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昊宇自然無懼小丫頭的威脅,隻是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個小丫頭威脅,覺得有些好笑,然而還不等他開口,白墨生先口說道:“好了青青,莫再調皮,還不把孫兄的毒解了。”說到這裏,白墨生笑望著楚昊宇說道:“孫兄,師妹調皮,莫怪莫怪。”


    還不等楚昊宇有所表示,蘇青青倒是發出一聲不滿冷哼,叫道:“師兄盡幫外人,不過,即便白師兄給你求情,你也得求本小姐,或者……”拉長的聲音中,蘇青青眼珠轉動,道:“你想法讓憐玉姐姐笑出來,”


    又是一頓,蘇青青撇嘴說道:“我都兩年沒見憐玉姐姐笑了,隻要你能讓憐玉姐姐笑出來,本小姐馬上給你解毒,再給倒茶賠罪,怎麽樣?”


    當蘇青青的話落下,楚昊宇將目光放在憐玉身上。不施半點粉脂的俏臉掛著種難以形容的淡然,一雙黑亮眼眸明澈如水卻又透露出某種超乎俗世的追求和堅定,猶若她刀削般充滿美感的輪廓線條。烏黑青絲簡單的在頭上結了個發鬢,以古樸木簪固定,隨意的有一小撮發絲垂下來,更添一抹風韻。


    望著憐玉,楚昊宇不由一陣沉默。從兩人出現至今,便是楚元敬和南宮瑾動起手來,憐玉的神色都不曾有任何變化,仿似遺世獨立的仙子,萬物都不能撼動她的心神。這刻,楚昊宇突然有過一股衝動,打碎她那漠然的外殼,竟是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思索片刻,楚昊宇突然撅起的嘴角上掛著一抹淺笑,望著蘇青青問道:“聽說憐玉姑娘不說話?”


    也不知是不滿楚昊宇這個問題,亦或其他緣由,蘇青青輕哼道:“憐玉姐姐以前都好好,都怪張子默那個混蛋,硬逼憐玉姐姐嫁給他,憐玉姐姐給逼的沒法,學大和尚修閉口禪,說什麽時候琴道上有所突破再開口,再談婚論嫁。同時,姐姐為了避免張子默的糾纏,離開七情穀入世煉心。”


    點點頭,楚昊宇卻是又開口問道:“武道有先天、歸真、宗師之分,難道琴道也有這樣的區分?憐玉姑娘,你現在又是什麽境界呢?”


    似知道憐玉不會回答,楚昊宇接著說道:“其實,憐玉姑娘你的琴技已經是神乎其神了,我剛才還以為是神仙在奏樂呢。你已經修煉到如此造詣,還想要達到什麽境界呢?活那麽累幹嘛。”


    看到蘇青青眼中的不滿,楚昊宇嘿嘿笑了聲,同時揮手阻止她開口,繼續說道:“要我說啊,憐玉姐姐,你沒必要活那麽累。武道講究自然而然,想來琴道也是如此。就像本公子,練著練著就先天啦。”


    當楚昊宇的話落下,周圍幾人都是一怔,一個個滿臉震驚的望著楚昊宇,有懷疑有吃驚甚至嫉妒,便是與楚元敬戰作一團的南宮瑾也忍不住撇了楚昊宇一眼。


    或是為楚昊宇年紀輕輕便邁入先天境界,憐玉終是轉過頭來,望著楚昊宇。


    與憐玉四目對視,即便楚昊宇這種不諧男女之情的頑童也感到一種驚豔,尤其是伴隨著一抹清風吹過扶起她鬢角青絲,使得楚昊宇驚為天人。


    很快,楚昊宇便回過神來,笑道:“真是先天,不騙你。”說到這裏,楚昊宇嘿嘿笑了聲,接著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練著練著就先天,嘿嘿,雖然還沒有感覺出陰陽究竟是怎麽回事,可也是先天。”


    不解釋還好,聽到楚昊宇的解釋,以白墨生幾人所鍛煉出來的心境,都大感浪費,有人眼中甚至有光芒閃過。


    望著楚昊宇黑白分明的眼睛,憐玉的玉容上雖不見半點波動,然而堅毅的眼眸中卻有所鬆動透出一抹好笑神色,仿似看到了鄰家一頑童。


    即便隻有一瞬,楚昊宇卻是看到了憐玉眼中的那抹笑意,頓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叫道:“姐姐你笑了,哈哈……”歡快的笑聲如同一個個調皮的音符在涼亭中響起,而且。大笑聲中,楚昊宇更是走向憐玉。


    點點頭又搖搖頭,憐玉轉過了身去,同時間,一雙眼眸再次變得枯榮不驚。憐玉如此,不過其他幾人卻是神色各異。


    看楚昊宇真的引起了憐玉的興趣,蘇青青大喜,咯咯的笑了起來。


    也不知是震驚楚昊宇年紀輕輕便打通任督二脈,亦或吃驚憐玉的表情,錦衣胖子從不曾停下的手竟是頓了下,而後便衝楚昊宇笑了笑,那表情,那眼神,似在表示對楚昊宇的欽佩,甚至伸出了拇指。


    望著楚昊宇,儒衫少年眼中突然閃過一道異色,而後笑道:“還真是很長時間不曾見到憐玉師妹的笑容了,今日托公子你的福了。”


    點點頭,白墨生開口說道:“葉離所說不差,今日還真是托了孫公子的福。”


    楚昊宇並沒有理他們,不過聽到一個孫字時候,眼珠轉動已有了主意,甚至嘿嘿笑了聲。


    走到憐玉身側,楚昊宇更是將腦袋湊到憐玉耳邊,小聲說道:“姐姐,我才不叫孫七呢,我叫……”


    在楚昊宇拉長的話語中,眾人都豎起了耳朵,隻是楚昊宇卻沒有說出來的打算,嘿嘿一笑後開說道:“他們都在偷聽,我可不想讓他們知道。”


    隨著楚昊宇的話,幾人又是一愣,隨即又變得各異。


    憐玉還真給楚昊宇勾起了興趣,不曾想楚昊宇在最後關頭竟然賣了個關子,片刻的失神後,憐玉竟是失神笑了起來,雖沒有聲音,然而淡淡的笑意從朱紅嘴角擴散,如同一圈圈的漣漪擴散瞬間彌漫整個臉龐。


    憐玉的笑容雖短暫,可楚昊宇一直注視著憐玉,看的楚昊宇一陣失神,而後便大笑起來,叫道:“姐姐你又笑了,真好看,哈哈……”


    在憐玉曇花一現的笑容中,失神的不僅有楚昊宇,白墨生、儒衫葉離,錦衣胖子也都直直盯著憐玉,便是正在爭鬥中的楚元敬和南宮瑾,竟是不約而同的停手,將目光放在了憐玉的笑容上。


    聽到楚昊宇的笑聲,楚元敬才驚醒過來,同時也是一陣忍不住的哈哈大笑,叫道:“這才是小七,幾年不見,還跟小時候一樣調皮,不過,你小子終是長大了。”


    看楚昊宇竟然真的將憐玉逗笑,蘇青青也笑了起來,張口說道:“姐姐,笑起來多好看,非要板著一張臉。”


    衝憐玉做了個鬼臉,蘇青青還真倒了杯茶送到了楚昊宇身前,道:“喏,本小姐說過敬你一杯,請。”


    與蘇青青對視之中,看蘇青青似要發怒,楚昊宇趕忙將茶杯接了過來,叫道:“我喝,我喝。”


    看楚昊宇一口灌下,蘇青青撇嘴說道:“膽小鬼。”稍頓了下後,蘇青青眼珠轉動,張口說道:“毒呢,本小姐信守承諾給你解了,不過呢……”拉長的聲音中,蘇青青嬉笑道:“不過你勾起了本小姐的興趣,所以在茶杯中下了點毒,現在,告訴本小姐你叫什麽。”


    端著茶杯,楚昊宇不由一愣,隨即便苦笑起來,剛才他就是用這招逗笑了憐玉,不想這麽快就報應到他身上了,然而就在此刻,一縷琴音靜靜響起。


    即便隻有幾個音符,孫青青卻是聽出憐玉的意思,頗為不滿的盯著楚昊宇說道:“既然憐玉姐姐開口,今天就饒了你,不過,千萬別讓我碰上,不然……”


    聽著蘇青青的清脆笑聲,楚昊宇竟是遠遠逃了出去,生恐再受到蘇青青的暗算。


    看到楚昊宇的神情,白墨生不由一笑,道:“孫兄果然福澤深厚,年紀輕輕已打通任督二脈,武道一途不可限量。對了,還沒有向孫兄介紹呢,葉離。”


    看白墨生指向自己,儒衫少年自顧一笑,開口說道:“花間葉離,希望改日能見到公子真容。”


    盯著白墨生,楚昊宇可是真吃了一驚。他這副麵容,是二哥特意找易容高手為他打造的,便是楚昊宇自己看了半天都沒能發現破綻,聽儒衫少年一語道破,楚昊宇如何能不心驚。


    還不等楚昊宇開口,蘇青青這個小丫頭倒是大叫道:“什麽,他易容了?”仔細盯了楚昊宇片刻,蘇青青開口說道:“你究竟是誰,名字是假的也就算了,還易容?”


    眼珠一轉,楚昊宇已有了主意,開口反駁道:“誰說我易容了?再說,易容能易容成這個樣子,起碼也得像他那樣的小白臉。”


    說到這裏稍頓,楚昊宇更是發出一聲冷哼,道:“都說魔教詭異,還真如此,憐玉姐姐仙子一樣的人物,被你們逼的修閉口禪,連話都不能說。你這小丫頭看似活潑可愛人畜無害,竟然耍毒。”


    搖搖腦袋發出一聲歎息,楚昊宇又望向了葉離,道:“還有你這小子,長的文質彬彬一副書生模樣,沒想到也是鬼的很,說不得還有一肚子花花腸子呢。”


    看楚昊宇將話題岔開,白墨生笑道:“要是不詭異,談何魔教。蘇青青,想來公子已經認識了,朱狀元。”


    憨厚一笑,錦衣胖子開口說道:“喊我朱胖子就好,他們都是這麽喊的,至於狀元不過是家父想我好好讀書考個功名光宗耀祖,可惜我自幼貪吃長成了現在的模樣,現在想都不敢想了,唐離那小子還差不多。”


    望著朱狀元,楚昊宇不由笑了聲,道:“人不可貌相,說不得胖子你真能高中狀元呢?”話到最後,楚昊宇又是一陣忍不住的笑聲,張口說道:“馬上就是武試,胖子你可以考個武狀元嘛,反正都是狀元,管他是文的還是武的。”


    頓時,朱狀元肥嘟嘟的臉龐上笑出了花,隻是隨即便凋謝枯萎,皺著眉頭說道:“我也想啊,可他們幾個都在,那有我的份,尤其是這小子。”


    看楚昊宇望了過來,與楚元敬動手的玄衣人開口說道:“法門南宮瑾,見過孫公子。”說話間,南宮瑾更是抱拳衝楚昊宇行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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