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纏綿,徐君然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是人去枕空,謝美娟還有課,自然是匆匆的趕回了市裏麵。


    徐君然到了辦公室,給田胡打了一個電話,叫他陪著自己去市裏財政局跑資金,兩個人坐車到了市裏麵,還沒等徐君然開始辦事,就接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電話是直接打到市委招待所的,徐君然下午到的時候就專門給鄉黨委那邊打過電話了,畢竟現在交通通訊不發達,自己留下這個電話,有什麽事情鄉裏麵的幹部也能夠通知到自己。原本這隻是徐君然臨時起意的一個想法,卻沒想到真就派上大用處了。


    “書記,出事了!出大事了!”


    徐君然晚上剛睡覺,還沒等他睡著就被服務員給叫了起來,來到樓下服務台接起電話,裏麵就傳來黃海焦急的聲音。


    眉頭輕輕的皺在一起,徐君然的臉色一下子嚴肅了起來,能夠讓黃海驚慌失措到這個地步,連官場的規矩都不講了,張嘴叫自己書記的事情,肯定是長青鄉那邊出大事了。


    “老黃,你不要著急!出什麽事情了?”徐君然沉穩的對黃海問道。


    黃海苦笑了一下:“徐縣長,這次可出大麻煩了重生破繭成蝶。”


    說著,他就把事情的始末對徐君然說了出來。原來就在徐君然和田胡離開不久之後,長青鄉陳家村的螢石礦出現了塌方事故,砸著了三個人,兩個死了一個重傷。最關鍵的是,這個事情當時因為聯係不到徐君然,所以下麵的幹部就按照縣裏麵的規定,上報給了縣人事勞動局的安全科。


    徐君然聽完了他的話。臉色頓時不好看起來,恨不得自己從電話裏麵飛過去回到長青鄉處理這個事情。他很清楚,這個事情葛大壯等人處置的太不冷靜了,像這樣的傷亡事故,各地一般都是采取瞞報辦法的。因為你報了勞動局,他們不但不會給你解決任何問題,反而會添亂,找你的茬子,罰你的款。甚至搞到你書記、鄉長頭上,叫你吃不完兜著走。再想一想,自己不在鄉裏麵,其他人忙中無計,倒是也情有可原。歎了一口氣,也就沒有怪他們。


    “這個事情不要著急,你們先穩住情緒,對受害者的家屬進行安撫,一切等我回去再說。”


    徐君然沉思了許久,想了想最後對黃海說道。


    黃海點點頭:“書記您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縣長,葛鄉長這次……”


    徐君然眉頭一皺:“他有什麽想法?”


    現在這個時候,如果葛大壯還敢在裏麵上下攪動風雨,上躥下跳的。徐君然肯定不會放過這個家夥。


    黃海連忙搖頭:“不是,不是,葛鄉長當時提出暫時不上報,想要跟您匯報再說。後來又親自去了受害者那邊安撫……”


    徐君然倒是一愣。似乎沒想到葛大壯居然還有這麽一麵,自己倒是有些看錯他了。最近這兩次的事情。徐君然確實沒想到葛大壯能夠幫他這麽多,看來回去之後自己應該對他有所改觀了。


    “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馬上趕回去。”徐君然想了想,對黃海吩咐道。鄉裏麵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自己這個書記在外麵做什麽都安不下心來,還不如盡快趕回去處理那個事故。


    正在這個時候,電話那邊響起了腳步聲,徐君然聽到葛大壯的聲音傳來:“黃主任,讓我跟徐縣長講幾句話吧。”


    黃海正在遲疑,徐君然已經點點頭道:“老黃,把電話給葛鄉長。”


    聽徐君然這麽說,黃海連忙把電話叫到了葛大壯的手裏麵。


    “徐縣長,這個事情的責任在我。”葛大壯接過話筒的第一句話就是承擔責任:“安全生產是政府負責的,我沒能盡到責任,釀成了這麽大的責任事故,這個事情我願意承擔任何責任。”


    徐君然愣了一下,隨即搖頭說道:“老葛,別的話我就不多說了。我們是一個班子,是一個整體,你這個鄉長有責任,我這個鄉黨委書記同樣也有責任,有什麽問題的話,我們一起承擔就是了。現在首要的問題,就是如何處理善後,你要穩住陣腳,我馬上就帶著老田盡快趕回去處理這個事情。”


    葛大壯卻並沒有接徐君然的話頭,而是直接說道:“徐縣長,我覺得您現在不應該回來,特別是縣裏的責任事故調查組即將到來的時候。您更不應該著急回來。”


    徐君然一愣神,隨即就聽到葛大壯繼續道:“這次的事故,你這個書記要是在場的話,有些話咱們反倒是不好說了。我的意思是您現在暫時不要回來,專心在市裏麵跑項目,如果有了事情我們就推說你們跑項目不在家,由我們先頂住,實在頂不住再叫你們回來。縣長,您看這樣可以麽?”


    徐君然的眉頭皺在了一起,久久不語,他在權衡,權衡著葛大壯這番話的真假,權衡著自己這個黨委一把手不回去的利弊得失妃常猥瑣。


    思考了許久之後,徐君然不得不承認,葛大壯說的很有道理,這就好像下棋一般,一旦敵人要進攻自己的大本營了,索性先把蹲在家裏麵的老帥給挪出來,因為一旦老帥躲出去了,敵人就必須要改變策略,防止老帥殺一個回馬槍。同樣的道理,隻要徐君然這個一把手不回去,縣裏麵的那個調查組,就不敢輕易做出不利於長青鄉的決定來。


    “好吧,老葛,你說得對,那家裏麵的事情,就交給你負責了。”徐君然握著話筒,認真的對葛大壯說道。既然到了這個地步,也就沒有必要分什麽你我了,如果他相信葛大壯也看得出來,自己和他是在同一條船上,如果這個礦難事故被人利用,使得某些一直對於長青鄉班子和長青鄉經濟開發區管委會的位置覬覦已久的人得到機會,那不管是徐君然還是葛大壯,都得不償失。


    “書記放心,交給我好了。”葛大壯信誓旦旦的對徐君然下了保證書。


    放下電話的徐君然一臉陰沉,回到自己的房間,把田胡叫了過來,說了這個事情之後,田胡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畢竟這個事情可大可小,開礦山不可能不出事故,但是這事情的問題就在於,會不會有人拿這個事故做文章。


    “承包螢石礦的人是誰?”徐君然對田胡問道,這個事情他是交給田胡的。


    田胡抽著煙,一口接著一口的吐出煙圈,聞言悶聲道:“李建國,是咱們鄉政府的一個退休幹部,去年退休的,聽說之前跟葛鄉長的關係不錯。他們那個村的黨支部書記是他的本家親戚,那個礦點不大,他承包之後雖然賺不到什麽大錢,不過一年幾萬塊還是有的。”


    頓了頓,他接著說道:“這次承包的時候,老李托人遞了話,想多承包個礦點,正好那個螢石礦旁邊有個滑石礦,我看他經濟實力不錯,抵押金又交的比較早,所以才劃分給他一塊,沒想到這就出了事情啊。


    徐君然點點頭,開采滑石礦比不得開采螢石礦,這一種礦體結構鬆軟,一般都是露天開采,盡管這樣,仍然容易塌方。一有不慎,就可能釀成大禍。看來這李建國的運氣不怎麽樣,剛接手沒多久,就出了這麽大的事故,現在隻能希望他自己處置得當,不然徐君然也隻能夠拿他這個倒黴鬼平息縣委縣政府的怒火了。


    “徐書記,要不然,我給家裏打個電話吧?”田胡抽完了一根煙,站起身對徐君然說道。這李建國看來是走了他的路子,不然這家夥不可能這麽大的反應。不過這個事情徐君然也沒打算深究,誰還沒有個三親六故的,這點小事算不上什麽。


    想了想,徐君然說道:“這樣吧,你給家裏麵打個電話,告訴李建國,這個事情鄉裏麵不會追究。但前提是,他要把事情的尾巴處理幹淨,我不管他用什麽辦法,要是死者的家屬去縣裏鬧了,縣裏麵不讓我這個書記好過,我也保證不會讓他好過的。”


    人命關天,徐君然可清楚的很,縣裏麵甚至市裏麵究竟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自己,所以這個時候,徐君然是絕對不允許任何人破壞自己在長青鄉的那些規劃的。


    田胡咬咬牙,點頭說道:“書記您放心好了,這個事情我知道輕重。他娘的就我們倒黴,一邊幹工作,一邊還得防著小人捅刀子。”


    他這番牢騷憋了許久了,從最開始經濟開發區設立的時候,田胡就感覺到,縣裏麵有一股勢力在不斷的給徐君然設置障礙,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把觸角伸進新成立的經濟開發區當中。如果不是徐君然硬扛著,恐怕對方早就達到目的了。


    原本田胡以為隨著開發區內各個項目和企業的上馬,這股勢力應該已經拿徐君然沒有辦法了,可萬萬沒想到的是,鄉裏麵竟然忽然冒出來這麽大的一次事故,竟然還死了人!


    這事情,越來越麻煩了。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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