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彪這個人,找起來可不是那麽容易的。


    根據張飛給徐君然的這份資料上所寫,陳彪離開富樂縣之後,在東北三省範圍內不但的遊走著,做過乞丐討過飯,還當過撿垃圾的流浪漢,也在建築工地上給人打過工,甚至還當過幾個月的廚師。而他幹的時間最久的工作,就是現在這份看大門的工作。


    之所以在這裏呆的時間比較長,原因隻有一個。這裏的老板跑路了,不打算再回來,把這麽大的一個空地就廢棄在這裏,沒人給他發工錢,也沒人來找他的麻煩,陳彪似乎覺得自己可以在這兒安定下來。


    而盡管早就想到了某些事情,可是當張飛和葉有道看見一個活生生的陳彪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時候,還是忍不住一陣激動不已。


    “徐哥,你很難相信,一個已經被判了死刑的人,竟然活生生的出現在你的麵前,而且他的生活竟然不是在服刑,而是以打工為生,活在正常人的世界裏麵長達將近六年的時間。”張飛苦笑著對徐君然說道。


    徐君然點點頭,張飛說的並沒有錯,恐怕任何人都十分的好奇,這個陳彪是怎麽從看守所裏麵跑出來的?要知道作為一名死刑犯,在鏈接看守所和他現在生活的這個相對自由的空間裏麵,有足足好幾年的空白,在這麽一個巨大的空白裏麵,隱藏著的恐怕是一個讓人震驚到無以複加的驚天秘密。


    “當時你們怎麽抓到他的?”徐君然不解的對葉有道問道。


    葉有道微微一笑,繼續回憶了起來。


    陳彪不管張飛怎麽說,似乎不打算承認自己的身份,在這個指紋dna沒辦法確認的年代,他似乎很有信心證明自己並不是一個逃犯。


    而就在這個時候,葉有道忽然開口對他說道:“陳彪。你轉過身,看看是誰來了。”


    陳彪似乎猶豫了一下,半晌才站起身來,轉過頭朝著葉有道指著的方向看了過去網遊之絕世鬥神全文閱讀。就在他們站著的地方不遠處,一個十來歲的孩子站在那麽,身後跟著三個人,兩個警察,還有一個女人!


    看到這一幕,陳彪的嘴唇輕輕的動了動。腳步抬起似乎要往前走,可不知道為什麽卻停了下來,他的嘴微微張著,似乎要發出什麽聲音來,可是卻一點都發布出來。就連原本極其穩健的腳步。此時也似乎出現了問題,因為他的雙腿竟然開始不住的顫抖著,好像連站都已經站不穩了,如果不是旁邊的張飛扶了他一把,好像他已經要摔倒在地上了。


    “爹……爹……”那個孩子一邊朝這邊跑,一邊嘴裏麵大喊著。


    陳彪一下子僵住了,再也沒辦法控製自己的情緒。失聲痛哭了起來。


    張飛和葉有道不約而同的歎了一口氣,不忍心看到這一幕,轉過頭走到一旁,各自點了一根煙。默默的抽了起來。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陳彪的老婆孩子都在,他自然不敢再說什麽,而是很直接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對葉有道誠懇的說:“葉隊長,俺知道俺犯的是死罪。您要抓俺回去就走吧,不管俺家婆娘和娃的事情。”


    張飛聳聳肩:“本來這個事情就跟你媳婦和孩子沒有關係。我們找你,隻是想問你幾個問題罷了。”


    這個事情是事先他和葉有道商量好的,因為他們不能把人家馬超給裝進去,畢竟是馬超提供了這個線索,而且張飛和葉有道都清楚,他們的最終目的並不是這個所謂的殺人犯案子上麵。


    聽了張飛的話,陳彪頓時就愣住了,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張飛,又看了看一直沒怎麽說話的葉有道,他看得出來,這兩個人當中,一直說話的這個年輕人應該是下屬,而總是沉默不語,在關鍵時刻說話的這個男人,才是上司,是做主的那個人。


    眨巴了一下自己的眼睛,陳彪看著葉有道說:“領導同誌,您要問啥就問吧。俺一定說實話,隻要您答應,不抓俺家小子,您讓俺咋說俺就咋說。”這家夥還玩起了談判,看來在外麵是沒少學東西。


    葉有道啞然失笑,對這家夥的思維著實沒辦法理解,不過他還是解釋道:“不是我讓你咋說你就咋說,而是你要跟我們實話實說。你放心好了,我們並沒有抓你的老婆孩子,讓他們過來呢,主要是為了見見你,順便確認一下你的身份。”


    陳彪一臉的不相信,看著葉有道疑惑不解的問道:“你們真的沒抓他們?俺不相信!”


    張飛不耐煩的搖搖頭:“你不相信的話,自己去問你老婆孩子。”


    陳彪看向自己的媳婦,他媳婦馬翠花點點頭說:“當家的,葉隊長沒騙人,他們是好人,讓俺們來看看你。”


    聽自己媳婦這麽說,陳彪這才放下心來,原本緊繃著的身體此時在葉有道和張飛的眼中也放鬆了不少,不再像最開始的時候是那種隨時隨地準備逃跑的架勢。


    葉有道看了張飛一眼,輕輕點頭,張飛這才對陳彪問道:“陳彪,你當初是犯了什麽罪被抓起來的?”


    陳彪此時已經敢回答了,苦笑了一下說道:“我,我,我殺了人。”


    “怎麽殺的人?”


    “鋤頭,是鋤頭……俺也不知道是咋回事,俺就拿磚頭砸了公社主任的兒子一下,他們就說俺要故意殺人。”


    張飛眉頭一皺:“你當時判了幾年?”


    “第一次,說俺是故意殺人未遂,判了俺十五年。後來公社主任不願意,說俺情節惡劣,是挖社會主義牆角,又判了俺的死刑,好像是緩期兩年,說是等兩年之後槍斃俺……”


    “你就這麽承認了?”葉有道在一旁忽然開口問道,他雖然是後來富樂縣工作的,可對這個案子還是有印象的,隻不過那個時候還是人民公社的時代,很多事情縣局都隻能在一旁冷眼旁觀著網遊之倒行逆施最新章節。


    “不認能咋辦?他們在公安局裏麵打俺,主任讓人給俺遞話,說俺要是不認罪,就弄死俺媳婦和孩子。”陳彪的話裏麵透出一股子無奈。


    張飛冷笑了起來:“這個公社主任是誰?好大的威風啊!”


    他不比葉有道那麽老成,自然看不得這種仗勢欺人的家夥。


    陳彪囁嚅著說道:“是馬聚寶,他現在已經是黨委書記了……”


    “馬聚寶?”張飛跟葉有道對視了一眼,表情瞬間變得古怪起來。


    “對了,當時你是怎麽跟馬聚寶的兒子起衝突的?”葉有道忽然問道。


    陳彪猶豫了一下說:“那啥,俺是在山上看見他的,俺當時,當時是去偷煤來著。”


    張飛眼前一亮:“那你判完刑咋沒去監獄呢?不是應該去監獄才對麽?我記得你一直被管在看守所,是不是?”


    陳彪點點頭:“俺也不知道是咋回事,開始的時候說是要把俺送進笆籬子裏麵,可就是說了大半年,一直都沒動地方。”


    葉有道想了想繼續問道:“那你是怎麽從看守所裏麵逃出來的呢?你可是判刑的人,看守肯定很嚴格的。”到了現在的地步,他自然也分辨出來到底是怎麽回事,陳彪倒不是死刑,而是死緩,在農村人看來,死刑和死刑緩期執行是一樣的,可實際上這兩者是有區別的,死緩在緩期內如果沒有犯錯誤的話,基本上就會轉為無期徒刑,說白了是不用死的。


    歎了一口氣,他在陳彪回答自己的問題之前解釋道:“另外,你不是死刑犯,是不用死的。死緩,是指對應當判處死刑,但又不是必須立即執行的犯罪分子,在判處死刑的同時宣告緩刑2年執行,實行勞動改造,以觀後效。作為我國一項獨特的死刑執行製度,死緩製度最初是作為我黨的一項刑事政策發端於1951年國家成立之初的鎮壓反革命運動的高氵朝中,適用對象是沒有血債、民憤不大和損害國家利益未達到最嚴重程度,而又罪該處死的反革命分子。”


    陳彪頓時就愣住了:“葉隊長,您是說,俺不用死?”


    葉有道擺擺手:“你本來就不用死。”


    頓了一下,他意味深長的說道:“如果你不從看守所裏麵跑出來的話。”


    陳彪連連擺手說:“領導,領導,這個不關俺的事情,俺可沒有逃跑,俺是被他們放出來的,真的,真的是他們把俺放出來的……”


    張飛眼前一亮:“他們?他們都是誰?為什麽他們要把你放出來?”這個問題才是今天他們千裏迢迢的來這裏要問的。


    陳彪說:“俺也不知道,他們就是讓俺帶路,去幹活。”


    葉有道奇怪的問道:“帶路?幹活?讓你帶什麽路,你一個死緩犯人,能帶什麽路,又能幹什麽活?”


    陳彪猶豫了半天,才低聲說道:“他們,他們讓俺帶人去采礦,采金子!”


    這一句話,就好像半空當中響了一個炸雷,一下子讓葉有道和張飛愣住了,半晌之後,穩重一點的葉有道才澀聲對陳彪問道:“陳彪,你跟我說實話,到底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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