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段,這是?”


    聽到徐君然對段文軒的稱呼,那個被段文軒叫做大姐夫的男人看了一眼徐君然,打量了一番之後對段文軒問了一句。


    段文軒先是看了一眼徐君然,還沒等到他開口介紹,徐君然已經笑了笑說道:“你好,我叫徐君然,是老段在市委的同事。”他這話倒是沒有說謊,嚴格來說,自己跟段文軒確實是市委的同事,隻不過他是領導,段文軒是下屬而已。


    “噢,同事啊。”


    聽見徐君然的話,那個大姐夫哼了一聲,點點頭,倒是沒有再說什麽,不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對徐君然眼中的看輕,估計以為徐君然跟段文軒一樣,也就是市委辦的一個科員罷了。


    “這是我家那口子的大姐夫,叫錢東明,在市裏麵搞一個建築公司。”


    段文軒小聲對徐君然介紹著,他雖然不知道徐君然為何故意隱瞞身份,但徐君然是領導,領導不管做什麽都是有道理的,這是段文軒坐了十年冷板凳之後悟出來的道理。


    徐君然點了點頭:“既然今天是你嶽母生日,我就不打擾了,一會我買個蛋糕,你帶去,算是我給老人家的一點心意。”


    “使不得,這可使不得。”


    段文軒連連擺手,這可是市委副書記,堂堂的市委常委,給自己的嶽母祝壽,那是多大的麵子,更何況。段文軒對妻子娘家人的那種嘴臉太清楚不過了,自己拿著徐書記給的蛋糕過去,肯定要被他們嘲笑的。


    這時候。錢東明看了一眼徐君然和段文軒,對於他們的竊竊私語沒什麽興趣,擺擺手到:“對了,小段,我在聚英樓給咱媽擺了酒,你大姐跟你二姐她們都已經過去了,你跟我一起?”


    說著話。他又看了看徐君然:“這位,小徐。是吧,要是有時間,也跟著過去吧。”


    在他看來,徐君然不過是段文軒單位的普通同事而已。錢東明對這個妹夫一直都看不上眼,當年小妹洪英可是遠近聞名的一枝花,又是大學生,人長的還漂亮,登門求親的人不計其數,可她偏偏死心眼就看上了段文軒,原以為段文軒大學畢業分配進了市委,自家也算攀上了高枝兒,可萬萬沒想到。這家夥不知道得罪了哪路大神,在市委辦的冷板凳上一坐就是十年。開始的時候洪家這邊還期望他能夠鹹魚翻身,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家對於這個事情早已經沒了指望,而段文軒的地位,自然也就從前途遠大的青年俊彥,變成了混吃等死的廢物點心。


    別說錢東明自己了,就連他的妻子,洪英的親姐姐洪華。對待段文軒也是沒有好臉色。


    “那好,我就去看看。”


    徐君然聽到錢東明的話。心中一動,笑了笑點點頭,徑直上了錢東明的黑色轎車。這年頭桑塔納已經算是不錯的車了,錢東明能夠買得起,說明他的生意做得還不錯。


    “唉,這,這……”段文軒一陣搖頭苦笑,眼睜睜看著徐君然上了大姐夫的車,歎了一口氣跟了上來。


    “小徐,以前沒見過你啊,剛調過來?”車子緩緩前進,錢東明一邊開車一邊對徐君然問道。


    徐君然笑了笑,一邊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一邊答道:“是的,我剛剛調過來沒多久,這不讓老段同誌帶我四處走走,熟悉一下咱們南州的風土人情麽。”


    “嗬嗬,他這人能有什麽本事,能把市委周圍走明白就不錯了。”


    錢東明橫了一眼段文軒,一點麵子不給的說道。


    徐君然的眉頭皺了皺,沒有再說什麽,段文軒看來在妻子娘家這邊,是真的沒什麽地位啊。


    車子路過一家水果店,徐君然想了想對錢東明說道:“麻煩停一下。”


    “嗯?”


    錢東明愣了愣,有些奇怪的看了徐君然一眼。


    徐君然笑了笑:“既然是老人家做壽,總要表示一下心意的。”


    說完,徐君然下車,走進了水果店,不一會兒就拎著一個果籃走了出來。


    “你送這個?”錢東明很詫異的看著徐君然。


    徐君然理所當然的點點頭:“是的,我外公從前過生日的時候,我都是送這個的。”他這話倒不是假話,孫老在世的時候,每次過生日,徐君然都叫人送上一份果籃,主要是老爺子不喜歡鋪張浪費,你送別的東西反倒是容易惹老人家生氣。


    段文軒卻是心中一震,在徐君然確定他作為自己的秘書之後,市委秘書長李昭明曾經找他進行過簡單的談話,話裏話外李昭明暗示過段文軒,這位徐書記可不一般,身後有通天的背景,據說家裏麵的外公是京城某個大人物。


    所以在聽到徐君然說出剛剛那句話的時候,段文軒下意識的就感覺到,徐君然是真心的想贈送自己嶽母一份禮物。


    “謝謝,謝謝了。”不等錢東明開口,段文軒連忙對徐君然表示謝意。這樣的禮物,連京城的大人物都送得,自己的嶽母如何送不得?


    錢東明哼了一聲,心中暗罵了一句土包子,也沒有再說什麽。


    很快車子就抵達了錢東明所說的聚英樓,看門口停了不少的車子,徐君然倒是頗為意外,想不到這段文軒妻子的娘家,倒是有點影響力。


    段文軒看徐君然有些疑惑,低聲說道:“我嶽母退休之前,是市教育局的副局長,倒是有一些學生。大姐夫和二姐夫,都在做生意。大姐和二姐也都在教育係統工作。”


    徐君然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們家嫂子呢?”


    段文軒的臉上露出一個苦澀的表情:“她,她在教育局,那個,後勤部門……”


    “什麽後勤部門啊,不就是個食堂管理員麽?”錢東明冷哼了一聲,不滿的說道:“要我說,這都怪你,當年要不是你強出頭,事情能到這個地步麽?要不是咱媽的麵子,洪英跟你,早就……”


    徐君然臉色變了變,卻有些意外,看來這個段文軒當年惹下的事情不小啊,對方竟然有本事讓他和妻子受這樣的折磨,應該也是個位高權重的人。畢竟既然有本事讓段文軒的妻子在教育局食堂做管理員,同樣也有本事收拾他段文軒,可那人偏偏把段文軒按在市委辦裏麵,擺明了是要讓他後悔一輩子。


    “我……”段文軒張張嘴,卻頹然閉上,臉上閃過一抹痛苦至極的表情來。


    蕭強淡淡的笑了起來:“嗬嗬,我沒記錯的話,老段你們家嫂子,好像是大學畢業吧?不是應該做老師麽?”


    “做什麽老師,人家說了,就讓她在食堂呆著!”錢東明沒好氣的說道:“當年的事兒我就不說了,小段你啊,還是太年輕,胡亂說話,害了自己不說,也害了小英。這些年小英跟你遭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你啊,你讓我說你什麽好。”


    聽著大姐夫的數落,段文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很明顯也不舒服。這是他心裏的傷疤,每揭開一次,他都要痛苦一回。


    三個人一邊往樓上走,徐君然就聽著錢東明不住的在數落著段文軒,都不是什麽大事,自然也是一副恨鐵不成鋼高高在上的口吻。


    “大姐夫,我多嘴問一句,當年的事兒,到底是怎麽回事?老段得罪誰了?”徐君然忽然開口對錢東明問了起來。


    “還能有誰?錢胖子唄!”錢東明冷著臉說道。


    錢胖子?


    徐君然一頭霧水,耳邊就聽見段文軒一臉無奈的解釋道:“市委組織部錢書記。”


    “錢雲陸麽?”徐君然重複了一句,想起來常委會上介紹的時候,那個一臉微笑對著每個人打招呼的組織部長,倒是沒想到,段文軒竟然是得罪了他才淪落到這個地步的。


    “你也見過錢胖子?”


    錢東明提起自己那位本家的時候,明顯帶著一股子怨氣:“也對,你也在市委上班,怎麽可能沒見過他呢。要我說,這錢胖子的心胸太狹窄了一點,當年那事兒,唉……”


    說著話,他做出一副往事不堪回事的表情來,看了一眼段文軒:“小段啊,你就是太年輕氣盛了,要是我,當時怎麽也不會那麽衝動的。”


    他這麽一說,徐君然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激起來了,奇怪的問:“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錢書記跟老段過不去呢?”


    錢東明冷哼了一聲:“還不是我這個好妹夫胡亂出頭,把人家錢書記的兒子給打成了重傷,那時候錢胖子還不是組織部長,但也是市政府的秘書長了,人家一句話,就讓他跟洪英受了十年的苦,你說說,你這是圖什麽?”


    徐君然愣了愣,還沒有等他開口說話,段文軒已經忍不住沉聲說道:“我不圖什麽,可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錢寧那混蛋欺負女人,人家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孩子,要是毀在他錢寧的手上,這輩子就完了!”


    那一刻,徐君然忽然間覺得,自己這個卑躬屈膝到猥瑣的秘書,竟然無比的高大了起來。(未完待續)


    ps:現在這個情況,晨光真的缺錢,孩子昨天發現得了肺炎,今天開始住院。雙開也隻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畢竟新書成績不太好,希望這本官文能夠訂閱好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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