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官場裏麵,察言觀色是一個幹部必須要學會的技能。想要在變幻莫測的官場裏麵生存下去,如果不能夠學會揣摩領導的意圖,觀察身邊人的態度,那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徐君然很清楚,陳俊儒對自己的安慰實際上是一種勸告,至於原因很簡單,自己是方正看重的秘書,而陳俊儒這個省委秘書長前段時間經過一係列的博弈之後,現在已經決定靠向方正了,所以他是站在自己這邊的,確切的說,人家是看在方正的麵子上才會提醒自己。至於江山這個前任書記秘書竟然這樣直接的挑釁自己,肯定是故意的,否則他的話也不會帶著挖苦的意味,這就是人跟人的不同。


    省委辦公廳當中,要說徐君然真的在這短短的幾個月時間裏麵樹立了敵人的話,那也隻能是江山。這跟徐君然的行事作風無關,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結局一開始就擺在了那裏,由不得人選擇。就好像正職跟副職是天生的對手,這在官場已成鐵的定律。一個幹部如果一心一意跟著正職,在副職眼裏,自然就成了敵人。他們是拿這個人當“幫凶”的,而不是別人眼裏神聖的“幕僚”。盡管這個人對他們也畢恭畢敬,從不抱什麽陰暗的目的,但仍不能阻擋他們把這個人劃到敵對的那一麵去。


    同樣的道理,徐君然如今是方正的人,那麽作為蔣方重支持者的江山,怎麽可能把他看做朋友呢?


    而事實上在官場當中。如果想做所有人的朋友,那是不可能的。任何人都不會傻到放棄跟正職的良好關係,而刻意去跟副職套近乎,誰能舍本求末呢?瘋子才會那麽選擇。


    當然,在綜合一處裏麵,江山和徐君然的關係跟正職和副職的關係又不太一樣,徐君然搶了江山的書記秘書寶座,實際上就類似於搶了副職升遷機會的正職差不多。江山對徐君然的敵視,那是從他第一天到江南省的時候,就存在了的。


    徐君然不明白的是,江山是從什麽地方得知自己遇到麻煩的消息?


    雖然跟江山共事的時間不長,但是徐君然相信,江山能夠在省委大院做到現在的位置,不是那種輕舉妄動的人。也就是說沒有確切的關於自己不利的消息。江山不會把幸災樂禍寫在臉上,他也是一個有心計的人,這一點從徐君然到綜合一處工作的時候開始就是這樣。要知道在最近的這段時間裏麵,江山明裏暗裏總在綜合一處的工作當中做著手腳。李思琪曾形象的諷刺過江山,說他像一隻跳蚤,就怕徐君然不出事,徐君然隻要出事。他比自己升官還高興,忍不住就要跳起來。


    這樣的一個人,徐君然清楚,隻要逮到機會,江山不可能不對自己落井下石。


    但是徐君然腦子裏反複閃現著江山剛才說話時的表情,他很好奇,江山究竟是從什麽地方知道舉報信的事情。他相信,陳俊儒既然會把舉報信給自己看,那就表示他的想法是把這個事情壓下去。至於紀委那邊,舉報信既然都已經交給了方正書記。那就更不可能有人泄露這個消息了,這一點徐君然還是比較相信方正的。


    那麽,江山是從哪裏知道的呢?


    一想到這個問題,徐君然忽然覺得,也許這是一個線索。


    也許,他又要麵臨一次人生大風暴了,但是徐君然並不畏懼,他知道。這是自己必須要扛過去的一道難關。


    機關就是關於位置的學問,要想得到上司的認可,必須找準自己的位置才行。在機關,最大的忌諱是找不準自己的位置。找不準自己的位置就會象無頭蒼蠅一樣,亂衝亂撞,令人討厭。要找準位置,這裏的學問可大了,一輩子都學不完。


    徐君然明白自己如今的位置,所以他更清楚,方正如今需要自己,隻要自己不給別人抓到自己把柄的機會,不管旁人潑多少汙水給自己,方正都會保護自己。原因很簡單,作為方正欽點的秘書人選,徐君然就是他的臉麵,一個省委一把手的臉麵,是那麽容易被人給打的嗎?


    陳俊儒很聰明的看出了這一點,所以他才會把寄到辦公廳的舉報信給壓下來,而江山很明顯沒有看明白,所以他在幸災樂禍。


    就在徐君然把文件給方正送去的時候,陳俊儒和江山在他的辦公室裏麵,也進行著一場對話。


    “秘書長,辦公廳裏麵這幾天可有不少風言風語啊。”


    坐在陳俊儒的辦公室裏麵,江山一臉恭敬的說道。


    之前因為陳俊儒很欣賞他的緣故,江山經常出入陳俊儒的辦公室,自然也都是借口匯報工作之類的事情。


    陳俊儒眉頭皺了皺,看了一眼江山卻沒有說話,他很清楚江山來見自己的目的,自然是為了徐君然最近的風波,但是此時的陳俊儒卻跟前段時間的想法不一樣了,在他看來,江山的這種做法,無疑是自尋死路。


    在機關有很多事情是,你隻能有想法,但你不能有說法。因為在機關什麽事情都是一把手說了算。如果你的意見跟一把手的想法不一樣,你最好不要想,更不要說,說了很容易出問題;輕的是一把手不高興,重的是一把手說不準什麽時候給你小鞋穿。這是你的意見跟一把手不一樣時,如果你的意見跟一把手的一樣,你說了也白說,因為正確的永遠是一把手的,真理永遠都是一把手的。


    也就是說,在方正沒有對徐君然這個事情表態之前,任何人對這個事情的表態,都是無濟於事的。


    換成一個月之前,陳俊儒還沒有決定倒向方正之前,他也許會在這個事情上麵選擇做一些文章,對付徐君然,進而打擊方正在省委的威信。但是現在他既然已經決定倒向方正,江山這個時候選擇來挑撥離間,反倒是讓陳俊儒對他不滿意了起來。


    官場中人對待同一件事的態度轉變,很多時候是由他們所處的立場決定的。


    江山這一次的挑撥,選錯了時機。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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