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據點方麵發來的命令,我也沒有辦法啊!”


    毛理斯少尉兩手一攤,臉上露出了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


    王昊見狀,心中冷哼一聲,哪裏看不出對方的意圖。


    連毛理斯和大力士兩人那自以為隱晦的動作他都看在眼裏,這兩個家夥多半是達成了共識,顯然是並不希望他這次的行動太過順利。


    大力士可能隻是純粹的想要多拿一些額外的好處,毛理斯多半卻是心中生出了負罪感,卻又無法反悔,隻好在行動中給王昊設置一些障礙。


    從品行上來說,自然是毛理斯少尉要高尚一點,但是王昊敢斷定,論起將來的成就,毛理斯是遠遠不如大力士。


    不管這件事的性質好壞,既然決定去做了,那就應該堅定的執行下去,蛇首兩端的後果,隻能是兩邊都討不得好,反倒不如大力士這副真小人的做派來的幹脆。


    經曆了這事後,王昊對毛理斯的好感呈直線下降,或許對方是一個很有責任感的人,但作為合作夥伴,對半卻是相當失敗的。


    暫時王昊還不想把雙方的關係搞僵,畢竟還有最後一處軍事據點需要對方幫忙,所以盡管嘴上抱怨不已,到最後他還是在對方規定的時間內返回到了“哥頓”號上。


    對於王昊的表現,毛理斯和大力士反應各有不同,前者是欣慰,後者則露出了小小的遺憾,如果王昊肯拿出更多的好處來,他鐵定是會站在王昊的一邊。


    不管怎麽說,任務已經完成了大半,刨除那一絲不和諧的聲音。事情進展的順利還是大大的出乎了王昊的預料,隻要將這最後一枚海螺放置到編號為004的軍事據點內,比利雷斯給出的任務他就全部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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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王昊有留意到,在這最後的一段旅程上。毛理斯少尉的神色卻有些焦躁不安,起初他還以為對方是在飽受良心的煎熬,就沒怎麽放在心上,但很快他就知道不是這麽一回事。


    “來自東方的朋友,要不你還是換個據點去參觀吧?”因為已經收了對方定金的緣故,所以毛理斯少尉在說這話的時候。多少有些底氣不足的味道。


    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王昊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麵上不動聲色的問道:“怎麽了,少尉,難道出了什麽問題麽?”


    “這倒不是,怎麽說呢……在我們邊防軍內部,編號越靠前的軍事據點守衛就越森嚴。如果當初你的計劃裏有排名前三的據點在內,我立馬會一口拒絕,因為那幾乎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004號據點雖然難度稍低,但此行的風險卻非常大。”看得出來,毛理斯的話倒並不是一味的推脫,顯然最後的這個據點有些超出了他的能力之外。


    王昊聽到這番話。心中的疑惑終於得到解釋,就知道這個任務不會這麽簡單,原來還有最後一道難關等在這。


    “難道連你們內部艦船都不能靠近補給麽?”他沉吟了一會說道。


    “原則上是不允許的,這些編號靠前的據點都屬於國家機密,要不是你提供了具體坐標,我又向一些關係不錯的npc打探一番,連我都不知道這個據點的所在。”為了打消王昊的念頭,毛理斯少尉在這件事上並沒有多做隱瞞,甚至把巡邏艦隊內部的一些消息都說了一些。


    “原則上?”王昊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玩味的表情,說到玩文字遊戲。對方拍馬也趕不上國人啊,王昊又怎麽會被迷惑,“也就是說還有特殊情況嘍?”


    縱然不情願,但在王昊逼人的目光下,毛理斯少尉還是艱難的點了點頭。不等前者追問,他就自己說了出來,“你知道,像我們這樣的人,平日裏很少能離開港口,自然就無法跑商,而係統提供的那點津貼哪裏夠用,所以我們有人偶爾也私下做點買賣,我也是聽別人講的,具體還沒親自幹過。”


    看著對方有些扭捏的表情,王昊腦海靈光一閃,脫口而出道:“走私?你們艦隊裏有人走私商品?”


    這也太快了點吧,在王昊的記憶裏,這至少是在遊戲的中期以後才會出現的現象,沒想到這裏的人居然這麽早就幹起了走私。


    這卻是王昊自己的問題,事實上,各國的走私活動很早就出現了苗頭,隻是因為參與者都是npc土著,行動一向非常保密,所以知情者不多,直到後來參與的玩家多了,這件事才變成了一個公開的秘密。


    走私有什麽好處?


    若是放到上一個世界,你問別人這句話,對方絕對會噴你一臉,當他是傻瓜麽?


    走私商品自然是為了賺錢,其收益不是一般的高。


    要知道各國之間可是征收很高的貿易稅,根據距離的遠近,關係的好壞,跨國貿易最高可以征收達到50%的貿易稅。


    比如一件從非常運來的商品,在裏斯本的售價高達10枚金幣,稅率卻可能卻是50%,本來可以淨賺9枚金幣,但是在繳稅以後,卻隻能賺到4個金幣,其中的利潤差實在太大了。


    如果是走私的話,卻可以免除這一筆稅費。


    當然,這等於是在挖國家的牆腳,各國對於走私的行為都是采取嚴厲的打擊。


    盡管如此,走私那高額的利潤卻驅使人前仆後繼的加入其中。


    而各國的近海艦隊往往則是最大的海上走私戶,他們一邊嚴厲打擊私人走私犯。一邊自己采用軍事武裝走私,賺得的錢一部分投入到艦隊的保養和維護中,另一部分則落入到某個群體的私人腰包。


    各國的官方對此則是持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但若是前者鬧的動靜太大,他們也不會吝惜揪出一批人來開刀。這也是海上走私屢禁不止的一個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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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你也知道,就不用我多說了。”毛理斯少尉苦笑了一聲,這畢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所以他很快就轉回了話題,“這座據點的防衛非常森嚴,就算讓我們靠岸。最多也隻會允許我一個人下船,所以我勸你還是換個地方吧!”


    說著,他便聳了聳肩,露出了一副不是我不幫忙,實在是無能為力的模樣。


    難道還要重新再想其他辦法?


    王昊聽得出毛理斯的這番話出自真心,但是如果連對方都搞不定。他想單獨潛入,那更是難到了極點。


    “哥頓”號逐漸放慢了航速,毛理斯幾人則看著王昊,並等待著對方的答複。


    該怎麽辦呢?


    王昊焦急的在甲板走來走去,腦海裏想的都是如何才能登上004號軍事據點。


    他似是想起了什麽,立刻打開了自己的物品欄,看著裏麵的物品。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成竹在胸的笑容。


    雖然不明白那一絲笑容的含義,但最簡單察言觀色的能力,大力士幾人還是有的。


    “難道你想到進去的辦法了?”大力士是在場中唯一知道王昊身份的人,所以對後者還是有些型芯。


    “連我都不行,他怎麽可能有辦法!”這番話雖然沒有說出,但毛理斯卻幾乎全都表露在臉上,想讓人漏過都不可能。


    王昊淡定的看了眾人一眼,輕聲道:“開船吧,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難道這家夥真的有辦法?”


    看著王昊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毛理斯心中也忍不住開始犯嘀咕。


    最後還是大力士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到底有什麽辦法就說出來吧。讓大家幫忙參謀一下,或許其中有什麽漏洞也說不定?”


    “說起來還是毛理斯少尉提醒了我,既然據點內有人主持走私,我們何不打著走私商品的旗號靠岸?”


    聽到王昊的辦法,大力士倒是眼前一亮。磚頭向毛理斯看去,後者卻撇了撇嘴,露出了一副不甚感冒的樣子,“我還當什麽好主意,這事說的輕巧,實際起來卻困難重重,首先第一條,走私的商品從哪裏來?那些附近幾國的貨物就不用拿出來了。”


    大力士聞言表情愈發古怪了起來,“夥計,你剛剛從英國來,應該帶了點好東西吧?”


    聽到王昊的來曆,毛理斯詫異的打量了對方一眼,旋即露出了沉思之色,“這樣一說的話,倒是有幾分可能,隻是英國以毛紡織品和軍火聞名於歐洲,恩,現在的港口繁榮度不夠,價值最高的大炮還沒有出來,其他手槍的話,還是德國貨更受歡迎一些,至於毛紡織品,聽說009號據點的人在收,還是不行啊!。”


    看不出這家夥對這其中的門道這麽清楚,難道早就在打這方麵的主意?


    察覺到周圍幾人臉上的異色,毛理斯少尉苦笑一聲,並沒有遮掩的意思,“都是被錢逼的,想著法掙錢呢!”


    相比賣國,走私在他心裏的負擔可要小的多,甚至幾乎沒有,他打這方麵的主意可不是一天兩天了,隻是一來手頭啟動資本不足,二來還欠缺一些進貨的渠道,所以便未曾展開。


    大力士眼光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麽。


    “嘿嘿,我雖然從英國來,但可沒說。貨物也是從英國帶來的。”王昊小小的賣了一個關子,並沒有急於說出謎底。


    “啊?”毛理斯聞言忍不住露出了一個失望的神色,同時卻又透出了少許慶幸,“如果是法國,西班牙等國的貨品。其價值更會低上不少,岸上的那些家夥已經被養的肥了,一般的東西看不上眼的。”


    “我就不信,那幫人眼光再高,連來自東西古國的商品都瞧不上眼!”王昊得意的笑了笑,幸虧這段時間太忙了。沒有把那些東西出手,否則的話,現在他還真拿不出合適的走私品。


    毛理斯少尉明顯愣了愣,接著就露出了狂喜的表情,猛地上前兩步,雙手抓住了王昊的肩膀搖道:“東方古國?印度?東南亞。還是中國?”


    不管是其中的哪一樣,他都知道,這據對是他的一個好機會。


    如果這一切是真的話!


    “這怎麽可能,到現在還沒聽說東方那邊有人能橫穿數大洋,抵達歐洲呢!你這貨品哪來的?”大力士在旁搶著問道。


    王昊笑而不語,隻是做了一個指著腳底下的動作。


    “海底?沉船?”


    毛理斯少尉的反應不慢,很快就猜到了答案。看向王昊的目光裏滿是羨慕嫉妒恨,“你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


    “到底是什麽貨品,你就別吊我們胃口了,直說吧。”


    看到兩人做舉手投降狀,王昊倒是再沒有賣關子,“這是一批來自東亞大明帝國的瓷器,數量有10個單位。”


    這些自然是他在寶藏空間裏所得的,分給了梅林一半,剩下的他全丟在物品欄的角落裏,差點就忘了。


    說著他就拿出了兩個從古代沉船裏撈起的木箱。每個木箱中都裝著5個瓷器。


    “哇,看它散發出的光澤,實在太漂亮了,這絕對是最頂級的瓷器。”


    毛理斯似乎對中國的瓷器有些了解,此時雙眼放光的看著這箱子裏的物品。嘴裏念念有詞,竟是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


    嗤!對於這個老外的話,王昊隻能用無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熟知曆史的他自然知道,這哪裏是什麽最頂級的瓷器。


    如果將國內出產的瓷器分成四個等級,其中一品自然是得供應皇室所用,二品才是王公大臣及頂級富豪日常所用,三品則多是一些殷實的家庭所用,四品則是一些粗製濫造供給最底層的百姓所用。


    那時候東西方的海路並不平靜,風險非常之大,為了盡量減少損失,運輸到歐洲的瓷器多以四品為主,三品瓷器都十分少見,更別說二品和一品了。


    對比現實中某些企業,將最好的商品銷往歐美,次等銷往香港日韓,最差的則留給國人,兩者的反差實在太大了。


    在王昊看來,箱子裏的這些瓷器頂多也隻能被歸到三品一類。


    既然眼前這幾個外國佬不識貨,偏偏又不懂裝懂,王昊自然不會解釋給對方聽。


    “應該值很多錢吧?”


    大力士在聽到毛理斯的話後,旋即問出了他最關心的話題。


    “比你想象的都多。”


    毛理斯在說完這句話後就閉上了嘴巴,其他人臉上旋即露出了各異的臉色,一時間竟然安靜了下來。


    這幾人打什麽主意,王昊也不是不知道,想要分好處,可以,但得把正事做完了再說。


    “相信有這筆瓷器開道,入港靠岸應該不成問題,隻要我的事情辦妥,無論最後這筆瓷器的買賣賺到多少錢,毛理斯少尉拿兩成,大力士拿一成,你們意下如何?”


    這樣的提議幾乎是沒有人能夠拒絕的。


    果然,毛理斯臉上露出了一副驚喜莫名的表情,雙手一張,就走上前來,給了王昊一個熱情的擁抱,“哦,朋友,你就像是上帝,你的慷慨太讓人感動了,你放心,那件事包在我身上,無論如何都一定幫你達成心願。”


    在巨額金錢的刺激下,什麽國家榮譽和利益,都他麽見鬼去吧。


    毛理斯胸脯拍的倍響,表示王昊交代的那件事沒有任何問題,一定幫其完成。


    大力士對此也是非常高興,他雖然貪婪,卻有自知之明,雖然毛理斯拿的比他多,但這件事他幾乎沒有出力,能白拿一成,已經十分可觀,更何況對方還要分與其助手一些,兩相比較,他也並沒吃多少虧。


    “前進,無論誰擋在我們的麵前,全都一腳將其踢開。”


    在巨額利益的攻勢下,“哥頓”號上頓時士氣高漲,以極快的速度向004號據點駛去。


    這時候,就算葡萄牙的國王出現在他們的麵前,也擋不住他們發財的決心,尤其是以走私的名義,遠比直接給他們幾百枚金幣的效果更好。


    對王昊來說,這確是一個意料之外的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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