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瞳二人一路快馬加鞭三百多裏的路程一個多時辰便到了,遠遠看到前邊一座小縣城,城牆破敗,房屋低矮往來的百姓衣衫襤褸很多孩子更是衣不蔽體。


    林瞳歎了口氣道:“想要恢複民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也不是我一個人可以辦到的,現在我是求賢若渴,希望這位莊狂生莫要令我失望才好。”


    齊永利苦笑一下說道:“屬下實在不明白這樣一個無人待見之人大人因何斷定他邊有才,就因為那封書信?那信中所寫確實有些見地但是以此便認為這人是個可用之人,屬下以為恐怕大人會失望。”


    林瞳歎了口氣道:“自古才子多狂放,我隻希望這位莊楚別是沒有真才實學的狂生才是。走吧咱們去見見那位莊楚。”


    兩人隨便找了個本地人一打聽那人一聽是找莊楚的登時將他住處指給林瞳,林瞳一笑看來這位狂生還真是位名人。兩人沿著那人指的道路來到一座小院門前,隻見院牆低矮木門破舊兩間低矮的草房似乎一陣風便能吹倒一般。


    林瞳苦笑一聲道:“縣衙主簿的居所都是如此百姓的住所自然可想而知了。”說完他上前輕輕敲了三下木門。他敲得很輕生怕微微一用力這木門便會散了架子。


    “誰誰誰呀?”一陣磕了磕巴的聲音傳來,從這聲音中林瞳清楚的判斷出說話之人已經喝飄了,舌頭明顯已經不好用了。他眉頭微皺心道:“難道這樣一個酒鬼真的是什麽大才?”


    “吱呀”一聲過後破門被人緩緩從裏麵打開,一個身穿破舊長袍手提酒壺的中年文士瞪著一雙惺忪醉眼看著林瞳道:“你你,誰呀?”


    林瞳眉頭皺的又緊了幾分,雖然來前他就有些心理準備既然這位被稱為狂生自然是有些狂放不羈,不過眼前這人已經超出了不羈的界限簡直就是個要飯花子。長袍上麵全是油漬,很多破損之處也不曾縫補,頭發胡子雜亂如同亂草,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滿是傷痕不知道是被人打得還是喝多了摔。


    林瞳強忍著怒氣輕聲問道:“我二人是來拜訪莊主簿的,不知道這可是他的宅邸?”


    那醉鬼哈哈大笑道:“你是何人?找我何事?”果不其然他便是莊楚。


    林瞳看著他搖搖頭道:“你便是莊楚?現在這個時辰你應該在縣衙當之因何在家中飲酒?”


    那醉鬼哈哈大笑道:“白日放歌須縱酒,青春作伴好還鄉。自古大賢哪一個不是白日飲酒,我因何便不可?再說了就縣衙那些鳥事何須終日坐在那裏?”


    林瞳冷冷一笑道:“大賢?你也配真的以為會做幾首酸腐的詩詞,念幾首歪詩便是大才了?大才者應該保天下太平,保百姓安居。大金朝有今日之境全因你們這些酸腐書生自以為是害得。整日醉生夢死自以為自己實濟世良才豈不知你們才是這天下腐敗的蛀蟲。”


    莊楚瞪著一雙醉眼微笑看著林瞳就是對他的言語不以為杵反而哈哈大笑道:“說得好,說得好。所謂的文人隻會做些詩詞畫些山水於國於民沒有半分益處確實算不得大才,可是古來賢者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我不喝酒又能做什麽?我能做什麽啊?”說著他竟然頓足捶胸嚎啕大哭起來。


    齊永利一見他如此不僅搖頭苦笑道:“還真是為狂生不但狂還他娘的是個瘋子,就這樣的要說他是濟世良才估計我老齊便能使棟梁之臣?”


    林瞳聽完哈哈大笑道:“齊大哥確實是國之棟梁啊,不要妄自菲薄”說完笑得更加開心。


    “這都到什麽時候了,您還有心情開玩笑?”


    不等林瞳開口那莊楚卻等著齊永利大聲喊道:“我哭怎麽了,我就瘋狂又能如何,古來聖賢哭者多了,我是為西南百姓而哭是為天下蒼生而泣你們這些無知豎子豈能知道我們這些忠臣義士的情懷。”


    “你怎麽罵人?”齊永利雙眼一瞪怒視對方。


    “罵你如何?我還打你呢。”莊楚說著竟然真的揮起手中的酒壺向齊永利砸去,可惜走到中途突然見到酒水濺出他極為驚恐的大叫一聲然後趕緊雙手抱住酒壺,就像是撫摸著珍寶一般將它抱在懷中嘴裏念叨著:“不多矣……”


    齊永利用手一指說道:“您看就這麽一個玩意也是大才?”說完轉身就要離去。


    林瞳微微一笑轉身向外走去嘴裏去在大聲說道:“本以為能夠想出讓夷人參政的人物是個什麽大才,卻不知竟然是個連站都站不穩的酒鬼,可惜了想求一位有才之士難與登天啊,咱們走吧青野之行算是白來了。”他故意將聲音說得很高讓莊楚清清楚楚的聽到。


    “且慢。”果然莊楚聽完高聲在阻止二人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林瞳緩緩轉過身來看著他微微一笑道:“到現在為止還不知道我是誰,也敢自稱有才,難道天下才子都死絕了不成?”


    莊楚上前一步仔細打量一下林瞳突然哈哈大笑道:“我聽說林瞳乃是非凡之人,本欲自薦為其效力誰知見麵不如聞名也不過一個凡俗之人罷了,眼光依然和市井之徒無異。”他看著林瞳一臉的不屑一臉的張狂。


    林瞳哈哈大笑一陣說道:“我林某人是不是有才不是你這種醉鬼可以評判的,你想在我手下做事,就你現在這種狀態還真不配。我們這些人都是真心為民請命的可不是用來養酒囊飯袋的。自以為狂放清高豈不知不過是個故作姿態嘩眾取寵的粗鄙之人罷了,比起風月場中的*女有何分別,大金竟出如此官員若不腐敗那就沒有天理了?”


    莊楚一聽怒視林瞳大聲道:“你罵我沒什麽但是不能侮辱聖賢?那些不是你這種無知小人可以出言詆毀的。”


    “我侮辱了又怎麽樣?我詆毀了又怎麽樣?你嘴裏的那些大賢都做了什麽?寫了幾首憂國憂民的詩句又能如何?是能是百姓免於戰火還是能使國家繁榮昌盛?他們於國於民有何功績?為國為民是靠做出來的不是說出來的,你整日心中抱負萬千卻隻停在誇誇其談上真的有用嗎?”


    莊楚聽完突然愣住了過了好一陣才歎了口氣輕聲道:“是啊,真的有用嗎?沒有用,我也知道沒有用可是又能如何落在烏鴉群中如果你不把自己染黑那就隻有被遺棄。”他言語清楚竟然瞬間沒有了半分酒意。


    “托辭,正是所有人都是你這種想法所以烏鴉越來越多。恢複民生是需要無數人很長時間去完成的,你為人不想著去把烏鴉染白反而去將自己染黑呢?”


    “說得容易,不是沒有人做過可是後來那些人都莫名其妙的失蹤了!”


    “他們失蹤了你便怕了,如果都像你一般李靖彤現在還在這裏做土皇帝呢,我不管你是怎麽想的我林瞳是想做些事情的,假如你想明白了就到總督府找我,如果繼續想做你的烏鴉我會幫你找個更適合你的地方。”說完再不理他和齊永利二人騎上駿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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