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聽到了陳寒烈這麽說,也是笑得樂樂開懷;說道:“那麽別人問你為什麽不幹脆留在天上做神仙呢?你該怎麽說?”陳寒烈說道:“我說我隻羨鴛鴦不羨仙,所以神仙們都認為我沒有慧根,所以就不讓我做神仙,隻是教授了我一下功夫!”


    老者笑道:“你這小子,看來你是一定要娶妻生子了?”陳寒烈笑道:“嗯,這個是我的畢生願望!”老者說道:“願望?對呀,一個人如果沒有願望的話,那麽他要拿什麽動力,活在這個世上,還不如死了算了?”陳寒烈點頭支持這老者的觀點。


    老者接著說道:“那麽說,你以後是不打算隻身闖蕩江湖了?”陳寒烈說道:“嗯,我的願望就是能夠找到一個女子,陪她過完這一世!”說這句話時,陳寒烈不禁臉一紅,想起了當日那位迷得陳寒烈神魂顛倒的女子,陳寒烈卻不知這是夢是真,如是真,那麽現在這位女子到底是到了何處,自己要從哪兒找起?”


    老者說道:“唉,我這老頭子如果當年能夠和你所想的那樣的話,現在就不會落了個孤獨寂寞的下場了?”說著那老者又連續歎了幾口氣。


    陳寒烈疑問道:“為什麽這麽說?”老者說道:“我年輕時,就認為男人就應該做男人的事,不能夠被兒女情長這些東西所阻礙,現在呢?在江湖上,誰人知道我的名頭,而我自己,卻也隻是一個孤苦伶仃的老人,哪裏體會到四世同堂的天倫之樂?”


    陳寒烈安慰道:“這些事都是由不得我們的,您看開點吧?”老者又連續“唉”了幾聲,看到了天色漸晚,說道:“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你下山去吧?記得明天一大早來這兒?”


    陳寒烈應了一聲,提著早上帶來的那籃子,走下山而去。


    隔天陳寒烈也是一大早提了一籃子的飯菜,來到了這後山之上。


    來來往往也大致有大半個月,這時陳寒烈也已經把之前那老者教給他的那些內功和招式要領牢牢地記在了心裏,老者也就覺得自己沒有什麽東西可以教給陳寒烈了。


    這日午時,陳寒烈和往常一樣盛了一大碗的飯,先拿給了那老者,接著就自己又盛了一大碗的飯,吃了起來。吃著吃著,這時那老者突然放下了筷子。


    陳寒烈見狀,也立即停箸不食,說道:“前輩,怎麽了,胃口不好?”老者說道:“沒有!”陳寒烈問道:“沒有?那麽,菜不合胃口?”看著這籃子裏裝著飯之後就隻是些簡單的豆腐、青菜、草菇而已,陳寒烈頓時明白了,說道:“前輩你是不是想開葷了?”


    陳寒烈早該想到眼前的這位老者並不和自己一樣也是什麽和尚,他是不用什麽齋戒的,所以說道:“前輩,我看看能不能帶林子裏去抓幾隻野禽或者野味什麽的?”


    老者仍然搖了搖頭,陳寒烈又說道:“那麽,我去河裏做幾條魚來打牙祭?”卻不料那老者仍然搖了搖頭,說道:“這怎麽可以,怎麽能讓你為我破戒?”


    陳寒烈說道:“哦,原來是這事呀?沒事,隻要你吃就行了,我不吃就是了?”老者說道:“怎麽可以呢?隻有我一個人吃,我怎麽過意得去呢?”


    陳寒烈說道:“沒事,你不用怕我破戒了,我就算吃,也沒有人知道?”老者笑道:“對呀,嘴隻長在我們自己的身上,吃不吃隻有它自己知道,別人怎麽可能知道呢?”


    陳寒烈說道:“那就對了!”老者突然又笑道:“行了,我知道你這是假借我打牙祭之名,要你自己打牙祭呀?”陳寒烈嘿嘿了幾聲,隨即起身。


    老者突然一聲“慢”,打住了陳寒烈,陳寒烈正欲離開,突然被老者打住,轉過頭來問道:“怎麽了?”老者說道:“你回來,我並不是要打牙祭,這些菜也不是不合我的胃口?”


    陳寒烈咦了一聲,過來坐下說道:“那麽前輩你為何滿是唉聲歎氣?”老者突然說道:“我指導你大致也有大半個月了吧?”陳寒烈說道:“大概也是這些天了吧?”


    老者說道:“嗯,我本來打算是要在這兒終老於世的,可是我遇見了你,就隨著興趣而隨意地指點了你一下,這下子,我可什麽也沒有可以指點你的了?”


    陳寒烈說道:“怎麽會呢?前輩你的武藝千變萬化,怎麽可能在大半個月裏就盡傳授給我呢?”老者說道:“你又不是我的徒兒,我傳授給你我本門派的武藝,那是大忌,對於你,對於我,對於我們各自的門派,那也是十分不好的影響?”


    陳寒烈這時也已經明了,說道:“前輩,這下子,我們是不是要告別呢?”老者說道:“嗯,你以後還有你的路要走,而我,就隻能名歸黃泉了!”


    這時那老者站起身來,徒步了走幾步,陳寒烈叫道:“慢!”老者轉過身來,問道:“什麽事?”陳寒烈說道:“經過你我這大半月的相處,我們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請讓我給你磕三個響頭吧?”


    老者笑道:“好,能知恩圖報,這是最好的了!”陳寒烈立即跪下,向那老者磕了三個響頭,這次是陳寒烈真心磕頭的,所以老者也看出了陳寒烈的真誠,也滿意地點頭。


    其實這時陳寒烈已經熱淚盈眶,隻是自己隻有強忍著不讓那些熱淚流出眼來,可惜這時那老者卻是背對著他,絲毫看不到陳寒烈的動靜。


    這時那老者突然雙腳離地,飛下了山,陳寒烈磕著頭,沒看到此般情景,待到陳寒烈起身之時,這時陳寒烈已經再也看不到那位老者的身影了。


    待到陳寒烈擦幹眼上的眼淚,收拾好那些殘羹剩飯,提著那個籃子,下山而去。


    忽然聽得一個聲音說道:“你這些日子的胃口好得很呀?怎麽一個人吃著兩個人的飯?”陳寒烈一驚,立忙轉頭望去,看到的不是別人,正是行崇。


    行崇這時走了過來,說道:“為什麽呀?為什麽呀?”陳寒烈說道:“我還以為是誰呀?原來是我們的大師兄呀?你近來可好不?”行崇說道:“好,好,我過得可好了,隻不過,我可不敢肯定你過得比我好不?”


    陳寒烈疑問道:“師兄,我當然過得好了,你怎麽說,這是什麽意思?”行崇說道:“沒有,不過我剛才好像看到了這裏不止一人嘛?快說,剛才還有誰在這兒?”


    陳寒烈一驚,心想他和那位老前輩的事該不會都讓這人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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