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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鄉長,這附近的治安不好麽?”


    徐君然的眉頭輕皺著,看向於青海問道。


    於青海笑了笑,搖搖頭又點點頭道:“現在這個年月,治安還是不錯的,咱們的嚴打還是很有效果的。”


    聽了他的話,徐君然的臉上不動聲色,可心裏麵卻泛起了嘀咕,真要是像於青海這麽說的話,那他剛剛根本不可能會對崔秀英那麽說話,分明就是這聯合村附近的治安不怎麽樣。


    不過徐君然也知道,有些時候這個場合是不能多說話的,所以他臉上不動聲色,點了點頭沒在多言語。


    “小徐書記,一會兒我帶你四處轉轉,跟幾個村的幹部們見見麵。”於青海請徐君然在自己的對麵坐下,笑著開口說了一句。


    徐君然倒是一愣,沒想到於青海會這麽快要自己進入工作狀態,畢竟不管怎麽說,自己的到來,從某種程度上可以說算是削弱了他在這幾個村子的權力,難道他竟然一點不介意?


    對於青海這個人,徐君然還是有幾分戒備的,畢竟在摸不透他的底細之前,徐君然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


    這長青鄉看似簡單,可是越了解鄉裏麵的情況,徐君然就越是覺得心驚肉跳,他本能的感覺到,這看似平靜的局麵之下,似乎隱藏著一股隨時隨地可能爆發的危機房術。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感覺,不僅僅是因為徐君然從長青鄉黨政分歧嚴重之中發現了不同尋常的地方,而是源自於他的一種直覺。那是前世徐君然久經官場鬥爭鍛煉之後培養出來的感覺,說白了,就是跟人鬥心眼的時間太久了,養成的一種職業習慣。


    “於鄉長,我看不用這麽著急吧?”


    徐君然張嘴剛要說話,身後卻響起一個聲音來。


    楊蓮花跟崔秀英已經去幫著戶籍民警武傳濤忙活了,徐君然轉過身。就看到工作組的副組長安維明站在自己的身後,看樣子是剛從外麵回來,身邊還站著農經站的陳愛國跟另外一個幹部。


    徐君然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難看起來,安維明這話分明就是不希望自己下到基層去啊,別的不說。你一個副組長敢這麽說。豈不是等於在阻礙組長掌握權力麽?


    “安副組長,你這是什麽意思?”徐君然也顧不得別人在場,直截了當的對安維明沉聲道。特意在副字上麵加重了語氣。


    於青海也有些不滿意,皺著眉頭看向安維明:“小安,你這話不妥。”


    安維明卻仿佛沒有看到徐君然沉著的臉色,自顧自的走到一旁坐下,然後拿出一個紙袋子扔在於青海的辦公在上麵,淡淡的說道:“這是今年提留款的征收情況,兩位領導看一下吧。徐書記既然是工作組的組長,我覺得這個事情要比讓他了解下麵村屯情況更重要一些。”


    頓了頓,他看向於青海和徐君然。不帶一點煙火氣的說道:“又或者,兩位領導能夠跟鄉裏的領導解釋,咱們三個村怎麽連五分之一的提留都收不上來。”


    徐君然的表情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也顧不上斥責安維明,伸手抓過那個文件袋,拿出裏麵的名單看了起來。


    半晌之後。他這才抬起頭看向於青海:“於鄉長,情況這麽嚴重麽?”


    所謂提留款,是華夏特有的一種收費項目,是指向農民收取的“三提五統”即:公積金、公益金、管理費提留和五項鄉鎮統籌。“三提留”是指由村一級組織收取的公積金、公益金和集體管理費。而“五統籌”是指由鄉一級政府收取的計劃生育、優撫、民兵訓練、鄉村道路建設和民辦教育方麵的費用。


    而徐君然清楚的知道,這個東西。要等到2002年才會徹底消失在曆史長河當中,而此時距離2002年那次農村稅費改革還有整整十八年的時間。


    而最大的問題是,這提留的問題,是困擾很多農村基層幹部的麻煩,經常有農民因為欠著提留款不交,而弄的雞飛狗跳,甚至於鬧到上麵去,進而影響到鄉裏的幹部。


    如果真像安維明交給自己的這個文件上麵所寫的一樣,那徐君然還真就不需要著急見下麵幾個村的領導了。因為這提留款才是最大的麻煩,要知道用不了兩三個月,就要進行財政決算了。到時候提留款收不上來,鄉裏麵那一關肯定是過不去的。


    於青海的臉色也不好看,拿起那個文件看了看,半天之後頹然點點頭,看了一眼安維明,這才對徐君然道:“安組長說的沒錯,三個村的提留別說五分之一了,現在能有十分之一的人交了,我看就要謝天謝地了。”


    說完,他指著文件上的一處地方,對陳愛國喝道:“老陳,你是幹什麽吃的?這後屯的提留一直是你負責收,怎麽才收上來不到十家?我看你這個農經站的副站長,是不想幹了吧?”


    陳愛國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明顯被於青海的話給堵的不輕。


    安維明倒是沒什麽變化,看向徐君然道:“徐書記,這事兒也不怪老陳,現在家家的條件都不好,這提留款可不是小數目,鄉親們拿不出來也是正常的男主後宮全文閱讀。不過您得想個辦法啊,不然鄉裏的領導,還以為咱們工作組無能呢。”


    徐君然那一瞬間都想要把自己手裏麵的水杯砸在這家夥的腦袋上,老子剛上任不到24小時,什麽叫工作組無能?


    不過他也明白,這就是官場上的常態,哪怕自己今天才剛上任,明天聯合村出了問題,自己也一樣要負上領導責任。外人常看當官的風光,以為手裏麵掌握著權力就萬事無憂,殊不知這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當官也一樣要提心吊膽的。


    可話雖然這麽說,徐君然卻總覺得,這安維明分明就是在給自己下馬威。


    看了一眼於青海,徐君然發現他的表情也很難看,看樣子應該不是老爺子想要對付自己,這麽說的話,這件事情,跟安維明就有很大的關係了。畢竟自己這個黨委委員空降到工作組,基本上最受傷的肯定是安維明。誰讓於青海馬上就要正式退休,而安維明又是最有希望成為工作組組長的人呢。


    說起來,徐君然是擋了人家升官的路。


    伸出手在桌子上敲了敲,徐君然看向一臉土色的陳愛國,看安維明為他說話的架勢,這應該是安維明的人。


    “陳愛國同誌,這樣吧,下午你跟我一起去後屯村了解一下情況。”


    徐君然平靜的說道,不管怎麽樣,這個事情自己得了解一番之後才能夠做決定。


    陳愛國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滯,看了一眼安維明,見安維明沒有表示之後才點點頭:“好的,徐書記。”


    站起身,徐君然的目光在安維明身上掃過,讓安維明心中不知為什麽忽然有些難受,就好像被人用槍給指著了一般。安維明十年浩劫期間當過紅衛兵,曾經參加過幾次大型的械鬥,那個時候的械鬥可都是真刀真槍的幹架的,死傷人命也是常有的事情,而他就有被人用槍指著腦袋的時候。現在徐君然看著自己的眼神,就跟那時候用槍指著自己腦袋的人一模一樣,那是帶著殺氣的。


    “徐書記,要不然我也陪你過去吧?”安維明猶豫了一下,對徐君然開口說道。


    徐君然嗬嗬一笑,搖了搖頭:“安組長,我交給你個任務。下午我跟陳愛國同誌去後屯調查情況。你呢,留在工作組,找幾個人,把最近幾年咱們工作組在三個村提留的收繳情況都統計一下,我準備明天去鄉裏麵,跟領導匯報一下。”


    說著,徐君然意味深長的來了一句:“當然,我不太熟悉工作組的情況,也不了解聯合村三個村莊的情況,很多事情,還得跟王鄉長和馬書記好好聊聊。”


    安維明陡然一驚,他很清楚,徐君然這話看似平常可是實際上卻是在警告自己,畢竟人家才是正兒八經的工作組負責人,而且還是鄉黨委委員,不說別的,不管是王祥林這個鄉長還是馬聚寶這個鄉黨委書記,都得拉攏著這個徐君然。要知道人家不是自己這樣的鄉管幹部,那是實打實的縣管幹部。


    看著徐君然起身離開的背影,安維明忽然覺得,自己似乎走了一招錯棋。


    苦笑了起來,安維明搖搖頭,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自己也是沒有辦法回頭的,畢竟上麵的命令自己不能不聽。想到這裏,他看了一眼辦公室裏麵的人,目光停留在一道倩影之上,開口說道:“小楊,你來一下,幫我統計點東西。”


    楊蓮花抬頭看了看安維明,露出一個笑容來:“好的,安組長。”


    望著他們走出辦公室的背影,崔秀英看著麵前堆積如山的文件,不由自主的嘀咕了一句:“安組長可真逗,每次都找楊姐幫忙,就沒看見我這兒也是一大堆的事兒麽?”


    於青海的嘴角泛起一個笑容來,意味深長,卻又讓人琢磨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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