道:“也不知當時哪來的勇氣,竟然敢用二十人衝擊數千人的大軍,唉!”


    聽到楚昊宇的歎息,楚元博卻是哈哈大笑起來,叫道:“怎麽,小七你怕了?區區二十幾人,在千軍萬馬中斬殺右旗主將紮古力,風衛首領烏勒將軍,此戰績,足矣讓小七你名垂千古了,沒想到你事後竟然怕了,想想還真是好笑。(..tw)”


    點點頭,楚昊宇臉上也有笑意浮現,緩聲說道:“無知者無畏吧,就像咱們小時候,什麽事不敢做?”


    望著楚昊宇,楚元敬頗為讚同的點點頭卻是說道:“小七你不是無知,而是無畏,因為你知道皇爺爺皇奶奶根本不會責罰你。”說到這裏猛然想到什麽,楚元博眼中突然閃過一抹異色,或許,楚昊宇敢衝擊右旗大軍,是因為留了後招根本無懼。


    此念頭一起,楚元博不由想起楚昊宇說服周褚時候的情景。自古名士難請,不然也不會有三顧茅廬之說,可楚昊宇短短幾句話非但讓周褚無法拒絕反而主動請纓,即便是暫時的,可上了楚昊宇的船他還下得來嗎?此等手段,如何不令人歎服,隻是,也讓他楚元博百味陳雜。或許,他們真的都長大了,這個小七,再不是那個心性單純的頑童了。


    楚元博眼中的異色轉瞬即逝仿若錯覺,可還是給楚昊宇察覺到了,即便他的目光一直放在火堆上。似猜到楚元博心中所想,楚昊宇不由發出一聲暗道,不過神色卻沒有任何變化,接口說道:“可能吧,不過那時候,我可沒想那麽多,就是覺得好玩。還有你,點子也不少,那次偷禦印,不是你說想看看禦印什麽樣子,最後,你、我、小敬還有小飛,咱們四個舉著水盆站了半天,誰的水溢出,時間就得延長。”


    回想起當時的情景,楚元博又是一陣大笑,點頭說道:“我想起來了。從我記事起,我一直對禦印好奇的很,每次進禦房都要瞄兩眼,那天你一說咱們幹什麽好,我就想起了禦印,最後,還真被你拿出來了。”


    未等楚昊宇開口,扛著一頭豹子的楚元敬大叫道:“禦房還不就是小七的,一個禦印有什麽難?不過你們兩個也是,玩玩也就算了,竟然印在衣服上,尤其小七,你還在小飛臉上蓋了下。”


    噗嗤一聲,楚昊宇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搖頭說道:“我本想在你臉上蓋個章,沒想到你躲的快,就蓋在小飛臉上了。”


    將幼豹扔在地上,楚元敬一臉得意的說道:“那是,你也不想想,咱們幾個誰功夫最好。哼,也虧的我功夫好,不然,禦印非讓你們摔壞不可。”


    看到楚元敬臉上的得意,楚元博輕笑道:“還不是因為你硬搶,不然怎麽會掉。”


    當楚元博的話落下,楚元敬立即反駁道:“既然偷出來了,我為什麽不能玩?倒是小博你,硬說禦印是你的,不讓我和小飛玩,我能不搶嗎?隻是回府後,我又被父王狠狠責罰了一頓。”說到這裏稍頓,楚元敬臉上露出一絲苦惱神色,轉口說道:“不跟你們說這些了,傷心,明明是你們兩個的鬼點子,可每次受罰時候都是我最重,而且回府後還要領受父王的責罰。”


    頓時,楚元博又是一陣忍不住的大笑,張口說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不然,小敬你能夠成為平北將軍?連小七,雖然是玄甲衛主將,都沒冊封將軍呢!”


    很是讚同的點點頭,楚元敬臉上更有過一絲得意,衝楚昊宇說道:“小七,聽見沒有,平北大將軍,知道什麽意思吧?”


    看著楚元敬小人得誌的模樣,尤其是最後一句話,楚昊宇心底好笑,口中卻是咳嗽起來。見此,楚元博趕忙拍著楚昊宇的後背說道:“小七,沒事吧?莫激動,莫激動。”


    揮揮手,楚昊宇又是一聲咳嗽後才開口說道:“沒事,我就是發現,小敬越來越可愛了。”


    楚元敬本還一臉關心,聽楚昊宇說完卻是瞬間變色,一臉冰冷的叫道:“你說誰呢,誰可愛了?”說到這裏,楚元敬挺了挺胸膛,一臉傲然的說道:“這叫什麽?霸道,知道嗎?哼,等回京見到父王,我就讓他給我改名,楚元霸,多霸氣,比元敬好聽多了。”


    這次,楚昊宇和楚元博兩人直直盯著楚元敬,臉上有著毫不掩飾的吃驚,隻是隨即便化作笑意,楚元博更是張口說道:“好了,元霸就元霸吧!小七,莫笑,莫笑。”


    楚昊宇並沒有笑,反而輕呀了聲,張口問道:“小博,你剛喊什麽,王八?”


    噗嗤一聲,楚元博失聲大笑起來,深深彎下的腰肢,再顧不得太子形象。


    與楚元博的高興相比,楚元敬就是惱怒了,圓睜是雙目直直盯著楚昊宇,緊緊握起的拳頭有青筋暴起,若非顧忌楚昊宇的傷勢,怕已撲上去了。


    麵對眥睚欲裂的楚元敬,楚昊宇的神色並沒有任何變化,卻是揮手說道:“好了,好了,算我錯了不成,這就給你陪不是。”說話間,楚昊宇還真抱拳衝楚元敬行了一禮。


    冷眼盯著楚昊宇,楚元敬狠聲說道:“真想揍你一頓。”話到最後,楚元敬似再懶得搭理兩人,轉身離去。


    望著楚元敬的背影,楚昊宇臉上露出一抹會心笑意,張口說道:“小敬,帶兩袋酒,有肉沒酒,不痛快。”


    楚元敬並沒有回頭,而是發出一聲冷哼似對楚昊宇的不屑,隻不過,楚元博知道楚元敬返回時候一定會帶酒。或許,這才是楚昊宇總能得眾人喜愛的緣由,可愛又可恨,總能在你不知不覺間消除隔閡。想到這裏,楚元博臉上掛起著釋然的笑容,為楚元敬,為楚昊宇,也為他楚元博。


    確如楚元博所料,楚元敬返回時候,還真拎了幾袋酒,而此刻,豹子已烤的金黃,散發出誘人香味。隨手扔給楚昊宇,楚元敬出口叫道:“給,不怕死就喝吧!”


    接過酒袋,楚昊宇似笑非笑的說道:“死有什麽好怕的,沒你們陪著才可怕,來,喝一個。”話到最後,楚昊宇已打開酒袋,大口喝了起來。


    看楚昊宇竟真的喝酒,楚元敬趕忙上前將酒袋奪了過去,大叫道:“小七,你真喝啊,不要命了?”


    此刻,楚元博也張口說道:“小七,你經脈受傷不能喝酒,咱們兄弟,沒必要這樣。”


    看看憤怒的楚元敬,再看看一臉關切的楚元博,楚昊宇輕笑道:“剛才說的過了,總得給小敬陪個不是,你說呢,小敬?”


    在兩人的注視下,楚元敬狠狠瞪了楚昊宇一眼,叫道:“一杯酒就想陪不是,哪有這麽簡單,玄甲衛,我要一營人馬。”


    哈哈笑了聲,楚昊宇張口說道:“沒想到你還學會討價還價了,不過,成交。”


    聽楚昊宇同意,楚元敬的臉色才緩了下來,叫道:“這還差不多,小七,你的傷怎麽樣?”


    看到楚元敬的關心,楚昊宇張口說道:“一時半會兒好不了,喝杯酒不礙事,不過也不能再喝了。小敬,你跟小博好好喝一個。”


    沒有任何遲疑,楚元敬點頭叫道:“沒問題,小博,給。”說話間,楚元敬便將一袋馬奶酒扔了過去,同時叫道:“今天,咱倆喝個痛快,羨慕死小七。”


    哈哈笑了聲,楚元博張口說道:“沒問題,今晚,一定要喝個痛快。”大大灌下一口酒,楚元博望著無際草原頓生豪情,高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來,小敬,喝!”


    雖有些好奇楚元博今日是怎麽了,楚元敬卻是一臉興奮叫道:“對,喝酒、喝酒。”


    望著有些放浪形骸的楚元博,楚昊宇蒼白的臉龐上有過一抹笑意,卻是將目光放在無盡草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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