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初夏頭低的更厲害了,薑若葉也不再多說,萬事見好就收的道理她還是懂。


    至少夜初夏現在從理論上認同了她的觀點,即使心有不甘。


    其實夜初夏這麽著急的想要變得成熟的原因她不是不知道。


    但是夜初夏不明白的是,一個人對於另一個人的喜歡不是因為你可以成為誰,而是因為那是你,僅是你。


    兩個人回到薑宅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晚飯時管家突然送過來一個請柬,薑若葉凝眉,隨意的打開,隨即愣在了那裏轢。


    夜初夏皺眉,“怎麽了?誰發來的?”


    薑若葉也沒有理會,蹭的一下就從座位上坐起來,三兩步的衝上了樓無限殺業最新章節。


    事後夜初夏才知道,請柬是池而旭發來的,目的是請薑若葉和她一起去參加他的生日宴會,夜初夏自覺自己和池而旭不熟,所以去不去她做不了主,隻等著薑若葉表態酲。


    第二天下午,薑若葉在房間裏坐立不安之時,手機響了,陌生的號碼,他卻已經猜到了是誰。


    這個號碼她在學生處看到過一次,隻是一次,就記了下來,怎麽都忘不了,所以女人犯賤的時候真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喂,薑大小姐,準備好了沒?我開車去接你……”


    對方的聲音中有著一絲玩味,薑若葉甚至能夠想到他此時翹著二郎腿一臉慵懶和欠揍的樣子。


    沉了沉呼吸,將怒氣壓一下去,薑若葉才開口,“誰說我要去的?池而旭,你的臉皮能再厚點麽?”


    薑若葉的口氣很不好,以為池而旭會直接摔了電-話或者說出更加讓她添堵的話,但是沒有,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才有人低低開口。


    “若葉,難得我二十二歲的生日,這麽個好數字,沒有你見證,我會寂寞的!”


    說完,他頓了頓,又開口道,“一個小時候我去你家接你!”


    聽到那邊的“嘟嘟”聲,薑若葉愣了半晌沒反應過來,剛才池而旭喊她什麽?


    “若葉?”


    而且……而且他說她不去他會寂寞?


    什麽意思?!


    薑若葉在房間裏糾結了二十分鍾,最終還是決定去赴約,她就不信池而旭長了獠牙大庭廣眾之下將她吃了,當然,夜初夏要和她一起。


    夜初夏看著薑若葉丟在床上的一大堆衣服,微微皺眉,“若葉,還有二十分鍾啊,隻是一個生日宴會,不用那麽緊張的,再說,不還有我陪著你麽?我保證,我這次一定當綠葉,當東施,將你這朵鮮花襯的比西施還美!”


    薑若葉撇撇嘴,“算了吧,你這輩子就沒有當綠葉的潛質,再說,我哪兒是緊張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個池而旭總不把我當個女孩兒看待,所以這一次,我要亮瞎他的狗眼,讓他看看本大小姐也是朵水靈靈的剪秋蘿!”


    夜初夏吐了吐舌頭,也不再言語,隻是看著薑若葉在一對衣服裏挑來挑去,約莫十分鍾,她終於選定了一件水藍色的真絲短裙,外麵搭上一件毛色披肩,看上去,還真像那麽回事……


    待女仆給她化完妝做好頭發,整體造型一出來,夜初夏還真是閃了一下,果真薑若葉還是有料的。


    夜初夏這次穿的比較簡單,妝容都是淡然雅致的,若不是出於尊重,她壓根連妝都懶的化,。


    薑若葉畫的彩妝,嬌俏之中不乏可愛,頭發被綰成一個蓬鬆的發髻在頭頂,愈發襯得她的下巴小巧圓潤。


    這個時候夜初夏才恍然,薑若葉好似瘦了,以前的蘋果臉現在完全削尖了。


    和自己在一起這麽一段時間來,她看起來沒心沒肺,大大咧咧,一副衝勁兒比誰都要猛,但是心事卻都藏在心中不為人知。


    而自己,則是將滿腹的心事全部都倒出來給她。


    即使欺騙,即使隱瞞,但是這份情誼,卻是真的。


    兩個人收拾停當正待出門,一陣敲門聲想起,門外的女仆回報池而旭已經來了家有甜妻太囂張。


    薑若葉麵色一擰,夜初夏感覺到她是緊張,伸手拉住她的手,夜初夏調皮一笑,“走,我們去亮瞎他的狗眼!”


    薑若葉一怔,隨即撲哧一聲就笑了,隨即跟著夜初夏一起下樓。


    剛走到樓梯口,便一眼看到了站在客廳四處打量的男人。


    男人年輕英俊,穿著一白色的西裝,灰白色的大衣外套被放在一邊的沙發上,似乎在欣賞客廳的擺設,帶著一股子的玩味味道。


    夜初夏也是詫異了下,薑若葉說池而旭是個花心大少,說來,他還真有幾分花心的資本。


    夜初夏故意清咳了一聲,旁邊的薑若葉呼吸一緊,想要阻止卻是已經來不及,因為池而旭的目光已經滑了過來。


    薑若葉無法,隻得硬著頭皮跟著夜初夏下樓,池而旭站在那裏,目光逡巡在兩個人身上,竟是許久沒有說出一句話。


    下樓梯的空當,夜初夏湊近薑若葉的耳邊,小聲的道,“果然亮瞎了他的狗眼!”


    薑若葉一聽,“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喂,兩位美女,你們說什麽呢,笑得那麽開心,分享一下給鄙人唄,鄙人保證不哭!”


    池而旭終於恢複常態,談笑自若的和她們打招呼。


    “我們說你這身衣服,俗氣的跟二五八萬似的,不過和你那四處飄散的猥瑣氣質倒是挺搭說的!”薑若葉毫不客氣的回嘴。


    池而旭淡然一笑,“說的不錯,正好和薑大小姐你如出一轍,嘿,你說我倆待會出現,往人堆裏一站,別人估計會以為是我倆的訂婚儀式,而不是什麽生日宴會呢!”


    薑若葉麵上一紅,“你……你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就你這貨色的,我五指張開一抓一大把,我還真是看不上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池而旭挑了挑眉,“得,怎麽說今天也是我生日,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麽?臨時模擬個現場表白我覺得更貼切,你說是吧,夜妹妹……”


    夜初夏對兩個人之間這種恨不能掐死對方的對話方式很是招架不住,一直站在一邊旁觀,卻不想池而旭突然提起自己,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訕笑一聲道,“池先生,生日快樂!”


    池而旭一愣,隨即“哈哈”一笑,“果然,這淑女與惡女的區別立馬就被比出來了,難得你今天穿的這麽有淑女範兒,可惜一張嘴,立馬就原形畢露了,所以啊,待會到了會場,當著我哥們的麵,給我點麵子,盡量……”


    池而旭做了個封嘴巴的動作,薑若葉氣得恨不能將腳上的高跟鞋丟出去砸他個四仰八叉!


    兩個人這麽鬧鬧騰騰的鬥嘴一直持續到坐上車子也不見消停。


    車子行駛了二十多分鍾,終於在一個酒店門口停了下來,不算是特別豪華盛大的生日宴會,除了幾個長輩外,其他的都是和薑若葉等人年齡相仿的人,交談起來並不是特別困難。


    但是夜初夏卻是遇到了點麻煩,說來,這說是麻煩,其實有點兒豔遇的味道。


    對方是個看著十八-九歲的大男孩,長得特別秀氣,甚至可以用精致來形容了,看到夜初夏就一個勁兒的“姐姐長,姐姐短”的喊,夜初夏覺得,這個男孩或許是認識自己的。


    這個男孩叫做安若鬆,她告訴夜初夏,自己和她其實不算太熟,隻見過兩三次,他還送過蘋果給夜初夏我的老公很強悍全文閱讀。


    安若鬆年紀不大,但是卻是極其的激靈,夜初夏說自己失憶的時候,他心裏有些微微的失落,因為沒想到這個漂亮姐姐竟然會遭遇這樣的事情。


    所以對於很多事情,例如夜初夏懷孕,例如她像個金絲雀一樣被關在一個漂亮的大房子裏……他並沒有明說,畢竟是一件不太愉快的事情。


    但是夜初夏卻是從他口中知道了一個人的名字,安若鬆的姐姐,安若晴。


    “其實也不算交往啦,隻是大人們都希望他們能夠在一起,我姐姐也很喜歡如陽哥哥,雙方父母對彼此都是很滿意,但是如陽哥哥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姐姐也不想逼她,兩個人就這麽一直拖著了……”


    夜初夏凝眉,想起前天在樓梯口聽到的話,不由得凝眉,“那你姐姐呢?她現在還在國內嗎?”


    安若鬆聳了聳肩,“幾個月前突然出國了,不過過年前應該會回來吧,哎,總之不管啦,能夠再次見到姐姐我很高興呢,姐姐還是那麽漂亮,一點兒都沒變!”


    夜初夏愣了一下,隨即淡然一笑,沒有說話。


    先前一直覺得自己幼稚單純不懂事,想要變得成熟穩重一點,現在在安若鬆的麵前,她沒有矯揉造作,沒有故作深沉,但是聽到他喊自己姐姐的時候,好似內心就不由自主的產生了一種責任感,讓她瞬間產生一種保護欲。


    那個時候夜初夏才驚覺,原來一直以來她單純長不大的原因僅是因為,她沒有一個結實的肩膀讓別人依靠,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去依靠別人。


    人,總要學會自己長大。


    夜初夏突然有點理解了這句話。


    冷炎楓上車前還是稍微遲疑了半分,甄傑擰起眉頭,知道這個男人的心思。


    其實如果可以,他估計一輩子都不想見到那個人,但是現在,他卻要去找他,而且還是為了夜初夏。


    終於,男人還是彎身上了車子,動作是流利的流線型,看來是下定了決心。


    甄傑轉了個身打開前門,坐上了駕駛座,開車前,甄傑說,“冷總,夜小姐今天和若葉一起去參加了池家少爺的生日宴會……”


    從後視鏡裏察覺到男人的擔心,甄傑又忙著繼續道,“放心,我已經跟池老打過招呼,不會出什麽亂子!”


    男人的冷肅的,眉宇稍微和緩了一點,隨即開口對著甄傑淡淡跑出三個字,“開車吧!”


    車子一路行駛,暢通無阻,元凱元奎的車子也迅速跟了上來,以免路上出現什麽差池。


    一直到了盤山公路,冷炎楓才睜開了之前一直閉目眼神的索黑眉眼,轉頭看向車窗外麵,一月的天氣,楓葉竟然也是紅的似火,他淡笑,眼裏溢出明媚的色澤。


    終於到了山頂,溢出設施高檔的療養院門口,齊刷刷的站了幾個人,看著站姿就知道,是軍人出身。


    冷炎楓下了車,和其中一個人握手,那人說,“陳首在屋裏和老首長下棋,請吧!”


    態度還算恭敬,軍人眼中,或許都有些看不起一身銅臭味兒的商人。


    而且這個人冷炎楓有點印象,是陳富的下屬,跟在陳富身邊多年,硬仗軟仗打過無數次,高官權貴也見過不少。


    冷炎楓的來頭估計他還不清楚,而且可能以陳富隻讓他帶著兩個隨從來迎接,自覺地將冷炎楓當成一般的富商了,根本沒有多麽去在意新睿宋史。


    冷炎楓對此並不予計較,隻是跟著他像院落裏麵走。


    院子很大,天氣雖然冷,但是路兩旁的幾盆紅梅卻是甚為撩人,有個老者支著一個畫架正在畫梅,頗有閑情逸致。


    院落裏三五成群的老人,有的散步,有的看書,有點的閑聊,看上去這裏就像一個屬於老人的桃花源地。


    冷炎楓隻到這些都是退伍的軍人,陳富今年上五十歲的年紀,還沒有退休,但是和平年代的人,總是還未學會跑步就先學會了搬架子,所以陳富平時很多時間都在這個療養院裏,一副不問世事的樣子。


    但是其實很多軍務都得讓特派員特地將文件送上來請他批示,而他這隨性的樣子,竟然沒人管。


    除了甄傑跟著,元凱元奎帶著其他保鏢直接進了療養院附近的一家酒店,張嘴要了一些飯菜來,卻是沒人敢要酒,四個字:喝酒誤事。


    冷炎楓跟著男人繞了幾個回廊,終於到了一個房子旁邊,進了門,一眼變掃到兩個老人正在對弈的場麵,看著棋盤山的棋子,看樣子是快要結棋了。


    男人直接將他迎了進去,卻沒有通知兩個人他來了,冷炎楓不介意,自顧自的坐在一邊,看著兩個人對弈。


    其中執黑棋的自然就是陳富,對麵的這個人冷炎楓不熟悉,但是早聽說過這個療養院住了一個很有地位的老軍長。


    冷炎楓看著這個老人雖然頭發全白,但是目光炯炯,犀利而有神采,能夠讓陳富這麽看重的,多半就是那位老軍長了。


    陳富除了鬢角的幾絲白發,身材略微的發福外,好似和當年沒有什麽變化,但是沉吟的樣子還是讓人肅然起敬。


    約莫過了十多分鍾,棋局總算結束,老軍長“嗬嗬”笑著,雖然隻贏了半子,但是那也是他寶刀未老的見證。


    陳富這個人,即使到了這樣的位置這樣的年紀,還是精於宮人心計。


    “小楓啊,對不住,讓你等了這麽久,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洛老首長,棋局算得上是咱軍區一絕!剛才對弈正酣,所以沒顧得上你!”


    冷炎楓忙對著那位老首長打了招呼,禮貌之中不卑不亢。


    老首長看了他一眼,微微蹙了蹙眉道,“年紀輕輕眉宇之中戾氣太重,不是好事!好了,既然你來客了,我們就改天再聊吧,我先回房休息休息,人老了就是事兒多……”


    老首長說完,就顫巍巍的想要站起身,先前領冷炎楓進來的那個人馬上去攙扶,幾個人又客套了幾句,才將那位老首長送走。


    有人送來了茶點,冷炎楓嚐了一口,味道極佳,雖然他不是很懂茶。


    “小楓啊,這麽多年不見,難得你還想得起我!”


    陳富的這句話中略微有些責備之意,冷炎楓動了動唇角,沒有說話。


    陳富擺了擺手,又道,“算了算了,先不說這事兒,我知道你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有什麽事情要我幫忙!”


    冷炎楓眯著眼睛,對於陳富這種親密之中又刻意疏離和脫開關係的做法其實他不反對。


    兩個人涉足的領域不同,不便深交,否則隻會引火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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