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不想回去!”


    薑若葉還沒答話,夜初夏首先吼出了聲音,她不想回去,不想回到薑宅,因為那裏不是她的家!


    冷炎楓皺起眉頭,薄唇微微動了動,想要再說些什麽,卻陡然發現自己詞窮的厲害。


    “初夏,你別亂發脾氣,這事情和炎哥哥沒有關係啊……”


    薑若葉皺起眉頭,暗自為冷炎楓抱不平,畢竟現在受傷的,不止一個夜初夏…櫞…


    “炎哥哥,對不起,初夏今天心情不好,她不是故意的!”薑若葉抱歉的說了一聲。


    “沒關係……”沉了一口氣,冷炎楓聲音低低的道。


    “炎哥哥,我會帶著初夏回去的,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她的!嚳”


    若葉覺得冷炎楓這個時候出現真心不合適,夜初夏現在受了打擊,心情不好,對她都已經很排斥了,更別說冷炎楓。


    此時此刻冷炎楓呆在這裏,除了讓自己受傷之外,沒有任何的用處。


    冷炎楓眯了眯眼睛,許久,才低低開口,“那好,若葉,初夏這裏就交給你了,有什麽事情打電話給我,知道嗎?”


    薑若葉連忙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炎哥哥。”


    冷炎楓再次看了夜初夏一眼。


    她低垂著頭,睫毛長長的,一張臉蒼白的過分,倔強的小嘴緊緊的抿著,眼眶紅紅的,好像隨時可能會掉下淚來hp綻放的黑色鬱金香最新章節。


    最終無奈的歎了口氣,冷炎楓搖上車窗,讓甄傑開車。


    薑若葉陪著夜初夏依舊在公交車站坐著,雪沒有絲毫想停的跡象,反而越下越大,周圍的空氣也愈加冷滯。


    薑若葉冷的直哆嗦,但是卻一句話不說,甚至不勸夜初夏回去,她隻是這麽默默的陪著,等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夜初夏終於站起身,長長呼出一口氣,輕聲道,“若葉,我們回去吧!”


    夜初夏第二天早上就發起了高燒,薑若葉也感冒了,薑奕晨第二天帶了藥箱回來。


    夜初夏的意識有些模糊,看到薑奕晨的身影,恍惚中以為自己在做夢。


    薑奕晨將兩個人安頓好了便離開了,沒有太多的停留。


    夜初夏迷迷糊糊醒來時發現床邊有個人影。


    她猛地閉上眼睛,想起之前的那些如夢似幻,慌忙睜開眼睛,漸漸的也不看清了坐在床邊的人。


    “怎麽是你?”夜初夏的聲音有些虛弱。


    她剛說完這句,就忍不住的咳嗽了起來,冷炎楓連忙輕撫住她的肩膀給她拍背順氣。


    “你發燒了,好好休息,先不要說話!”


    冷炎楓的聲音放得很柔,將她放在床上,又為他蓋上被子。


    之後夜初夏又聽到他囑咐門外的仆人煮粥,再次回來時,夜初夏將頭別了過去,沒有看他。


    冷炎楓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有點煩躁,從口袋裏抽出一支煙,想起什麽,又放下。


    其實他早該想到你會有這樣的結果,也做好了心理準備承受夜初夏的冷漠。


    可是真正麵對的時候還是有些難抑的疼痛,絲絲縷縷的在心裏蔓延開來。


    薑宅的客廳裏,沈竹然等人端坐在那裏,個個麵色都不好。


    沈竹然今早才從美國趕回來,之後就聽說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果真他不在,他的小老弟就沉不住氣了,愛情啊,真是讓人難懂又糾結的東西。


    這麽多年來,冷炎楓大大小小什麽樣的磨難沒經曆過,哪怕對方拿槍指著他的頭顱他也為皺過一次眉頭。


    可是這一次,因為一個女人,他竟然慌亂失措成這個樣子。


    沈竹然突然有些擔心,不知道這樣的冷炎楓,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然哥,你倒是想想辦法啊,小嫂子這樣,不就等於拿著小辮子在一點點的抽大哥的心嗎?你們也能忍心看的下去啊……”


    “靠,這麽久以來我已經忍到極限了,然哥,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元奎一直覺得自己其實是了解冷炎楓的,可是他又覺得現在的冷炎楓讓他看不懂了,也很難看得懂了。


    沈竹然淡然一笑,不動聲色的吐出一個煙圈,挑眉道,“奕晨明天真的要訂婚?”


    “靠,然哥,你不說我還不來氣,薑奕晨那小子簡直就是欠抽,沒事幹嘛長得那麽禍國殃民,現在好了,小嫂子對他一見鍾情了,大哥在這撓心撓肺要死要活的,他倒好,還有閑情訂婚……這不是存心給大夥兒添堵嗎?”


    沈竹然凝眉,“元二,若葉說的對,你的脾氣若不改,真的很難找到老婆……”


    “……”


    然哥,要不要這麽打擊人啊豪門世婚!


    “然哥,你是為奕晨委屈嗎?因為他要娶自己不愛的女人?”


    “可是然哥,你也該知道,我們這群人之所以會有今天,全部都是大哥給我們的,為了大哥這條命都可以雙手奉上,犧牲一下婚姻和愛情算不得什麽……”


    說話的是元凱,元奎說話不好聽,心裏有氣沒處撒,隻得怪罪薑奕晨。


    但是元凱還是明點事理,一方麵同情薑奕晨,但是他更同情更敬重的,卻是冷炎楓。


    “好了,這件事情先不提,至少奕晨訂婚之後,他和夜小姐之間也算有了個了結,那麽接下來就要看炎楓怎麽處理好自己和夜小姐的感情了……”


    頓了頓,他又道,“我想,經過這件事情,炎楓或許也該清楚自己該怎麽做了……”


    夜初夏這次發燒很嚴重,薑若葉的感冒都好轉了,但是她的燒卻一直沒有退,無奈,冷炎楓隻得將她送到了醫院。


    夜初夏的意識再次陷入模糊,全身都沒有力氣,腦子也是暈暈乎乎,身體難受的厲害,被冷炎楓抱在懷裏,她本能的抗拒,似乎不想去醫院。


    冷炎楓想起來,夜初夏是你怕打針怕吃藥的,對醫院自然抗拒。


    他低下頭,在她的唇上蜻蜓點水的一吻,柔聲道,“乖,初夏,不要怕,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模糊中的夜初夏皺了皺眉,雖然還是不願意的表情,但是卻沒有在掙紮了。


    冷炎楓心裏一疼,伸手將她抱得更緊,在她身上裹了個薄毯子,就將她抱下了樓。


    車子已經備好了,外麵的積雪已經有些厚度了,而且雪還在下,天氣很不好,風也有些大。


    甄傑看了冷炎楓一眼,他此時此刻身上隻穿了一件針織衫,連外套都沒有拿,可是他抱在懷中的夜初夏卻被包裹的嚴嚴實實。


    好在薑家的管家還算細心,硬是將外套送了過來,冷炎楓也來不及穿,抱著夜初夏坐進車廂,吩咐甄傑開車。


    下雪打滑,甄傑不敢開的太快,後視鏡裏男人抱著女人一臉焦急的樣子讓甄傑微皺了眉頭。


    扯唇一笑,都說每個男人的生命裏,都有一個女人注定會是他的克星。


    他想,或許夜初夏就是冷炎楓命定裏的那個人吧,真好,能夠遇到,真的很好,太好了。


    或許是被包裹的太緊,又或者被男人抱得太緊,夜初夏很不舒服,半路上便轉醒了過來。


    待看清抱著自己的男人後,她再次開始掙紮起來。


    冷炎楓不敢傷了她,隻能不住的安撫,但是這些,對於夜初夏來說,根本就毫無用處。


    “你放開我,你這個大壞蛋,你這是綁架,我要告你,我要告你,你放開我,快點放開我!”


    夜初夏極力的掙紮著,但是她的力氣對於冷炎楓來說,還是弱了太多。


    冷炎楓的麵色很是憔悴重生明珠。


    昨晚一宿未睡,今天又守了夜初夏那樣多時候,早飯也沒顧上吃,嘴唇都有些泛白。


    “初夏,乖點,你生病了,我送你去醫院,到了醫院我馬上離開,好不好?現在,乖點!”


    他哆嗦著嘴唇說著,聲音柔和的說著,扶在她腰上的手微微鬆了鬆。


    夜初夏不理會她,依舊反抗者,眼淚大滴大滴的掉落下來。


    冷炎楓眉心一痛,伸手去幫她擦眼淚,夜初夏不領情,張嘴就咬住他的手。


    冷炎楓手臂一顫,眉眼掃過夜初夏的蒼白的臉頰,看到她眼裏的恨意,他在忽然間覺得心髒就像是在油鍋上煎了一般的難受。


    他不懂,就任由著她咬著自己,另一隻手將夜初夏又往懷裏抱了抱,將臉貼在她的臉上,吻著她的眉眼,低低的安慰。


    夜初夏擰起眉頭,已經感覺到嘴裏有血腥的味道,可是男人好似未覺,不但沒有放開她,反而將她抱得更緊。


    她心裏難過,嘴巴一鬆,已經伏在冷炎楓的懷裏大哭了起來,像個丟失了玩具的孩子。


    “初夏,別哭了,乖,還有我在,我一直在的!”


    他將女人又往懷裏攬了攬,聲音沉痛的說道。


    甄傑在後視鏡裏看著冷炎楓的手,血色已經漾開了半邊的手臂,甚至此時還在往外滲著血色。


    甄傑凝眉,想要說出些什麽,最終還是閉了嘴,隻得下意識的將車子盡量的加快。


    到了醫院,冷炎楓依舊沒有搭理放在車座上的外套,抱著夜初夏就下了車,醫生已經早早的在那裏等候,甚至連擔架都準備好了。


    但是冷炎楓並沒有將夜初夏放在擔架上,而是自己將她送到了病房,醫生護士們立馬跟上,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將夜初夏放在病床上,一群白大褂立馬圍上來要給她做檢查,夜初夏睜開眼睛看到這麽多張麵孔,不管不顧的開始大叫起來,還在旁邊處理手上傷口的冷炎楓顧不得這麽多,隻得將眾人全部趕出去。


    “初夏,你別害怕,他們都走了,你別害怕!”


    冷炎楓說話溫聲細語的,這個樣子的夜初夏,讓她想起她車禍醒來時的樣子,他心裏慌張的不成樣子,他沒想到夜初夏會變成這個樣子,而且這一切都是他所為……


    是他害的她出車禍,也是他硬生生的要拆散了她和薑奕晨……


    “初夏,沒有人會傷害你,所有人……都不能傷害得了你分毫,你別害怕,別害怕好不好?”


    冷炎楓甚至差一點說出口,說他成全她和薑奕晨,說他放棄了,說他再也不會逼迫她什麽事情了!


    可是最終的是最終,他還是沒有開口,讓他將這個女人送給別人,他真的做不到,也不想去做到。


    薑奕晨來的時候冷炎楓的表情是冷的,他沒說一句話的走出了病房,到走廊裏就開始大口大口的吸煙。


    薑奕晨看著床上瑟縮的小小身影,說不出的感覺,隱隱的疼痛漫散開來,不輕不重,卻讓他連呼吸都覺得有些困難。


    冷炎楓在休息室呆了一會兒,甄傑來告訴她,夜初夏已經打了針,現在睡著了,燒也退了點,他的心才終於放鬆了點。


    “是奕晨……給她打的?”


    甄傑感覺到冷炎楓的聲音在顫抖軍寵全文閱讀。


    “不是,是林靜,那個……那個要和奕晨訂婚的護士……”甄傑答道。


    冷炎楓呼出一口氣,麵色稍微好轉了點,站起身,不再多說,起步就朝著門外走去。,甄傑看了看桌子上未動一份的飯菜,眉頭擰起。


    輕輕推開了病房的門,冷炎楓覺得呼吸都要停滯了,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讓熟睡中的小人兒驚醒。


    好在,她睡的很熟,身體瑟縮成小小的一團,纖瘦的躲在被子裏,僅是這個姿勢,就已經告訴了眾人她拒絕任何人的靠近。


    冷炎楓扶著門的手指顫了顫,抓著門的手指骨節微微收緊。


    手背上的被她咬傷的地方隱隱作痛,連綿著心髒一起疼痛。


    最終,他還是輕輕退出了房間。


    將門帶上的一刹那,他長長呼出一口氣,轉過身來,便看到身後拿著外套向他走來的薑奕晨。


    “甄傑被然哥電話叫走,似乎是公司的事情,他讓我將這個外套給你!”


    冷炎楓眯了眯眼睛,抬腳走到他麵前接過,碰到薑奕晨手指的時候,他才驚覺自己的手竟然這樣涼。


    “午飯還沒吃吧,一起出去吃?”冷炎楓答道,順便穿上了外套,深灰色的大衣。


    “你請客?”薑奕晨挑眉,依舊是玩味的表情,就像平時一樣。


    冷炎楓沒有說話,支持微微勾唇,起步便朝著走廊方向走去,薑奕晨頓了頓,起步跟上。


    已經下午快一點了,午飯的時間其實已經過去了,外麵的雪夜停下了,白茫茫的一片,煞是好看。


    皮鞋踩在雪地上,有很好聽的聲音,陽光落在臉上,感覺是被柔和的,但是風依舊很冷。


    兩個人沒有去太遠的地方,隻在醫院附近的一家小餐館落座,冷炎楓雖然金錢地位在b市已經無人能及,可是三餐不繼的苦日子他也是過過的。


    但兩個氣度不凡的人同時來到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小餐館,倒是讓餐館的老板嚇了一跳。


    忙迎了兩個人坐定,隨意點了些菜,又問老板要了一瓶燒酒,兩個男人竟然開始小酌了起來。


    “中東從來就不會有這麽冷的天,但是現在在b市也生活了這麽多年,一開始我也不習慣這樣冷的天氣,好似告訴過你吧,我家在南方,福建,好久沒回去了!”


    薑奕晨淡然一笑,握著小瓷杯的手指轉了轉,玩味的口氣。


    “你很少說起自己的家鄉……”冷炎楓低低的道。


    薑奕晨淡笑,“是啊,那是因為我七歲那年就和父母離開了,對那兒的感情並不是多深。”


    “我父母也是私奔離家出走的,和家裏人許多年前就斷去了聯係,我想我和若葉的出生,也許並不是他們所希望的,提起來不過是徒增傷感,不提也罷!”


    薑奕晨說完,兀自斟了一杯酒,喝了一口,抬起頭來道,“但是那裏怎麽說都是我的家鄉,即使再不喜歡,但是這個世界上,和我有那麽一點關係的地方,卻始終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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